春晚綜藝官網

喜劇要合格 究竟有多難

戲劇演出 人民日報 2016年05月06日 10:06 A-A+ 二維碼
掃一掃 手機閱讀

原標題:

  潘長江與朱時茂。資料圖片

  日前,第二季《歡樂喜劇人》落下帷幕。數據顯示,該檔節目總決賽收視高達3.61,且連續11周蟬聯週日同時段收視第一。但更重要的是,不同的喜劇門派在這一平臺切磋,讓喜劇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關注。歡笑背後,《歡樂喜劇人》也帶來思考:喜劇就是相聲小品嗎?高人氣和好作品哪一個重要?笑聲要不要有意義?同樣,人們也想以此為鏡來看清楚,做一個合格的喜劇,究竟有多難——

  歡愉之辭難好

  關卡一:沒有標準的標準

  喜劇不好做,這個説法並不新鮮。為什麼不好做?原因也簡單——愁苦之音易工,歡愉之辭難好。喜劇的唯一評價標準,就是看能否逗樂觀眾。但如何才算逗樂觀眾?幾乎是一條沒有標準的標準。

  “越簡單的東西越難,喜劇更是如此,每個人對幽默的理解和表達方式是不一樣的。”郭德綱説,“為什麼那麼多做喜劇的大家,精神抑鬱、睡不著覺?就是壓力太大。”

  遼寧民間藝術團、開心麻花和德雲社這三個目前國內知名喜劇團隊同臺競技,幾乎成為一場喜劇界的“華山論劍”。儘管創作和演出經驗豐富,但喜劇創作之難還是讓這些老江湖們感到吃不消。舞臺背後,喜劇人們形容,“我們是玩命的”“確實折磨人”“你從來的那一刻起就有壓力”“天天都有要死的感覺”“一宿一宿地不睡覺”……潘斌龍的搭檔崔志佳,早年做一檔喜劇節目時曾因精神壓力大得了抑鬱症,經過幾年的調養本已恢復,但這次比賽帶來的巨大壓力,讓他抑鬱症復發。潘長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老喜劇人,也説在創作決賽作品時自己“痛苦到了極致”。

  為什麼痛苦?因為“我們喜劇想出來一個包袱只能用一次,不像歌唱演員一首歌可能可以唱一輩子,所以每一次我們都要想新的東西,這是很傷腦的。” 開心麻花王寧和艾倫説,更何況,“像靈感這種東西,並不是説給它一個時間段它就一定能出來,只能靠時間去磨,根本沒有什麼規律可言。”

  有人算過一筆賬,《歡樂喜劇人》每一季都會産生72個喜劇作品,這幾乎是10台春晚喜劇類節目的總和。並不是所有的作品都那麼精彩,但總的説來,“這個平臺擠兌著你必須出作品,必須出好作品。”郭德綱感慨。用《歡樂喜劇人》總導演施嘉寧的話來形容,這是一場任性的比賽,來參賽的喜劇人都是勇士,為此,節目打出這樣的口號,“搞笑,我們是認真的。”

  岳雲鵬一直説自己在這個舞臺上學到了喜劇精神。什麼是喜劇精神?他覺得,“沒有特別的詞特別的字去定義它,就是堅持、拼搏、奮鬥,把喜劇傳遞下去,我覺得這就是喜劇精神,不是能得到什麼,而是這個人給觀眾帶來了什麼。”在潘長江眼中,“把歡笑留在舞臺上,送給所有觀眾,喜歡喜劇的觀眾,喜歡歡笑的觀眾,這就是喜劇精神。”

  讓人笑,是一件值得人尊重的事。

  如何百舸爭流

  關卡二:固定審美需突破

  在導演施嘉寧眼中,中國喜劇面臨的一大問題,就是類型太單一,這和大陸觀眾多年受到的都是北方喜劇人的春晚小品的熏陶有關,“中國的喜劇太偏北方,晚會小品過於氾濫。所以我做這檔節目理念很清晰,就是要創新和多元。大家可以在這裡交流切磋,共同推進喜劇的發展。”

  但理想很豐滿,現實夠骨感。

  第一季,《歡樂喜劇人》把吳君如請來參加。這一季,又邀請到香港喜劇人詹瑞文,還有台灣《康熙來了》的常客趙正平、唐從聖。無獨有偶,這些“外來”喜劇人,成績都不夠理想。如香港“喜劇之王”詹瑞文,在業界有著超高聲譽。香港一大半觀眾都是因為他才看喜劇。來參加《歡樂喜劇人》,他放下所謂的“江湖地位”,與“年輕人”一同傳遞喜劇的歡樂,兩期過後,硬生生接受被淘汰的命運。

  有人説,這是“水土不服”,港臺喜劇人的喜劇表演方式尚未被內地觀眾接受。有人説,這樣的結果,實際上指出了中國喜劇的現狀,大多數觀眾對喜劇的理解,依然停留在“北方”。從技術角度分析,施嘉寧認為,“港臺問題都是一樣,他們一般都是兩個小時的劇場作品,並沒有小品文化。兩個小時的話劇變成10分鐘的小品,其實很難。”郭德綱則認為,“藝術還有一個展現環境的問題。在舞臺上表演和在電視上是不同的。詹先生站這舞臺上,雖然很小眾,但我很欣賞他,可是他多少還是吃虧的。”

  當然,電視上的喜劇競技平臺,形式自然會偏向晚會,又需要在有限時間裏來表達內容,相聲、小品兩個形式,當屬最符合直觀表現的形式。不過,喜劇人們仍然願意讓人們看到喜劇藝術的更多可能。王寧、艾倫説,“舞臺上的表現形式其實就那幾種,我們就願意嘗試一下把一個電影的故事量和橋段放到小品裏會是怎麼樣,並不是説做得多麼好,但有這種嘗試的機會為什麼不去做?”

  笑,是剛需

  關卡三:喜劇需不需要有意義

  “做喜劇,難度是很大的,我們一直戴著各種鐐銬。因為喜劇的另一面是諷刺,一旦沒有把控好容易過界,又容易低俗被人詬病。”施嘉寧感慨。因為賈玲的“花木蘭”事件,第一季《歡樂喜劇人》中間還曾停播。廣告商也不看好,“總覺得喜劇節目可能格調比較低、收視比較差。”談好的贊助臨時落跑,第一季《歡樂喜劇人》是被業內側目著“裸奔”上的。

  但《歡樂喜劇人》的最終成功,再度證明笑是人的剛需。

  隨著生活節奏加快和生活壓力增加,現代人巨大的生活和工作壓力需要有宣泄情緒、釋放壓力的出口,在這種語境下,喜劇節目成為觀眾釋放壓力的選擇。“笑這件事情,從古至今都是剛需。”施嘉寧説,任何民族、任何時代的老百姓,都有對笑的渴望,“中國老百姓對快樂的需求呈現井噴狀態,這幾年喜劇電影的蓬勃就在證明這一點,人們需要簡單、直接讓人快樂的東西。”

  當然,讓人發笑,是喜劇最基本的要求,這並不代表喜劇就沒有自身的價值觀存在。喜劇人糾結的,還有另一個難題,就是喜劇需不需要有意義?

  “之前就非常想不明白,為什麼小品必須要拔高立意?大家就開開心心地笑,能怎麼樣?參加《歡樂喜劇人》後才明白,立意這種東西不是靠生拔的,是故事推到那它自然而然就生出來了,就是笑過以後還有一絲回味。”王寧、艾倫説。

  喜劇的最高境界是“笑中帶淚”,但首先得要讓人笑出來,不能為了淚而淚。

  笑,是大前提。當然,更高境界比如卓別林,他的喜劇經常讓人笑著笑著就流出淚來。法國思想家狄德羅説過,嚴肅的喜劇是以人類的美德為主題的。真正優質的喜劇節目,不僅要讓觀眾高興,還需要包含真人性和真性情。今天我們的喜劇人也在進步,也在探索更有價值的幽默和中國式的喜劇,春風化雨,而不是生拉硬拔。

熱點
掃一掃
掃一掃,用手機繼續閱讀!
央視網新聞移動端
央視新聞客戶端iPhone
央視新聞移動看!
CBox移動客戶端
下載到桌面,觀看更方便!
860010-1105010100
1 1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