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立有和旺梅背著大麻袋,到收購站賣廢品,跟人家收破爛的為每斤多買幾分錢爭得面紅耳赤。他趁曹念索和黃小蘭上班,把自己屋裏的傢具賣了。白天明和舒放的朋友為舒放歸來慶賀,舒放談她被烈士和他們家人感動的心歷,敬佩曹立有的高尚。他提議為曹立有的行動贊助資金,得到大家響應。鄭守志來拜訪曹立有,説到陣亡通知書的丟失可能與敬先貴有關,曹立有當即反駁,質問鄭守志有什麼理由懷疑敬先貴?他不允許有人無端懷疑他的戰友,那就像懷疑他自己一樣。他趕走了鄭守志,還把鄭守志代表政府送他的錢還了回去。敬先貴對魏捷説,前些日子我只是看曹立有孤單一人去送通知書,不過是出於同情。現在我明白了,我得像曹立有那樣,真誠地給那些犧牲的戰友找到回家的路。他打電話問詢曹立有下一個戰鬥目標是什麼,曹立有驚詫敬先貴的主動,他説該去給房玉書送通知書了。敬先貴悔恨地説,連這樣英勇機智的英雄陣亡通知書都丟失了,真是怎樣做都難以贖罪啊。曹立有突然暴躁地説,你不是我的戰友,也不是他們的戰友!曹立有單槍匹馬來到陽山市,按照房玉書陣亡通知書上資料尋找到韓冰清家。韓冰清十分平靜地接受了房玉書的通知書,她喃喃地説,我知道,他一定會回來的,可我沒想到會這麼久,五十多年啊,時光刻在我的心上,沒把我的心刻碎,他終於回來了。這許多年,她常常給房玉書寫信,儘管收不到,她還是寫,韓冰清把所有的信已經寫成了書。今天,房玉書回來了,她把書送到了出版社。女兒韓玉潔來看望母親,韓冰清流露出要去另一個世界和等了五十多年的戀人結合的意思,韓玉潔找到曹立有,要他們不要再送什麼通知書了,這樣做是對活著的人的傷害。這時,敬先貴已經和舒放來到陽山市,得到了曹立有的諒解。敬先貴對韓玉潔的不禮貌很生氣,斥責了她,二人甚至發生了肢體衝突,韓玉潔雖然後來認為曹立有説得有理,但她堅持説,與其讓媽媽在又一次的痛苦裏死去,還不如安靜地活著。她都這把年紀了,你們自己説,如果是你們,能扛得過這些痛苦嗎?韓玉潔傷感地對韓冰清説,媽媽,你為了我沒見過面的爸爸遭受多少委屈啊,政府對不起我們,為什麼當時不把陣亡通知書送來?這通知書還有接收的必要嗎?韓冰清呵斥女兒,你哪懂得五十年來我要等的是什麼?五十年裏,她常常寫信寄到部隊,卻都是泥牛入海,她依然等待著房玉書突然來信,她時刻準備著舉行完美的婚禮。每次寫信的時候,她都在説,你能夠為祖國浴血奮戰,你是英雄啊。這五十多年裏,她只有用寫作排遣心中的鬱悶。房玉書回來了,韓冰清心靜如水,她決定去了,去那個並不陰冷的世界去見房玉書。她點燃了一對鮮紅的蠟燭,焚起三炷香,穿上她送房玉書走時的那件旗袍,躺在長椅上,慢慢閉上眼睛,陷入了遙遠的回憶裏--她和房玉書是通過一本書認識的,這本書是韓冰清寫的書稿。韓冰清父親是教師,家教很嚴,韓冰清也很聰明,上中學時就會寫小説了。一天,她的書稿從自行車后座上掉下,被貧苦的孩子房玉書撿到,看得入迷,以致依在草垛上忘記回家。共同的愛好讓一對熱血青年走到一起,儘管雙方父母反對,他們還是如火如荼地戀愛並偷嘗了禁果。當韓冰清發現自己懷孕時,房玉書要他母親去韓家求婚,可愛面子的韓父拒絕了。房玉書已經參軍走了,社會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