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我是出了名的皮孩子,鄰居和兒時的夥伴給我起了個外號叫“小日本”。細想起來他們起的不是沒有道理。一是本人長了一雙小眼兒,二是我最喜歡看抗戰題材的電影,每次看完後回到家我就模倣小鬼子的形象,沒有指揮刀就用雨傘代替,沒有仁丹鬍就拿黑膠布一粘,然後對著鏡子説著日本鬼子常説的一句臺詞:“你的,什麼的幹活,死拉死拉的有!”—因此“小日本”的外號就這樣誕生了。
沒想到30年後的自己不僅當上了演員,還有幸與著名導演何群合作,演上了抗戰戲《呂梁英雄傳》。何導給予了我充分的肯定與信任,讓我自己挑選喜歡的角色,我選擇了翻譯官—王懷當。
雖然是我自己的選擇,我卻感到壓力,一是因為小時候看的電影《小兵張嘎》中的胖翻譯官,給觀眾的印象太深了,怎樣才能讓觀眾記住另外一個翻譯官呢?二是因為我剛剛拍完一部同樣是抗戰題材的戲《敵後武工隊》,我飾演大漢奸劉魁勝,兩個看似相同類型的角色,怎樣能塑造出不同,還要同樣有光彩呢?嚴峻的挑戰擺在了我的面前。反復的看小説,熟讀劇本,從字裏行間裏挖地三天也要找出不同於其他人物的個性,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王懷當的形象在我的腦海裏明朗了起來,他的壞不同於《敵後武工隊》裏的劉魁勝,劉魁勝的壞是骨子裏的壞,內在的壞,而王懷當的壞是表象的,外在的,單純的壞。因此,我要把他塑造成即可愛,好玩兒,又可憐,可恨的倍有喜感的翻譯官。首先要在造型上下功夫,先把頭髮留起來,再戴一副眼鏡,乍一看有點兒像“大學教授”,再給自己設計兩顆大金牙。雖然我本人的兩顆門牙本身就有點兒凸顯,但只要能突出個性,塑出與眾不同的翻譯官,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比如,有一場戲就是他用這兩顆大金牙賄賂民兵;他化粧成老百姓被識破挨打等等都表現出他即可愛又可恨的性格特點,其次就是語言上的錯位。由於處於翻譯官這個特殊的位置,他利用了中國人聽不懂日本話,日本人聽不明白中國話的特點,穿梭于中國人和日本人之間,胡説八道,連懵帶騙,以達到自己的目的。即有喜劇的一面,又有悲劇的一面,這也是構成這個人物性格的重要因素。
如今,片子已經拍完了,我又一次榮幸的得到大家的信任,自己擔當王懷當日語部分的後期配音工作。由於平時配音配的不多,又要用日本話對中國話的口型,難度非常大,導演、錄音師翻譯老師一句句的教我,給我極大的肯定和鼓勵,我終於完成了王懷當整個人物的創作過程。
我非常感謝導演對我的信任,給了我一個能夠與這樣一些優秀的前輩合作、學習的機會。《呂梁英雄傳》就要與觀眾見面了,但願我能奉獻給觀眾一個有血有肉、個性鮮明、全新的翻譯官—壞蛋王懷當。
責編:淩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