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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人生》莊奴、喬羽中秋特別節目 

央視國際 www.cctv.com  2005年09月19日 09:26 來源:CCTV.com

  中華民族傳統的佳節中秋佳節剛剛過去,今天來到我們演播現場的是兩位堪稱當今中國詞壇泰斗級的兩位人物,一位就是咱們內地的,大家都非常熟悉的喬羽老師,《讓我們蕩起雙槳》,這首歌陪伴著我們許多人成長,那還有一位是來自祖國寶島台灣的莊奴老先生,《小城故事多》也常常在我們的記憶中回蕩。


  兩位老師歲數相加已經有160歲了,莊奴比喬羽年長5歲,莊奴介紹自己時,説:“我是一事無成,兩袖清風”莊奴説,他用形象的、流行的四個字來介紹,就是他對喬老相見恨晚。兩老一生中寫了好幾千首作品,但是寫月亮的卻不多,喬羽説:“我寫月亮的都是我的隱秘。寫給情妹妹的。我寫過一首,就是説倆人非常傾心了,但是不能公開,‘心像太陽一樣熾熱,卻要像月亮一樣寧靜,讓人家看不出來,您的心是太陽一樣,但是你一看是月亮。’” 莊奴最近給學生寫過一首《明月箋》,“窗前月光一片,一片月光如箋”,意思就是一片很美的月光跟情書一樣。


  喬羽:記憶中的中秋節

  喬老心裏記得最深刻的中秋是在小時候,“因為我家不是一個富裕家庭,過中秋,我們在院子裏對著月亮擺上一桌東西,所謂‘西瓜月餅敬老天’,一定有月餅,有西瓜,那是全家還都是出來拜,拜月亮,拜月餅,最後是分給小孩,所以小孩子們最喜歡的就是中秋節。”


  至今喬羽還記得一件事情,跟詩有點關係,“這首歌是我老師寫的,我當時是小學生。中秋節,我這個老師寫的一首詩給我父親,我父親歲數很大,教過他,我到現在記得那首詩。桂子飄香正中秋。人生幾件月當頭。我父親那一年已經75歲了,後兩句是美酒且問七十五,先生何向醉相有?這是我的一個小學老師寫給我父親的一首,到現在我還記得,這都是過去過中秋節時候一些情趣。”


  莊奴:對長江大壩過中秋印象最深

  莊奴則對九月份央視邀請他到長江大壩過中秋,感受很深:“尤其是在那個長江大壩上過中秋節,然後兩邊還安排了兩個郵輪從這兒過,油輪跟我們都打招呼,那個情景讓我很感動,在台灣想都沒想,在北京也沒辦法,只有在長江上,在長江大壩上,主持人是黃安,黃安就讓我講幾句話,我就講四句,地足三峽,望眼天涯,明月樂見,遊子歸家。”


  小時候的中秋,莊奴也是在北京度過的。想到小時候,莊奴哽咽著説:“想到家裏,現在過中秋沒有家了。這是我幾十年來第一次回到北京過中秋,感觸很深,這就是親情。”


  從“近鄉情更怯”談離別

  莊老有這樣的感慨,有這樣的傷感,恐怕都離不開兩個字,“離別”。前不久中央電視臺舉行了一個新聞通氣會,是有關中秋晚會的新聞通氣會,莊喬老合作寫了一首詞《月兒圓》。


  二老,一個在台北,一個在北京,接到這樣一個命題的時候,一揮而就寫得如此的精彩一定來源於內心非常真摯的情感,喬老有家人在台灣,“我有一個哥哥在台灣,他現在已經去世了。他回來過一次,我都不認得他了,他走的時候我這麼小。哥哥抗戰前就跟著軍隊的醫療隊離開了家鄉,後來華北都淪陷了,就和家人都失去了聯絡。”後來,喬羽托了一個在台灣的小學同學,才找到了哥哥在台北的家,喬羽就打電話去他家,把哥哥嚇壞了,就聯絡上了,哥哥回濟寧時,全家人都去車站接他,抱頭痛哭。


  當時喬羽讓老哥跟他上北京,他一生沒進過北京,那時候已經有關於三通以後直航的説法,老哥就説要從台北直接飛北京去,就這樣走了,走以前喬羽問他,要送他一點什麼東西,他提了三件東西,一把京胡、同仁堂的虎骨酒、口蘑。


  莊奴小時候家在燈市口,在育英中學讀的書。現在那個學校叫二十五中,是一個非常有名的學校。莊奴説:“小時候家境很貧寒,家父是西北係的,所謂西北係就是馮玉祥,宋士元,所以日本侵華之後,因為家父是抗戰的,家境就衰落了,家裏要負擔四個孩子的教育費,我,姐姐,妹妹,弟弟都是上教會學校。給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在育英小學,學到一首歌,我至今還記得。”莊奴還在節目現場唱起了這首《念故鄉》,“念故鄉,念故鄉,故鄉真可愛,天升起,風聲亮,響聲陣陣來,故鄉人聽我説……”



  莊奴小時候的名字叫王景羲,抗戰時候,曾經改為黃河,因為抗戰時期要保衛家鄉、保衛黃河。《藝術人生》攝製組的工作人員還找到了莊老民國25年在私立育英學校的學期成績一覽表, 莊奴説:“真了不起,我真沒想到,這寶貝資料難能可貴,我曾到育英中學去看過,但那個地方已經改了,學校都沒了。”


  莊奴1941年畢業,後來考取了中華新聞學院。“考新聞學院是因為每人可以發一袋面,然後可以用這袋面養家糊口。因為那陣北京都是日本人佔據,家父是抗日名將,姐妹都要上學,一直很苦,考大學時北大什麼的都考取過,最後我選擇了新聞學院。”莊奴説,他和母親最後一別時,好像都沒有話別,“我悄悄地離開家,偷偷到後方參加抗日,跟父親母親一告別的話,那他們就不讓我去了。”離開家以後,家人就不知他是死是活。那時候,莊奴還回家過一次,母親只説了一句話,回來了,當他再次離開家時就是永別。“這一走就是幾十年,直到兩岸開通才回來,在香港轉機,回到北京上空,我妹妹跟我有聯絡,我跟我妹妹寫信,説妹妹啊,我們這一次是多少年離別,重逢,是個喜事,我跟妹妹講,誰都不許哭,可是當飛機在北平一降落的時候,我眼淚就下來了,見到妹妹的時候擁抱起來又哭,離開的時候又哭,真是生離死別。我寫了十首歌曲,這是見證詩,這次帶來了,在莊奴歌曲集裏面有十首歌,海峽這邊沒有人寫這種歌,在台灣沒有人寫這種歌,只有我寫這種歌,寫了十首是叫做見證歌曲,看到這個歌曲就想到海峽兩岸封閉已久,那是1994年在重慶出版的,不是流行歌曲,那裏面有《長江三峽》,有《思鄉曲》,有《大同時刻》,有《釣魚城》,有《飛到山城》。”自從莊老離開家以後,他的母親因為思念兒子,從那一刻開始變得有一些自閉,抑鬱寡歡,就很少跟身邊其他人有什麼更多的交往。

  莊奴第一次從台灣回到內地尋找親人,沒有找到。心情非常沮喪、失落,那時是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末海峽兩岸剛開放。後來,莊奴還是在台北托朋友在北京戶籍單位裏查,查到名字,才聯絡到的,妹妹也是到那時候才知道哥哥原來在台灣還沒死。當莊奴坐飛機回北京看妹妹時候,他形容那時的心情是:“近鄉更情怯,這個情感很複雜,多少年沒見了,家庭什麼樣子,老人還在不在?所以我跟這個妹妹寫信的時候,就是説見面是喜事,誰都不要哭,結果飛機一落地,回到故土了,起架輪一挨地,眼淚就流下來,回到故土,在心裏就是回家的感覺真好,這些年每年回來一次那是句話“回家的感覺真好”。”

  喬老寫過一首歌《思念》,曾經紅遍大江南北。而莊奴也寫過一首《甜蜜蜜》,分別代表了兩位老人對愛情的理解。喬羽笑稱,莊老是多情的種子而自己則是愛情的絕緣體。

  喬老跟老伴相濡以沫真是不離不棄,無論是生病,還是遇到什麼樣的坎坷、困難,甚至於災難,兩個人牽手一生,渡過了金婚的自己的紀念,喬羽説:“去年我們舉行了一次金婚的慶祝活動,很熱鬧,我的一些朋友們,他們起鬨弄的。在中國大酒店,非常盛大的,去了好幾百人,他們就問,金婚要五十年才算金婚。説這個金婚真不容易,你們怎麼就能到金婚呢?我也沒覺出金婚有什麼不容易,誰知道它怎麼就金婚呢?但是我説只有一條我有體會,就是你這一輩子別中途換,你一換就很難金婚了。”

  與喬羽不同的是,莊奴換了妻子,但是換得讓人聽了都感動。莊奴説:“原配姓陳,叫陳友華,那時候我還是上尉,她不嫌我窮,跟我結婚,她做過播音員,後來她學美容化粧,在台灣是第一把手,香港好多歌星都到台灣請她化粧,結果太累,得了尿毒症,不幸死了,差不多前後有十年。”在她治病這十年時間,莊奴幾乎放棄所有的寫作,把房子什麼都賣了,給妻子治病,“那時,我想過自殺,但是朋友們對他,你走之後這個家一定我們來負擔,你好意思讓我們作曲的,寫詞的朋友負擔嗎?這一句話點明了,我就沒辦法跳樓了,一直到她故去,她故去的時候是九一八,我跟她講你走了,小孩子交給我,父子一定繼續努力,我説我寫作更要,更要努力,加倍努力,所以她走之後,我一直寫到現在,就是為了對她忠實,為了紀念她。”之後,莊奴又有了一段感人的婚姻,兩人相差23歲,莊奴回憶説:“中央電視臺邀請我給寫跨年歌曲,我在台北在電話裏通知電視臺做曲子,我説我不能去,老寒腿,我不能來,電視臺就講,你不能不來,這是我們上面都決定了,你非來不行,所以我就來了,然後中央電視臺寫了一首歌合唱一首歌,作曲是吳佳季先生,寫了這首歌到重慶去,給重慶寫長江三峽,在重慶有重慶籍的作曲家是很好的朋友,經他介紹認識而結婚,原配走的時候我有七十多,一個七十多,年齡很大了,不可以再結婚了,而且四壁如洗,兩袖清風,沒有錢,不可以找個老伴讓她跟我一塊受罪,所以就沒打算結婚,只是到重慶之後經朋友介紹跟我現在的老伴,她叫周林,承蒙她不嫌我窮,不嫌我年紀老,跟我結合,我跟朋友講,跟朋友媒體講,我説打著燈籠去找,都找不著她這樣種人,因為她是一個具有中國傳統美德的婦女,所以我這十幾年跟她在一起非常快樂,非常幸福。”莊奴還寫了一首歌《手杖》給夫人,夫人就像自己的手杖一樣攙扶著自己走南闖北。“你就是我的手杖,生活中不好缺少的手掌,這輩子有了你,才懂得豎起來脊梁,挺起胸膛。”

  喬老最近也給自己的愛人,給了一個愛稱叫“超級女聲” ,喬羽解釋説:“她聲音很高,在家老訓我,我説你這是我們家裏的‘超級女聲’。”文/楊代吟,攝影/李少林

責編:曉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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