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青唐古拉中央峰毫無遮攔地顯現在隊員面前,這是所有隊員第一次目睹念青的真容,也是他們半年來夢寐以求的一刻,大家都迫不及待地想更靠近她,但是念青卻給這群陌生的年輕人出了第一道難題。
牦牛是山裏惟一的運輸工具,700多公斤的登山物資都將靠它們運輸,時雪本來預計用每頭40元的價格雇50頭牦牛,但是現在牦牛只有30頭,而且價錢漲到了65元,這筆開銷大大超出了這支學生登山隊的承受範圍。時雪臨時決定所有男生都將背負20公斤的登山物資,取代原本空身進山的計劃。
從這裡到建立大本營的山谷,有12公里的路程,並且海拔要從4800米上升到5300米,氧氣卻只有平原的三分之一,加之20公斤的負重,這對於隊員們是一個極大的考驗,在隊員們出發不久,牦牛也上路了,在西藏登山,是一定要向牦牛求助的,如果在新疆登山,駱駝則是必不可少。
經過五個小時的行進,攀登隊長嚴冬冬帶領第一組隊員到達了適合建立大本營的山谷平地。
一塊背山面水的草地,雖然面積不大,但是靠近碎石坡的一側是幾個直徑達3—5米的巨石,它們擋住了可能的滾石,加之取水方便,這裡是建立大本營的理想營址。
搭建大本營也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由於高山氣候變幻莫測,在帳篷旁邊挖幾條排水溝非常必要,但是在海拔5300米的地方稍微的勞動都會非常吃力,但本營的工作仍然在有條不紊地進行。正在這時,隊醫老牛的對講機裏傳來了一陣急促的呼叫。
腦水腫是體液滲入腦組織而引起腫脹的結果,是一種常見的急性高山病,很快患者就有可能會喪失方位感和記憶,並出現幻覺和昏迷行為,如不能得到及時救治甚至會危及生命。腦水腫和肺水腫一起被譽為登山運動的“第一大殺手”。
明飛現在的情況非常緊急,另兩名教練給明飛送去了氧氣,時雪也及時趕到了他身邊。隊員陸續到本營,除了隊醫老牛以外,他們大多還不知道一位朝夕相處的隊友正在面臨生死的考驗。
大本營是儲存攀登裝備和後勤物資的地方,建好本營是登頂成功的重要基礎。嚴冬冬開始整理由牦牛運進來的攀登裝備,其他男隊員都集中在帳篷外挖排水溝,女隊員則在給大家準備山裏的第一頓晚餐,隊醫老牛一直在給幾位高山反應嚴重的隊員測體溫和喂藥,不過現在讓她最擔心的,還是明飛的身體怎麼樣了?
此時,離早上隊伍出發已經整整過了10個小時,大本營的建設已經初步完成,明飛現在怎麼樣了呢?吸氧之後病情是否緩解?是否還有生命危險?一切都是未知。
明飛終於出現在了大本營隊員的視野裏,經過及時的吸氧,他已基本脫離了生命危險,以這種方式接近念青,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
無論如何,總算所有人都安全抵達了大本營,他們將第一次與雪山共眠,由於強烈的高原反應,對於他們當中的大多數來説,今晚都將是一個不眠之夜。在此之前,隊伍進行了分組。
攀登隊長嚴冬冬帶領四名隊員組成A組,主要負責修路、建營;隊長時雪等五名隊員組成B組,負責運輸;C組負責後勤和部分運輸,由狀態不好的男生和三名女生組成。
隊中的女生已經起床做本營的第一頓早餐,經過昨天超負荷的高原行軍,按原計劃應該在大本營休息調整一天,但是因為只有六天的好天氣,大家必須和天氣賽跑,時雪決定,除了身體欠佳的明飛,其他所有隊員今天都得向上運輸。
由於念青唐古拉中央峰的海拔較高,所以這次採用的是喜馬拉雅式攀登,這種攀登方式要求隊員預先設置好各個營地的位置,在各個營地儲存充足的物資,然後從最初的營地出發,逐營前進,最後到達頂峰並下撤。
按照計劃,他們將在6000米的地方建立一號營地C1,然後繼續修路並在6800米處建立二號營地C2,如果天氣允許,A、B兩組隊員將在六天后相繼向海拔7117的頂峰發起衝擊。
出於安全的考慮,隊伍採取的是全程修路的方式。雪山上的修路,指的是在攀登路線上架設路繩,一般都由攀登隊長來完成。嚴冬冬一直走在隊伍的最前面,他的前面是沒有路繩保護的,因而他的每一步都有相當的風險。
在裂縫交錯、危機四伏的雪坡上,行走起來都很吃力,更何況嚴冬冬還要不停地判斷路線、整理路繩以及固定冰錐,這難度可想而知,但正是因為他所修的每一段路繩和踩出的每一個的腳印,才給後面的隊員提供了保障。
沿著修好的路繩,大部隊經過7個小時的長途跋涉終於到達了預定的C1營址。兩峰之間平坦的鞍部,平緩開闊,並且沒有冰裂縫,是建立C1的理想位置。帳篷的固定非常重要,雪山天氣變化無窮,大風往往能把帳篷吹得無影無蹤,如果在晚上睡覺的時候,帳篷滑墜,後果將不堪設想。
海拔5300米 明飛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不過已經能夠做簡單的移動,通過對講機,他知道了隊友已經順利建好了C1,但是就在這時,原本晴朗的天氣卻發生了變化。
十分鐘後,大本營就變成了這樣。
(那麼)在C1的隊員現在怎麼樣呢?明飛不禁開始擔心起來。
責編:紅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