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某城，除夕之夜，一派辭舊迎新的喜慶氣氛。程家的父親是個身懷絕技的老焊工，在外大半年，坐爬犁趕回家來過年。程母是個家庭婦女，辦起年夜飯，巴巴地盼兒孫回家過年，望眼欲穿，仍然沒有動靜。為了安慰老伴，老焊工撕開棉褲腰，將辛辛苦苦掙來的8000元捧到老伴面前。

　　大年初一，兒孫們來拜年了。第一位到家的是在京城攻讀研究生的二兒子程遠，這次回家過年時候還帶了他的女朋友。他們想去自費沿海考察，準備寫畢業論文，希望得到父親的贊助。第二位到家的是老大和他媳婦王海、孩子鬧鬧。老大程志是中學的教師，王梅則是位潑辣、勢利的售貨員。老實、“懼內”的程志對她毫無辦法。這次，王梅聞公公“發”了，特地趕回家看能否指望撈點什麼。程家大女婿丁圖是這家的唯一的幹部，可在外粘花惹草，逼得妻子程榮流産，又逼妻子回來詐取父母的錢財。程榮天性儒弱，只會暗中落淚，不知內情的父親卻因為女兒不能為丁家生養而覺得對丁圖有所虧欠。二女兒程萍是建築隊的吊車司機，漂亮、任性，幾年前架子工大川私奔，現今大川已經發家致富。程萍與大川懷著負疚的感情跨進家門。父親雖然生氣，但是因為年節的氣氛與大差的謙恭，強忍著沒有發作。小兒子程勇是一個無業的流浪小子，除夕之夜與同樣無業的姑娘小鳳看了一通宵的電影，進門後就插屋大睡，使父親大發雷霆。

　　大年初一的團圓飯上，兒輩們向父親母親敬酒，一個個道出他們的希望和企求。父親看穿了他們的心腸，甚感悲傷。父親默默地離開餐桌，眾人面面相，不解地看著父親。父親神情惆悵地走進屋裏，打開抽屜取錢，把錢一疊疊地整理好，小心地裝在盤子上，然後，端錢出來，端端正正地放在火鍋上。大家舉目望去，一下子驚呆了。父親説：“都愣著幹什麼？不都在等這道菜嗎？”

　　大女婿丁圖的情人懷孕，對方的母親找上門來。醜事敗露，程榮痛不欲生。程勇與小鳳痛打了丁圖，大川將他們拉開，丁圖大談程榮不懂得愛情，程志一個人在家喝悶酒，王梅對錢唸唸不忘，程志忍無可忍，給她一巴掌，王梅耍潑，掀翻了桌子……

　　雪花飄飄，兒女散去。父親、母親坐在爬犁上，懷著無限傷感離開了自己的家……

責編：趙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