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這本身就是一種緣分,在自己剛剛成為記者以後,有幸和身患重型糖尿病的小學生趙雪潔相識,出於記者的職責和良知,盡其所能地給予幫助,從此,在生命中又多了一份牽掛。
2002年年初,由於工作需要,我從鄉政府調到縣委機關報任編輯記者。一次雙休日回農村家裏休假,女兒説她們班級裏有個同學患了重型糖尿病,每天午休時間都在教室裏為自己注射胰島素。聽了女兒簡單的敘述,出於職業的敏感,我的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我要幫幫她。當天,我便找到趙雪潔的班主任詳細了解情況,一同到趙雪潔家中進行採訪。
趙雪潔的父母都是普通農民,她在入學後一直是一名品學兼優的三好學生,擔任班級學習委員和校紅領巾廣播站播音員。2000年12月份,趙雪潔突然患上重型糖尿病。這個意外的診斷結果驚呆了她的父母,因為女兒只是一個10歲剛出頭的孩子啊,日後該怎樣經受這種疾病的折磨?趙雪潔卻非常堅強,她積極配合醫生治療,還時常安慰父母。出院時主治醫生建議她休學在家治療,可3月1日新學期開始的第一天,趙雪潔就出現在班級教室裏,病魔擋不住她的求學路!
上學時,最讓她為難的是每天必須按時肌肉注射3次胰島素。早晚在家裏由父母幫助注射,而中午卻難了,因為她家到學校有3公里多的土路,中午午休時間只好在學校度過。為了解決這個困難,不耽誤自己學習,趙雪潔咬緊牙關,開始練習給自己注射胰島素,時常疼得臉上的汗珠和眼裏的淚水一起淌。
為了給趙雪潔治病,家裏花去了1萬多元的醫藥費,為了便於胰島素針劑在低溫下存放,還專門購買了一台冰櫃貯藏藥品。胰島素針劑和昂貴的口服藥不斷地加重家裏的經濟負擔。特別又遭百年大旱,家裏入不抵出,已經無力再給趙雪潔治病,使她面臨沒錢治病和被迫輟學的兩難境地。
於是,我以趙雪潔的不幸遭遇和家庭困境為題材,寫成題為《愛和生命的企盼》的稿件,呼喚社會各界把愛心傾注給趙雪潔,讓她幼小的生命不再枯竭。這篇不足千字的稿件連同圖片在《校園周刊》刊出後,如同在平靜的湖面上投入一粒石子,泛起陣陣漣漪。一封封問候的來信、一個個祝福的電話,讓我更加相信社會的愛心力量,也讓我堅定了繼續為雪潔而努力的信念。
白城市政協常委釋正林等多位熱心人,通過新聞媒體得知趙雪潔的處境後,專程趕到趙雪潔家中,為她送去了用於治病和上學的費用,帶她到省城相關醫療單位進行治療,使趙雪潔的病情得到有效控制,並長期資助她的學習費用。在趙雪潔得到社會各界資助的那一刻,身為堂堂五尺男兒的我竟然忍不住流淚了,我從心裏為雪潔高興,從心裏替雪潔感激為她獻出愛心的每一個人。
2002年2月23日,農曆正月十二,《校園周刊》在頭版頭題刊登了由我采寫的後續報道《愛從這裡延伸》,編輯在編者按中這樣寫道:“春節剛剛過去,年味兒還濃,處處充滿喜慶,雪融化了,風暖了,春意已盎然,就在這樣的日子裏,趙雪潔的故事又走進了《校園周刊》,它是那樣動聽,像一首春天的歌兒。我們微笑着聆聽,又微笑着向你講述,透過這故事,你會看到順着春天的方向,有愛在延伸……”
也就是從這時開始,我把雪潔當成自己的女兒一樣對待,把她和自己的生命融合在一起。閒暇時眼前經常會浮現出雪潔瘦弱的身影和企盼的目光,真正把雪潔的痛苦當成自己的痛苦,把雪潔的快樂當成自己的快樂。
從農村搬到縣城以後,雖然和雪潔拉開了一定的距離,但我們兩家處得一家人一樣,雪潔和我女兒到一塊時也像親姐妹一樣,這讓我心裏感到無比欣慰。
我想我和雪潔之間沒有血脈的親情會一直延續下去,這份無私的牽掛會伴隨一生。
責編:趙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