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承認任何政策有時都會發生錯誤”。美國國務卿賴斯歐洲之行坦言美國反恐戰爭中會犯錯誤,“美國中情局蒐集情報是為了確保歐洲的安全。” 這是對海外黑獄醜聞做出的解釋,還是含糊其辭,避重就輕。賴斯此行能否頂住黑獄事件壓力?中情局秘密監獄事件將會如何收場?敬請收看《今日關注》。
演播室主持人 魯健:
各位好,歡迎您收看國際頻道的《今日關注》。
美國中情局海外黑獄醜聞激怒了歐盟。就在歐洲人堅持要求美國對此有所交代的時候,美國國務卿賴斯踏上了歐洲大陸。
雖然是賴斯並非專門為了黑獄的事情到歐洲做出解釋,但是此行人們更關注的是她在這件事情上將如何面對歐洲,這也是我們今天節目所要關注的話題。
首先為大家介紹一下演播室兩位嘉賓,一位是清華大學戰略問題研究所的研究員楚樹龍教授,您好。還有一位是中國社科院歐洲所的研究員趙俊傑先生,歡迎兩位。
剛才我們也談到,雖然賴斯的這次歐洲之行,並不是因為“黑獄事件”而起的,但是我看了一下美國政治卡通漫畫網的頭版登了兩幅漫畫,大家看看這兩幅漫畫就知道人們關注賴斯歐洲之行的焦點是什麼了。
首先來看看第一幅漫畫,上面就是歐盟的海關,然後海關的檢察院在問賴斯“MAY I CHECK YOWR BRIEF CASE,PLEASE”?就是可以看看你的行李嗎?我們看看賴斯手裏提的行李上面寫著“CIA SECRET PRISON”,(中情局的秘密監獄)。然後看看下一幅漫畫,就是賴斯已經過了海關,然後她很奇怪地説,我的行李哪去了呢?海關人員顯然對她的行李還是有頗多的懷疑。下面這個行李調出來的CIA顯示,海關人員顯然是懷疑皮箱裏有什麼中情局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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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兩幅漫畫就能夠感到賴斯這次的歐洲之行,大家關注的一個焦點是什麼了。當然賴斯的第一站是德國,而且昨天是和新上任的德國總理默克爾舉行了一個會談。賴斯在記者會上有這麼一段講話,跟大家來説一下,她是這麼説的,我們可以來看一下字版,“我們承認任何政策有時都會發生錯誤”,其實更應該準確地翻譯成“我們承認任何政策,有時結果都可能會導致錯誤”。“當錯誤發生的時候,我們會盡力地改正”,這番話並不是針對“黑獄事件”説的,而是對於中情局曾經錯抓過一位德國公民,而且把這位德國公民空運到阿富汗的監獄,是對這個事件所做的一個答覆。對於賴斯的這番話到底怎麼理解?她是説“SORRY”了嗎?
楚樹龍 清華大學國際戰略與發展研究所教授:
其實她這次去歐洲人們都關注這會和黑獄有關,其實是三件事連在一起,第一個有沒有黑獄,黑獄都在哪些國家,第二個是德國公民,黎巴嫩籍的德國公民叫馬斯裏,在馬其頓被綁架,他自己説是被綁架的,因為沒有法律程序、逮捕程序,運到阿富汗被關了五個月,而且據他自己説還受了刑。第三就是有沒有拷打,包括對馬斯裏和一些所謂抓的恐怖組織的人,賴斯這句話等於她沒有承認任何錯誤,她説任何政策有時可能會出錯,但她並沒有説美國現在做錯了什麼,其實她這句話,包括看她整個和默克爾的記者招待會,包括她走之前,在星期一上午發表的那個“不道歉的聲明”,美國方面説是“不道歉的聲明”,都從來沒有承認在這三、四個相關的事件中,任何方面美國有錯誤,這是我看她講話的主要調子。
主持人:
但是從這個講話來看,她到底是針對被秘密逮捕的德國人呢?還是整個針對秘密監獄的事情?
趙俊傑 中國社科院歐洲研究所研究員:
我覺得剛才楚教授有一個觀點跟我是一樣的。她本身自始至終並沒有道歉,甚至連“SORRY”這樣的一個詞她都很少用,她只是説一個良好的願望,往往目標可能是很好,但是最終的結果可能是偏離了這個目標,就剛才你問的這個問題,我個人覺得你也可以理解為是針對馬斯裏這個事件一個個案,表示一下“SORRY”。另外你也考慮到她會不會是針對整個中情局在歐洲搞黑獄這種不光彩事件的道歉。如果我們換過來,作為美國政界的要人,你來設想一下,如果我承認了這個事情確實存在,有這個現象,從歐洲人的角度就有一系列的法律問題,就要來追究這個事件,首先追究事件當事人、責任人。其次從歐洲人權公約的角度,要對這個事件要進行曝光,要進行披露,這樣對美國政府來説無疑是一種火上加油,最好的回答就是模棱兩可。
主持人:
所以針對秘密監獄的事情,幾乎面對所有的質詢,美國現在從總統到下面所有的官員回答,基本上看他們的講話全是模棱兩可的。
楚樹龍:
我認為模棱兩可還是我們比較客氣的評價,她其實就沒有承認可能有,可能沒有。
主持人:
既不承認她有也不承認沒有。
楚樹龍:
沒有黑監獄,沒這回事,然後所做的都是合法。她説這話好像有錯誤,她有時候也不是説黑監獄指的德國叫馬斯裏,這個德國人,連這個她也沒説,關了五個月就是有錯,而是説可能會導致這種錯,如果要有錯的話,我們美國會糾正。
主持人:
她沒有直接針對這個事情説“SORRY”。
楚樹龍:
德國方面説會對這個事情,美國方面表示錯。美國賴斯和她同行的官員立刻對媒體講沒這回事,會談組也沒有承認錯。
主持人:
所以對她的講話,可以説不同人有不同的理解。德國新上任的總理默克爾,她是怎麼理解的呢,我們看看默克爾她也有一個回應。默克爾是這麼説的,她説“很高興美國國務卿(賴斯)重申如果犯了錯誤便會立即改正,而且一切都必須在法律範圍內進行”。這是默克爾所説的一段話,從這段話裏感覺好像墨客爾認為賴斯是説了一個“SORRY”,到底德國對於CIA所犯的這種錯誤,如果説他們真的有秘密監獄的話,他們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態度。
楚樹龍:
我們在演播室三年前就講伊拉克戰爭,到過戰前的行動。德國作為被美國命名的老歐洲主要成員,一直是反對美國對伊拉克這場戰爭的,包括這場戰爭、虐囚事件,都在去年暴露出來。包括現在所謂的黑監獄,德國換了政府,但德國的整個議會,整個民眾、輿論界基本還是反對的,這個態度是非常明顯的。像賴斯到這次歐洲之行,本來對美國説是挺好的事,到羅馬尼亞簽訂軍事協定,到烏克蘭讚揚民主、顏色革命,但是在德國這一戰還是不愉快,不愉快的是德國整個舉國上下還是反對,因為現在德國議會的委員會也在開始進行調查,而且我注意德國新總理今天也講,昨天也講,他只是外交部長,要配合國會的調查,最後一起做出調查的報告,就是對黑獄的事情。
趙俊傑:
默克爾總理她這番講話可以歸納成兩句話,“有錯必糾,依法行政”,類似于咱們經常觀望了一些術語。強調的就是上次在幫美國人打圓場,默克爾夫人我們觀眾都很熟悉她了,這一段時間頻頻在媒體上經常被點評了,她自己有一個親美的情節,而她這個親美的情節主要是來自於基督教原汁原味的教育,而這個教育跟小布什他們所倡導的新保守主義這種調子是一脈相承的。正因為這樣,她跟美國之間親美的情節,當然會引起我們對她感興趣,看她怎麼樣來替美國來説這樣的話,怎麼樣來在德國民眾和美國人之間尋找一個平衡點。我感覺到一個現象可以説一説,是個挺有趣的現象,美國企業文化跟德國企業文化,如果簡單來比較,有一個不一樣的地方,美國企業家在做一個決策失誤的時候,當他犯錯誤的時候,他會直接説對不起總裁,對不起先生,這塊兒是我的錯誤,我百分之百承擔責任,美國人就直率這一點,可以説顯得近乎于天真可愛。德國人比較嚴謹,從黑惡的哲學到現在他是個邏輯推導,是我的錯,是哪一個部門的,他會嚴格的追究,最後我承擔多少錯誤,他也會做出一個階段,這樣一來,德、美之間有不同的文化觀,導致他們的心態在看待問題上不一樣,德國人總體上,因為他是一個歐洲的一個核心,他當然強調歐洲的人權公約,所以他就顯然更加的看中黑獄事件的背後,怎麼樣傷害到歐洲人的感情。
主持人:
您剛才談是用企業文化做一個比喻。但是從這一次在“黑獄事件”上,好像所有的美國人都和美國所謂的企業文化這種直率的道歉是聯絡不到一起的。
楚樹龍:
從伊拉克戰爭以來,全世界看到,美國自己看到的,美國這種所謂文化有很大的偏離,或者被拋棄,包括企業這幾年的醜聞,也是由衍生那些真實的事情作怪帳,也都是美國。尤其他的政府,無論是在情報門事件中,還是在其他事件裏,都是在媒體中也到處説謊,根本不直率,根本不認錯,所以美國的政治文化最近幾年,如果説以前他有這類比較,還算是正當的文化。這幾年應該有大大的退步和下降。
主持人:
所以趙先生剛才也談到了,針對賴斯的這番話好像默克爾有點打替她打圓場的意味,所以剛才我們知道默克爾説“賴斯重申如果犯了錯誤,便會立即改正”,不管她怎麼理解賴斯這段話。但是從默克爾本意來説,她是希望上任以後修補和美國的關係的。而且這次媒體把賴斯和默克爾見面比喻成兩個鐵娘子的會晤,但是恰恰在這個時候出了秘密監獄這樣的事件。對於默克爾來説,在這種情況下她和美國的關係,您覺得會怎麼發展?
楚樹龍:
我覺得默克爾上臺以後打非常理性化。在11月份上臺的時候,首先她為了注意到大聯合政府畢竟並不是她一個基督教、民主黨的一個政府,而是由施羅德的影子在後面,所以她要照顧到紅黑政府不同的政治傾向,因此即便她要想優先發展德、美關係,她要選擇一個適當時機去訪問。我們注意到她可能會在這個月去訪問,我們也可以把這一次賴斯來歐洲的外長會議諮詢,看做是為她去訪問美國做一個鋪墊,所以我想這兩件事可能攪在一塊了,她必須要出來打這個圓場。但是默克爾夫人一上任之初的時候,我們看到她主要選擇了跟法國,接下來跟英國,都是在歐洲範圍內跑,表明我這個法、德仍然是一個中心,可能我會把這個中心擴大到英、法、德這麼一個大的三駕馬車的關係,在這個基礎上進一步來推動歐洲一體化的進程。同時我也會很關注美、德這個關係的發展,因為德、美關係畢竟在科爾時代,在老的領導人時代的時候非常親密的。因為中歐關係當局有一些朋友也擔心,因為有這麼一個親美情節,會不會使中歐關係産生一個對立,我個人覺得不會,老科爾的時候,同樣是他黨裏的老領導人,跟德、美打得那麼火熱的時候,中德關係正好是一個大發展的時候,為什麼那時候有過這麼一段良好的發展歷史,而且她的態度也表明了,她會延續這段政策,為什麼她不可以繼續發展。我認為目前來看,她自己是一個理性的外交選擇,下一步對美國去的話,她也可能會有一個謹慎的言詞。但是目前就“黑獄門事件”來説,確實考驗默克爾的應變能力。
主持人:
這一次賴斯的歐洲之行,大家可能更關注的就是海外黑獄事件。可能有的觀眾朋友對事件整個的來龍去脈還不太了解,我們不妨在這個節目來再來回顧一下這個事件的由來。我們先來看一下11月2號,最初《華盛頓郵報》爆出的文章,題目就是“CIA在秘密監獄關押恐怖嫌犯”,在這篇文章當中是這麼寫的,這些秘密設施是中情局四年前建立起來的,是秘密監獄系統的一部分,涉嫌的有八個國家,有泰國、阿富汗,還有東歐的一些國家,以及設在古巴的關塔那摩監獄,這是當時《華盛頓郵報》這樣一段文字,可以説把“黑獄事件”揭露出來,當然後來其他的媒體又有很多追蹤報道。
另外,這篇文章還寫到在美國設置這些關押囚犯的秘密監獄是違法的,所以美國就把黑點都設在了海外,但是這些東道國都是簽署了《聯合國反虐待公約》,而美國也簽署了這個公約,但是這些海外黑獄據説還是被允許使用中情局特有的強化審問技術。
我們看到這個事情的由頭是這樣的,這一次賴斯在歐洲好像對黑獄事件沒有做出一個正面的回應。但是她在去歐洲之前針對這個事情有一個表述,我們在這裡再一起來回顧一下。
賴斯 美國國務卿:
美國不會,而且從來沒有以虐待在押犯為目的,把他們從一個國家運送到另一個國家。美國沒有使用過任何國家的領土和機場,以求虐待他們。我們不能討論可能會危及情報的成功獲取、執法或軍事合作的信息,我們希望其他國家也贊同這一點。在情報,執法或軍事上,已經有一些國家選擇同美國合作,這種合作是一種相互幫助,我們分享有助於保護歐洲國家免遭襲擊的信息,並拯救了歐洲人的生命。
主持人:
這算是美國首次的黑獄事件做出的一個答覆了。但是從這個講話裏好像也沒有直接向歐洲解釋到底有沒有這樣的黑獄,而且剛才她談話裏還談到這種情報和軍事上的合作是在保護歐洲。
楚樹龍:
我們的聽眾要仔細聽,聽她講什麼。這是這個星期一她去歐洲訪問之前講的。我今天看《華盛頓郵報》、《紐約時報》,把講話定義為一個律師的講話,非常謹慎,肯定是律師起草,律師起草要把責任説清楚,沒責任就沒責任,這個講話我剛才注意聽賴斯講的英文,她説美國現在沒有,也沒有過為了拷打的目的去關人,也沒有做過為了拷打的目的來把犯人從一個地方空運到另一個地方,我注意了她都説了沒有為了拷打的目的,她可沒説,沒有發展情報的,反恐的目的,而且下一個意思她講,美國講美國做反恐這些行為不但對美國,對歐洲都是有利的,大家都受益了,也拯救了很多生命,所以歐洲人也要認識到這一點,也要根據這個來行事。這話我們一定要聽她説什麼,她説有什麼,沒什麼和是什麼。
主持人:
滴水不漏,但是還是模棱兩可。
楚樹龍:
模棱兩可但是她基本是不承認有,尤其對拷打的,但是對於情報,而且她的講話中美國到現在的立場是不公開談論情報的事情,包括軍事行動情報的事情,對反恐的這些情況。
主持人:
但是她在講話中提到在情報、執法和軍事上已經有一些國家同意和美國合作,這是不是也給人一種信號,是不是在暗示美國和這些國家在海外秘密監獄上有這樣的合作,或者是對秘密監獄這些國家是知情的。
楚樹龍:
她這幾天一直講,美國做這些事歐洲是知道的,甚至是允許的,而且是為了大家共同目的。
主持人:
但是她説這是情報的合作,並沒有直接説是秘密情報的合作。
楚樹龍:
這個秘密監獄是個很懸的概念,美國到現在不承認有秘密監獄,我們也要注意思考她的邏輯,當然我們不一定承認這個邏輯。你説監獄,監獄總要有個建築設施,總要有些人管著,到現在被認為是11個或8個這些人,而這些人被關在好幾個國家,所以要從外形上,從一個實體上很難説監獄究竟存不存在,美國政府就依據這個否認有秘密監獄,而且其他國家,包括波蘭、羅馬尼亞,在東歐的都一口否認,沒有監獄。
主持人:
您説到這兒,我們倒不妨來看一看被懷疑的這些國家,包括像羅馬尼亞和波蘭,他們對於“黑獄事件”的回應。
波蘭總統 克瓦希涅夫斯基:
波蘭沒有這種監獄(CIA秘密監獄),波蘭也沒有這種囚犯。
羅馬尼亞總統 伯塞斯庫:
如果有任何國際組織,不管是民間團體還是政治組織,懷疑羅馬尼亞私設秘密監獄或存在虐待,它可以參觀羅馬尼亞的任何軍事基地、任何地方,羅馬尼亞將敞開所有領土以供調查。
主持人:
現在像英國、法國這些國家都提出來要調查這個事件,包括歐盟的議會也是要求來仔細調查,但是這個事情要調查起來的話,恐怕也不那麼容易吧。
楚樹龍:
我認為調查有很多界定,美國幾天,包括賴斯的講話是在咬“拷打”這個文字,這個定義,什麼叫拷打?她拿出《國際反拷打公約》來界定什麼是拷打。現在美方一些不透露姓名的官員,包括中央情報局説,他在審訊犯人時採取的那12種或8種的行為不需要拷打,所以什麼是拷打?即使監獄,包括波蘭和羅馬尼亞剛才講的,沒這監獄,沒這犯人,他在説明他的依據,假如要把馬斯裏帶到阿富汗,帶到一個屋,去審判五個月,他究竟是不是犯人,這很難界定,那個屋子叫不叫監獄,確實很難界定,所以説他們説沒有監獄,不信你來看,我想他恐怕也有他的依據。
趙俊傑:
實際上這一次美國出現歐洲“黑獄門”的事件,我掌握的情況大概是上百名的恐怖組織的頭目已經被美國抓起來了,其中有30多名在美國CIA的情報當中,在他們的名單當中是屬於首犯,非常危險的,而恰恰他們應該説是美國認為能夠為反恐拿到更多的情報的關鍵所在,所以一般把這些人就分散了,剛才楚教授已經講到了,有的最多關押11個,北非也有,阿富汗也有,包括中東,甚至土耳其都有可能。歐洲,我們注意到這兩個國家不承認,為什麼不承認呢?你設想一下如果他承認,除非他是被抓住把柄,要承認的話,首先對波蘭來説,那就等於是當頭的一棒,歐盟領事會可以取消他投票的表決權,對羅馬尼亞更是一個滅頂之災,因為羅馬尼亞再過兩年就跨入歐盟的門檻,它作為候選國就有可能永遠往後延,甚至是取消,這個對他來説,在戰略上將會非常地被動。
但是有一點我注意到,歐洲這些國家其實他在反恐上面跟美國戰略目標是一致的,差別就在於,因為美國遭受了“9.11”的切膚之痛。從美國的老百姓來説,他都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政府一定要採取一個強硬的做法,而加上美國具有超霸的實力,他完全有這個能力來做,只不過他在做的時候,往往忽略了跟歐洲這些盟友之間的溝通,情感方面的交流,之所以現在出現老歐洲、新歐洲,尤其是老歐洲與美國之間關聯上有很多無法認同的地方,我覺得就是因此美國在一個錯誤的時間打了一場錯誤的戰爭,而錯誤戰爭又跟歐洲之間産生一些誤解,所以這樣的話,他們之間的隔閡越來越深。包括在這次“黑獄事件”當中都存在不同的看法,一句話美國就主張剷除,我就是拿鐮刀一割就割了,但是歐洲認為我們應該是消除這些貧困,根是在貧困,他認為恐怖是一個根源。
楚樹龍:
從現在調查來看,歐洲議會在調查,英國議會在調查,包括保守黨和工黨都有議員參與。今天在賴斯講話以後,繼續發誓要調查清楚,歐洲議會也在調查,如果這種調查進行下去,就像去年對虐俘事件的調查,美國國內的調查,最終可能會有一定結果出來的。
主持人:
雖然我們剛才説到波蘭和羅馬尼亞都是被作為懷疑的對象,但是這不妨礙這一次賴斯去羅馬尼亞並和羅馬尼亞的外長簽署了一個,美國在羅馬尼亞設立軍事基地這樣一個協議,而且羅馬尼亞應該是東歐這些國家裏第一個設立美國軍事基地的國家,為什麼呢?
楚樹龍:
其實它的背景我們可以推到“9.11”,或者説伊拉克戰爭,但更大的背景是冷戰結束,十五、六年前柏林墻的倒塌,。東歐這些國家過去長期是傾向於西方。作為二次大戰的結果,他們成為社會主義蘇聯集團的一部分,然後柏林墻倒塌,蘇聯東歐解體,這些人,這些國家相當多的政治力量要急切地願意離開蘇聯,加入西方,要想自主的加入北約、歐盟這些組織,所以這會增加了地緣戰略的一大變化,這是總的戰略,一個趨勢,一個結構的背景,現在設立軍事基地是在軍事上把這種結構固定化。
趙俊傑:
這一塊兒還有一個戰略上的考慮,歐洲在冷戰結束後,他是走向了一體化。美國又想插足在歐洲,不想讓歐洲自己搞自己的獨立防務的這些力量。不管在我們看到伽利略衛星定位系統上還是在我們中國要求對華武器禁售的禁令推動歐盟解禁上面,其實歐洲都不可避免要存在一個美國因素的干擾,歐盟之間的關係,包括大一點説是中國、美國、歐洲之間大的三邊關係,目前當處一個互動的狀態,總的看來歐洲這些情況説明什麼?歐洲不是鐵板一塊,雖然在搞一體化,但是我們看到歐洲現在加入歐元的企業也就十二、三個國家,剩下的包括丹麥,包括像英國都還沒有加入,各有各的貨幣。老歐洲、新歐洲通過伊拉克戰爭的裂縫越來越深,這一次剛剛講的問題,我認為是怎樣一個情況,像羅馬尼亞這些波蘭的中東,新入盟的國家,他們實際上加入歐盟一個很大的動機是在經濟上起立,去靠向老的歐洲國家,去獲取老歐洲國家即得的利益,給他們帶來更多的像結構基金、發展援助基金,也包括扶貧這些款項。但是就我知道的情況,波蘭如果一旦起動中期預算的話,一年可以從歐盟獲得200億歐元的回報,這是相當誘人的,正因為這樣,土耳其,哪怕是你堅決不讓我進,我也要邁進你的門檻,苦苦地追求入盟的這條道路,一直在走。
相反的像羅馬尼亞也是一樣的情況,他想加入,可是經濟上雖然暫時起不到利益,政治上他對歐盟是懷疑的,他對老歐洲的力量,尤其是防務上他不放心,所以他想靠著美國,在政治上對歐洲不放心,經濟上想從老歐盟起立,在安全上想求得美國的保護傘,這就是導致他今天第一個跟美國簽訂軍事基地,我認為一個主要的戰略考慮。
主持人:
但是正因為有這樣的一個根源的話,可能他這種外交政策上的考慮可能也會導致歐盟內部老歐洲和新歐洲這樣一些矛盾産生。
剛才我們也談到了這次和羅馬尼亞簽訂了軍事基地的合作協議。可能有的人自然就會聯想軍事方面有這樣的合作是不是在情報方面,甚至在秘密監獄上也有這樣的合作,自然會有這樣的猜疑,賴斯在離開羅馬尼亞之前,她有一個講話專門回應了這樣的猜疑,看看她是怎麼説的。
賴斯:
我已經在此之前的報告中,提過(軍事基地)的活動,我已經説過了,我再説一次,我不想説這種活動是否會讓人輕易地聯想到有目的的情報活動,我只是不想這樣做。
主持人:
當然賴斯對於這樣的懷疑肯定是堅決地否認了。不過這樣的軍事基地的合作會不會影響到羅馬尼亞加入歐盟這樣的一個進程。
楚樹龍:
我想大體應該是不會的,因為他主要是軍事上的,而且他這是一個雙邊的,即使多邊也是北約,這個系統和歐盟的還是兩回事,他有不同的要求。
主持人:
不過因為“黑獄事件”,這一次賴斯雖然在歐洲走了一圈,但是並沒有看到一個明確的解釋,那“黑獄事件”未來的走向到底能不能夠真的解決?
趙俊傑:
我覺得以歐洲人較勁的精神,他會對美國的事件要有一個追究,他會有一段時間繼續地關注,甚至會去披露一些更深的內幕,具體的情況我們大家拭目以待吧,更加關注一下這個話題。
主持人:
也就是説歐洲可能對這個事情還會窮追不捨?
趙俊傑:
對。
楚樹龍:
如果歐洲窮追不捨,這事情就會有一定的結果。如果歐洲不窮追不捨,那麼美國是半個字都不想談。
主持人:
好的,謝謝兩位嘉賓今天能夠到演播室和我們關注這一話題。
好,觀眾朋友感謝您收看今天的《今日關注》,明天再會。
製片人:陶躍慶
策劃: 張舒揚
編輯: 張夢溪 施蕾
主持人:魯健
監製: 馬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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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薛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