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選舞弊錄音帶曝光，家庭成員涉嫌受賄，菲律賓總統阿羅約遭遇空前政治危機。面對街頭的抗議人群，承受內閣成員的辭職壓力，阿羅約總統能否渡過難關？風雨飄搖中的菲政府將走向何方？
主持人 王世林：
你好，觀眾朋友，歡迎收看《今日關注》。
菲律賓政壇近日可謂是風雨飄搖，總統阿羅約因為大選舞弊錄音帶曝光，以及家人涉嫌參與受賄等醜聞而深陷政治危機之中。雖然曾經公開向國民道歉，但是並沒有化解危機。阿羅約臨時任命了6位新的內閣部長，代替那些在這場形勢嚴峻的危機中辭職的內閣成員。面對名譽受損的困境，頂著包括前總統阿基諾夫人以及部分內閣成員要求其辭職的壓力，阿羅約重申拒絕下臺。那麼，阿羅約將如何渡過這個難關？制約著這場危機發展的關鍵因素都有哪些？這些就是我們今天所要關注的話題。
首先來介紹一下演播室請來的兩位專家：一位是中國現代國際關係研究院東南亞室的主任翟崑先生，還有一位是新華社國際部的主任記者薛穎，歡迎兩位到演播室來。
我們知道阿羅約面臨的這場政治危機是從那個錄音帶的曝光開始的，到現在應該説是愈演愈烈。所以在一開始的時候我們通過一個背景短片，了解一下這場政治危機是怎麼樣一步一步走到目前這種狀況的？
解説：
今年6月初，菲律賓媒體披露了一盤記錄了總統阿羅約在去年大選中舞弊的錄音帶。這盤錄音帶據稱記錄了2004年5月總統選舉期間，阿羅約和獨立選舉委員會官員加西裏亞諾的電話交談，內容涉及如何操縱選舉等。這段錄音一經公佈，立即在菲律賓政壇引起軒然大波。
6月15號，大約1000名示威者聚集在菲律賓國會大廈門外，高舉“播放那盤錄音帶”的標語牌，要求阿羅約辭職。在對此事保持沉默3個星期之後，阿羅約27號終於在電視上露面，向國民正式道歉，承認大選期間給選委會官員打電話不當。為了挽回大選舞弊醜聞帶來的負面影響，阿羅約7號要求所有內閣成員辭職。8號上午，包括財政部長普利司馬在內的10名內閣成員遞交了辭呈。同時，他們反過來要求阿羅約也辭職。同一天，阿羅約臨時任命了6名看守部長，填補因內閣集體辭職而造成領導職務的空缺。面臨著要求下臺的高漲呼聲，阿羅約反復重申，自己不會屈服於反對派的壓力而辭職，將行使權力，捍衛民主和經濟改革。目前，首都馬尼拉因為菲律賓版水門風暴引起的政治風暴已經進入最高警戒級別。
主持人： 剛才我們一起了解了這場危機的由來。可以説從整個的政治危機發展的過程來看，阿羅約採取了兩次主動的行動，一次是在沉默了三個星期以後發表的電視講話，向國民來道歉，再一次就是要求內閣成員總辭職。
我們先來關注一下她的第二個舉動。其實在她要求這些內閣成員總辭職之前，有一些內閣成員已經準備要集體辭職了，對阿羅約來説，可以説是先下手為強。這次阿羅約主動要求這些人辭職，她這樣做主要是出於什麼樣的考慮？翟崑。
翟崑 中國現代國際關係研究員東南亞室主任：
我覺得她剛才説是主動行為，但結果都是一個被動。
主持人：她也可能知道了他們有這個辭職的這種想法。
翟崑：所以她要先下手為強。但實際上這是一個讓我們看來很節外生枝的事情，因為既然是水門事件，你賄選，那是你總統個人的事情，跟內閣辭職有什麼關係呢？首先為什麼要內閣總辭職呢？這就説明一個問題，在她最核心的圈子裏頭可能已經有人開始反對她了。所以她要先下手為強，把這幫人先拿掉，所以她採取主動措施。但是這件事情，剛才説到是一個被動的後果，所以我覺得可能是一件決定性的事件。
主持人： 薛穎，你長期在菲律賓作記者，駐菲律賓的記者。根據你了解的情況來看，在菲律賓，根據它的政治體制，總統有沒有權利要求內閣成員總辭職，而且她的這種要求，就是要求內閣成員總辭職但總統不辭職，以前有沒有過這樣的情況發生？
薛穎 新華社國際部主任記者：
以前還沒有過這樣的事情發生。我覺得阿羅約採取這樣的動作，一個考慮可能是想讓大家認為一切都還在她的掌控之中，這樣她下一步的行動可能就會讓他們覺得比較順理成章。
另外一個，可能是她想清理內閣，把她的反對者清出內閣，當然反對者自己也會辭職，但是她這樣做就搶先了一步，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的手裏。另外，從這一次的事件當中，她就能夠看得出來哪些內閣成員對她是忠誠的？乖乖的就把這個辭呈交上來了，哪些內閣成員是不忠於她的，辭職了但是還要聯名發表一封要求她也下臺這樣的聯名信。我覺得從這些過程當中，她就能夠看出來哪些人對她忠誠，通過任命看守部長的形式維持政府的正常運作。
主持人：你剛才談到了，有一些內閣成員雖然是乖乖的遞交了辭職信，但是在辭職以後，他們其中有10名成員，包括2名原來阿羅約內閣中非常重要的一些中堅力量，可以説跟阿羅約非常團結，比如貿工部長、財政部長等等，這些人也辭職了。而且在10名成員中有8名還舉行了一個記者會，他們也是呼籲總統辭職。她當時是先下手為強讓這些內閣成員總辭職，但是這些內閣成員反過來又要求總統辭職。這些內閣職員的要求，對於阿羅約來説，是不是一種打擊？
翟崑：我覺得肯定是一種打擊。從現在的形勢來判斷，她走這一步所得到的正面效果可能要大於她得到的負面效果。因為現在成員當中最核心的幾位來反她，就是你最親密的左膀右臂也來反你，那你還有什麼話好説呢？所以這一步就加劇了她現在比較危機的形勢。
主持人： 是不是通過她的這種行動，反倒暴露出她原來很團結的一個班子現在也是出現了危機？對於她目前的處境來説，影響是不利的。
薛穎：這次內閣分裂最主要的原因是，她前不久採取了一個稅制改革的措施。這個措施是旨在要彌補菲律賓鉅額的財政赤字。現在菲律賓的赤字大概達到一年一千七、八百億比索，大概是五十多比索合一美元的匯率。所以她為了彌補這個赤字，她就增加了稅收，把增值稅從10％提高到12％，然後同時她還增收了企業所得稅，這個稅是從33％增加到了35％。這些都觸動了一些企業的利益，另外使老百姓的生活負擔加重了。這個稅制改革的方案就受到了很多人的抵制，從一開始就很有爭議，後來因為面對老百姓反對的聲音太大了，阿羅約就決定還是暫緩一下。以財政部長為首的這些內閣部長，其實主要都是參與到這個改革措施的制定過程當中的一些部長，包括比如説預算部長、貿工部長，他們就覺得費了這麼大勁來推動這個稅制改革，結果最後又不迫於壓力又不能夠順利推行下去，他們感到很失望。
主持人：依你介紹的情況來看，阿羅約所面臨的這場政治危機，除了我們前面談到的是錄音帶曝光和受賄引發的這些之外，還有一個就是內閣成員中還有一些在經濟改革方面不同的意見。這兩者之間有沒有聯絡呢？翟崑。
翟崑：我覺得聯絡就是她有一個比較大的社會背景因素。在去年年底的時候，就已經有人在寫文章了，是一篇非常有觸動力的文章，叫《亞洲病人》，説現在亞洲整個是在政清階段，為什麼還有個“亞洲病人”呢？這個亞洲病人可能就是菲律賓。像剛才薛記者她説的這個財政危機，因為年初的時候，他們財政部長也説：“上帝保祐我們來解決這個財政危機吧”，所以我覺得這個情況已經非常嚴重了。另外，她對於公務員這個階層，其中總統發言人也就説，現在你們能夠保住工作就不錯了，你們感謝上帝吧。所以整個社會基礎有動搖，既然社會基礎不支持你，那麼這些財政部長、這些貿工部長所執行的政策可能也就受到抵制，所以就像她剛才説的，幹起來也沒什麼新勁了，所以就利用這個時機辭職，還可能得到一個比較好收山的效果。
薛穎：就是對阿羅約的信任問題，包括她的內閣成員還有公眾對她的信任現在正在下降。
主持人：薛穎，是不是可以得出這樣一個結論？從外部來看，她面對著反對勢力要求她下臺的這樣一個呼聲，這是源於選舉。從內部來講是因為經濟改革政策方面的一些矛盾，她是不是面臨著一種內憂外患的環境？
薛穎：對，她現在是在一個比較困難的處境下。
翟崑：我覺得就是2001年阿羅約最早當上總統的時候，美國《時代週刊》有一個評論，説阿羅約是眾狼群當中的是“小紅帽”。“小紅帽”就正好可以説明阿羅約是一個非常可愛的這麼一個總統形象，而且她本身道德感比較強，但是她周圍都是一些狼，包括反對派，包括別有用心的一些政客可能一直在琢磨著去做她，最後發展到這一步，有她深厚的社會背景，也有她個人的一些因素在裏頭。
主持人：在最開始的時候我們也談到了，她又重新任命了6位內閣部長。她現在採取的行動可不可以理解為，她對目前內閣總辭職以後對她形成的一種打擊的一種反擊？這種反擊你覺得有沒有效果？薛穎。
薛穎：我覺得現在她採取了這些積極的措施，應該是能夠起到一定的彌補作用。但是她的命運，將在未來幾天內可能會有比較明顯的一個變化，或者説是維持現狀。大家會越來看得越清楚，但是現在單採取這些措施恐怕還是遠遠不夠的。
主持人：在一開始，我們關注了阿羅約在整個政治危機過程中採取的第二個行動就是關於內閣的總辭職的問題。我們再來看一下，她在沉默了三個星期的以後採取的第一個行動就是在電視上發表講話，來向國民道歉，我們再來回顧一下阿羅約總統是怎麼説的。
阿羅約 菲律賓總統：
我已經認識到打這樣一個電話，是一個判斷性的錯誤。我非常抱歉。我同樣感到道歉的是，對於事隔這麼久才向大家解釋這件事，我對我的行為負有全部責任。對於那些我國非常好的公民，因為此事而動搖信念，我向你們保證，我會以雙倍的努力來效力祖國，贏得你們的信任。
主持人：對於阿羅約這次通過電視發表講話向國民道歉，其實有兩種不同的看法。一種看法認為阿羅約走錯了一步棋，等於是把自己往火坑裏推，但是還有一種看法認為，阿羅約這樣做，她主動地向國民道歉是為了爭取民眾最多的諒解，這樣把負面的影響降到最低。我不知道兩位怎麼看這個問題？
翟崑：我覺得是這種情況，她走出這一步是必然的，從道德上來説我必須要作出一個解釋，但是這個效果我覺得是負面效果。因為你這樣一説，等於讓大家都知道你的確可能是在舞弊了。
主持人：而且她沉默了三個星期，這裡面是不是也會讓人産生一些遐想？
翟崑：那肯定是。她有一個時間要醞釀，然後到底做出哪一步，就像剛才所説的，她要有一個觀察階段。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她做出這一步，得到一個反面的效果，就等於説，我承認我的確做了一些不太好的舉動。所以，我覺得從電視上也能看出來，以前阿羅約在處理一些緊急情況的時候，比如説打擊恐怖主義，她總是穿一身鐵紅色的衣服，因為説她是鐵娘子嘛。這回她又是穿藍色，具有感情的藍顏色，可能要喚起廣大民眾對她的同情和支持，但是現在看來好像是有點事與願違，就從報道的題目上看是“菲律賓版的水門事件”，實際上公眾和輿論已經認為你錯在那了。
主持人：薛穎怎麼看？
薛穎：其實按説這個錄音帶上的聲音明顯是她的，但是現在還沒有證據表明這個錄音帶是不在計票結果統計完之前她給加西裏亞諾的話，還有不是合成的，這些還都是疑點。但是，在很多人的心目中她已經被定了罪，這一點其實是非常可怕的。我覺得她採取這種去公開道歉的措施，有可能有她自己的考慮。我可以給大家舉一個例子。
比如説像艾斯特拉達，他倒臺之前，指控辛森從事花檔賭博，然後收取了好多好處費，然後又説親自把這個錢存到建南銀行，艾斯特拉達賬戶上的這個指控人，他説他親自存的，建南銀行就要提交出證據給參議院。當時建南銀行提交了兩個信封，這兩個信封打開了一個之後，發現是一個以荷賽維拉爾達這個名字開的賬戶，好像看不出和艾斯特拉達有什麼關係。然後，大家就在討論這第二個信封要不要打開，但是那個時候艾斯特拉達已經被人心定了罪，大家心目當中都認為他就是有罪，覺得你要是不打開這個信封的話，你肯定就是不敢。後來當時參議院表決，支持艾斯特拉達的那些參議員就反對打開這個信封，要求他下臺的參議員支持打開這個信封，結果後來差一票，支持艾斯特拉達的人決定不打了，結果反對派就拂袖而去，引發了更大規模的群眾示威運動，最後導致形勢急轉直下，艾斯特拉達只能被迫下臺。所以，當時這個信封沒打開，大家都認為裏面有證據，可是最後等這個信封真正打開了，也就是2月份艾斯特拉達已經下臺了之後，真正把這個信封打開一看，還是關於荷賽維拉爾達的銀行賬戶，還是不能證明到底和艾斯特拉達有什麼確鑿的聯絡。
所以這個實際上就是有點荒唐的一件事情吧。就像阿羅約這個，她要是説不承認這個聲音是她的恐怕是也沒有什麼用，她承認這個聲音是她的或者説承認她曾經打過，但是她不是在計票結束之前打的，這個也許對她有一點意義。
主持人：錄音帶上一般是沒有時間記錄的，不能夠顯示出是什麼時間記錄的。這是在政治危機中阿羅約曾經採取的兩個非常主動的行動，我們分析完了。
接下來我們看一下阿羅約是不是能夠順利地走出她所面臨的這場政治危機，換句話説這場政治危機會有一個什麼樣的結果？
實際上要説到這個結果的話，制約政治因素的很多，我們通過一個圖版可以看一下。在圖版上可以看到，制約這個結果的有教會，有軍隊，有反對勢力，還有民眾。所以教會在這場危機中是一個非常顯眼的角色。薛穎，你長期在菲律賓工作，對菲律賓的教會有什麼樣的理解？你覺得教會在這場危機中能起到什麼樣的作用？
薛穎：教會在歷次菲律賓的政治危機當中都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回顧一下1986年馬克思下臺的時候，那時候有一個大主教叫憲海綿，他向大家發出了到曼蒂奧拉去，曼蒂奧拉是總統府大門，正對前面的一條街。大家聚集在這裡面，對總統寶座的保住就是一種極大的威脅。然後到艾斯特拉達下臺之前，憲海綿大主教又是發出了這種呼籲，菲律賓有80％的人口信奉天主教。比如説今天是個星期六，他們的主教正在開會，有可能在這個開會結束之後就發表一個聲明，這個聲明可能就表示他們要求阿羅約下臺，或者説要求阿羅約作一個什麼別的舉動，比如接受彈劾或者説暫時不發表，就等於説允許她繼續幹這個工作。
主持人：本來説，北京時間今天晚上的時候，教會可能會發表一個聲明，這個聲明可能會最終對於阿羅約的政治命運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影響。但是現在遲遲沒有出來，是不是也意味著教會內部在這個問題上也有分歧？
薛穎：我今天下午打過電話給菲律賓的新聞部副部長，他説教會內部現在分裂成了兩派。一派就要求阿羅約下臺，一派可能就覺得還可以繼續維持，所以這個分化現在是很明顯的。所以這幾天要看教會到底有什麼表態？
主持人：教會是一個很重要的因素，除了教會之外，軍隊的因素也是非常重要的。
我們也知道在菲律賓，從歷史上來看，好多任總統都是跟政變曾經交過手。我們記得1989年的時候，阿基諾夫就曾經飽受軍事政變之苦，最後因為軍人背景的拉姆斯的相助才有驚無險。從2001點阿羅約擔任總統到，有關軍事政變的謠言就一直不絕於耳，所以在這次政治危機中，翟崑，你分析一下軍隊的因素會最終起什麼作用？
翟崑：我覺得軍隊是影響到阿羅約最後能否站得住的最後一個力量。因為從歷次菲律賓政變來看，軍隊總是在最後出場，因為軍隊要堅守最後陣地的。如果説教會得出一個不太有利於阿羅約的決定的話，軍隊將來支持阿羅約的立場，我覺得就有可能改變。因為剛才還説到天主教的影響，剛才説大主教憲海綿他在歷次政治運動當中都走在最前頭，但是在幾個月之前，這深受到國民尊重的大主教剛去世，所以天主會也面臨分裂的狀態，所以就沒有一個人能夠把它統一起來。但即使他如果還生存到現在，我覺得他是否支持阿羅約可能也是一個問題，因為阿羅約當時上臺是基於一種道德基礎。因為艾斯特拉達已經道德敗壞了，我以一個好的道德形象上臺之後，我應該得到民眾支持，但是我現在也出問題了，憲海綿是否還支持她，也是一個值得懷疑的問題。
薛穎：他們最近有一位政治分析家，就是菲律賓大學的一位教授，我覺得他説了一句話非常有意思，也有一定的道理，他説“人民一動，軍隊就得動。教會要不讓人民動，人民就不動”。所以這句話反映了幾者之間的這種關係。
主持人：我們談到制約最終結果的因素有四個，教會、軍隊、反對勢力和民眾，剛才你已經談到了，實際上教會、民眾和軍隊之間是緊密地聯絡在一起的。説到民眾這個背景，剛才其實兩位都已經介紹到了，目前在菲律賓一個是通貨膨脹的壓力比較大，再一個就是5月份有一個民意調查顯示，阿羅約的支持率已經降到了26％，而且有59％的人認為阿羅約是在大選中有舞弊行為的，所以説最終民眾會不會倒向反對勢力，或者説民眾在這其中會有什麼樣的一種作為？翟崑你怎麼看？
翟崑：我覺得民眾是極容易受到媒體和主要勢力影響的。如果現在確實一步一步的不利於阿羅約，那麼民眾很可能就會走向佔主導勢力的這一端。因為我覺得民眾當中，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平民，平民像是支持艾斯特拉達和這個去世的候選人富爾南德波，他們以前都是劫富濟貧的一些明星，他們對她的支持有很大力度。現在這些勢力反過來去攻擊阿羅約，極有可能跟著他們走。而且在菲律賓這種情況下，去組織一個示威遊行是非常簡單的，你只要給一個公司，讓他給民眾錢，給這個民眾説，我給你一定的費用，我給你負責盒飯等等之後就有可能走向街頭。還有一個因素，現在我們都知道國內的短信非常發達，在菲律賓也是，他們就可以通過短信來呼籲大家去湊熱鬧，實際上這個是民眾往一塊走，造勢的一種可能性。
主持人：還有一個就是反對勢力，在這四種因素中的反對勢力中，薛穎，就你看這來，這個反對勢力由幾派組成？他們的殺傷力到底有多大？
薛穎：從根本上站在阿羅約的對立面，從當初選舉的時候就和她是對立的。還有比如是在她執政過程當中，可能得罪了一些什麼人，我覺得這些都使得她的反對派站出來發表演講。我覺得關鍵要看他們到底在多大程度上影響民心？影響教會？影響其他各種有可能導致推翻阿羅約政權的這些力量？如果他們能有效影響的話，那阿羅約也無力回天。
主持人：在這四種因素中，是不是可以做這樣的一個排列：教會的影響是最大的，教會可以影響到民眾，民眾最終會影響到軍隊，反對勢力在其中是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翟崑：我覺得煽風點火、穿針引線，起一個引導作用。
主持人：剛才我們分析的是，從菲律賓國內因素來看，導致一個什麼樣的政治危機。如果從國際上來看，實際上菲律賓跟美國的關係一直非常親密，但是在阿羅約總統撤出了駐伊拉克的軍隊以後，美國也不是很高興，所以在這場政治危機中，美國會怎麼做？會不會拉阿羅約一把？
翟崑：我想至少美國做兩點。第一點，他在菲律賓這個代辦，他説你們必須得通過合法形式來解決這個問題，非合法形式，我們不支持。另外，他們也説你可以把這個錄像帶拿到美國來，我來鑒定。這裡就有兩個辦法了，一個就是如果他證明這個錄像帶是真的，那就説明美國可能不想再看到阿羅約在臺上了，如果美國説個錄像帶是假的，阿羅約勢必有求於美國了，所以就形成這麼一種利益共生關係。
主持人：最後如果美國插手的話，如果他參與的話，他會給它最後一根稻草，這是很重要的一個作用。
薛穎：事實上美國現在要求她以合法的方式來解決這個問題，我理解就是要求進入彈劾程序。因為要是通過民眾運動來推翻那顯然是不合法的，但是一旦進入彈劾程序以後，阿羅約就有轉機，因為她在最高法院，在議會的司法委員會都有相當大的勢力。
主持人：剛才我們結合各種因素分析了阿羅約在這場政治危機中所面臨的最終命運的問題，但是因為現在危機還在進行過程中，兩位嘉賓今天來到我們演播室為我們做了分析，最後希望你們能給我們做一個預測。你們覺得，最終是一個什麼樣的結果？
翟崑：我覺得對阿羅約來説，現在是生命當中最痛苦、最困難的一段時間。如果有奇跡的話，她可能會挽回她的政治生命。
薛穎：我覺得她也是一個最困難的時候，這是一個非常大的考驗，所以如果她要能夠倖存下來的話，將來幾年，她都會很容易過去。
主持人：好，今天圍繞菲律賓政壇的這種情況，我們先談到這，非常感謝兩位嘉賓到演播室接受我們的採訪。謝謝。
好，觀眾朋友，我們今天的《今日關注》節目就到這裡結束了，感謝您的收看。再見！
製片人 ：王躍華
策 劃 ：張舒揚
編 輯 ：施 蕾 桑瑞嚴 倪彬彬
主持人：王世林
監製：馬勇
責編：薛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