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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悔追蹤:西安1?8大案紀實 

央視國際 www.cctv.com  2005年06月27日 16:12 來源:CCTV.com

  首播時間:6月24日週五20:20

  重播時間:6月25日週六9:00 13:10


  主持人:我們現在登上了由昆明開往西安的K166次列車。2005的1月8日這趟列車行駛到鳳州附近的時候,西安鐵路警方破獲了一起170多克海洛因的販毒案件。這個看似平常的小案子引起了西安鐵路警方的高度重視,由此他們把一個小題目做成了一篇大文章,慢慢的人們發現,一個異常狡詐的販毒團夥逐漸浮出了水面。

  李剛(西安鐵路公安局西安公安處乘警大隊乘警):“元月6日我們這趟列車,從昆明返回西安,大約10點鐘左右元謀車站停車,上來一男性旅客,我覺得此人可疑,當時打開他行李檢查的時候有兩個茶杯,一個是鐵的,一個是塑料的,問他幾個人,同行幾人,他説就他一個,後來説你一個人,不可能拿兩個茶杯啊。他説還有一個人從攀枝花上,我説那個人是誰,他説是他愛人。後來到攀枝花以後,攀枝花開車以後我又過去又過去找他,我説你愛人上來沒有,他説我愛人沒趕上火車,沒來。這趟車趕不上,再要趕下一趟車。就要十幾個小時以後,更加引起了我的懷疑。”

  李剛:“8號淩晨一點,我又去8號車廂。找到他的時候當時他表情很暴躁,幹啥呢,

  你還讓人家睡不,你怎麼光查我呢。我説同志您別著急,請把你行李讓我再檢查一次,當時打開他這個包以後,那個塑料茶杯就不見了,當時我就朝後四週環顧了一下,看見一個女旅客隨手就把茶几上這個塑料茶杯,拿下來以後就朝這個袋子裏面放,我上去以後就是同志請出示一下你的車票和身份證。”

  李剛:“然後我就問她你從哪兒上,也是元謀問她幾個人,她也説一個人,帶的行李隨身攜帶的行李,一個紙袋子。當時全部檢查完了以後,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物品把她就帶到餐車。我説同志請配合一下,到餐車我們檢查一下,當時走在這個地方的時候,這個女的就撒丫子就朝前跑,我就一個箭步追過去,追到這兒的時候,就把她按倒了。就我這身體,一個胳膊就把她按倒了,從身上兩個口袋中,查出兩塊這麼大黃色膠帶紙包裝的白色可疑物。後來經過鑒定,證明了這兩塊黃色膠帶紙包的可疑物是海洛因,共計170克。因為是一個涉毒案件,所以乘警立刻將這兩個犯罪嫌疑人移交到西安鐵路公安處三大隊。通過審訊得知,這兩個人是情人關係。女的叫雍建萍,男的叫阿強。毒品由雍建萍攜帶販賣。毒品的上線供貨商是雲南廣通一個叫花花的人。花花真名叫馬秀花,在他們那個圈子裏很有名。為了得到寬大處理,雍建萍還交代馬秀花團夥的幾個主要成員的情況以及他們相關的七個電話號碼。

  杜佔勝(西安鐵路公安局西安公安處刑警三大隊大隊長):“通過他們的供述和我們了解情況越來越多,我們就認為這個案子確確實實複雜。而且他確實是一個比較大的一個團夥,因為他有他運輸毒品的犯罪線路,還有他相對固定的人員,而且他現在做的量也是比較大的,他們説上了公斤才做,不上公斤不做,所以這點能證明這個團夥的實力。當時給領導彙報完以後,領導同意我們這個建議就是説立即成立專案組把它列為1?8專案。”

  重案組經過分析研究,設計了一套大膽的行動方案,1月28日晚上11點,杜戰勝帶領刑警三大隊的四名偵查員以及阿強,登上了西安開往昆明的K165次列車,然而偵查員們沒有想到,他們剛上車不久,就和馬秀花狹路相逢。

  杜戰勝:“當時我們上車以後也沒睡那麼早,到寶雞以後,上來了三男一女,當時我們並不知道這就是花花他們這個團夥,但是在21號上鋪的阿強,他在聲音裏面就分辨出來了説這就是花花。當時因為底下人特別多,他又沒法下來跟我們説,就一直躺在鋪上。”

  馮永紅(西安鐵路公安局西安公安處刑警三大隊中隊長):“兩三點鐘的時候,乘警過來叫我,哎,有個人找你,睡得迷迷胡胡的,誰啊,他説有個叫小強的,説找你,我説我不認識呀,他説他有急事要跟你説,然後我一起來我一看上鋪阿強不在了,我就走到餐車去,他就穿一個外套在那兒發抖,我發現他們了,我説誰啊,馬花花,馬秀花還有幾個人他們幾個人從寶雞上來了,我説不可能吧,這麼巧,我説坐一趟車,這麼巧,他説就是就是我聽到他們聲音了,我説你光聽到聲音了是像是不,他説沒有我聽到聲音以後,我就往回縮,我往下看了一下就是他們幾個,當時他們幾個人,我們在這一個格,他們在那一格,就隔了一個板。”

  杜戰勝:“我當時聽到以後覺得也有點很意外的感覺,我説得來全不費工夫,但是我仔細又一考慮,在這兒現在對她實施抓捕的話,可能要遇見好多問題,他們往回往廣通返的時候一般身上都不會帶有毒品或者是現金的,所以説直接的罪證肯定沒有,反而還容易打草驚蛇。所以説我們還是最後定下來繼續放長線釣大魚,尋找更合適的抓捕時機,最好能是人贓俱獲一網打盡。當時出於這種考慮,當時在列車上沒有抓她。並且我們根據在車上碰見這個情況,我們又做了下一步方案上的部署。

  為了不打草驚蛇,偵查員們帶著阿強在成都下了車,按照原定計劃,阿強坐另一趟列車到雲南廣通,設法接近馬秀花一夥,再向警方提供他們的行動情況,而三大隊的偵查員們在成都等候消息,待時機成熟,在中途進行堵截抓捕。

  杜戰勝:“按照我們的安排阿強2月2號到了廣通見到了馬秀花,見到了花花他們以後,她就問阿強幹什麼去了,阿強當時就跟她説了説是我在那兒出了點事,還沒等他把這話説完,花花就讓她的手下把阿強叫到招待所的一間房子裏頭,把衣服給他扒光檢查身上有沒有傷痕,鞋裏面的鋼板還在不在,包括衣服上的鐵扣都檢查了一遍,還要走了他的手機。”

  主持人:“她檢查這些是什麼意思?”

  杜戰勝:“檢查這些第一個被公安機關抓了以後到看守所,為了防止犯罪嫌疑人在獄中自殘或者自殺,就把這些鋼板都取掉了,沒有鐵器,鐵器是進不了看守所的,實際上那個鐵扣害怕吞食,所以檢查完了以後,她就認為阿強確確實實是被公安機關抓了。當時就在一個招待所安排讓阿強住在裏面,到時間有人給你送飯,手機給他拿掉不讓他與外界聯絡,所以説我們知道這些情況都是經過三天以後阿強反饋過來的情況,我們才得知。鋻於這種情況,我們就先讓阿強先撤出來。”

  與此同時,雍建萍和阿強提供的七個號碼,也全部被馬秀花更換了。至此,馬秀花團夥的一切線索,全部中斷。2月8日,杜戰勝帶領偵查員們回到了西安,投入到了緊張的春運當中。

  主持人:“這個過程當中,大家會不會有這種覺得很失望,很遺憾?”

  杜戰勝:“雖然我們這個案子當時沒有破下來,但是對她這個團夥掌握的情況是越來越詳盡,也就是説離她的距離越來越近了,就是什麼時候抓這是當時心裏要考慮的東西。”


  主持人:“這跑是跑不了。”

  杜戰勝:“只要她要做這個生意,他遲早跑不掉。”

  三大隊的偵查員們沒有放棄,他們耐心地蒐集和關注著馬秀花團夥地一切信息。3月8日,中隊長馮永紅和他的隊員在K166次列車上查獲了海洛因1000克,正是這次查緝使馬秀花又一次進入了警方的視野。

  馮永紅:“在15號車廂最頭坐了一個人,當時我的感覺是他特別像新疆人,我還跟我同事説我説那邊有一個新疆的。當時我看他的時候他的對面坐了一個女的,他倆都在邊凳上坐著。我大概看了一下,他跟我眼睛對了一下,他就走了,到他的鋪上去了。因為他穿的是賓館那種一次性白顏色的拖鞋,非常的顯眼。當時大概的印象記在腦海裏了。然後我們就查,查到他跟前時先問旁邊這個女的跟他一起的這個女的,就正常地盤查。身份證看一下,她説我沒有帶身份證。就説那你幾個人,她説我一個人。她説一個人的時候,我的腦海裏就開始打問號了。”

  馮永紅:“因為我看到他們是兩個人在一起了而且在説話,等於就是説還是有點問題

  就開始問這個男的,這時候我過去看的時候,這個男的已經把皮鞋換上了,把拖鞋已經脫到旁邊了,但是還在旁邊放著。我就注意看了一下他的拖鞋的賓館名字,是一個賓館的。就問他你是幾個人,他説他一個人而且很肯定。我説幾個人他説一個人,我説你車上有認識的人沒有,沒有。然後還給他指明説,這個女的你認識不,他説不認識。這時候這個女的是在這個下鋪她的枕頭旁邊就放著一個女士隨身攜帶的一個包。把這個包拿過來一拉開,身份證就在眼前放著,女的身份證就在包裏,一下子就拿出來。一看是雲南廣通的陸豐縣廣通鎮,一看有身份證但她想隱瞞身份,不想讓我們知道她是哪的。我再次問他你倆是不是一起的,她説不是一起的,上車後才碰到的。”

  主持人:“就想怎麼會穿一個賓館的拖鞋。”

  馮永紅:“我説你這個拖鞋是從哪兒來的。他説我是在昆明買的。又問這個女的你這個拖鞋呢,她説我也是在昆明買的。”

  主持人:“應該是結巴。”

  馮永紅:“我也是在昆明買的。我説那你倆這拖鞋咋能買成一樣,像這種拖鞋一次性拖鞋應該沒有賣的。就問這個男的,你倆這個拖鞋咋能一樣呢。他還非常生氣還反問我一句,那為啥就不能一樣。他當時可能想著一看我們也檢查完了,也檢查過了,也沒有什麼東西,他可能就這樣反問你我就是一樣,咋了。這時候我們就説那你過來一下,對這個女的説你起來一下,過來一下問你個事。叫她的時候我看,她臉色已經都變了。因為畢竟是女的,我們就説找一個女列車員配合我們檢查一下。”

  主持人:“就在乘務員的房間裏?”

  馮永紅:“對,就把她叫到房間裏頭。大概看看身上有沒有捆綁的情況,然後就把她叫進去,叫進去我們就在外面等。等了幾分鐘一直沒有動靜。因為那個列車員是一個實習的小女孩,因為沒有動靜又怕出啥事嘛,就敲門,就問小女孩有情況沒有,她説你們自己搜吧,應該是有問題,我説咋了,她説我還沒搜她呢,她就告訴我她説她上有老下有小,讓我不要告訴你們。這咱一聽就是應該有情況那你出來,她一齣來咱就在她後背這樣一點,一板,是什麼感覺感覺就是像子彈夾那種在腰上纏滿的硬硬的東西。咱應該很清楚是什麼東西了,當時已經把她叫過來拿下來。她説海洛因,然後就馬上問誰讓你帶的。因為當時懷疑,還有那個男的嘛,就是剛才那個馬進文讓我帶的。”

  馮永紅:“你不知道多少克?”

  嫌疑人:“900多克。”

  馮永紅:“誰讓你帶的?”

  嫌疑人:“馬進文”

  馮永紅:“你在幾號車幾號鋪?”

  嫌疑人:“15號車廂21號下鋪”

  馮永紅:“從哪上的車?”

  嫌疑人:“昆明站”

  馮永紅:“到哪兒去?”

  嫌疑人:“西安”

  馮永紅:“她這個案件我們該問完的都問完了,就跟她在聊的時候就順便問了她一句,因為她在廣通鎮,花花你認識嗎,她説我認識啊我認識啊,她説蘭州的嘛,一個女的對不對,是不是花花。我説是,她直接説,她還有一個弟叫哈克,我説對對。她説前兩天我才碰見。我説前兩天一聽這高興了,前兩天才碰到,她説是。我們在一起吃飯的,馬進文介紹我認識的,介紹説這叫花花,然後花花還跟我説你有時間了,你幫我帶點毒品,還給我留個電話,這時候她從口袋裏掏出這麼小一個小紙條,上面寫著花花後面一個電話號碼。”


  主持人:“當時她把這個電話拿出來你一看,跟以前那7個都不一樣?”

  馮永紅:“對。”

  主持人:“這是一個新的電話號碼?”

  馮永紅:“對。”

  主持人:“這時候什麼感覺?”

  馮永紅:“就是人還是被我們又揪住了,感覺就像一個風箏一樣,老拿線把她牽著

  遲早是要把她抓住。只要她做就要把她抓住。當時非常興奮非常高興。這個案子還沒彙報呢,趕快就把電話打到杜隊説馬秀花我們又掌握了。

  杜戰勝:“我們立即讓馮永紅帶領他的中隊繼續趕往廣通,圍繞這個電話號碼繼續開展工作。”

  馮永紅:“通過調了一些電話,然後我們又做了一些工作,又擴出了幾個新的電話。然後我們就把他前幾個月的電話單子也調出來,就分析她的規律,大概是多長時間能走一次貨。”

  杜戰勝:“他們在那兒是很辛苦的,而且每天的工作情況都給我做了彙報,我在家應該説是一種焦急等待這樣一種心情。”

  主持人:“我聽説你們在那兒,好像身體狀況也不是特別好。”

  馮永紅:“應該是説還有點高原反應,然後換水土。我覺得每次去雲南先拉上幾天,先拉肚子拉上幾天,拉肚子還不奇怪,拉肚子還胖,人還胖。我們在那兒一天就是中午吃米線,晚上還吃米線,再沒啥吃的,早上你想吃還是米線。”

  杜戰勝:“當時我們的偵查員去的時候我們想著,這一次可能在廣通就能把這一夥人能夠徹底的打掉。但是他們去了以後經過近20天的工作,還是在外圍,沒有準確掌握到花花團夥的具體活動情況和她的具體住址。省公安廳領導得知這個情況以後,積極地和雲南省禁毒部門進行了聯絡,請求他們給予大量的協助,能夠讓我們把這個1?8大案早日破獲。”

  由於馬秀花已經是驚弓之鳥,所以她這一段時間的行動極其詭秘,馮永紅兩次去雲南,在廣通前後加起來四十多天,也沒有有特別價值的線索。

  5月8日,馮永紅又一次趕往廣通,這一次,馬秀花終於沉不住氣了,種種跡象表明她近期要出動了,那麼這個販毒網絡能否被打掉,偵查員們將與馬秀花進行怎樣驚心動魄的較量呢?

  《無悔追蹤:西安1?8大案紀實》下

  播出時間:6月25日


  2005年1月8日西安鐵路公安處的乘警在K166次列車上查獲了170克海洛因,並抓獲了兩名犯罪嫌疑人,由此一個異常狡詐的犯罪團夥漸漸浮出水面。1月29日執行抓捕任務的三大隊偵查員們,在列車上邂逅了該團夥的頭目馬秀花,為了放長線釣大魚,沒有對其進行抓捕,但馬秀花反偵查能力極強,她暫時停止了行動,並掐斷了一切警方掌握的線索。

  3月8日,偵查員們又在列車上查獲了1000克海洛因,而犯罪嫌疑人李海燕則交代了一個馬秀花的新手機號碼。於是重案組派馮永紅三赴廣通,了解情況。為了儘早破案,三大隊的輔導員安居勝於5月17日也趕到了廣通,和馮永紅匯合。

  主持人:“在廣通待了多久?”

  安居勝(西安鐵路公安局西安公安處刑警三大隊教導員):“待了有一星期左右,在一星期左右的時候,基本上這些犯罪團夥的活動規律,通過我們情報的反映已經基本上核實了。現在就是5月24號的時候情報反映他們近期要帶一批貨,這批貨是一噸,這一噸把我們嚇一跳包括楚雄的警方也嚇一跳。”

  主持人:“這可能就是他們一種暗語,或者他們規定好的一種語言。”

  安居勝:“最後我們分析應該在1公斤到3公斤左右。我們25號早晨獲得消息,他們這批貨準備走了。”

  在候車大廳,安居勝和馮永紅髮現馬秀花和她的情人馬哈克,並尾隨他們上了從昆明開往成都的K166次列車。

  安居勝:“上車以後他是在12號車廂的1 2號鋪,當時我跟車上的乘警也聯絡了一下,把我們一些簡單的工作情況跟他説一下,要求他給我們安排到同一個車廂。他們在1 2號,我們在22號鋪,等於説他們把12號的頭,我們把12號車廂的尾。

  主持人:“聽説在這一趟車上,好像你跟哈克之間有一次特別密切的接觸。”

  安居勝:“真正的接觸是早晨的5點多,我起來以後觀察他們倆還沒有起來。到六點多的時候我在洗漱的時候,正洗漱呢,突然有人拍了我一下,我往裏面一讓,一看,哈克。我在洗漱間的時候我在外面,裏面那個下水管道壞了,哈克就站在我後面。”

  主持人:“火車車廂裏面那個洗臉間有一面很大的鏡子。”

  安居勝:“我是通過這個鏡子在觀察他,他是從頭到腳在打量我。”

  主持人:“他的眼神他的表情裏面沒有那種特別異樣的東西。”

  安居勝:“我很自然地刷牙,我從鏡子的余光看他。我們的眼睛始終沒有對視。”

  主持人:“幾點鐘到的成都?”

  安居勝:“早晨七點零二”

  主持人:“到了成都以後咱們的工作是怎麼佈置的?”

  安居勝:“到了成都以後,根據我們在車上的情況和我們的情報,兩個人是沒有帶東西的,但是送貨人是誰?哪趟車?這點我們現在的情報信息還沒有反饋回來,我們主要的任務主要是在成都車站部署。一個是接應我們,第二把這幾個人跟住,看有沒有可疑人接觸他們。”

  此時,三大隊的另一組偵查員和成都的警力已經在車站周圍進行了嚴密的布控,只等馬秀花和送貨人一交易,就可以立即實施抓捕,但是送貨人卻遲遲沒有出現,於是一場艱難而漫長的追蹤開始了。

  李勁(西安鐵路公安局西安公安處刑警三大隊偵查員):“花花跟哈克出站之後,我們在出戰口接應,各個點都已經佈置好了。這時候我看見,我們的安導跟馮永紅兩個人也跟著後頭出來了。出來之後,我們互換了一下眼神他們倆然後就撤了。然後換上我跟成都地方上。這些夥計進行交替跟蹤。他們的這種防範意識跟反偵查意識特別特別強。”


  主持人:“他們當時是一種什麼樣的狀態?”

  李勁:“走走停停,要不然就走到旁邊的公用電話亭拿起電話,其實也不撥號手在那兒按一下,然後就來回這樣看,他們就這樣走走停停走走停停,走到成東客運站的時候猛地一回頭。這是我第一次跟他打了一個照面。”

  主持人:“你跟他剛好是照面。他就猛地回頭過去。”

  李勁:“對,猛地一回頭,打了一個照面,就是走著走著啪一個回頭,直接來了一個四目相對。”

  主持人:“你看到他了。”

  李勁:“他也看到我了。”

  主持人:“他也看到你了,你當時是什麼狀態?”

  李勁:“當時沒有辦法,當時我身上也背了一個包,因為提前咱也要做好咱自己的準備,化粧成一個下車的旅客也背了一個旅行包。沒有辦法就是學著跟西安話説就是跟閒人一樣,然後把扣子解開搓著胸脯就這樣過去了。當時説句實話我們就跟做賊的一樣,真的。一是不能丟,二是生怕別人發現,前功盡棄了。”

  安居勝:“結果李勁他們在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説是在往東邊方向走的時候。也就是説這倆在這兒跟我兜圈子玩捉迷藏。我説不要緊,越是這樣的情況下説明這次肯定有貨,盯緊。”

  李勁:“然後跟到蓮花池市場大門口的時候,他們那兒有一個大成市場,這個場面有點像這個門,兩個門在左邊一個門,右邊一個門,中間是大理石的砌墻有一排休息的凳子,然後他們倆到那兒之後買了兩杯飲料往那兒一坐,就是等於説他們背對著墻。前面的視野很開闊,周圍的這一大片全部都能看到。”

  主持人:“那你們就不能出現在這個視野裏。”

  李勁:“對,就跟這環境有點像。我們怎麼辦呢?那個角人多的地方待兩個,那個角人多的地方待兩個,然後對面待上兩個,只能把他包到裏頭。坐了有一個多小時,然後他倆站起來,街對面就是一條路,我們對面因為安排的也有偵查員。然後我看著他走到這兒的時候,然後我從那個點,然後就跟過來,跟過來看著他倆走,剛走到這兒,幾乎是車龍把我擋住了。”

  主持人:“就是他們走過去了沒有?已經走過去了?”

  李勁:“對。”

  主持人:“他們已經走過去了,你們在這兒留著。”

  李勁:“對。”

  主持人:“然後就是像這樣不停地過車。”

  李勁:“對。我趕緊給對面的同志打電話。同志説他們過來了我跟著呢,也就趕著那股寸勁兒,剛好一個豁兒進來一個小麵包,把視線擋住了。擋住了之後他倆在路對面走著,我們兩個偵查員跟到對面。我緊跟著跑過去,沒人了。”

  主持人:“是不是會有一種感覺,覺得被人給玩了一下。”

  李勁:“對,而且玩得還不輕。”

  主持人:“當時那種感覺有沒有那種所有的血啪的就……”

  李勁:“那時候的血整個就上頭了,我跟你説頭髮裏都充血了,都快豎起來了。然後人一丟了,我一看趕緊給隊上領導彙報。我説壞了,人不見了。”

  安居勝:“我腦子當時也是一片空白,壓力非常大。我在看到我們的偵查員,李勁他們各個那種疲憊的神態,我不可能再給他們施加壓力,我只能給他們增加信心。”

  主持人:“你對於再次找到他們有多大的把握?”


  安居勝:“我也只能去現場去看看這種環境到底是什麼樣的,按照咱們後期的分析和現場的情況,不要説七個人,再增加十個人盯著他們都相對很困難,為什麼?因為他們兩個人不像一般人的情況,逛市場在市場我可能哪個地方我多停留一會兒就完全沒有規律的,突然間向東,突然間向西,而且兩人時常分開。”

  主持人:“所以這一次,對你們來講是一個非常困難的任務。”

  安居勝:“我覺得這是這幾年,我搞案子確實遇到的一個勁敵。通過這個現場判斷來説,他們六七個小時始終在這個範圍活動,應該他們很熟悉這個環境,作為他們來説肯定是不會到他們陌生的地方去,那麼我認為他們應該還在這周圍在活動。”

  李勁:“然後經過這一系列的分析,我也平靜了一下,也冷靜下來想了一下,然後我又到荷花池市場,跟我們的同志一會合,找!”

  主持人:“找了多長時間?”

  李勁:“整整找了七個小時。”

  安居勝:“到了大概晚上9點左右的時候,李勁的電話過來了,説安導找到了,我的心放下了確確實實。”

  李勁:“説實話找著他也就是那麼一瞬間,我們正在前面走,天已經開擦黑了,我們就順著荷花池批發市場旁邊有一條路往西走,當時人也很多,因為納涼的人呀還有很多,收拾貨品的人也很多,剛走過去走了大概有一百米,再往前走點吧,剛走兩步,好傢伙,這兩個老狐狸還就在那兒花壇那兒坐著,還在那兒坐著呢,我跟你説當時那個心情,隔著也就50米,我跟你説當時就想換雙跑鞋攥著拳頭上去就給他兩下。”

  安居勝:“大約過了半個小時以後李勁給我打電話,説是他們入住了東泰酒店。東泰酒店就離成都火車站大約有個兩公里左右,在東邊他們這個活動區域,實際上這個活動區域從早上七點到晚上九點四十五這個期間,十四個鐘頭他們始終在這個方圓兩公里左右在活動著。”

  查明了馬秀花和馬哈克住進了1014房間後,安居勝立刻安排了偵查員住進了對面的房間進行偵查,第二天上午10點多,馬秀花出了賓館,又像昨天一樣在街上開始閒逛,這一逛又是一天。

  安居勝:“按照昨天看的這個現場,我立刻做出決定馬上找一個制高點在這條大街上的最高一個制高點,能夠俯瞰兩條大街全部的情況。”

  李勁:“往火車站廣場右面有一條路往前走200米有一個成都市的成東汽車站,然後他們就像這兩邊全是小雜貨舖,往前走個五十米,然後啪往這兒小賣鋪一停,然後就在這兒周圍這樣看著,來回看,花花就在一個小凳子上往這兒一坐,然後坐上半個小時。”

  主持人:“半個多小時 。”

  李勁:“對,坐上半個小時。”

  主持人:“那你們在後邊怎麼辦?”

  李勁:“我們也沒有辦法只能分散在四週。首先第一不能讓他從咱的視線裏脫逃,第二還不能把咱自己暴露了,所以怎麼辦呢?那個時候可以説是眾生相,幹什麼的都有。吃西瓜的,打電話的,看報紙的,就只能這樣了。”

  安居勝:“在這種情況下,剛好成都警方又給我們增援了兩輛車,在這種情況下,便於我在他的外圍。萬一隨時他搭車走的情況下,我兩輛車可以同時能夠跟上咬住他。”

  一天又快過去了,馬秀花和馬哈克突然開始行動。他們和另一個人碰面了,一分鐘迅速分開,直接上了一輛黑出租車向高速路駛去,手裏多了一個紙袋子。

  安居勝:“當時我馬上安排離他們最近的一個車成都警方的車就馬上跟上,我呢隨後就跟著這個車就走。同時通知我們所有的偵查員迅速地上車跟上我的車,這個車很快就是從成都車站方向向西走,很快就駛向了成灌高速公路,就是在成灌高速公路截他的時候,我也是比較猶豫的,為什麼呢,因為我還擔心他們在車上是否打了電話,他們下家是如何聯絡的,這點我是沒有辦法去控制的,如果説讓他離開高速公路,我更難控制了。所以我那會兒就下定決心在成灌高速公路收費口截他打他,這時候我命令我的偵查員全部迅速跟上,這時候我把我的車開到180邁的速度,快速地衝了上去要求他們跟上的時候,實際上超過他以後,離這個收費站只有500米的距離。”

  偵查員從馬秀花攜帶的紙袋子裏搜出了三塊海洛因和十萬元現金,經審訊,這批貨是要送到都江堰,給一個名叫馬啟德德買主,最重要的一點是馬秀花從接貨以後,還沒有給馬啟德打過電話,這就為打掉下線提供很好的條件,於是偵查員立刻押著馬秀花和馬哈克趕往都江堰馬啟德的家。

  安居勝:“老馬家這個環境是屬於離大路離公路有一段距離,裏面有一個深深的巷子,這巷子進去有將近200米左右,200米拐到一個角上有一個大鐵門,大鐵門裏面有兩棟樓房。哈克交代他們家是在最高一層,這個房子的結構整個房子六樓能夠俯瞰,周圍幾百米的地方。這種情況下是絕對不利於抓捕的,但是他們之間的交貨方式是直接送到家裏的,那麼在這種情況下我還是抱著今天這種情況下試一下,看老馬的電話開不開,能不能給他調出來,這時候一打電話恰恰老馬的電話關機了。”

  主持人:“當時是幾點鐘?”

  安居勝:“當時是晚上一點鐘,一點多。這樣子就下定了決心,我今天晚上不打,明天早上打。”

  為了不引起馬啟德的懷疑,第二天早晨8點多,偵查員讓馬秀花給他打電話,説今天早上七點剛接到貨,現在準備往都江堰走,大約兩個小時後到,並且叮囑馬啟德一定要把錢準備好。

  安居勝:“這兩個小時就給我們贏得了時間,按照我們既定的部署,第一個找一個比較適合的一個賓館進行布控,把老馬調出來,九點半左右的時候,我們找到一個賓館以後按照這個時間應該説是過了一個多小時,這會我們就拉著哈克和花花倆人就坐到車上,在這個時候9點50開車,在路上走的時候就給老馬打了一個電話。”

  馮永紅:“給他打電話就説是這樣的,我到了以後我能不能先不到你家去,我們在外面找個賓館住下,你能不能出來,是這樣的你先來吧,你先過來,還沒到嘛,還有不到20分鐘就到了。他説是這樣我現在在銀行呢,正取錢呢。”

  主持人:“本來其實是特別想把他想一個辦法調出來。”

  馮永紅:“對,想調出來。”

  主持人:“但他自己打電話説,他説他在銀行正在取錢。”

  安居勝:“好事,我正想著好事,小馮直接説安導,趕快到他家,時間來得及不,我説差不多,然後拉著馬哈克就走,拉他走的時候,這種時間我們倆簡短地對了一下,小馮帶著哈克去他家,我帶著花花回賓館。”

  馮永紅:“開車我們就在旁邊,在道邊等著,算那個時間在那兒等著,過了一會兒,過來一個出租車。我説是不是這個,肯定是這個人哈克站起來看,就是這個,然後又縮下去了,他下車走到大門口裏頭的時候,我們這個車剛好拐過來,走到這裡下來了,剛好順著他這個大門還沒有鎖的時候,我就溜進去了,攆上他應該是在前面比他高出兩個臺階的時候,三樓,然後一轉身就把他摁倒了。”

  安居勝:“十分鐘左右的時候,小馮電話過來了,安導,抓住了,23萬。我心裏就放下了。”

  另據馬秀花交代,昨天那個送貨人還在成都,就住在昨天他們住的房間裏,偵查員們立即驅車趕回成都,將這個送貨人一舉擒獲,並查獲此次送貨酬金一萬元。至此,西安鐵路警方在這起案件中共抓獲嫌疑人6名,繳獲海洛因1430克,毒資34萬元,在歷時4個多月後, 1?8大案圓滿告破。

  金勇(西安鐵路公安局西安公安處政委):“1.8販毒案件的成功偵破是西安鐵路公安處今年以來打得漂亮的一仗,也是陜西省公安機關今年以來破獲販毒案件中繳獲毒品數量、最大的一起販毒案件,堵塞販毒分子利用鐵路販運毒品的通道是我們鐵路公安機關義不容辭的職責,我想我們今後一定要精心部署、縝密組織加大打擊和防範力度,爭取在緝毒戰線上做出新的貢獻,不辱使命!”

責編:西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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