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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 識 浙 商 

央視國際 www.cctv.com  2005年12月19日 15:33 來源:CCTV.com

  

文/王偉偉


  著名的經濟學家吳敬璉曾説:浙江是一個具有熾烈企業家精神的地方,浙江商人既聰明又肯吃苦,敢冒風險,敢為人先,最讓人佩服。

  去杭州採訪的時候,飛機晚點了兩個小時,還沒到蕭山機場的時候,太陽就已經下山了,從沒來過浙江的我,本想從飛機上俯瞰一下浙江全貌的念頭也就打消了,下面只是星星點點,與其他的省份和城市的夜景沒什麼不同。

  可是出了機場,高速兩邊一排排的小別墅卻讓我的眼睛看個不停。這些別墅有中式風格、歐式風格,有的有像國外教堂似的尖頂,還有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麼風格,要不是這些樓瘦高瘦高的典型南方特點,讓我還能明白這是在浙江杭州,要不然我還以為是北京郊外的富豪別墅呢。

  後來我聽説,我們即將到達的第一站,杭州市蕭山區,一年的年産值幾百個億!乖乖!

  此行我要採訪三個人:陳妙林、章鵬飛、葉建榮,三人當中身價最低的也在6億以上。6億,是個什麼樣的數字?這些身價過億的大老闆又是個什麼樣子?這些對於初出茅廬的我來説,都是個迷。

  第一個採訪對象,陳妙林,是個開酒店的,四星的酒店他有九個,五星的酒店他也佔七個。從資産上看,他是這三個人裏最有錢的。第二個採訪對象,章鵬飛,以前搞過繪畫,現在靠個“現代”的商標,産業也折騰到了十幾個億。第三個採訪對象,葉建榮,搞凈水器的,他最精名的地方就是把別人的發明專利拿來,自己加以改造,弄出個新的專利,結果人家發明方還得給他交錢,他是這三個人中最殷實的“小”(相對來講)老闆。

  寶馬S745,是陳妙林的坐騎,他説寶馬最適合他這種運動型的人。

  奔馳S320,是章鵬飛和葉建榮的坐騎。行話講“開寶馬,坐奔馳”,三個人裏,只有陳妙林自己開車,因為他喜歡速度,喜歡駕馭。

  陳妙林的確是個運動型的,閒聊的時候他説到,他冬泳已經八年了!冬泳,還是八年,每天雷打不動。對於他這樣一個身價幾十億的人來説,讓我覺得不可思議,説實話,我的第一感覺是,他腦子有問題吧,吃飽了沒事幹?每天早晨六點爬起來,跳進冰冷的水裏,很刺激嗎?

  對於幾乎所有的運動,我都是個白癡,自然領會不到其中的奧妙。我們這次的領隊──張老師告訴我説,冬泳是超人才能堅持的運動!

  這樣一來,就不難理解,為什麼陳妙林在面對重重困難的時候,他會成功。

  陳妙林有句話讓我印象深刻,他曾經説過,自己曾經就站在一個十字路口上,只要稍微偏一點,自己就會變成一個小混混。他小時候跟人打架的故事,在片子裏,我們只選了一個,其實還有好幾個,有一次他和哥哥一起把一個15歲的孩子給打了一頓,結果這個孩子叫了一幫人把他們哥倆揍了一頓,陳妙林氣不過,跟哥哥逮著哥機會,在一座橋下,埋伏他,又把他揍了一頓,揍一頓還不過癮,哥倆又把這個孩子順手扔到河裏,沒想到那孩子不會游泳,哥倆不得已又跳到河裏,把那個孩子撈上來。

  從此,陳妙林給自己定了個規矩,打架可以,但是絕對不能再把人扔到河裏,要是出了人命,那他就不止是個小混混了。

  原來正邪之間,真的只有一念之差。

  坐在自己的奔馳車裏,章鵬飛依然不減他曾經搞過藝術的氣質,西裝革履坐在后座,閉目養神,合著車內的音樂有節拍的搖頭晃腦。

  三個人裏,章鵬飛是最講究的,讓我印象最深的是他的家,首先是他家的位置,選在了河之陽,這個河,還是有著千年曆史的京杭大運河。

  他家裏更是特別,除了是他自己設計的之外,還擺著大大小小不知道多少只各式各樣的馬,據説有神秘人士跟章鵬飛説,他的名字有鵬飛兩個字,家裏一定要有馬,這樣才能保他飛黃騰達。

  在章鵬飛家的客廳裏,有座兩米高的大銅馬,大的不得了。章鵬飛住的樓有二十多層,他住頂樓,我們很好奇這麼大的馬,是怎麼搬上來的,就算有電梯,那電梯和他家的門也沒那麼寬啊,結果他説,這馬是自己飛上來的。飛馬?

  再三追問,原來他當初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找人把這個馬從樓下用繩子吊上來的!好在他家的玻璃是落地窗,有足夠大。

  除了馬,他家的不同角落裏還擺著不同樣子和大小的水晶,顏色也不一樣,據説也有不同的講究,由於時間有限,也可能有天機不可泄漏的原因吧,章鵬飛沒説這些水晶球的具體作用。不過我知道水晶能夠聚集靈氣,大概章鵬飛也是這麼想的吧。

  回到北京,我也想給自己弄個水晶,幫我收集一下天地靈氣。

  三個人裏,最“可愛”的就是葉建榮了。

  第一次見到葉建榮是在北京,我和張老師去北大,與這位正在進修的民營企業家進行訪前溝通。去跟人家聊天嗎,怎麼也得先看看對方的資料,一個身價六億的浙江老闆。葉建榮這個名字又讓我感覺像是上海灘中某個人的名字,印象裏,應該是個風度翩翩的紳士吧。

  結果,第一眼,就讓我大跌眼睛。對面走過來一個中年男子,衣服不講究,看上去還不太整齊,頭髮被風吹過,有些淩亂。走路有些滑稽,沒有一點翩翩的樣子。

  但是他的故事還是打動了張老師和我。所以我們來到了浙江,又一次見到了葉建榮。由於要上鏡,張老師委婉的提醒他,第二天打扮一下。他像個聽話的小學生一樣,乖乖答應。

  第二天早上,我太餓了,一個人先下來吃早餐,在拿餐具的時候,身邊站著一個西裝革履的人,在用寧波話打電話。我看了那人一眼,不認識,接著去挑我想吃的東西,結果那個人跟著我,還跟我打招呼,我又看了他一眼,心想:哥們,你認錯人了。又沒理他。

  誰知他不罷休,追著我叫:“小王。”我就奇怪了,這個地方沒有我認識的人啊。這才更仔細的看了他一眼,哇!居然是葉建榮!人家跟我打了三次招呼,我才認出來!筆挺的西裝,恰到好處的領帶,精心吹過的髮型,真有點像周潤發呢,跟我第一次見到他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都説女大十八變,原來男人在鏡頭前也會十八變!

  葉建榮最喜歡的就是釣魚,出於拍攝的需要,我們提出到海邊釣魚,葉建榮像個孩子似的興奮的不得了。拿著魚桿問張老師:“我們可不可以先釣兩個小時的魚再拍啊?”張老師很嚴肅地告訴他:“不行!最多二十分鐘。”憨憨一笑,二十分鐘就二十分鐘吧。

  回去跟每一個人説起這二十分鐘的釣魚過程,葉建榮的臉上都有孩子似的燦爛笑容。這可是一個四十來歲的老男人了!

  三個人一人拍三天,三天下來,每個人都從對電視一無所知,到喜歡上拍電視。同事看到了陳妙林的短片,看到他在崎嶇的山路上,在茫茫的蘆葦叢中穿梭的時候,驚呼:這個採訪對象好配合你們啊!

  陳妙林在千島湖開了個度假村,為了再現他最初開這個度假村時的困難,我們特地抽了一天的時間,來到千島湖。陳妙林把我們帶到一個還沒有開發的小島上,很樂意地被我們指揮來指揮去。人家可是個手下有一堆酒店,更是一大堆人對他必恭必敬的主啊。可是在我們的攝像機前,真是讓他走哪就走哪。

  他自己還越走越過癮。可是我和張老師都是辦公室坐多了,運動不了的人啊。陳妙林當然是有運動細胞了,領著我們一行人爬山。爬一個還不過癮,非要邀我們去一個更高的山上去拍。張老師和我把頭搖得像波浪鼓,連説這些鏡頭就夠了。死活就是不去。陳妙林只好作罷。下山的時候,也許是為了補償自己吧,非要替我們的攝像拿攝像機。

  哇,見過那麼多采訪對象,還沒見過他這樣的。到最後他自己都知道自己哪説的不好,得重説,哪拍的不好,需要補一下了。看著他提著個攝像機,步履輕鬆的走在前面,真是覺得這個企業家好可愛。

  葉建榮也是如此,他的手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給他們拎包,他卻執意要幫我們拎攝像機,還像個孩子似的滿足而快樂地走在前面。真是個快樂的企業家。

  陳妙林身上有浙江商人的堅韌和勇敢,章鵬飛身上有浙江商人的精明,葉建榮身上有浙江商人的開朗和灑脫。這就是我初次接觸到的、三個可愛的、浙江企業家。

責編:劉子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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