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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話實説]青春酷 

央視國際 www.cctv.com  2005年11月21日 11:08 來源:CCTV.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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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CTV.com消息(實話實説):

  嘉賓:

  鄧若源:十五歲,高一女學生。

  馮雙:十七歲,高二女學生。

  鄒麗萍:女,兒童醫院神經內科主任。

  場外連線嘉賓:

  李春歌:女,延邊大學藝術系

  主持人: 今天《實話實説》的話題,跟三個詞語有關係,第一個詞,青春期,第二個詞,少女,第三個詞,減肥。我們先來看一下短片。

  大屏幕:鄧若源今年16歲,是高中一年級的學生,她曾經是校鼓樂隊的黑管演奏員,但是她非常羨慕校舞蹈隊的女同學。

  鄧若源:就是剛才我去食堂的路上,兩個模特班的女的,簡直就是仙女下凡,特別高,而且特別瘦,身材特別好。

  同學:沒看到我們看她們都那麼看,她們看咱們都這麼看。俯視。

  同學:她們那腿,看我這腿,別照了。

  鄧若源:下面一個小孩就説,人家就是高,就你胖,我就特別難受。我説你知道就可以了,不要那麼大聲説。

  大屏幕:馮雙今年17歲,是高中二年級的學生,作為校舞蹈隊的成員之一,她從小學六年級就開始減肥了。

  馮雙:我也知道大家都盯著舞蹈隊,甚至有一個人長一斤,大家都會議論紛紛,甚至還把“蠢”當成“胖”的代名詞。所以現在,我也想減肥。我每天上學、放學都是走路,而且晚上還不吃飯,就是為了減少大家對我的議論,免得在舞臺上跳舞,大家都會説我很胖。還有我會注意自己的飲食,我不吃甜食,不吃油炸食品,也不喝一些碳酸飲料,這樣會讓自己瘦一些,大家也就不會議論我了。

  主持人:好,讓我們歡迎鄧若源、馮雙,兩位朋友上場。馮雙你好,鄧若源你好,坐。剛才我們看的這個片子,只是簡單了解了若源和馮雙,她們兩個在學校裏,介意的一個話題,就是減肥。我想希望你們兩個實話實説,好不好?能不能告訴今天在場的各位觀眾朋友,在女生宿舍,在你的同學關系裏邊,在校園生活裏邊,減肥這個話題列居排行榜的第幾位?

  鄧若源:第一位。

  馮雙:第一位。

  主持人:不容置疑,是不是?

  鄧若源:對。

  主持人:如果是到了這個程度,可能很多成年人朋友不太會理解,他們説學校裏學習是第一位,我們經常討論討論作業怎麼做啊,作文怎麼寫,不是應該這個是第一位嗎?。

  鄧若源:只能説他們已經成為一個習慣了,要是他們生活在那個地方的時候,固定體形,而我們在青春期,就是説你胖,你還可以改變,我們就想方設法改變。

  主持人:就往更胖了變。

  鄧若源:不是,我們往更瘦了變。

  主持人:也是一種變,是吧?那麼我想問一下,誰要考了第一,誰的學習特別棒,她拿了什麼什麼比賽大獎,你們會不會聊得多?

  馮雙:當然不會有減肥聊那麼多。

  鄧若源:如果有一個人瘦了,肯定會關注,甚至能成為學校的焦點。

  主持人:如果在校園裏想獲得,整個這群人的注意力的話,就是你突然間瘦了幾斤,會成為大家的焦點,而不是説你拿了什麼大獎?

  鄧若源:對。好,那我們就來説説惟一、焦點、重要的這麼一個話題。在同伴中間,如果一個女孩子的身材稍微胖一點兒,圓潤一點兒,我們不講胖,豐滿一點兒,她還沒有到胖的程度嘛,可能就是豐滿一點兒,圓潤一點兒,在同學之間會怎麼説她?

  馮雙:會給她起外號。歧視,甚至説她蠢。

  鄧若源:比如説我現在上高一,新轉來的這個學校,全班只有兩個胖的,一個是我,還有一個剛才短片裏那個戴眼鏡的小姑娘,就那兩個。

  主持人:就你們兩個?

  鄧若源:沒了。

  主持人:然後呢,大家怎麼歧視你呢?

  鄧若源:一堵墻,一座山,人家説,鄧若源你像一堵墻,那何愛卿算什麼,她算一座山。

  主持人:他們這麼説你,可能就是開玩笑,沒有存心要傷害你,但是你自己心裏會難受,是嗎?

  鄧若源:人家説你是一堵墻,你願意嗎?

  主持人:如果我要是防洪的一堵墻,我還嫌我薄了呢。得看在那兒了?

  鄧若源:就是礙事的地方。

  主持人:咱們回到你身上來,如果有人這麼説你,你一定會心裏不舒服,但是這種心裏不舒服,會導致什麼樣的後果?

  鄧若源:自卑。

  主持人:然後呢?

  馮雙:採取行動。

  主持人:採取行動,就是不跟別人説話了嗎?

  馮雙:減肥。

  主持人:採取行動的意思是減肥,你現在減肥?

  馮雙:減。

  主持人:你也減。

  鄧若源:減。

  主持人:那我覺得當一個事情,不足以讓自己痛苦的時候,不應該採取行動,這事兒讓你痛苦了嗎?

  鄧若源:痛苦。

  主持人:痛苦只是因為自己胖,還是因為大家的議論。

  馮雙:大家的議論,還有大家對自己的評價,甚至對自己起一些外號,都會造成傷害,讓自己很痛苦,所以去減肥。

  主持人:如果我作為一個成人,我會不會説你們太脆弱了,怎麼這一兩句話就讓你們很痛苦嗎?你們接受嗎?

  馮雙:不是一兩句話,是大家都在議論,都在説。

  鄧若源:一群人跟你説,就是覺得三人成虎,對不對?

  主持人:三人成虎,我原來聽的是三人行必有我師,沒聽過三人成虎。但我剛看那個短片,看你們倆的表述都比較平靜,也比較快樂,包括若源,我看不出來你痛苦。

  鄧若源:不是所有的痛苦都表現在臉上。

  主持人:就是你覺得這個傷害,給你導致的後果,就是使你有自卑感?

  鄧若源:有時候會。

  主持人:你不敢穿裙子?

  鄧若源:不,除了在演出的時候要穿裙子以外,我其他的時候都穿褲子,還要穿深色的褲子,淺色的褲子我基本沒穿過。

  主持人:你現在坐在這個沙發這兒,跟我們大家談話的時候,你很不願意讓我們注意你的身體是嗎?

  鄧若源:我非常不願意讓大家注意我的腿,但是我的腿擺在正中間,所以不能不看。

  主持人:你會不會把這個行為,請你來做節目,讓你坐在舞臺的中央,然後大家還得看見你,理解為一種傷害。就是説我和晶無意間傷害了你?

  鄧若源:有點兒平常了,就是習慣了。

  主持人:習慣了。平常大家都會這麼議論,所以你會覺得習慣了?

  鄧若源:對。我屬於比較開朗的,要是説比較自卑,或者説自閉的那種,會非常,就是您説的把你請到這兒,我特別想找一個東西鑽進去,就是這樣。

  主持人:但是我覺得從你的形體語言,包括你的手放的姿勢,從你的感覺來講,你還是有些不自信,是嗎?

  鄧若源:對啊。

  主持人:那我想問一下,當你穿裙子的時候,因為你們要演出,你很怕別人議論你和看你嗎?

  鄧若源:對啊。我們因為穿裙子,原來在學校有幾個女生,都很胖,大家在一起,用最短的時間,用最快的速度,把裙子換上,然後擠在一塊兒,能遮著就遮著,然後就開始往那個地方走,出來之後就趕緊下來,不讓別人再看。

  主持人:就是要躲避人家的目光?

  鄧若源:對。

  馮雙:其實這一點我比她還有壓力,因為我是,剛才大家都看了嘛,我是舞蹈隊的,很多人都在關注舞蹈隊,穿一些裙子,會露出自己的腿,或者一些胖的部位,大家都會在底下紛紛議論,甚至還會説,這麼胖還會在舞蹈隊,還會去跳舞,很丟人,然後起一些外號什麼的。

  主持人:會起什麼樣的外號?

  馮雙:就是説豬還會跳舞。

  主持人:什麼。

  馮雙:豬還會跳舞或者一些東西。

  主持人:以後見到他們就這麼説,有四隻小天鵝,就有四隻小白豬。這有什麼呢?舞蹈是人家創造出來的嘛,他們就這麼説你?

  馮雙:嗯。

  主持人:你也不還嘴?

  馮雙:沒辦法,確實是嘛。

  主持人:你們為什麼不願意去辯解,去還嘴?

  馮雙:因為事實如此。

  主持人:你自己也認為事實如此?

  鄧若源:其實辯解,事實勝於雄辯,大家會認為你是故意去辯解,而且這是事實,改變不了,還會認為你已經承認你胖了,所以你才會去辯解,所以我就不再辯解了。

  主持人:有沒有覺得在學校裏“減肥”這兩個字,和你們這個年齡女孩子,每個女孩子談減肥,就已經像一個旋渦了,把大家都漩進去了。我能這麼理解嗎?

  馮雙:可以。

  鄧若源:應該是這麼理解。

  主持人:而且這個漩是自願的,沒有人願意從裏面跳出來。

  鄧若源:對。

  主持人:馮雙,在你的同學裏面,你覺得是胖一點兒的女孩在談這個話題呢?還是所有的女生都會談這個?

  馮雙:所以的女生都會談這個問題。

  主持人:不管胖瘦,不管高矮。

  馮雙:對,她們都想讓自己漂亮一些嘛,她們認為自己身材好了,就是漂亮了,因為長得難看一些的女孩會化粧,化粧能遮擋一下自己的醜陋,但是胖是沒法遮的,所以她們全都去減肥,注意自己的體形什麼的。

  主持人:在你們同學關系裏面,漂亮、身材、減肥,都是特別重要的事情,甚至重過於學習。

  馮雙:對,尤其在舞蹈隊,舞蹈隊好像很受別人關注,尤其在身材方面,都會關注,所以大家都認為自己漂亮了,身材好了,那是最重要的。學習放在第二位

  主持人:為什麼身材好最重要?

  鄧若源:走出去有自信。

  馮雙:對,而且會得到別人的關注。

  主持人:“別人”是指什麼人?

  馮雙:是指異性吧。

  鄧若源:群眾。

  主持人:一個説異性,一個説群眾,就是異性的群眾,是吧?其實同性也願意關注。

  鄧若源:不過確實比較還想得到同性的關注多一點兒。

  主持人:多一點兒。

  馮雙:其實我覺得一個女人要讓她的同性,露出 忌妒的眼神看你的時候,我覺得那種感覺好享受。

  主持人:讓我練一練忌妒的眼神,然後看你們倆一眼,我現在就是忌妒你們倆。

  鄧若源:那證明這女孩真的就特別漂亮了。

  主持人:可是你不知道我為什麼忌妒你們倆,不是因為漂亮不漂亮,是因為你們身上有種青春的東西,我沒有。

  鄧若源:可以化出來。

  主持人:青春是可以化出來的嗎?

  鄧若源:當然了。

  主持人:化粧只能遮老,我沒説化粧能把青春化出來。

  鄧若源:遮老就是青春嘛,把老的遮去了,露出來的就是青春呀。

  主持人:你們倆太挑戰我的思維,和我的世界觀了。不過由於你們倆直率的表達,使我們的節目更像實話實説,雖然本來就是實話實説,但是這是我們追求的一個目標。所以從這一點我特別感激你們兩個,我們再接再厲。還有下面一個話題,還有一位朋友,今天沒有來到現場,因為聯絡她比較困難,但是我們的記者拍了一個短片,這個女孩的名字叫李春歌,我們也認識一下她,好不好?

  大屏幕:李春歌是延吉藝術學院美術系的大一學生,但是從小身體比較胖,自己認為因此而飽受了歧視,性格變得越來越孤僻,甚至到了自閉的程度。

  李春歌:上了初中以後,因為自己有點兒胖,同學之間就嘲笑我,就説我胖,説很多很多難聽的話,像“豬”一類的。我就覺得特別難過,一天兩天行,從一個人嘴裏傳到另一個人嘴裏,所有的同學都説的時候,我就覺得特別難受。我經常變換路線走,因為我不喜歡讓別人看到我,慢慢就脫離了人群,我不喜歡別人看著我,我就走,一個人走,盡可能走最小的道兒,盡可能走沒人走的道兒。有一種什麼感覺呢,就像幻覺似的,就是即使你不説我的話,離遠了看著我,或是笑的話,我就以為是在説我。我一瞅你鏡頭照我,就不知該説什麼了。我走得慢,就説,豬一般走路都很慢的,你看她走路(就那樣),完了就在那兒笑。就那麼説我。因為同學都説,我要是反駁別人也沒有用。

  主持人:李春歌,都讀了大學一年級了,還沒有離開這個旋渦,她還是有這樣的痛苦,春歌現在不在現場,其實我特別想擁抱她一下。我聽到她説話,我很心疼她,因為我覺得她已經到了,若源剛才已經講了,有一點兒自閉的傾向,她已經不喜歡跟別人談話,她甚至面對鏡頭的時候,如果你不問她,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説什麼,春歌,沒來,我擁抱你一下。

  鄧若源:我覺得我和她長得差不多。

  主持人:我們把春歌的電話接通一下,喂。

  李春歌:喂,你好。

  主持人:春歌,我是和晶。今天有兩個朋友,你可能在看電視的時候能看到她們,我覺得你們應該可以成為朋友,因為她們倆也在減肥,而且她們同樣也是因為身材的緣故,在學校裏,會得到同學們起外號的“待遇”,還有一些所謂的議論和嘲笑,這樣情況的發生。你現在什麼情況,你現在讀大一了,能同學們正常交流嗎?

  李春歌:跟熟悉的人還可以,如果我要是覺得他挺陌生的話,我會離他很遠。我覺得好像是一種自我保護的形式吧,我不喜歡親近別人。

  主持人:不願意接近別人,和親近別人,是吧?就是因為你怕別人傷害你,是不是?

  李春歌:對。

  主持人:你能跟我形容一下,你的同伴裏面,對你身材的指責,這種傷害像什麼一樣?

  李春歌:剛開始的時候就像刀子一樣,往你的肉裏插,到後來的時候,你就不會覺得很疼,她用刀子插的時候不會覺得很疼,是你自己發自內心,從心裏去疼,我覺得就是這個過程。

  主持人:一開始是外在給你的傷害,以後就是你自己覺得痛苦,是吧?

  李春歌:對。現在不是別人給我的痛苦,而是我自己給我自己的痛苦。

  主持人:你覺得在這樣的情況下,你可以求助什麼樣的人幫助你呢?

  李春歌:我想了很多,我曾經以為,多跟人溝通,或者説跟父母講一講會好一點兒,但是我最後嘗試以後,我覺得他們並不理解,因為他們認為身上沒有傷痛的人,就沒有任何痛苦,他們根本就不理解這種難受的感覺。所以説我在尋求很多人幫助的同時,我也想自救,但是真的很難,就像一個人掉在一個很大的坑裏,自己想努力爬上去,真的很難。

  主持人:爬不出來,對吧?

  李春歌:對。就是一直爬的時候,總覺得自己是儘量努力向上爬,但是永遠都在坑底。

  主持人:你陷入這樣一種痛苦的感覺裏邊,有多長時間了?

  李春歌:已經四五年了。

  主持人:四五年了?

  李春歌:我就是一個人,我不跟人説話,我也不喜歡交流,人多的地方我都不會去。

  主持人:我們謝謝春歌。因為李春歌不能來現場,所以有關面對這種傷害。自己怎麼調整。或者採取什麼樣的方法,我只能問馮雙和若源了。當這種歧視給你的心理,造成了自卑和痛苦以後,她們倆採取的方法是減肥,不是去責怪環境,而是責備自己,為什麼我胖了,是吧?

  鄧若源:是。

  主持人:你們用了多少種方法減肥?

  鄧若源:很多種。

  主持人:這些方法都是怎麼來的,是同伴介紹的,還是從報紙上看的?

  鄧若源:同伴介紹,從報紙上看,自己偶爾也會關注一下這樣的事情。

  主持人:就是你會特別關注,所有和減肥相關的信息。

  鄧若源:對。

  馮雙:對。

  主持人:吃過藥,跑步,不吃飯。

  鄧若源:不吃,也就幾頓,但是我對吃還是。我就是絕對不能虧待自己的胃,因為我覺得,減肥要是把身體弄壞的話,不是一天兩天,或者説能補回來的,再減一次能補回來的。

  主持人:馮雙,你呢?我看短片中,你説你不晚飯。

  馮雙:對。

  主持人:你現在也是這樣?

  馮雙:對,不吃晚飯,不吃主食。對,先是為自己,先漂亮為主,身材好為主,所以會為了這個目標,不惜一切代價,不吃飯,注意一下自己平常的鍛鍊,還會嘗試各種減肥方法。

  主持人:有沒有哪些我們聽起來,奇思古怪的一些招兒,你們也想得出來,你們同學也想得出來?

  馮雙:有,我們同學就是為了自己減肥,甚至在自己吃的食物上,外麵包一些棉簽那樣的東西,就是為了讓自己吃一頓,管得頓數比較多,以後不再吃。

  主持人:包得什麼?

  馮雙:棉簽。

  主持人:棉花。

  馮雙:對。她包上,吃完以後可能會在自己的胃裏面,産生一種膨脹作用吧?

  主持人:天啊,這個太奇怪了,還有呢?

  鄧若源:睡覺。

  主持人:睡覺?那你總得醒來吧。

  鄧若源:多睡,就是放假的時候,能睡就儘量去睡,不開空調睡。還得捂著被子。

  主持人:那不得熱感冒嗎?熱傷風?

  馮雙:為了減肥嘛。

  鄧若源:多捂點兒被子,然後出汗就行了。

  主持人:那根本就不是減肥,那是減水。然後呢?還有嗎?還有我們聞所未聞的方法嗎?

  鄧若源:還有叫喚。

  主持人:叫喚?

  鄧若源:就是使勁叫喚。就是你邊跑步邊叫喚。

  主持人:怎麼邊跑步邊叫喚?

  鄧若源:比如我們家旁邊是中央戲劇學院,每天那幫中戲的人在那兒練聲,我就跑步的時候跟他們比著叫,我就跑過去然後使勁喊,他們就“咿呀”(吊嗓子),我也“咿呀”,跟著他們一塊兒喊。就能減。

  主持人:我這裡有一封信,我真應該把這個父親請到我們節目現場來,一位焦慮的父親的求助。主持人,你好,我是一位非常焦慮的父親,這緣于我那個正在上高一的女兒,她本來是個非常聰明可愛的孩子,只是比較胖。初二的時候,她就開始悄悄減肥,這期間所表現出來的毅力,讓我和她媽媽都非常高興。儘管當時我們不知道她哪兒來的這麼大的動力。很快,她明顯地消瘦下去了,但由於過度節食,她開始大把大把掉頭髮,記憶力下降,生理週期也被打亂了,可是女兒對減肥的狂熱和執著,絲毫沒有減退。作為父母,我們非常擔心減肥會影響她的學業,而更擔心的是,過度減肥會對她正在發育的身體,造成不可彌補的損傷,我們也曾經用各種各樣的方法和她交流,但似乎阻止不了她繼續減肥的決心,這是為什麼呢?她為什麼這麼堅定地要減肥呢?我們作為家長該怎麼辦呢?誰能救救我們的女兒?如果這個父親在現場,你們倆會怎麼跟他溝通?

  鄧若源:我覺得他的女兒減肥,剛開始覺得自己有點兒胖,像我這麼胖,她非常有毅力,減到特別瘦。他們同學可能就會説,那個誰誰誰,你要是再瘦一點兒的話,你就會更漂亮,然後她就會再瘦一點兒,你再瘦一點兒的話,再瘦一點兒就更美了,就是美若天仙了,就瘦得跟猴標本似的,就不行了。

  馮雙:在大家強烈刺激下,越來越瘦。

  主持人:就是説你們倆起碼能回答這位父親,她為什麼要堅定地減肥,是嗎?是因為身邊同伴的要求,一種互相的要求。那麼家長該怎麼辦?

  鄧若源:強迫。

  馮雙:強迫。

  主持人:父母強迫?怎麼強迫?

  鄧若源:就是規定該幹嗎。

  主持人:你覺得你們倆還沒到這個程度?

  鄧若源:我絕對不到。

  主持人:馮雙,你呢?

  馮雙:我也不會。

  主持人:你也沒到這程度?

  馮雙:我要大把大把掉頭髮,我的頭髮還能這樣?

  主持人:我請問一下今天現場的家長朋友,你們誰願意告訴我,今天聽到若源和馮雙,來説學校女生之間這樣一個話題,你們是第一次聽到嗎,還是已經很熟悉這個話題了?

  觀眾:真是不了解,有時候他們晚上不吃飯,光吃菜,不吃主食,這還是知道。

  主持人:這種心理壓力知道嗎?同伴之間的心理壓力?

  觀眾:可能我胖,我有這個感覺,我到現在沒有感覺了,因為我已經歲數大了。

  主持人:已經過來了。

  觀眾:在年輕的時候會有。

  主持人:你孩子會有嗎?你孩子會有這個感覺嗎?

  觀眾:我孩子不這樣,他1.75米,不像我,謝謝。

  主持人:謝謝。剛才那位穿紅衣服朋友,你是第一次聽説,她們説的這種心理壓力?你孩子讀幾年級?

  鄧若源的媽媽:我的孩子就是鄧若源。

  鄧若源:這是我媽媽。

  主持人:真的,你媽媽居然頭一次知道,你承受了這麼大的壓力?

  鄧若源的媽媽:我是第一次知道她承受這麼大壓力。

  鄧若源:我有壓力我從來不告訴我媽媽。

  主持人:是嗎?你從來不跟媽媽講?

  鄧若源的媽媽:我只知道她有這個壓力,但是我沒有想到會到這種程度。

  主持人:同伴之間會到這種程度。讓你很意外?

  鄧若源的媽媽:是很意外。

  主持人:你也覺得很傷心,是嗎?

  鄧若源的媽媽:反正心裏不舒服。

  主持人:我也不舒服,你能説説看,剛才給我寫信的那位父親,他那種擔心,你害怕嗎?

  鄧若源的媽媽:我覺得挺可怕的。

  主持人:你覺得有什麼辦法能夠阻止她們這麼做?

  鄧若源的媽媽:給她換一個環境。

  主持人:換環境,她説全北京各個中學全這樣,你往哪兒換?

  鄧若源的媽媽:我覺得我現在採取,讓她有機會去釋放這個壓力,帶她出去,讓她多接觸人,給她創造機會。比如説去野營,或者是讓她多跟一些健康的、健壯的人,在一塊兒交流,一塊兒接觸,她就會適當減少或者釋放內心的壓力。

  主持人:我覺得她今天來做節目,就是一個特別好的釋放,是嗎?

  鄧若源的媽媽:對。

  主持人:感謝你,請坐。有一位未來的家長要説話。

  觀眾:我覺得現在的家長,畢竟跟孩子有年齡差異,而且差異非常大。

  主持人:家長一定跟孩子有年齡差異,要是沒差異,怎麼做家長呀?所以你覺得這個差異,使他不能夠了解孩子,是嗎?

  觀眾:是的。

  主持人:但是你特別理解,那個寫信的父親的女兒,是嗎?就是剛才她説的那個小姐姐?你怎麼這麼瘦呀,讓我很擔心你?

  觀眾:沒有,我光吃不長肉。

  主持人:沒良心,是吧?

  觀眾:良心有的是。

  主持人:你是真的就是這樣,還是你減肥呀?

  觀眾:我不會減肥,不了解。

  主持人:那別的同學會羨慕你呀?

  觀眾: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會。

  主持人:不會羨慕她?

  觀眾:我就羨慕她。

  主持人:你們的意思是,不瘦的同學會羨慕她。

  觀眾:我們班有羨慕白雪的。

  主持人:她叫白雪,你主要説的就是,剛才那個父親,由於他不能很好地理解他女兒,是吧?可是你想父親都是愛女兒的,都想幫助女兒,你建議他怎麼幫她?

  觀眾:就是換位思考吧。

  主持人:就是父親自個兒把自個兒減暈掉,減肥減得不能上班,不能開車,然後不能掙工資了。這叫換位思考。

  觀眾:不是,就是思想上,要真正理解女兒,把自己置身在那樣一個環境下。因為減肥真的是大眾話題,但是像那麼減,同學歧視什麼的,其實我認為根本就是沒有的。

  主持人:你們班沒有。

  觀眾:沒有,絕對沒有,我們班倒是有一個特例,(那個同學)比較胖,圓潤一點兒,她很熱心,很善良,大家開玩笑,絕對是善意的,從來沒有惡意的。

  主持人:你們有沒有給她起過外號,叫他“小白豬”?

  觀眾:小白豬沒有,小黑豬有。

  主持人:你看,還是給人起了外號,但你的意思是我們不是想讓她痛苦,我們只是覺得好玩這麼叫,是嗎?

  觀眾:覺得親切。

  主持人:但是她理解為親切還是歧視?

  觀眾:當然你不能代替她發言,魯宇非你被起過外號嗎?

  魯宇非:我小時候外號叫“老頭兒”。

  主持人:你小的時候長得就是現在這樣。

  魯宇非:長到現在,跟青春不沾邊,一直外號叫“老頭兒”。

  主持人:青春期壓根兒就沒過,就直接過渡到老頭了。

  魯宇非:對啊,老頭兒,問題是再過幾年就真成老頭兒了。

  主持人:那這樣,我們做了一個採訪,這個採訪是沒有規定該誰説,誰不説的,這是一個隨機採訪。我們可以讓我們今天的成年人回憶一下,在你青春期的時候,你有沒有類似于起綽號,或者説有其他的排斥行為,給別人造成一些心理上的傷害也好,或者説心理上的排斥也好,好不好?看看場外的朋友怎麼説?

  大屏幕:那時候上初中,初一我前面坐了個女孩,智商有些問題,我當時在她後面説話,她就老回頭朝我樂,她那臉這麼轉過來,半邊是樂的,半邊是不樂的,就覺得特彆扭。但是後來一想,人家智商有問題,覺得應該同情,就不説什麼了。結果我們同學就議論,在背後議論説那女孩暗戀我,當時我心裏就特難受,就覺得特委屈,是一種侮辱。我從此以後就特排斥她,她再朝我回頭樂的時候,我就罵她,你滾或者怎麼怎麼樣。因為我當時特別怕她看我,也怕她朝我樂,也怕同學議論我,尤其我怕這女孩單獨在樓道裏碰見我,因為她朝我樂,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就躲著她。然後我還跟別的同學説,其實這女孩暗戀的是個姓嚴的男孩,這男孩在我們班也特弱,也不敢説什麼。當時我對她傷害挺多的,當時那個年齡,現在大了,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覺得當時確實很傷害她。

  主持人:下面請大家配合一下,我們給一段比較沉靜的音樂,然後大家閉上眼睛,在你閉上眼睛聽音樂的這段時間裏,你想一想,在你12歲到18歲這個年齡段裏,我指的是今天在座的各位成年朋友,你有沒有在你同伴裏面,做過類似的事情,好不好?我們閉上眼睛。

  主持人:你是成人朋友?

  觀眾:我們班有一個女生,她在我們班的女生中,可能算比較胖一點兒的,學習其實還不是很差,還可以。但是我們班剛開學的時候,很多男生總是欺負她,找她的茬兒。

  主持人:這是你們班男生吧?我看你們倆穿得很像。那你們班男生呢?沒來,欺負人的沒來,這找誰算賬?然後呢?你們打抱不平了嗎?

  觀眾:其實女生有的時候,私下裏也挺怨那個男生的,我們也挺同情那個女生的,就問,就私下裏老聊,為什麼她不反抗?

  主持人:為什麼她不反抗?

  觀眾:她被男生欺負的時候,為什麼不去反駁那些男生?

  主持人:這個問題問得很好,可惜雙方當事人都沒來現場。若源和馮雙願意回答嗎?

  鄧若源:其實我覺得要是反抗的話,那幫男生會更那什麼,“再接再勵”。

  馮雙:就像剛才説的,她們就會認為反抗就是承認自己是胖,所以她們不去反抗,就是怕大家更加説她。

  主持人:會更加關注她,是不是?

  觀眾:我從初中到高中,一直都比較胖,比現在還胖,當時有男生跟我起“豬”之類的外號,可能因為當時身體比較壯,就給他們強有力地回擊,就打他們、捶他們,回家我也跟我媽説,我覺得我媽是一個特別好的母親,她常常鼓勵我,給我自信。

  主持人:她説接著打,是嗎?

  觀眾:打是一方面,她説其實女孩子,還要加強自己的修養,她告訴我,如果學習好,人家會更加尊重你。

  主持人:鼓勵你幹什麼?

  觀眾:鼓勵我好好學習,所以我的成績一直比較好,到了高三的時候,可能因為學習更加多,就沒怎麼鍛鍊,就特別胖,但我媽就跟我説,無論我怎麼跟我媽説,媽,我太胖,不能見人了,我媽就説,我的女兒在我心中永遠是最美麗的,謝謝。

  主持人:你母親好棒。我們給這位自信的女生一個特寫,讓大家看一下。有沒有覺得她的眼神很自信,我覺得真是很難得,很經得起我們這麼大的鏡頭的考驗,你看到沒?太好了,還有誰要説?這位同學。

  觀眾:我也想説一下,以前我們班一個女生,因為她小時候得過病,吃過一種藥,因為她吃那種激素比較多的藥,然後是臃腫的那種胖。當時小學,我們班男生,她一轉來,她説話的聲音跟正常人也不一樣,就是捏著鼻子説話的那種感覺。

  主持人:由於吃那藥的副作用。

  觀眾:我們班的男生老看她不順眼,抓她哪兒打哪兒,就是那種的,當時我們班女生,女生也是那種分撥的,也不常和她接觸,她找過老師告狀。

  主持人:老師管了沒有?

  觀眾:老師管了。

  主持人:老師怎麼管的?

  觀眾:把那些男生叫到一塊兒,把他們訓了一頓,好了一段時間,但過一段時間又開始了,就是那種。現在想想,當初我們也應該幫幫那個女生,因為我們班男生也是那種欺軟怕硬的,就應該幫幫她。

  主持人:你現在有點兒後悔,是吧?

  觀眾:對,沒準兒他們就良心發現了,就不會再説了。

  主持人:現在惟一的後悔是,當時沒有挺身而出幫助那個胖女生。是這樣,剛才若源跟我説了,説寫信的那個父親,他的女兒可能已經很嚴重了,有厭食症的傾向了,是不是?很多減肥的女孩子,都知道“厭食症”這三個字,一定不是今天現場第一次聽説,以前就聽説過,是不是?今天我給大家放一段錄像,我們看幾張圖片。

  大屏幕:追逐瘦骨仙風的最壞結果是厭食症,權威外科醫生雜誌經過21年的跟蹤研究表明,厭食症只有一半的患者可獲得康復,有百分之十的患者仍被厭食症所困擾,還有百分之十六的患者,已經離開了人世。你在鏡子中看到了什麼,可怕的肥胖,但你絕不會相信,這不是真實的你。你卻拿鏡子中的你,和T型舞臺上的模特對比,T型舞臺上,模特們的身材根本就沒有什麼曲線可言。她們穿著衣服的時候,看上去很不錯,而當你脫掉衣服之後,就會骨瘦如柴。如果女孩子們都追求這種穿上衣服後的效果,就會為自己的身體而煩惱了。

  主持人:所以當你説“厭食症”這三個字,和看到這樣圖片的時候,我覺得給你造成的震撼一定是不同的,為了負責任地來解釋這件事,我請來了一個朋友,兒童醫院神經內科的主任鄒麗萍醫生,有請。

  主持人:這裡有兩個問題不太清楚,一個是青春期的女生,她突然會有長胖的趨勢,這是發育的自然表象嗎?

  鄒麗萍:對,這是一個自然的表象,因為女性不管是來自社會,她肯定是有生兒育女,傳宗接代這樣的,所以她的雌激素水平要引起你發胖,這是一個正常現象,因為你只有脂肪堆積了以後,你才能夠有正常的經期、週期,如果大了以後,你才可能生兒育女,如果沒有脂肪,你就不可能完成人類的衍生。

  主持人:也就是説在人的成長中間,青春期這個階段,她就會稍微胖一點兒,這是自然的。這個脂肪增長的量,和身體的比例是什麼樣子的?

  鄒麗萍:應該來説,在百分之二十二以上,女性才能保持正常的生理的一些功能,如果低於百分之十七,所有的生理功能會有障礙,首先表現的就是閉經、停經。我覺得可能在座的嘉賓會有這種體會,不管是吃減肥藥,還是飲食減肥,最後都會有一段時間沒有來例假,這是減肥。如果嚴重,像剛才那位父親的那封信,她已經變成一種精神疾病,不可控制了,她覺得男生跟她一樣,會注意她體態的問題,所以她特別關注自己的體態。

  主持人:所以當青春期的少女遭遇減肥的時候,很可能就演發成一個非常嚴重的事情,

  鄒麗萍:往往都是她愛戀這個男生,她可能是暗示了,但這個男生沒有接受她,或是拒絕了。她回過頭給自己的暗示,就是因為我太胖了,所以他不接受我,因為我太胖,所以他不接受我,我要拼命減肥,讓他來接受我,她就變成一個病態。

  主持人:我今天來到現場錄像的時候,特意穿了這身連衣裙,我記得我穿著這身連衣裙到了休息室的時候,若源就大叫了一聲,你身材這麼好,你還穿這樣的裙子,你讓我們怎麼辦?是不是?差不多是這意思。穿黑色。我穿這身衣服,是為了向你們倆表示致敬。沒理解,就這個顏色和這樣的裙子,是對我青春期的紀念,因為我在你們這麼大的時候,我們班有一個女生,非常開玩笑地説了一句話,你們看呀,和晶長了一雙大象腿。當時我就覺得天塌了下來了,真的,鄒醫生,我就這個感覺,我就覺得我不知道該往左走,還是往右走,我覺得我們班同學的眼睛,就像一把把刀子,我當時恨不得一下子對整個世界背過身去。從那一天開始,我選擇穿深色的裙子和深色的衣服,而我的裙子都是到這兒的,全是這麼長。可是校服你沒辦法選擇,她們也知道,校服都是統一的。一想到星期一要升旗,就得穿校服,前一天晚上輾轉反側,不知道該怎麼辦,星期一我該怎麼辦,這是我當時真實的心理,直接導致的後果,是我成年以後,我偏愛這樣顏色的裙子和衣服,雖然現在已經過去了,我敢於穿短裙了,但是對於衣服和這個顏色給我帶來的安全感,我依然沒有擺脫。我説我今天特意選這個裙子來向你們倆表示致敬,明白什麼意思了吧?我很怕她們倆到我這個年齡的時候,也會像我這樣有一些偏執的做法,這算病態嗎?

  鄒麗萍:應該説我們每一個人,都會有一些心理上的問題,但這個問能不能累計到成為一種病態,這中間是有界線的,但是這個東西一定要知道,我如何去釋放。

  主持人:今天我告訴你,就是一種釋放,因為這件事情,我從來不敢跟別人講。

  鄒麗萍:其實包括青春期這些減肥,包括最後導致病態,還是看到已經去世的女孩子,其實都是跟家庭的教養,和性格的培養,非常有關係,應該説是從出生,就應該注意孩子的心理健康,這非常關鍵。應該讓她們能夠學會把握自己的心態,其實自己有偏差都沒有問題,因為父母是她最親近的朋友,應該幫她矯正,能矯正過來。

  主持人:但是不一定每個父母,都能獲取這樣的知識,或者能夠用合適的方法幫到她們,最後我就想問鄧若源和馮雙,今天做完節目,你們回到校園裏,還要過你們的校園生活,還要跟同伴們朝夕相處。你覺得這個節目做完之後,會使你們同學之間、同伴關係溝通更好,還是會使你們在同學之間,受到一些排擠?

  鄧若源:我比較希望在校的男生都看這期節目,不是希望別的男生關注我,是因為他們不知道他們身邊可能會有一些女生,因為他的一眼或者他説的一句話,而非常自卑,或者走上一條別的道路。

  主持人:就是他無意間的一句話,會傷害更大,更別提有意取笑了,那種傷害更大。但是鄒醫生今天給了我們一個啟發,不要等到當這種情況危害到你們的身體,甚至已經危害到心理,成為一種疾病的時候,再去求助於大夫、醫生,應該在這個過程當中,你要找到求助別人幫助的方法,比如説跟父母交談,比如説找不是你的同齡朋友,我指的是“忘年交”,這樣的朋友來交談,你們覺得有可能做到嗎?

  鄧若源:我覺得有可能。

  馮雙:有可能。

  主持人:我們整個這期話題,整個節目,想送給很多很多青春期的女孩子們,想送給很多很多今天已經走過青春期的朋友們,還要送給另外一些人,他們是誰,我們來看一下?

  大屏幕:美國歌手凱倫卡本特,被厭食症折磨了八年,32歲時因心臟衰竭,不治身亡。日本藝人宮澤理惠,患上厭食症後,最嚴重時只有36公斤,現在面有病態,不復昔日光彩。香港藝人袁潔瑩,體重一度掉到31公斤,她曾對媒體説,患上厭食症,使她一度感到厭世,覺得生與死沒什麼分別。山東某藝校女學生,因過度節食,患厭食症死去,死亡時,身體已經瘦得連聽診器都沒地方放了。曾依,曾經是班上的班長兼學習委員,曾經有著姣好的容貌,她渴望自己有孫燕姿的身材,一年前開始瘋狂地減肥,體重從44公斤減到了25公斤。2005年8月13日,15歲的曾依在如花的年齡,悄然告別了承載著她絢麗夢想的世界。

  主持人:感謝各位朋友,我們下期再見。

責編: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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