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視論壇]沒有退路的改革

央視國際 (2004年02月13日 11:55)

　　CCTV.com消息（央視論壇）：

　　

主持人：各位好，歡迎來到《央視論壇》。2月12號的時候，全國銀行證券保險工作會議閉幕，會議核心討論的問題就是國有商業銀行到底應該怎麼改。今天我們演播室就請到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金融研究所的巴曙松博士和國家信息中心的高暉清先生。

　　既然談到國有銀行改革，就不妨把話題再追溯一下,去年年底的時候，國家450億的美元給中行和建行注資。這個舉動剛做出來，有的評論就説這是我們國家國有商業銀行進行了實質性改革的第一步，用注資的方式，注入到中行和建行,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方式，為什麼要向銀行注資，這是一個概念性的問題，您先給我們解釋一下？

　　巴：注資這個題目很多公眾非常關心,就是注入資本金，就是注資,相對於説什麼叫資本金,銀行經營總要有一點本錢，按照巴賽爾銀行監管的要求是8％的資本充足率，但實際上如果我們原來考慮到那麼高的不良資産比率，考慮到它原來的經營效益，它的資本充足率是非常低的，這次注資實際上是以一系列的國有銀行改革的其中一個步驟而已。根據目前中行、建行相關披露的信息看，至少包括幾個方面，第一個，對原來的不良資産進行大規模地清理，這個清理的資源來源包括原來財政部持有的資本金，把它全部核銷了，還有一點，從新聞媒體的披露看，還包括，2003年、2004年創造的利潤，四五百億，每家都有，非常高的贏利，因為狀況非常不錯，基本上核銷到僅僅保持賬面的一點點贏利，也用在核銷不良資産，這樣把銀行相當於打掃得比較乾淨，這個時候再注入新的資本金，對它重新提出新的要求。

　　主持人：我看您寫的一篇文章裏面打了一個比方，就好像在迎客之前，先把自己房子裏面的垃圾清理掉。

　　巴：對，我的比喻就是説，原來在長期的經濟轉軌過程中，形成的不良資産，有點兒像把我們國家的國有銀行比喻成一個大的房子，或者會客廳的話，由於歷史的原因，長期沒有有效地清理，堆積一些垃圾，現在要上市，所謂上市是引入新的投資者，有戰略投資者，也有國內的公眾，也可能有海外的投資者，相當於迎接新的客人進來，這個費用我一直比喻為打掃歷史形成的垃圾的費用。

　　高：到底是該不該注入資金，對銀行改革的目的到底是幹嗎，從我的層面上理解，銀行的改革，在目前的情況下有兩個層面，第一個層面就是降低它的不良貸款，降低它的呆壞賬的比例。第二，改變它的內部機構，改變它自己的機制，我比喻成這兩個方式，一個是輸血，一個是培養它的造血功能，從道理上講，應該培養它自己的造血功能，才能解決問題。只有自己能造血才能不斷地成長，像現在注入資金的話，實際上是一次性輸血，如果造血功能還是不好的話，這個血輸進去還會變成死血，在這樣的情況下很多理論界的人包括很多學者，都認為我們不應該是輸血，應該是造血，培養它的造血功能，但為什麼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國家還是給它輸血，而不是先把它的造血功能培養好，實際上是在特定環境下的特定做法。剛才我們都提到，因為馬上要面臨著外資競爭，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已經不可能慢慢地給它培養造血功能，可能就得兩步一起走，這樣的情況下，就像是我們本身可以吃藥，慢慢培養造血功能，現在情況特殊，只能通過做手術的方式，做手術就會失血，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就給它補充血液。一邊做手術，一邊補充血液，這樣的話，我們就可以從外部到內部同時一起走一起走，當然這是一個特定的改革，就我的看法，在中國歷史上這種改革方式比較獨特，跟過去的間接式改革還是有一些差距，它的目標大家都很清楚，應該把它從一個現在相當於很嚴重的，很僵化機制的國有企業，變成真正現代化的銀行，真正地能夠按照市場規律行事的那種金融機構。

　　巴：這一次動用了這麼大的一筆資源，來改革中行和建行為代表的國有商業銀行。我們花這筆錢，一方面可能用來一部分，這個投入資源包括兩個部分，一個就是剛才説的清理歷史上的不良資産，另一部分是新注入的一部分資本金，這部分我們歸結為一點，我們花這個錢可能是由於國有銀行承擔了歷史改革的成本，但是我們花錢之後不能僅僅是像上一次一樣簡單地把不良資産剝離出來，賬面上做一個剝離，而是要花錢不是買一個不良資産，而用儲蓄的機制，如果這個機制能夠通過450億美元建立起來，並不昂貴。

　　主持人：我們一直説注資450億美元，是實質性改革的第一步。多少年以來我們就聽到這麼一種説法，改革國有銀行的一個核心問題，就是在剝離不良資産的情況下，一是要明晰産權，再就是要把公司的治理結構明晰，問題是這個目標已經擺在那兒非常明確了，現在走出這第一步，接下來的問題是怎麼能夠在目標已經確定，第一步已經邁出去的情況下，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最有效地達到這個目標，接下來的步驟是什麼。

　　巴：從目前的披露來看，伴隨著時間上有交錯的，第一步是清理不良資産，對它進行全面清理，第二步進行注資。對注入的資本金進行監督考核，它的投入産出，它的效績，它的資本金的運用效率，第三個就是機制上的改革，內部治理上的配套，這些方面相對比較健全之後，要進行股份制改造，進行上市，可能上市儘管不是一個根本的目的，但是至少是我們國有銀行取得改造、改革的一個階段性成果的一個標誌，我們看它什麼時候能夠成功上市，可能説國有銀行改革算是初步告一個段亂。

　　主持人：這麼多的事，倒計時的兩年能完成嗎？

　　高：我個人看法，首先第一個，上市是肯定能夠上市的，但是是不是上市，能不能達到成功的效果，客觀講，我認為還是有一定的困難。主要的困難體現在什麼地方，主要是，從我們現在看國有企業改革改了很多年，但是在金融行業，也就是四大銀行實際上也是國有銀行，它的改革步子實際上沒有其他的國有企業改革步子快，而且它又是一個龐然大物，非常大。它不像其他的企業，任何一家企業倒閉我們都受不了，所以它的限制條件很多，同時它改革進程相對來説慢一點。

　　巴：這麼重大的一個改革決策，目前理論界也好，輿論界也好，對它也是有不同側面地看法，但是總體來看，到目前為止，肯定是主流的。還有一點，作為國有銀行，它的改革，這一次我們對它進行的改革，和它是在幾種方案比較下，做出的一個相對來説成本較小的一種改革，我們還有一種，就是是不是拖延不改，是不是就不會出現你剛才説的這些問題，也同樣存在。剛才高博士講的國有銀行這次改革中的難處，實際上從另一個角度説明這次國有銀行的改革是一個沒有太多退路的改革，是必須要改，而且必須要取得成功，因為一個是我們剛才説的對外銀行市場開放的兩年過渡期，還有一個，我們國有銀行改革這次動用的資源，它的成敗直接影響到對我們國有銀行的信用狀況的評估，國際市場進而影響到對中國政府的支付能力的相應的評估，進而影響到我們國家的信用，國有銀行的風險不僅僅是國有銀行的風險，是一個系統風險，是一個國家風險。

　　高：只有兩年，我們可以説從WTO協議來説，確實是兩年，這也是為什麼我們改革要加快速度的最主要的原因，我把它叫做WTO倒逼機制下的中國銀行金融改革，但是我覺得還是有希望，至少我個人是認為比較有信心，我們應該能夠渡過這個難關，邁過這個檻。我們改革已經20多年了，整整一代人都是在改革中成長起來的，可以説改革的這個字眼已經深入到每個人的心裏，在這種情況下，大家一心往前推，應該能夠比過去取得更快的步子。還有一個理由我們對它比較樂觀，是什麼，我們主要考慮是來自於外部，將來我們會不會出事，不是我們民營的銀行，而主要是外國銀行。如果我們在國際上競爭，我相信我們確實會很差，可是當外國銀行跑到中國來，跟中國銀行來競爭，這可能對比力量就有一定的變化。它有一個水土不服的問題，它跑到中國來，因為中國的環境跟它的環境不一樣，相反我們是地頭蛇，我們在這方面比較熟悉。等它適應中國環境的時候，估計又會過一段時間，給我們爭取了寶貴的時間。

　　主持人：也就是説，我們還可能有一段時間，外資銀行進入中國之後，水土不服的時間也可以供我們所用。

　　巴：國有銀行的優勢是非常明顯的，網絡非常健全，外資銀行不可能在全國建上萬個網點，你用的卡，你將來是願意用外資銀行，匯豐、花旗很有限的這些網點使用的商店的卡，還是願意用我們工商銀行、中國銀行的卡呢，當然走到哪，國內用起來方便，客戶基礎非常廣泛，對中國的市場非常熟悉。長期形成的經營品牌，國家一貫的支持，並不是説在2006年一開始我們就面臨一個兵敗如山倒的狀況，而是一個，從更大的意義上來説，一方面可能是適應外部的競爭，另一方面更多的是保證中國經濟的持續增長，這個動力，因為金融相當於把資源動員集中到我們經濟增長裏邊最需要的地方，越是投入的效率越高，就説明金融的運行效率越高。但實際上，從2003年情況看，2003年經濟形勢非常好，增長9.1%，這是很多人出乎意料的。但是，也有一些不和諧的因素，比如我們的國有銀行源源不斷地把信貸資金投入到鋼鐵、水泥、電解鋁，投入到沒有資本金的房地産領域，實際上這些不恰當地資金的利用會加大將來經濟運行的成本，而且造成我們寶貴的金融資源的浪費，一方面要應對外資銀行的競爭，我們改革國有銀行，另一方面實際我們自己也有這個需要，要有一個高效率的銀行系統，把我們的儲蓄，把我們大家存在銀行的儲蓄，用到經濟增長最有活力的地方，最能帶動經濟增長，最能給我們帶來經濟效益，最能促進我們公眾福利的這些領域，這些行業，這些企業。

　　主持人：有限的鋼得用在刀刃上，對。還有一個問題，在達到一個明確的目標中，不可缺少的一步就是要加強銀行內部的治理結構，比如説最近有一些媒體報道説，在今年的改革中，四大商業銀行將取消像科長、處長這一類具有行政頭銜的職務，不知道兩位怎麼看？

　　高：應該作為一個企業就應該是一個企業，它的角色就應該是一個企業，我認為它取消科長、處長是遠遠不夠的，就是説央行的行長可能可以不動，因為他有一個政府職能，但是四大商業銀行，現在我們看，每個行長都是副部級。我覺得不僅是科長、處長，連行長的行政級別都應該取消，儘管可以給他待遇，這樣才能作為一個銀行家去經營銀行。

　　巴：這實際上涉及我們剛才講的花錢，花這麼多的資源，上一次四大銀行剝離了一萬幾千億，這一次又注入四百多億美元，花那麼多錢應該買一個好的機制，這個機制其中一個很重要的方面，就是它的經營目標和績效考核，和清晰的企業化的人事制度，績效考核到底是以贏利為導向，還是以職務的高低為導向，很簡單的一個分類，在國有銀行內部的授權，説起來很簡單，你剛才説的這一點是很值得肯定的動向，名稱不叫科長、處長了，但是我們的經營上、內部分配上、績效考核上是更深刻的變化。原來內部國有銀行通常的授權，科長什麼樣的權限，處長什麼權限，局級什麼權限，副局級什麼權限，實際上很多沿海珠三角、長三角地區，經濟比較發達的地區，可能只是一個處級行，但是它的業務規模，它的經營管理能力要遠遠比很多局級行還要好，那麼授權的時候，是根據行政級別來的，還是根據經營效益，根據經濟活動的需要，和內部的風險管理能力，實際上我們取消處長、科長的稱呼只是一個起步，後面有相應的績效的考核、內部的授權，風險的控制，這些一整套制度的改革、制度的改善。

　　主持人：我們説目前國有銀行面對的不僅來自內部還是外部的狀況都迫使它必須改，但是我們不能忽視的一點就是改革的本身也具有很大的風險，比如説這次450億美元的資金注入，您剛才在談話中提到，這種舉動本身是希望買來一個新的機制，但問題是這種良好的願望能不能在現實中變成現實，如果在現實中遇到很多障礙的話，這450億美元會不會又打水漂？

　　巴：現在實際上，我們根據公開的信息披露、媒體披露，中行和建行已經開始選定投資銀行，開始在國內或者在海外進行上市的推介，所以未來我們還是剛才説，如果以它完全上市為一個階段性標誌的話，未來關心這個問題的不僅是我們的老百姓，可能還有我們未來願意進入，願意進行股票投資的投資者，包括我們的監管者，實際上從開始要進行股份制改造和上市開始，我們的中行和建行，包括將來要進行改革的其他國有銀行，都要自覺地開始加強信息披露，讓公眾，讓投資者，讓存款人，讓監管者，讓我們的媒體，包括將來我們的《央視論壇》就可以階段性地對他們的工作、進展做一個評估，這是一個公開約束，市場約束的一個正常的市場化的機制。因為在規範的金融監管的理論上，或者是操作上也是這樣，從西方的現代趨勢來看，即使國有銀行，即使銀行不上市，但是由於它涉及很廣泛的公眾的利益，涉及我們大家的利益，因為我們的存款在裏邊，它也應該像上市公司一樣，加強信息披露，加強自我約束，主動地向公眾披露我自己的進展。

　　主持人：這是一個良好的開端。

　　高：關鍵這件事，我覺得還可以這麼看，現在的銀行就是説，首先我們不改那肯定是等死，這是毫無疑問的，這樣的情況下我們就是要改，要改情況又很緊迫，像總理説的，背水一戰，既然我不能等死，我就要起來做。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投入450億是不是合算，這個賬現在已經很多人算了，包括巴所長也算過了，從哪個角度上算，這450個億絕對是很合算的，不管是宏觀意義，甚至微觀的賬目角度，都能算得出這450個億投進去以後，得到的直接收益和間接收益可能翻十番都不止，應該對這點擔心是沒有必要的。

　　巴：實際上這次公佈的制度設計安排裏面，有一個這方面開始考慮，注重資本金的回報，長期以來我們國有銀行對於資本金，對於資本充足率，對於資本充足率對經營的約束，再包括對資本的回報，關注是不夠的，長期以來，早期的時候，我們80年代注重的是存款銀行，跑馬圈地，設網點，吸收存款，到了第一次中央經濟工作會議以後突然發現製造這麼多不良資産形成很大的包袱，開始注重資産質量的管理，現在看來，這次注入的資本金，我們開始要注重，客觀上必然要提出來，因為我們有一個匯金公司，它是動用外匯儲備來投入的，它要講求回報，現在國有銀行必須要注重一個資本的管理，要注重資本的回報，提高資本的運用效率，這是以前我們比較忽視的一點。

　　主持人：這次被外界評論為有實質性改革內容的對國有銀行的改革方案和以往相比的話，最大的不同點在什麼地方？

　　巴：幾個方面，第一個，我們所説的以前的改革，以上次剝離為例，上次1998年剝離了一萬多億的不良資産，成立了幾家資産管理公司，進行專門的不良資産清理，那只是賬面剝離，沒有強調相應的內部治理上的改善，現在政府那個時候花的那筆錢，實際上是買的一部分歷史剝離的不良資産，是花錢買歷史包袱，對於花錢買機制重視不夠。第二個，跟上次比起來，上次不良資産剝離，只是動用賬面劃轉，或者是債轉股的方式轉出來了，還是用垃圾的比方，是把垃圾從地毯上面掃到地毯下面，地毯上面看起來很乾淨，但是垃圾還是存在，而且資金實際上當時只是增加了相應的債權債務關係的調整，賬面的調整，而這次是實質性的資金注入，動用了450億美元，把近幾年贏利的相當一部分用來核銷不良資産，把原來財政持有的資本金用來核銷不良資産，實質上注入的資本金量是非常大的。

　　高：還有就是説資金的運用方面也非常巧，跟過去一樣，就是為了這個事，我注入一筆資金進去跟你剝離，這次不是簡單的從財政部給你弄一筆錢，而綜合考慮各方面經濟方面的需要，從外匯儲備拿出這個錢來，在藝術上、調控藝術上和改革藝術上明顯地比過去有所進步，這麼一做達到了幾處好，起了幾個方面的效果，這跟過去好像就事論事的改革是一個大進步。

　　主持人：剛才通過我們的討論，不管是實際的選擇，還是一系列政策的配套，應當説都有經驗可循了，接下來需要觀察的還有哪幾個方面？

　　巴：實際上我們看這次國有銀行改革下一步的效果，實際上要讓我們的監管者，包括政府，包括我們的媒體和研究機構都應該關注幾個方面。第一個，就是它怎麼樣把這次注資，清理不良資産和內部的治理機制的完善結合起來，到底保證相應落實，把治理結構的完善落實在哪幾個方面，避免我們新注入的資金又被浪費掉，形成新的不良資産。第二點，在清理這些龐大的不良資産這麼高的數額裏面，在這個過程中應該加強監督，加強信息披露和相應的責任追究。把這麼大數額的不良資産進行全面的清理、核銷，中間要防範道德風險，要總結這些不良資産形成的教訓，到底是什麼原因形成的，因為銀行，我們要動用公共資源來為銀行清理不良資産，這些不良資産是因為它承擔了改革的成本，到底體現在什麼地區，從時間段上來看，往往是1992年、1993年，或者是1997、1998年，往往是在廣東或者海南沿海地區比例比較高，背後有沒有説明其他的原因。還有第三點，我們注入的這些資本金，每年的回報怎麼樣，效益怎麼樣，應用是怎麼考核的，我們相應地圍繞這個資本金的注入，成立的匯金公司，怎麼樣介入這個銀行日常的公司治理、董事會、監事會和管理層和經營層之間的清晰關係。還有第四點，實際上按照目前我們銀行資産的擴張速度，每年百分之二十、三十的速度，很快在一兩年、兩三年裏面臨資本金不足的問題，怎麼樣來保持比較高的收益，同時又能更好地用好貸款或者相應的産生更好的收益，同時又拓展新的資本金的來源，因為我們不可能無限制的再給它注資，通過上市，上市籌資的額度也是有限的，下一步就要發揮資本金對銀行經營管理業務，銀行的約束機制。還有一點，這一次我們反復強調，大家為什麼很關注，是因為國有銀行改革跟我們公眾的利益息息相關，而動用的也是公共的資源，實際上是大家的，是我們政府的資源，是公共的資源，在改革過程中，應該是在政府主導下，加大對公眾的信息披露密度，披露的強度，比如增強對公眾，我們媒體對它的監督，進程的監督。按照國際的經驗，國際上清理銀行重組的經驗來看，應該是由政府主導的一個銀行重組的專門的機構，比如説國有銀行改革重組委員會，專門負責在這兩三年之內對這兩家銀行從不良資産清理，內部制度考核，新的資本金的運用，進行全面、獨立地這麼一個監督、制約、促進、改良。

　　高：我想提出一點，可能作為各級政府現在越來越關心的這個問題，就是就業和失業的問題，咱們的銀行那麼大，低效率這是肯定的，改革會不會帶來新一輪的銀行裁員呢，會不會給各地方增加更大的失業的壓力，這可能是一個大家應該注意的問題。

　　巴：這個正是為什麼我們剛才説要動員政府各方面的協調配合的原因，因為從發展方面來看，一個有效率達國有銀行，可能在目前的按照人均的資本利潤率，人均管理的銀行資産和人均利潤水平來説，裁員是不可避免的，包括經營壓力加大也是不可避免的，在這個過程中可能國有銀行改革，它會對通過2004年成為我們金融改革的一個亮點、一個重點，但是也有可能其他方面以不同形式觸及其他方面，比如説對就業市場的影響，比如説對整個銀行競爭市場的影響，這兩家銀行在改，其他銀行該怎麼辦，對內資銀行、對中資銀行、外資銀行之間競爭市場結構的影響，都值得我們在整個國有銀行改革實質性起動之後開始後續跟進和關注的重要問題。

　　主持人：非常感謝兩位。根據我國政府對世界貿易組織的承諾，到2006年的時候我國的銀行業將全面開放，這就意味著什麼呢，兩年之後我們可能都會面臨這樣的選擇，是到底把錢繼續存在國有商業銀行裏還是説選擇一家服務更好的外國銀行，把錢轉存進去，老百姓把錢存在哪個銀行可不是一件小事，直接關係到我們國家的金融安全，但是如何能在讓老百姓面臨很多選擇的時候，繼續自覺自願地把錢留在國有商業銀行？這個問題的存在就迫使國有商業銀行必須改革。

　　→→點擊進入《央視論壇》欄目

　　→→點擊進入新聞頻道綜合論壇

責編：復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