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張很久以前在拉薩拍的照片,去過的人大都會知道這是在哪...
記得小時候,自己不太喜歡照相,因為被大人們牽來牽去對著冰冷的鏡頭,感覺著實有些不自在。可如今,每當回父母親那邊去的日子,卻又會久久的趴在寫字桌邊,凝神去望玻璃臺面下那自己泛了黃的樣子以及照片中褪了色的背景。
人,到底怎樣才會是對的?才沒有失落的遺憾....?為什麼非要等到泛了黃、褪了色時,才會讓嘴角嘗到酸澀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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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窗女子的憂鬱 |
拉薩的這個午後,臨窗的女子成了我鏡頭裏的風景。這是個臨窗的二樓,而我就在隔了一條半街的地方,我無法去和她面對,因為面對的結果只會是:在鏡頭裏留下個背影。
不知道是什麼會讓女子緊鎖雙眉,憂鬱的眼神從沒有風景的房子裏、從那扇半開了的窗中望了出去...。那眼神極似房子裏,那張一直挂在吧臺裏一幅畫像。
樓下拐角處,白色的祭壇內,松枝燃燒升起的桑煙緩緩飄浮著,盤旋著;不遠的地方,經幡在午後偶爾會被路過的微風扯動一下,揚起個角來...。
這座城市的每一刻,都會有人用延續了千年的舉動祈求、懺悔和讚美著,這是祈求未知的幸福、懺悔曾有過的罪惡和邪念、讚美聖靈的一種儀式...。
.....
從這座房子臨窗看下來,能把這些景致都收入眼簾。
女子望著這一切,很久沒有變動倚窗的姿勢,清秀的臉龐也沒有絲毫笑意,陽光灑落著,投進玻璃窗的那刻我拍下了這個瞬間...。隔開女子不遠處的墻壁上,隱隱約約可以望見這座房子過去主人的影子:那是一位在傳説裏間雜憂傷、一個在故事中美若天仙的藏族女人的畫像。
拉薩,我嚮往的城市;瑪吉阿米酒館餐桌前,我尋覓與聆聽的地方。午後,高原的陽光依舊絢爛:清醇的拉啤、逸出芬芳的奶茶、古銀ZIPPO邊的藏式煙缸中塞滿了煙蒂...,吧臺裏柔軟的音樂和著迷人的光線漂浮在室內每個角落。
喜歡莎拉 邁克拉蘭是因為那首如夢幻般飄逸著的《天使》,那空靈清澈的聲音常常伴隨著我的旅程,不否認,沒人的時候聽這曲調,雙眼會溫濕好久...在一年的每個季節中。因為我從歌裏知道什麼叫做“感動”。
室內人不多,臨窗的女子在我靠窗的桌上輕輕放下我要的拉啤,轉身靜靜地立在了吧臺裏。
臨窗的八廓街上,轉經的人們把話語深深地藏在了心裏,沒有喧嘩和浮糙的氣息,這是個守候輪迴,等候天使的地方。
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有輪迴,但只要來這座城市,我還會在這窗前守候;我也明白這一生只能與天使擦肩,但只要還有呼吸,我還會去天使路過的地方等候....
當我把在樓下拍的照片回放給那臨窗女子看了時,沒想到她露出的笑容竟是那般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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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薩的這個午後,我相機裏留下了臨窗女子的憂鬱,而那美麗的笑容卻留給了記憶。
臨走之前,我知道了片中這女孩的名字...,漢語意思是“星星海”....
——我流浪過的地方許多人都曾走過;我眼中的風景很多人也都了解;我的感覺有時只有自己去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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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陳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