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是個地廣人多的國家，在印度旅行，離不開要坐上幾回火車，搭幾趟長途汽車，在市內更離不開那滿大街跑的“卜卜雞”。印度是一個流動的國家，她沒有戶籍管理，也沒有我國所謂的流動人口管制、收容制度，人口不斷地遷徙、移動，主要還是靠陸路交通運輸，它們不停的運作，猶如國家血脈，運行不息，有條不紊。

　　印度火車電氣化程度很高，在火車站裏，沒有我們慣常見到的人潮洶湧的景象，倒是站外的人較多些，又以擺攤檔的為多。接受印度的人多，以為搭車的人也會多，但這樣的機會較少，只在德里和瓦那納西的售票大廳坐滿人，但不是經常性的。基本上沒有候車室，人們只在車內的大廳或是月臺上等候，也不是特別的人多，且車內一般設置有旅客休息室，基本上是購買二等以上的人進去，空間也並不大，頂多能容納二、三十人左右，或許買得起二等以上的人多是上等人吧，所以進去休息的多數為外國人，印度人較少，一眼看去還是受過教育的。

　　就納悶，坐車的人哪來又哪去了？

　　説起火車，首先是購票，印度購買火車票是候補制的。去之前有朋友介紹説購買過程非常煩瑣，且一般情況下買不到當日的票。但到達後，發覺並沒有太困難一説，因為外國人可以到“INTERNATINAL TOURIST BUREAU”去購買，一般有冷氣提供，有沙發及小幾供填寫購票單。在印度購買一張車票（不管是火車或是汽車）都有如一項工程。每次購票都要填單，即使是印度人也如此。印度人做事原則性非常強，稍有差錯，都要重來。如果你用的是美元、英鎊、歐元等購票，會更快捷些，不過最好準備些零鈔，這點靈活性則是少見的。

　　小時候看印度電影，知道那裏的人坐車都喜歡坐上車頂的，無論火車、汽車，就想象著那是怎樣的奇景，真正來到印度，再坐上火車，眼睛就老往火車頂上瞟，但有小小的失望。

　　出門前看過許多旅遊忠告，都告誡不要乘坐二等硬臥以下的火車。所以從德里到瓦那納西，從瓦那納西到克久拉霍、到阿格拉，在有限的幾程火車，只在途中停車時，能見車頂上坐有一些人，全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多。倒是車廂裏，尤其是車與車之間的過道裏，擠滿人，大都是些衣著鮮艷的婦女（後來才知道，色彩艷麗，是下等婦女衣著紗麗的一個標誌）。

　　這些應該是些低等級的人，即便車廂裏有空位，他們也不會坐進車廂裏，他們只在他們固有的位置上，用一種另樣的眼神看著我們這些外國人。從一個影人的角度，他們的眼睛絕對不容錯過，只是他們卑微的神情，讓人不敢過多冒犯。但畢竟我們又是一幫“好色”之徒，且略為勢眾，那就不會錯過任何“色”的機會。

　　以往坐火車，我的一大嗜好就是，沿途停站就狂吃。這一招，在印度，多少有所收斂。説是收斂，只是故作一種姿態。看著一筐筐炸成金黃、各種形狀的 輪番在面前經過，我的眼睛都長了，還有那脹鼓鼓類似薯片的彩色包裝袋排列得多有序，再摸摸口袋裏的大白兔、綠箭香口膠，以及快溶掉的士力架，一點樂趣也沒有。車過幾個小站，連最謹慎的衛生專家也看出我的讒樣了，説油炸的應該沒問題吧，什麼細菌也該炸沒了。領來指令，趕快叫“管家”付錢買回兩樹葉的 。小心的咬一口，其實真沒什麼，類似潮州小食的鹹水角而已，裏面的餡全是煮得很爛的豆子，伴上咖喱，味道不會太濃烈，還能接受。這是我們第一次嘗試地道的印度小食，感覺不錯，且經過一段時間的消化，沒有出現不良反應，我，又開始籌劃下一步計劃了。

　　第二個目標，那就是在火車上就餐。跟列車上的服務員訂好餐，以為很快就能送上的，但等了老半天還不見上，錢也付了，語言也不通，在停靠一個小站裏眼睛又不聽話地溜轉。服務生很好態度地對我們説，下一站就可以吃了，心想他只是打發我們罷了。

　　待再停靠一個稍大點的站，服務生從站臺上端來一盤盛滿錫紙包裝的飯，才感覺剛才自己是多小家的人。打開一看，還蠻豐富的哩，有點似飛機餐，一個盛白米飯的飯盒，另有一盒咖喱菜，味道挺不錯，比我們想象的要好很多，一點也不用操心衛生問題。

　　有了這次經驗，當我們從克久拉霍到阿格拉時，心裏就有底了。

　　從克久拉霍到阿格拉，我們乘坐的是帶AC的特快列車，車廂有點類似深圳——廣州間的列車，飛機坐椅，配有小桌板。這趟車有列車員劃票，每劃一個，跟著有個服務生提供類似飛機上的服務。先是濕紙巾，接著是一瓶礦泉水，再是一盒點心，包括帶咖喱味的小吃、餅乾、用於衝咖啡的糖和伴侶，然後再給每人配一個小暖壺（是那種帶暖瓶膽的水壺，這太有意思了，我真想藏起來帶回一個的）。真的，坐火車坐到這份上，真該滿足了。於是，我們這班鄉下佬全呼呼大睡。就這樣，我們錯過了更為經典的一幕，原來快到站時，服務生還會送上一小杯滾燙的番茄汁。我們中只有從事公關業務的人能享受到之外，其他人知道後就只好舔舔舌頭，偷偷地咽一下口水的份了，據説，這番茄汁又是加了咖喱的，味道也好不了哪去了，不吃也罷！

　　在印度，城市之間除了火車外，大部分客流是通過公路運輸完成的，乘搭汽車，比火車更為便捷，且不會誤點。在一些較大城市之間，班次多且密，基本上24小時都有班車發出。在需要時間安排緊湊的時候，我們都會選擇坐汽車。

　　長途汽車一般分兩類，一類是面向當地人的公共汽車，車型較破，沒有空調設備；另一類是面向他們等級較高的人和外國遊人，都是灰狗巴士類的車，只是這一類又分兩個等次，一個等次是帶有空調的，另一個等次是豪華空調車，價錢差別很大。我們有兩次乘坐的經歷，是普通車，感覺還可以，只是因為都是半夜發車，早上到達，人較疲累些。雖然是晚間開車，但不必擔心安全問題，因為一般行車2個半小時左右，司機會停靠一處汽車公司的休息點，讓司機吃、喝、拉、休息約15分鐘的，趁這個空檔，乘客也可以下車松松筋骨的。

　　假如單從乘坐方面來考慮，坐汽車是較為便利且容易把握時間的，但從旅遊角度來看，坐火車更能體驗在路上的感覺，且能近距離地接觸當地人，畢竟一個外國人較少有機會入住印度當地人家，在火車上，則能彌補部分這方面的遺憾。

　　出於類似的原因，每到達一個地方，我們的市內交通一般就選擇那“三腳雞”（即是摩的，又叫卜卜雞）了，這也是印度人的主要交通工具。開頭的時候，我們7個人不太清楚需要幾部“三腳雞”，因為如果在國內，看那容量，充其量就坐2人，短距離的話擠擠或許能坐3人。與司機講價時，以每人計價的話，他會讓我們全擠一部車，我們就會大驚小怪一番，就用廣州話説，你以為我們耍雜技的咩，及後我們以車給錢時，一部車坐4人（車廂裏坐3個女同胞，車頭挨著司機坐1位男的），另一部車因為全是男的，就只能車鬥裏坐2人，另1人也要坐車頭，坐滿當後，有時在司機的另一邊又會擠上1、2個男人，天啊，這種坐法，還真的不如我們7人擠一塊了。眼見當地人坐卜卜雞，擠得滿滿噹噹的倒不少，只是他們的收費較外國人便宜好多。

　　在印度，我們接觸得最多的一類人就是開“卜卜雞”的司機了，有時三更半夜的到達一個城市，等候我們的基本上就他們，價錢略比白天高，但不會很離譜。你説好的旅館，他會送到，不會卸下行李就走，而會確認你入住了，旅館的會給些介紹費他們。而當滿客時，他會繼續帶你去找下一間，再下一間，再再下一間，直至客人滿意為止。在齋浦爾，拉我們的車竟然跑了足足兩個小時，當我們的“管家”拒絕另給小費時（看在眼裏，像我這樣不管錢的人真想偷偷地給了，但又怕違反紀律受處分），他也不會多説幾句話，轉而等候旅館的賞錢。好令人唏噓，或許天下都是一個理的，掙錢不易呀！

　　其實，假如你的時間不是太緊張，完全可以坐印度的公共汽車的，一般是一票制，上車5盧比，一視同仁的價錢。只要坐對方向，上車後，你大聲跟司機説你要到的目的地，快到站了，剛才聽見你大喊的乘客都會熱心地提醒你，所以不用擔心會誤了站。下車後，假如有順路的，還會帶你穿過迷宮的小巷，將你引到目的地，態度非常之好且極有耐心，即使像我們這樣邊走邊拍的人，他也會耐著性子把這個忙一定給幫到底，真令人很感動。

責編：紅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