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軍,1964年生於蘭州市,1981年入伍,1988年被特招進了蘭州軍區戰鬥歌舞團。1993年進入中央電視臺,成了中央電視臺的一名節目主持人,主持《東西南北中》。現在主 持央視三套的《藝術人生》。
中央電視臺《藝術人生》的主持人朱軍出書了。內容挂在新浪網上,招來網友們言辭激烈的評論,留言版上褒貶參半,愈發引起讀者的好奇:朱軍寫書,到底是怎樣的內容?
新書名叫《時刻準備著》,這樣一個很“正”又很“嘎”的名字,倒是符合朱軍在觀眾中的印象。在這本書出版之前,本報記者就曾採訪過朱軍,他説這部書講述了他自進入央視10年以來的點滴小事,期間穿插了他的工作、情感經歷以及“北漂”、創業的艱難生活。曾經鄙視“名人出書”的朱軍表示,這本書與一般意義上的“名人出書”不一樣,“我不覺得我是‘名人出書’,我覺得最大的不同在於我自己的感受,我沒覺得自己是名人,我的生活中也沒有什麼特別轟動的事,都是一些生活中的小事情,過了許多年之後的一種反思,一種感悟。我這本書不是敘述,不是對過往的事情的敘述,寫這些事是為了表達我今天的感受。”
讀書報:你也曾經是個“北漂”,書中記錄了這一段經歷嗎?
朱軍:記錄了。當時剛到北京的時候,生活上確實比較清苦,情感上尤其的孤寂,沒有親人沒有朋友,然後你所服務的單位又是一個需要你仰視的單位,那時確實感到艱難。但是我的目的明確,就是想幹一件事,因為目的明確,所以也很快樂,人有方向的時候總是很快樂,就怕沒有方向時會覺得很迷茫。
讀書報:這本書中最動感情的是哪部分?
朱軍:寫父母那一段,寫得很快,也是寫得最動情的,有一種説不出的情感在涌動,幾乎是掉著眼淚寫完的,尤其是現在回過頭來看自己成長的過程中父母付出的愛,所以是情感表達最充分的一段。那段時間,一年零兩個月,父母先後離去,對我的打擊很大。
讀書報:書中對生活中負面的東西是否涉及?
朱軍:嚴格地講,我心中負面的東西真的不多,坦率地説,這是第一次完全因為我自己的事情而面對這麼多的媒體朋友,而且我會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生活中負面的東西有,但我經常不會去想,想了也無益,與其那樣想不如積極點去想,自己舒服,別人也舒服。
讀書報:感覺生活中您是一個比較低調的人,常常懷著一種感恩的心,那您出這本書的目的是什麼?因為名人出書現在已經成了一種時尚,你怎麼看名人出書?
朱軍:實在地講,如果我不是現在這個樣子,可能也不會出這本書,但是這絕對不是唯一的動力,在《藝術人生》做了兩年後,就有讀者打電話、寫信來建議由觀眾當主持人,我做嘉賓,想聽聽我的故事,但是拿我的工作平臺講我的故事,我自己是不能接受的,也不能認同。但今年3月份的時候,節目組去了好多觀眾,依然表達了同樣的想法。同時,這一階段,也看到一些同事的書,比如孫玉勝的《十年》,我覺得有些情感、有些感悟是鏡頭無法表現的,還是需要文字來表達的,我今年40歲了,所以想送自己一個禮物。恰巧這個時候,長江社來找我,所以一拍即合。
讀書報:你的這本書和其他的名人出的書有什麼不同?
朱軍:我覺得最大的不同在於我自己的感受,我沒覺得自己是名人,我的生活中也沒有什麼特別轟動的事,都是一些生活中的小事情,過了許多年之後的一種反思,一種感悟,我這本書不是敘述,不是對過往的事情的敘述,寫這些事是為了表達我今天的感受。
讀書報:當年和楊讕一起主持節目時,你覺得自己當時挺土的,現在呢?變化大嗎?
朱軍:從外在的説,我現在如果是在做節目,我會讓自己和這個時尚社會更合拍一些,我榮幸地告訴大家,我是時尚雜誌評出的時尚先生的候選人,很多年了。但在生活中,我是特別隨意的一個人,夏天經常就是一個大背心就穿出來了。
讀書報:《藝術人生》之前,感覺你似乎一直找不到自己的定位,是《藝術人生》開掘了你最具才華的部分,你自己是如何看待這個變化的?
朱軍:《藝術人生》對我意味著真正的成功,我在書中也寫到了,它讓我找到了37年人生經歷一個傾訴的出口,有很多情感、價值觀我會通過節目表述出來,也許有人不認同,但它是我的,《藝術人生》中我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主持人。如果嘉賓和我的價值判斷不一樣,我們可以在節目中探討,結果不重要,重要的是有這樣一個探討的平臺。之前的《東西南北中》和一些大型的晚會中,大家看到的是一個平面的朱軍,但《藝術人生》中我展現的是比較立體的,是真正作為主持人的朱軍。我希望兩鬢斑白的時候還能坐在這個位置上,不過這説起來有些矯情,但心裏在這樣想。
讀書報:《藝術人生》中主持人的作用是不是更大一些,你自己怎麼看待這個問題?
朱軍:談話節目一定是主持人的節目,這是勿庸質疑的。這之前,會有很多的前期準備工作,細節的設置等等,但是在現場真正發生情感碰撞的是主持人的工作。如果一期節目做過以後,你覺得大家都表達得非常盡興,舒暢,那麼作為主持人,我不敢説是成就感,但那是一種長出一口氣的暢快感,甚至這種感覺會延續。節目可能只有2個多小時,但做完節目之後,我們可能還會有長達5、6個小時的暢談。除了沒有攝像機,實際上我們的談話還是在繼續。
比如説採訪劉歡、王志文,都是節目錄完了,都半夜了,可我們的談話換個地方,找個小酒館,還在聊,一直聊到天亮。
讀書報:你曾經説過,不希望觀眾的關注點都集中在主持人身上,這樣不利於節目,你現在又準備出書,會不會更加使觀眾的注意力集中于你的身上呢?
朱軍:關於出書,我剛才也説過,如果別人出於善意地勸你做一件事,你拒絕了,第二次,你又拒絕了,可以説你內斂或是風格高,到第三次、第四次的時候,就同一個話題那麼真誠地希望你做,你還是拒絕,那就叫“給臉不要臉”了。我是這麼覺得的,所以找了這樣一個方式,也是給那些觀眾一些交代。
讀書報:你的書中會記錄一些做得不成功的節目嗎,比如網上討論比較多的覺得你在那次節目中表現得不夠好的《無間道》?
軍:在書中我記錄了一整頁網上對我的批評,當然謾罵的除外,批評我是接受的,謾罵我是拒絕的,任何一個人也沒有權利罵我。
我也沒有就這個問題做過多解釋,只是記錄了一些當時在現場真實的東西。比如説,當時我在現場念了給梁朝偉、劉德華的第三個問題,他們説不聽,可我還是念了,網上説好像真難堪呀什麼的,但是現場其實不是那樣的,我之所以把第三條拿出來執意地念出來,其實我原本也並沒有需要他們回答,是想告訴大家,他們之間是有著友誼的,他們都在為對方擋著一種東西,都把最難的一個問題留下來而沒有推給對方,他們相互之間的這種關照,很讓我感動,我想把這個東西也告訴觀眾,在書裏我表達的也是這樣的想法。
後來,我們通過長江社的編輯知道,朱軍堅持選用《時刻準備著》做書名,是因為他覺得一直以來,面對命運的種種選擇,自己的狀態始終是“時刻準備著”,而機遇都是在積極“準備”中光顧的。他隱隱感覺,以往的一切似乎都是在為《藝術人生》做準備:從小家境的窘困和父母近乎“苛刻”的教育;當偵察兵時對品格脫胎換骨的錘煉;偶然中被推上臺做“主持”;楊瀾、高立民“適時”地出現與友善的建議;“漂”在北京時的處處碰壁;進入中央臺後的數次“改行”以及才藝上的天賦和癡迷等等,都是在為最終的追求做鋪墊,並且如願以償地得到回報。 (《讀書報》記者: 張振勝 )
責編:李恩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