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戀花·答李淑一》
毛澤東
我失驕楊君失柳,
楊柳輕飏直上重霄九。
問訊吳剛何所有,
吳剛捧出桂花酒。
寂寞嫦娥舒廣袖,
萬里長空且為忠魂舞。
忽報人間曾伏虎,
淚飛頓作傾盆雨。
圖:《蝶戀花·答李淑一》經典詩詞意境海報
1982年3月,工人們在修繕楊開慧烈士的故居時,于臥室後墻離地面約兩米高的泥磚縫中發現了一沓藏匿了52年的手稿-被厚重泥灰包裹著的整齊的手稿。陳跡斑斑,筆跡娟秀,這份細膩的情感字字情深,如泣如訴,沉寂了半個世紀。
在此次《經典咏流傳》致敬英雄的舞臺上,一曲《蝶戀花·答李淑一》帶眾人重溫抗爭年代之下革命伉儷之間的紅色浪漫。過去披肝瀝膽的苦思憂慮付諸筆端,擱置於不起眼的墻縫,如今將其一一拾起,再次賦予了它新的溫度和生命。舞臺上,經典傳唱人譚維維幾度哽咽,強忍著眼淚將這份深情大義緩緩傾吐——
“我要是能忘記你就好了”
“只要他好好的,屬我不屬我都在其次”
“死不足惜,惟願潤之革命早日成功”
圖:譚維維朗讀手稿內容
這是毛主席從未收到過的繾綣家書。彼時戰事緊急,時局凶險,通訊阻塞,丈夫音訊全無,楊開慧便用信紙包裹住思念的火燭,未曾想,這一“燒”便是五十二年。志同道合的革命情結,苦難歲月的伉儷情深,艱苦鬥爭中的生死相伴,楊開慧在字裏行間裏所袒露的,是對丈夫刻骨銘心的愛與思念,對膝下三兒的深深眷戀,對親人的日夜牽掛和對革命情誼的動情追憶。
圖:康震講楊開慧犧牲前的細節
“足疾已否痊,寒衣是否備”
“念我遠行人,何日重相逢?”
身為人妻,她掛念著在外杳無音信的丈夫,字字泣血,情真意切。
“説到死, 本來, 我並不懼怕而且可以説是我喜歡的事,只有我的母親和我的小孩呵!我有點可憐他們!”
身為三個孩子的母親和楊家的女兒,她割捨不下血脈相連的至親,大愛真情,一覽無遺。
圖:撒貝寧朗讀手稿內容
敵人的魔掌最終落在了她的頭上。獄中的她受盡折磨,卻咬緊牙關絕不遂敵人的願,寧死也不肯出賣丈夫、與丈夫脫離關係。敵人軟硬兼施無果,便轉為精神施壓,但楊開慧自始至終都不為所動,反而破口大罵敵人癡心妄想,堅決不在脫離書上簽字。
“死不足惜,惟願潤之革命早日成功”
身為一名革命戰士,她用寶貴的生命守護黨的秘密和尊嚴。1930年秋,年僅二十九歲的楊開慧于長沙識字嶺英勇就義,紅日就此隕落,生命在剎那定格,至臻情義卻絲毫不減半分。這份深情大義在戰火連天的革命年代裏沉澱,牢牢纏繞著至死不渝的情絲,在中國革命的歷史長河中,閃閃發光,永垂不朽!
圖:康震解讀經典
“開慧之死,百身莫贖”
悲痛萬分的毛主席,深受楊開慧的大愛與大義所動容,提筆寫下了《蝶戀花·答李淑一》。如今再讀,仍能感受到詞中撲面而來的深情摯愛。這既是一首悼亡詞,也是一曲忠魂頌,是一段浪漫的感懷與追思,更是一場超越時空、直擊靈魂的對話。身處風雨如晦、風刀霜劍中的革命者,他們彼此之間有著扯不斷的牽掛和羈絆,除去兒女情長,還存在著對價值信念的共同堅守,同舟共濟,甘苦與共。這份在風雨飄搖中愈來愈烈的情義,深深地打動著經典傳唱人譚維維,這也是她演唱這首《蝶戀花·答李淑一》的原因之一,將深情大愛附曲而唱,動人的情感穿膚刺骨。如今所有的理想都成為了現實,即使天人永隔,勝利的告慰也足以穿越生死。
圖:廖昌咏發表對歌曲的感受
世界上有兩樣東西是亙古不變的,一是高懸在我們頭頂上的日月星辰,一是深藏在每個人心底的高貴信仰。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胸懷遠大理想與堅定信仰,無所畏懼,勇往直前,無情未必真豪傑,英雄鐵骨錚錚也柔情萬丈。懷著對理想社會的憧憬,他們犧牲小我,成全大我才換來了我們今天的和平日子,現代青年人應運時代脈搏,重拾革命先輩信念,肩負崇高理想和歷史使命,實現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
圖:譚維維現場演唱劇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