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6中石油吉林油田排污調查

　　主編：袁柏鑫

　　記者：葉　立

　　攝像：王建坤 廖文錚

　　11月22號，發生在青島的中石化輸油管線燃爆事件造成重大損失，目前已確認52人死亡，11人失蹤，目前事故原因雖然還沒有確認，但由於石油相關事故導致的危害引發了廣泛關注。事實上，石油生産對我們生活産生的影響多種多樣，近日，財經頻道記者就在中華環保聯合會的協助下，先後兩次趕到了吉林省松原市，對當地石油生産中導致的污染狀況進行了調查。

　　一．每天一千立方米採油污水持續排放 黑土地變成石頭地

　　11月10日，在吉林省松原市烏蘭圖噶鎮的一處山溝裏，記者看到，幾輛罐車再往一片污水坑裏排放著黑水。一些車上噴塗著中石油的字樣和標誌。當地的村民告訴記者，這些罐車排放的都是未經處理的採油污水，都是從吉林油田松原採氣廠的聯合站拉出來的。在油田開發過程中，聯合站是進行油氣水分離和處理污水的地方，怎麼會有污水往外排放呢。隨後記者來到了松原採氣廠的聯合站，在這裡只等了幾分鐘，就看到一輛牌照為吉J07706的罐車開出來，記者一路跟隨，罐車駛向污水坑，到達污水坑後，司機下車打開閥門，黑色的液體直接排入坑內，記者看了一下，罐車車上噴塗著“中國石油天然氣運輸公司”的字樣和中石油的標誌，那究竟是不是中石油的車呢？我們以搭車的名義上了這臺尾號為7706的罐車，在交談過程中，司機確認了自己的身份。

　　中石油（運輸公司）司機王艷國：我們是中石油（運輸公司）的，他們是油田的。我們是給他們打工。
　　記者：這地方是你們自己找的還是？
　　王艷國：這是上面的事。

　　司機告訴記者，他們只負責運輸，是松原採氣廠讓他們過來專門運輸污水的。

　　 王艷國：拉這（污水）一樣， 不拉油啥的，我不拉油。

　　 隨後，記者又在這個污水坑蹲守了六個小時，看到有近十輛罐車都將污水都排入了這裡。時間集中在中午十一點半到一點，在這一個半小時裏有七八輛車排放，罐車最多的時候甚至還出現了排隊的現象。當地的村民告訴記者，最多的時候一天有近三十車污水直接排放到這個污水坑，大多都是容量三十立方或者四十立方的罐車。那麼這些罐車排放到底是什麼呢？記者來到了這個坑邊，一股廢油味撲面而來，坑裏的液體有黑色、綠色，有的地方已經粘稠到拿棍子都攪不動，我們步測了一下，這三個坑大約有三千平米以上，坑的周圍還有黑色油跡，説明這裡大量的黑水已經開始滲透到了地下。村民説，最近三四年，有大量的罐車到處排污，由於這裡比較偏僻，很少有人來。從2012年11月，他們就選在了這裡。這是村民給記者的一段視頻資料，我們可以看出當時是夏季，這個污水坑就已經滿了，到現在已經有一年之久了，村民們還是沒有看到要停止的跡象，每天還是車來車往。附近一位承包林地的村民告訴記者，這個污水坑還不是很大的，最大的坑是在他的承包地裏，松原採氣廠在那裏排放了兩年的污水。去年才掩埋了，具體有多大呢?他説看看用土量就知道了。
　　林地承包戶：他為了填我這個（污水）坑，這個地也是污染了。你看這麼高，得將近兩米高。我是一米七一的個。寬得有四十米，長得有一百米，還是實土。要挖松了還是虛方，這是實方，都填那個坑了，那個坑得多大個坑。

　　這位林地承包戶説，他自己計算廢水坑的面積能達到七千平米，在長達兩年的時間裏，每天都有大量廢液都排入了這個廢水坑，水量大時或者下雨的時候，還會潰壩，污水漫到他的田地和林地，目前總的污染面積已經達到近兩萬平米。當地的村民告訴記者，這裡附近填埋的和正在使用的有近十個。那麼這些罐車排放的究竟是不是採油的廢水，這麼大量的廢水又是哪來的呢？記者聯絡到一位知情人士，他給我們解開了記者的謎團。

　　 知情人士：各（採油）隊總的來液裏面不是有水和油嘛。這兩種東西，油是用的，水不用了，水要回注地下。但是現在來的液，去了油的污水（太多），泵排量已經不夠了。

　　這位知情人士透露，原來的含油量較高，為了驅油，聯合站每天還要往地下回注清水，但是隨著採油後期的到來（改），水的含量急劇上升，但是有的採油隊因為離聯合站較遠，壓力不夠，驅油效果不好，如果要採油還要大量往地下注入清水，這樣下來，聯合站已經處理不了這麼多的水。這也就是最近三四年，松原採氣廠大量直排廢水的主要原因。

　　知情人士：三個採油隊，一隊二隊，它還得往地下注清水。為什麼它多了呢？正常你來多少我處理完剩下的注進去，就始終這些水循環就沒事了。二隊和一隊還得往裏注清水，因為它離聯合站遠，聯合站的泵打過去它夠不著。它那往裏補清水，一小時要補五六十立方或六七十立方的清水。所以説它污水量比較高，因為有清水始終往裏摻。你看一小時要五六十立方，一天就得一千立方左右。

　　 按照這位知情人士的説法，如果正常生産的話，松原採氣廠每天會有近一千立方的污水。這也與當地村民每天有近三十趟罐車排污的説法吻合。這樣算下來，松原採氣廠一年應該有二三十萬立方的污水排放到附近的土地中。只要是這些污水流過的地方，都已經無法耕種了。

　　 林地承包戶：這高的是壟，這是壟臺。這土地被污水泡過之後快趕上石頭了，扣也扣不動，刨也刨不動。正常的是一指得扎到底。因為這是沙土地，非常鬆軟的地。這種是黑沙土，非常好。
　　 本應是經過聯合站處理的廢水競被直排入污水坑，排放量如此之大以至於罐車都要排隊，記者見到的這一切可以説是讓人震驚。研究顯示，含油廢水對生態系統及土壤、水有著嚴重影響，即使是暫時存放進蓄水坑池，也要進行嚴格防滲漏處理，那麼在松原，是否按規定進行了處理呢？

　　二、採油污水未經處理直排廢水坑  大量田地林地被污染導致無法耕種

　　記者在採訪中了解到，油田在運行過程中，油氣井進行工作維修的時候，也會有一些廢水産生。按照規定，這些廢水應該抽到罐車，運送到聯合站處理，或者排入油氣井附近的污水坑，而這樣的污水坑應該做硬化防滲處理，而吉林油田松原採氣廠又是怎麼處理的呢，記者找到了一個已經廢棄的廢棄坑。

　　林地承包戶：從這個平臺出來的水，他們不處理。不處理，排這個池子裏，讓它滲下去，然後掩埋。

　　這位林地承包戶告訴記者，這個污水坑用完之後，就直接用土填埋了。一開始看不出來，經過一年的時間，廢油就返上來了。現在這塊地已經變成黑色，土壤板結，已經無法耕種，寸草不生。松原市烏蘭圖嘎鎮是吉林油田油井比較集中的地方，一位村民告訴記者，僅他們村就有一百多口油井，他看到的就有四五十口，有的就是底下象徵性鋪一層防滲膜，而大部分都沒有任何防滲措施。任由污水滲透地下，處理方式就是直接用土掩埋。

　　當地村民：他們放完了水，幾天看滲的差不多了，他埋了，就直接埋。

　　記者：拿什麼埋？

　　當地村民：就是鏟車鉤機。

　　由於修井出來的廢液主要是由廢油和污水組成，廢水滲到地下，留給村民土地裏的全是廢油。

　　當地村民：有的一指厚，有的一表層，就有那筷子那麼厚，那上面都有油，必須得有。

　　《經濟半小時》記者：都是什麼油？

　　當地村民：都是很黑的，那股味難聞。

　　村民們反映，他們曾聽油田的人説過，近幾年油田為了上産量完任務，大量開挖油井，村裏的油井量也大量增加，現在污染他們土地最為嚴重的就是這些新開挖油井旁邊的污水坑。

　　當地村民：現在主要是污水坑。

　　《經濟半小時》記者：挖了多少啊今年？你們知道的有多少？

　　當地村民：各個井都有，各個井都挖了，有井就有坑。

　　這位村民告訴記者，根據壓力不同，污水的量也不一樣，最少一次也有四五十立方，多的時候可以達到近四百立方。在污水量大或者下雨的時候，坑裝不下會往外冒，有的農民的耕地一次就被污染了近五千平米。

　　當地村民：有的時候井場都往外冒了。井場旁邊有這麼寬的小溝子，都往那裏面冒，都滲地下了。

　　按照規定，如果聯合站無法處理這麼多污水，那麼就應該將污水回收處理。但是村民告訴記者，現在挖坑排放還算好的，以前的排放方式更加簡單直接。

　　承包村民：頭幾年沒有，頭七八年沒有。

　　《經濟半小時》記者：那時候都是怎麼做的？

　　承包村民：那時候沒挖，就往外放。那時候就往外放，也不挖坑。就是這三四年挖坑。

　　為了更全面了解村民們反映的情況，記者開車行程400多公里，探訪了松原市下轄的農安縣、乾安縣、前郭爾羅斯蒙古族自治縣等地的一些油氣井。這是乾安縣標識為"採油8隊"的一處氣站的污水坑，面積有一千平米左右，水的顏色呈黑綠色，有很多廢油散落在坑邊。這是乾安縣標識為"乾安採油廠採油9隊"的一處氣站的污水坑，面積有一千平米左右，水的顏色呈綠色。這是農安縣伏龍泉鎮一處小油井旁的污水池，面積大約在15平米左右，水的顏色呈黑綠色。這是在前郭爾羅斯蒙古族自治縣大德營子村東南一處油井旁的污水池，面積大約600平米左右，水的顏色呈綠色。記者觀察發現，這些污水坑沒有一處進行硬化防滲處理。據了解，松原氣化廠油區面積達到1萬平方公里，有大約350個油井 11個氣井，看到這一個個污水坑，記者不禁為這裡的農民感到擔憂。

　　當地村民：你看看，這些都是。

　　《經濟半小時》記者：這些油都是怎麼漏的？

　　當地村民：這不都是管線漏的。

　　不僅是油井廢水，採訪中記者發現，管道漏油也在大量污染著農民的土地。 在松原市米力村，記者了解到，同樣的地，同樣的種子，同樣的肥料，距離不到兩米，作物的長勢反差巨大。

　　當地村民：像這種就是底下有油的。這種是正常的。

　　《經濟半小時》記者：一年種的嗎？

　　當地村民：根子都在這呢，一年種的就差這麼多。你看看它多好，你瞅瞅這多好。

　　? 村民們説，這裡的地下管線都是鐵管，時間一長，管線腐蝕老化，漏油的情況頻繁發生。在這位村民的承包地裏，二十天前就又發生了漏油的情況。

　　 當地村民：下雨膠粘，不下雨硬。就這麼個道理。不光是這一個地方，別的地方都是，這近，下雪這近咱看看。遠的咱們上34號（地名）那邊，那傢伙多了，淹的點。

　　記者：這在你們這太普遍現象了。

　　當地村民：普遍，太普及了，都十來多年了，十幾年都沒人管過，沒人管，都沒人管。

　　這位村民一共有三十多晌地，也就是三十萬平米土地，這十多年，反反復復已經被污染了有二萬多平米。面對這被污染的土地，他陷入了兩難的境地。種地種不了，恢復土地更難。

　　當地村民：那要自己恢復，得年頭了。你要自己恢復你恢復不起呀，土源你都沒法整啊。這土誰有力量把它挖出去啊，是不是，老百姓。是不是表層十厘米十五厘米你得摳出去吧，完了你還得拉土墊。哪有這實力啊是不是。你現在土地所土源都不給你啊，動土源土地所罰死你。

　　這裡的村民告訴記者，經過多年反映，油田也和他們協商過賠償，吉林油田給他們的賠償是分三年，第一年是一元三角二分每平方米 第二年在這基礎上再賠償百分之六十 第三年是百分之三十，三年下來大約是兩塊五每平米左右。可是現在就這點賠償企業都不是按時給，有的拖了兩三年。

　　當地村民：2007年以後吧，就陸續的少了。給的就少了，就是開始卡你了。你就找吧，找不著他們人都。最近這兩三年更找不著，給你做完票子不給你上來錢，就這點錢都不給你。

　　採訪中村民們表示，他們對漏油的情況還是能夠理解的，大傢伙和油田一樣，也不願意事故的發生。關鍵問題是事後的處理問題。他們最大的願望不是賠償，而是能還給他們一塊可以耕種的土地。

　　當地村民：他要是幫著收出去，他就是收出去墊上土，我們一分錢不要。你要再淹你再給我收拾出去，完了你給我墊上養分土，我還不要錢。

　　環境專家告訴記者，如果土地一旦被石油污染，恢復起來十分困難，最長的時間要達到幾十年。並且，在這中間，土地是不能進行種植的。

　　中國環境科學研究院研究員趙章元：因為石油裏面的一些有毒物啊，它不可避免的被植物吸收。吸收進去，它含有毒性的，我們不能食用了，而且也不允許再種植。因為我們的土壤是有標準的，有規定的，超出標準的就不能種植了，特別不能種植我們人類食用的農作物。

　　在對松原兩次的採訪十來天的時間中，記者發現了幾十個大小不等的污水坑，每發現一個，記者的心情就沉重一分。專業人士指出，眼下這些污水坑對土壤、水的污染還僅僅是個開始，如果不加以控制，未來這些地區很有可能成為癌症高發區，當地的村民又該如何應對這種威脅呢？

　　三．原油廢棄物隨意丟棄 水質堪憂恐將引起癌症高發

　　在吉林省前郭爾羅斯蒙古族自治縣油區，路邊到處可見廢油的痕跡，這些都是哪來的呢?當地的村民告訴記者，有的罐車司機不願意跑得太遠，只要沒有人看到，就將一些廢水廢油隨處排放在路邊。

　　當地村民：拉的原油啥的。哪個道（漏的到處都是）都污染，有樹帶的地方，都往裏泄。

　　一位油田職工也證實了村民們的説法。

　　油田職工王艷國：放水沒地方放，有的時候大道上都放。擱哪放哪，就是沒人抓上。

　　隨處丟棄的原油廢棄物不僅污染了土地，當地養殖的羊碰到這樣的廢棄物也會死亡。記者來到一個農戶家裏，這位村民告訴我們，羊莫名其妙死亡的情況經常出現。

　　王艷國：那羊腿就像開水禿嚕了，沒有十天那羊就死了。

　　這位村民説，導致他家羊死亡的廢棄物現在還在，隨後，他帶著記者開車來到了現場。記者看到，這堆不知名的廢棄物堆在路邊不到兩米的地方，有一人高。村民説，就是這堆東西害死了他三隻羊。

　　當地村民：那玩意多霸道，羊在這邊踩過，夏天不是掉葉子嗎，踩過吃過， 跑那裏鑽，跑那裏鑽，燒完了跑，骨碌，疼啊跑叫喚。

　　村民告訴記者，現在他們見了這些東西都要躲得遠遠的，記者拿樹枝捅開一塊，看到有黑色粘稠的液體。那到底是不是油田的廢棄物呢？村民説，羊死了以後，他找到松原採氣廠，最後三隻羊採氣廠賠給他五千元錢，然後就把羊拿走了。但是幾個月過去了，這堆廢棄物依然還堆放在這裡。 隨處可見的石油類污染物還嚴重影響了地下水的質量，記者在一處其中一處受到影響的水井中，打上來水與普通礦泉水比較，發現顏色明顯發黃，並且有一種腥臭的味道。在污染集中的烏蘭圖嘎鎮，當地人已經不敢喝井水了，眼前這位老漢是來幫助親戚照看林場，到這第一天，他就被告知這裡的水不能用了。現在老人家所有使用的水都是從兩公里外的水井打上來開車送到這裡的。為了讓家裏人少跑幾趟，他一週只用一百斤水左右，能省水的地方都省了。

　　記者：你這碗怎麼洗啊？

　　許老漢：哪洗啊，都不洗了。洗碗我得使多少水啊。

　　《經濟半小時》記者：碗都不洗啊。

　　許老漢：自己吃對付吃吧。又洗臉又洗手，那可得水了。

　　許老漢説，來到這裡以後，因為用水困難，一袋大米要吃三四個月 菜用布擦擦 淘米只能用半勺水 淘一遍，淘完米的水他還要再利用起來。

　　《經濟半小時》記者：你這水怎麼辦呀？

　　許老漢：這水洗個臉啥的，用淘米水洗臉。要不咋整呀，哪有那些水。

　　許老漢説，即使是這幾公里外拉來的水，水質也並不好。

　　許老漢：那這種布擦碗啊，你看黑的，沒法洗。洗不掉我拿鐵刷子蹭蹭。我在拿幹布擦擦，也不能洗了。你看見了，都這玩意。都是油田裏的，哪有水挂缸子的呢。就這盆，一兩天就挂。我實在不愛來，知道這邊油田的水都不行。就是親戚才來的，別説了。

　　水質的問題同樣發生在幾公里外的米力村，記者來到了這裡，進行了採訪。

　　當地村民:這水有一股臭味。

　　村民們説，現在村裏的井越打越深，但即使是這樣，水質也不能保證，這種帶著臭味的水是從四十八米深的水井裏打出來的。

　　記者：這水你們喝嗎？

　　當地村民：不喝，喝前院的。

　　記者：前院的打了多少米？

　　當地村民：97米。

　　村民告訴記者，整個村子用水現在都是拼命打深井，像這種四五十米深的井裏的水都是給牲畜飲用的。

　　當地村民：就是污染，説白了，就是時間長了年頭多了，就污染了。以前咋沒有這種狀況了呢。

　　大人們沒有辦法躲避，但後代必須考慮，因為水不好，這位村民最終選擇把孩子送到了松原市去上學。

　　當地村民：都上街裏（松原）了，放假都不回來。我家孩子回來這兩頓飯，喝點開水，必須鬧肚子，百分之百。一百多米深的水，那都不行。

　　不僅是村民，在烏蘭圖嘎鎮的油田職工也都不敢喝這些地下水。

　　王艷國：這水你要整出來燒，拿盆燒，盆邊上都是油。不信你試試，我現在喝水一般都是礦泉水，或者對麵食堂打點水。

　　對於松原油區的現狀，中國環境科學院研究員趙章元指出，眼前這些還都是污染的開端，如果不立即加以控制治理，那麼將會給這些區域生活的村民帶來難以想象的影響。

　　中國環境科學研究院研究員趙章元：石油進入土壤以後，它下去以後就慢慢往下滲漏，滲漏到地下水去了。如果到了地下水，地下水周圍的民眾食用這個地下水的，那就進入了食物鏈了等於。對周圍的民眾的身體就會受到影響，影響大小要看食用的多少。因為它有致癌物，所以很可能周圍，不遠的將來就會出現高發病區。

　　目前，中華環保聯合會已經啟動對中石油吉林油田的環境公益訴訟準備工作，要求其停止非法排污的侵害行為，消除污染影響，對受污染環境進行修復吧，並承擔損害環境的賠償責任。同時，中華環保聯合會已向當地公安機關寄送書面材料，對該公司涉嫌污染罪進行報案。對於吉林油田松原採氣廠這樣的石油污染問題，趙章元表示，此事件很有代表意義，由此掀開的也許將是新的一場環保風暴的序幕。

　　中國環境科學研究院研究員趙章元：我為這個石油污染的問題，我已經考察過內蒙古、新疆等很多地點，我專門去現場考察，也走了不少實際的礦井礦坑、廢水池周圍。我們得出來的結論：我們國家現在這個石油開採過程中，造成這個污染是相當普遍的，很多地方都出現，而且地方保護主義也很嚴重。對於這個石油污染，污染我們整個環境發展很快，會對人類造成很大影響，我是呼籲管理部門要採取得力措施。

　　半小時觀察：

　　松原會不會如趙章元研究員所説，將來成為癌症高發區域，眼下任何人都難以給出明確答案，但有一個答案並不難解答，那就是在中石油吉林油田，石油廢水造成的污染面積有多大，影響人口有多少，誰該為此負責。習近平同志24號在考察青島輸油管線事故搶險工作時強調，要始終把人民群眾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堅持安全生産高標準、嚴要求，招商引資、上項目要嚴把安全生産關，責任重於泰山。實際上，這裡的安全即包括生産安全、環境安全。今年6月份，兩高司法解釋明確指出，非法排放、傾倒、處置危險廢物3噸以上的；非法排放含重金屬、持久性有機污染物等嚴重危害環境、損害人體健康的污染物超過國家污染物排放標準的，都已經構成刑事犯罪。我們期待著中華環保聯合會啟動的公益訴訟能夠早日取得進展，更期待類似的行動敲響環境安全的警鐘，我們對此也將持續跟進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