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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賓是個大人物

CCTV.com  2009年05月27日 11:22  進入復興論壇  來源:CCTV.com  

  

  跨駿馬,揮長鞭,創偉業輝煌,無限雲天。

  這是我此次前行採訪拍攝的嘉賓寫在1982年的詩作的節選。看到這樣激情四射的詩句,您應該不難猜出主人公的性格了。這個激情四射的嘉賓叫鄒光友,四川光友薯業的董事長。

  鄒光友,1960年出生在四川省綿陽市三台縣鄒家溝村。當然,當年的鄒家溝還叫作譚家溝。那是一個以吃上白米飯為夢想的年代,那個年月都靠紅薯當救命糧。就是這救命的口糧,當年卻讓鄒光友得了嚴重的胃病差點喪命。種種過往,不再贅述。我來言簡意賅地介紹他大學畢業後是怎樣創造輝煌事業的吧。1989年,年僅29歲的鄒光友當上了科技副區長,帶領全區搞紅薯開發,開發什麼?粉絲。這粉絲雖是千百年來早已有之。但是鄒光友讓粉絲變了樣。由黑變白了,去掉糖份了,吃多了也不得胃病了。之後,他發明了中國第一碗方便粉絲,第一碗不含明礬的健康粉絲,第一碗營養價值無流失的全薯粉絲。專利證書52項,讓曾經貧賤的紅薯增值三十多倍,帶領四川六十萬薯農締造了根深地固的“紅薯王國”。給您幾個數字,您就清楚這鄒光友的本事了。2008年方便粉絲銷售量,碗裝5800萬碗,袋裝1.26億盒,銷售額 3.8億元。這就是我本期的拍攝嘉賓鄒光友。

  而我這裡想要介紹的,並不是這些在任何媒體上都可以看到的信息,而是一個年輕記者我眼中的鄒光友。更多的是要説説,採訪這種有一定財富地位和社會地位的成功人士的心得。


  

  學會掌控他

  嘉賓作為一個企業的掌舵人,已經習慣了去哪都有隨行人員前呼後擁,也習慣了千呼萬喚始出來了。我第一次去預採時,便領教了他這兩項本領。

  出發前,我問了他的助手,鄒總這兩天都有空是不是?助手説是的。我不放心,又追問,是有大空嗎?能每天拿出大段的時間來接受採訪嗎?對方答沒問題,都已經安排好了,這兩天不安排其他事情。我早晨五點半起床,乘坐最早一班飛機,中午就飛到了綿陽。此時,陪同人員的手機響了,鄒光友打電話來,説正有事情處理,把採訪安排在下午三點吧。於是午飯後,我就在他廠裏一直等。三點過去了,不見他回來。他打電話説,四點回來吧。又等到四點,仍不見他回來。見面的時間又被推遲到六點,仍不見其身影。我有點生氣了,我問他的助手,他今天還回不回來?他不回來,我就先回去了,就不採訪了。助手又連忙給他打電話,他説馬上回馬上回,十分鐘。他助手搖搖頭説,他説十分鐘就是半小時,咱們再等等吧。果真,半小時後他回來了,見面後,我拿出筆記本電腦,以為可以開始採訪了。結果又被不斷進來他辦公室的員工打斷談話,一大堆文件等著他批示。

  我停止了提問,這樣的環境根本做不了採訪。我收拾起電腦。他可能意識到了什麼,説這樣吧,咱們先吃晚餐吧,邊吃邊聊。我想這倒是個好形式,在輕鬆的環境下,人也比較放鬆,他也比較容易進入狀態。但是我又錯了。席間好多下屬陪同他,而且度間不停地接打電話繁忙無比,根本沒有採訪的可能性。飯後,我説,鄒總今天還能不能採訪了?我從下午三點等到晚上九點了,咱們還沒有聊過一句完整的話。他愰然大悟一樣,好的好的,我這就安排,咱們找個喝茶的地方聊吧。

  喝茶這種清靜的地方,總算可以開始採訪了吧?我一進去頭就蒙了。房間裏哪來這麼多人啊?這些人都是做什麼的?鄒光友説,他們是來旁聽的,可以在旁邊做記錄,有什麼需要準備的東西他們隨時準備。我建議我們兩個人單獨聊,這樣聊得比較投入效果比較好。他卻堅持人多好,大家都參與,能碰撞出思想的火花。被他打敗了!不知道怎麼勸他才好了。就這樣,我們在七八雙眼睛的注視下,十幾隻耳朵的聆聽下,而且是好幾張嘴的參與下完成了部分採訪。同時,我注意到有個女孩一直在拿筆記錄,記得比我還忙,不知她在記些什麼。


  

  我們約了第二天早晨去他公司看看他們的晨會。第二天,我有個新發現,平時做什麼事都習慣性推遲的鄒光友,開晨會從來不遲到。開晨會時激情四射的鄒光友很可愛,帶領他的團隊“激情三寶”,聲音洪亮,甜蜜微笑,動作誇張。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有趣的晨會,當即決定把這些當作必拍的內容。

  就在我剛剛覺得這麼遲到大王有點可愛的時候,他又跑來給我出難題了。他説他上午有點事,讓我先去參觀他的廠房,我説我昨天下午全都參觀過了。我問他什麼時候能抽出時間來聊天,他説下午吧。我一聽就明白了,又得拖到昨天那個點兒去了。晚上見面,果然又如法炮製前一天的所有形式,飯桌上七嘴八舌亂轟轟,什麼都聊不了;喝茶時一群人隨同,還有記錄員。這回我實在無法忍了。我説,鄒總,咱們還是單獨聊聊,我不想這麼多人參加,這對咱們交流感情沒有好處,我不需要他們碰撞什麼火花,只需要你給出最真實的回答。我明天上午的飛機回北京,今晚是最後的機會,如果今天還聊不出什麼,這次綿陽之行就算是白來了。鄒一聽,考慮了十幾秒鐘,同意單獨接受採訪。耶,小勝一把!那晚的採訪果然比前一晚的效果好很多。

  一般,比較成功的企業家,他都有一些習慣思維模式,因為他用這些模式獲得過成功,所以他會認為自己的決定都是對的,那麼想改變他的想法就很難。他習慣按自己的意思去辦事,甚至要求你也要按他的意思去辦事,安排你做這個看那個,最後成了他在掌控你。這對採訪來説,是件很可怕的事。學會掌控採訪對象,是採訪基本功,但是想掌控這些“大人物”確實有難度。後來,我把這些事和製片人肖老師簡述過,他説其實不是嘉賓的問題,是你的問題。如果你能意識到是自己的問題,那麼下次你就知道如何應對了。嘉賓是個企業家,他很忙,這很正常,但是如果是重要的人物來訪,他肯定要抽出很多時間來陪同;如果他覺得這個人不重要,尋麼他自然總是在忙他自己的東西,不顧及你的感受。而這其中最最關鍵的是,你自己是否認為自己是重要的,是他必須重視的。你看像是法拉奇這種大記者,永遠都有這種讓人重視讓人尊重的本事,而這的基礎就是她自己把自己當成和大人物一樣重要的人物,和他平起平坐的去採訪。這一點可能挺難的,但是我覺得我已經開始有所頓悟了,在接下來的工作中,會學著去掌控這樣“不聽話”的嘉賓。


  

  寫人,不寫神

  寫這種“大人物”,其實很難寫。一不留神,就把他塑造成了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事事行萬樣能的神人,總讓他飄在天上落不到地上。簡而言之,就是稿子像讚歌,像報告,就是不像一篇人物專訪。這很痛苦。尤其是意識到了弊端,卻沒有辦法去突破的時候。

  稿子改了一遍又一遍,每遍都加點人情冷暖進去,但是看起來仍然不是那種活色生相的真實人生。用肖老師的話説,就是有了骨頭,沒有血肉。嘉賓人生的第一步大的轉折和遞進全都有了,但是細小的微妙的心裏感受,總是浮在水面上沉不下去。我很想沉下去,但不知道怎麼才能沉下去。我想補充點採訪,卻不知道怎樣入手才好。因為我認為該問的需要問的,我全都問過了,也挖得挺仔細了。還有什麼可以補充的嗎?如果真的沒有可補充的內容,為什麼這稿子看起來沒有生趣呢?

  稿子改到了這一步,肖老師沒有讓我繼續改,而是帶著我一起重新採訪了一遍鄒光友。採訪的過程中,我發現鄒很認真很詳細地回答每個問題,不再有像之前對付我那樣一筆帶過的話題。其實,肖老師問的很多問題,我都問過了,但是他沒説這麼仔細,我追問幾遍都沒得到詳細的答案,我就不再追問了。而肖老師的習慣是,一定給出一個詳細的能解決所有人疑惑的答案,他才肯進行下一個話題。於是,好多被我放棄了追問的最細節的部分,都浮出水面了。短短一個多小時的談話,比我用兩個晚上三四個小時的訪問還管用。


  

  幫我改稿子的時候,肖老師説,寫這種人物一定要把他按照一個普通人去寫,他沒有什麼先知他也有七情六欲,他創業也是想賺錢,像普通大眾是一樣的。你舍掉了很多有趣的東西,又放大了你認為需要放大,其實把他變得不像人的東西。寫這種人,在內容取捨上尤其重要。什麼應該舍,什麼應該放大,最重要。你不要去人為地給他提到一個高度去寫。他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個人,在人生命運轉折的時候,做出了自己認為對的選擇,每個選擇都會給他帶來不一樣的結果,最後也就造就了他不一樣的人生。而在這些不一樣的選擇背後,永遠是一個平凡的普通的人在努力在徘徊在內心爭鬥在經歷人生。

  在規定動作範圍內做好自選動作

  稿子策劃的事説完了,我們簡單聊聊拍攝的事。不用想我就知道,鄒光友會為我的拍攝設置很多“難題”。

  在為錄製的現場選場地時,我和攝像相中了一處有樹月湖有平臺的空地,在一所大學裏面,環境幽靜,是最理想的訪談現場。我很興奮地把這個消息告訴鄒,他聽了説,他已經決定把場地設在廠區裏面了,他已經通知了幾百個觀眾了。我一聽,頭就暈了。我説絕對不行,廠裏空間太小了,根本坐不下幾百個觀眾了。他説你們肯定有辦法的。我説我沒辦法讓一個沒景深的地方拍出來漂亮大氣。堅持不肯換場地,執意把場地設在廠裏。氣得我頭疼。

  後來,他問我還有什麼需要準備的。我説,你去問攝像吧。他問我需要怎麼佈置。我説,你去問攝像吧。懶得理他了。肖老師問我,現場準備了搖臂沒有,我説沒有。他説有搖臂會好看。我説現場場地根本不好看,還要搖臂幹嘛,搖出來也不美。肖老師只説了一句話,“學會在規定動作範圍內做好自選動作”。我馬上去安排搖臂的事了。我明白他教會了我一種非常可貴的處理問題的方式。雖然我不能改變決定,但是我可以改善結果。我要對節目的質量結果負責任。


  

  現場訪談結束了,很成功。我把大部隊送走後,就留下我和一個攝像拍小片。鄒又開始出難題了,他説讓我們去他老家拍攝,而來回的行程需要四個多小時,其實我只需要用一個空鏡便將他的童年一帶而過。但是他軟磨硬泡,非得堅持讓我們去。我想我真是明白了,他是怎麼成功的。沒有這種堅持毅力的人,很難成功。別管你的決定是不是最對的,但你一定要是最擅于堅持的。難怪有人説,成功者都是偏執狂。只有偏執狂永遠堅持決不妥協。我身上就是缺少這種成功要素。

  扛不住他軟磨硬泡,我們坐了近三個小時的車,到了鄒家溝。在那裏,我遭遇了平生以來第一次也是最猛烈的一次襲擊,幾十上百隻蚊子把我當成了午餐。我是一邊拍攝一邊搔癢,當時還沒意識到腿變成什麼樣了。晚上回賓館一看,傻眼了,兩隻小腿上全都是大大小小的包。我馬上數一下,不完全統計,六十多個包。我從小到大加起來也沒被咬過這麼多包。我打電話給嘉賓,説鄒家溝之行讓我損失慘重,體無完膚了。鄒説,哎呀,對不起呀,你太好了,是天使,蚊子都喜歡天使。我們鄒家溝的花花草草喜歡你,連蚊子都喜歡你啊。被他這麼一忽悠,心裏不是很生氣了。其實,沒有他的這番安慰,我也不會生氣了。因為我在回放白天拍攝的帶子,覺得攝像在鄒家溝拍得還不錯。我們拍攝了大量空鏡,留著以後備用。既來之,則拍之嘛,總不能浪費了路上近五個小時的時間,得對得起時間的付出。

  其實,我的心態放平和,是因為我明白了一個道理,不能改變對方的決定,起碼我可以改善這個結果。

  《紅薯革命》嘉賓聯絡方式

  嘉賓:鄒光友

  電話:0816--2542478

  手機:13909019501

  郵編:621000

  地址:四川省綿陽市高新區

責編:鄉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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