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朋友大家好,歡迎收看《經濟半小時》。2016年1月,人社部發佈的一組數據顯示:截止2014年,我國60歲以上老年人口達到2.1億人,佔總人口的已達比例15.5%。1982年聯合國維也納老齡問題世界大會確定,60歲及以上老年人口占總人口比例超過10%,則意味著這個國家或地區進入老齡化。按照這個標準中國已經逐漸進入了老齡化社會。隨著老齡人口的增多,老齡化帶來的問題也接踵而至。比如,在我國2.1億老齡人中裏有將近4000萬人是失能、半失能的老人。據有關部門預測,到2035年我國老年人口將達到4億人,失能、半失能的老人數量會進一步增多。這些問題都促使人們越來越關心老齡化問題。中央電視臺財經頻道剛剛發佈的中國經濟生活大調查數據統計也顯示,養老同樣是百姓關心的一件大事。
中國經濟生活大調查,調查問卷真實傳遞百姓感受,數據裏聽“養老心聲”
中國經濟生活大調查,作為中國規模最大的媒體民生調查,從2006年到2016年,每年都會在全國發放10萬份問卷就百姓關心經濟社會問題進行調查。調查的回收率每年都保持在80%以上,真實地傳遞了百姓真實的生活感受。
中國經濟生活大調查,作為中國規模最大的媒體民生調查,回收率每年都保持在80%以上,真實地傳遞了百姓真實的生活感受。
中國社會科學院財經戰略研究院副教授魏翔:我們關注到從2009年一直到2015年,這7年間,中國家庭在住房、醫療和子女教育方面的困難都在持續下降,但是,我們也發現,中國家庭關於養老困難卻有一個總體上升的趨勢。
今年的中國經濟生活大調查結果與往年相比,養老問題越來越受到百姓的關注。統計顯示,自2009年以來養老問題受關注程度呈逐年上升趨勢,2015年,有養老困難的家庭高達46%,已經超過了醫療和住房,成為佔比最高的家庭困難。其中甘肅、吉林、內蒙古、海南和上海有養老困難的家庭增幅都超過了15個百分點。
《中國經濟生活大調查》總策劃姜詩明:我們會列出住房、收入、養老、教育、就業等等大概七八項。那麼我們發現,在中國老百姓頭上有四座大山:住房、醫療、養老、教育,但是這幾年,就業、住房、收入,這些大家覺得壓力的好像是輕了。但是養老(壓力)逐年遞升,所以就説明,隨著中國老齡化的加劇,中國的養老的問題越來越突出。
為了應對人口老齡化,很多地區都在努力嘗試新的解決辦法。以甘肅省蘭州市城關區為例,他們率先在西部開始嘗試虛擬養老院的模式。所謂虛擬養老院,就是政府建立一個平臺,當老年人有服務需要時,撥一個電話,服務員就會上門為老年人提供服務。
10月的蘭州,天氣已經有些寒冷。早上七點鐘左右,大街上的行人和車輛還不多,穿著厚外套的李小平騎著電動車,早早來到這個主食供應點。她是虛擬養老院的助老服務員,今天要替鄧生福老人拿一份免費主食。
虛擬養老院助老服務員李小平:鄧爺爺,昨天晚上睡得好不好?
鄧生福:可以。
李小平:你一天把心情放好。
一進入鄧生福老人家裏,李小平就開始忙著給老人做早餐,打掃衛生。今年已經82歲的鄧生福老人,自從老伴去世之後,就一個人生活。作為蘭州市城關區虛擬養老院的註冊老人,助老服務員每天都要會過來照顧一下。
一進入鄧生福老人家裏,李小平就開始忙著給老人做早餐,打掃衛生。
與鄧生福老人一樣,今年62歲的王來城也是虛擬養老院的註冊老人。他已經在床上躺了20多年,因為家族遺傳原因他自小就患上了血友病。在1989年的一次發病過程中,由於家庭經濟困難,沒有得到及時的救治,從那時起王來城就再也沒有起來過。
蘭州市城關區西城巷社區居民王來城::這個病就是終生無法治愈,終生得用藥治療,就是維持治療。
王來城的老伴徐佩珩也是虛擬養老院的註冊老人。他們覺得虛擬養老院確實解決了一些問題。不過,讓他們覺得有些失望的是,他們至今還沒有資格到虛擬養老院的餐廳就餐,因為年齡不夠。徐佩珩告訴記者,由於想加入虛擬養老院的老人太多,前段時間,養老就餐卡突然停辦了,後來再辦的時候,年齡就從60歲提高到65歲。記者在城關區虛擬養老院裏看到,確實貼著一張就餐卡提高年齡的通知。
王來城夫婦覺得虛擬養老院確實解決了一些問題。不過,讓他們覺得有些失望的是,他們至今還沒有資格到虛擬養老院的餐廳就餐,因為年齡不夠。
蘭州市城關區民政局局長丁月英:去年(2014年)開始已經把就餐老人年齡,做了一個區分,原先我們是60歲以上老人就可以就餐,現在我們已經提高到65歲了,
丁月英,蘭州市城關區民政局局長,他説提高老人就餐年齡也是無奈之舉,因為當初對就餐卡辦理條件過於寬鬆,就餐的政府補貼快速上升。2012年的用餐補貼只有198.3萬元,2014年急速增長為993.85萬元,兩年增長了四倍。作為西北一個並不富裕的省會城市,虛擬養老院的餐費補貼無疑是一筆不小的開支。提高就餐年齡是不得已做出的選擇。
不過,即便如此,虛擬養老院的資金壓力仍然在不斷加大。
蘭州市城關區民政局局長丁月英:隨著咱們老人,服務老人人數的不斷增多這個補貼資金會不斷加大,這樣積累下來之後若干年以後這個壓力就會呈現出來。儘管目前我們財政還是能夠負擔得起,但是從未來趨勢來看這資金可能不斷增長。
不僅僅是資金的壓力在增大,由於服務人員服務的老人在增多,每一個老人能夠服務的時間也在變短,服務的內容也在減少。
蘭州市城關區金塔巷社區居民鄧生福:當時的時候服務好,來人做飯、擦墻、洗衣服這些,後來養老院人多了,比剛開始差一點,開始就很好。
需要照顧的老人越來越多,這正在成為蘭州市城關區政府面臨的一個日益嚴峻的挑戰。根據蘭州市老齡委2015年末發佈的調查報告顯示,2013年底,蘭州市戶籍老年人口達56.11萬人,佔戶籍人口總數的17.46%;2014年末,戶籍老年人口已達59.22萬,佔戶籍人口總數的18.41%。比前一年增加了一個百分點。目前這一比例還在繼續增加。
蘭州市推行的虛擬養老院是一種有益的嘗試和探索,但日益增多的老人讓地方財政倍感壓力。其實長期以來,中國傳統的養老模式一直是家庭式養老。但隨著中國老齡人口比重逐步增大、單個家庭成員數量縮減,家庭贍養能力越來越弱,加上目前人口流動性持續增強,獨居老人變得越來越多。經濟生活大調查結果也印證了這一點。
獨居老人“老無所養”、“老無所依”,養老“去哪兒”成難題
去哪養老,選擇怎樣的養老方式,已經成為擺在越來越多人面臨的一道選擇題。大調查結果顯示,2014年有60%的老人選擇與子女同住的養老方式,而這一比率在2015年則下降至51.54%。而另一方面,有24%的老人選擇單獨居住。也就是説,有將近四分之一的老年人處於單獨居住狀態。而且從2013年到2015年,國內單獨居住老人比例上漲5.3%,比例上升最快。這之中,又以直轄市上漲最快。那麼單獨居住老人的生活狀況如何呢?
北京和平裏小區居民蔡新觀:跟您説個事,我那個電視機現在看不清楚圖像。
歌華:電視沒圖像,是嗎?
蔡新觀:對啊,老就是閃,閃了一會兒就沒了,不知道什麼問題。
這個正在打電話的老人叫蔡新觀,今年75歲,一個人住在北京市和平裏小區這棟老房子裏。
蔡新觀:你的精力上、體力上都夠不了,自己辦不了的事,就包括現在電視機,現在熱水器是像水龍頭,一壞了,真的束手無策,(他)要在的話,也能幫我搭個手。
蔡新觀老人的老伴兒十幾年前就去世了,兒子前幾年也因病去世,唯一的女兒現在定居在加拿大。老人説,她已經獨自生活了很多年了。近幾年,身體不太好了,病越來越多。因為患了青光眼,現在一米之外的事物她也看不清楚,洗菜做飯都是湊合,除了買菜、看病,她是能不出門儘量不出門。
蔡新觀説,她已經獨自生活了很多年了,病越來越多。因為患了青光眼,現在一米之外的事物她也看不清楚。
蔡新觀:走路有的時候憑著感覺走,我走路有的時候磕到,都紫了青了,外面的樁子看不見,好多東西,像臺階也是,當然速度特別慢,看著地上,別的東西也看不見,認路也認不清,熟悉的路還可以,現在外邊都不敢出去了,不知道是哪兒,回不來。
一個人獨自生活,蔡阿姨吃了不少的苦。磕碰受傷更是家常便飯。但是她説已經習慣了。眼下,最讓她感到害怕的事情,就是萬一自己突發心臟病,身邊都沒有個人能及時發現。
蔡新觀:到了晚上我就恐懼,有點恐懼感了,就怕發病,一發病沒人知道,有一次發病了以後話都説不動,渾身出汗,心慌,慌得不得了,所以我趕快吃藥,所以我在五層的時候,桌子(旁邊)都放著救心丸,隨身拿著,趕快吃藥,有時候説話都説不動,一點勁都沒有, 我説今天完了,死了誰都不知道,後來慢慢醒過來了。
有了這次的經歷,老人再也不敢大意。她在房間裏好幾個地方都放上了救心丸,以便在急需的時候可以拿到。
蔡新觀:有個伴還好,條件都比現在好多了,現在老伴也沒有了,孩子也沒有在,感覺很孤單。
蔡阿姨所在的和平裏社區共有5000位老人。他們中有很多像蔡阿姨一樣獨自生活。
其實,在我國還有很多像蔡新觀這樣的老人,因為各種原因,單獨居住。其實蔡阿姨內心深處一直有一個願望,就是能儘快入住家門口的養老院。隨著老人數量的急劇增多,養老機構的需求正在快速增加。
城市養老“一床難求”,農村養老“無人照料”,政府兜底還要做好市場文章
魏翔:隨著中國家庭收入的增加,老年人選擇居家養老的比例卻在下降,究其原因,可能以下是一個重要的因素,就是這些收入高的群體,他們大部分集中住在城市尤其是大城市當中,而大城市的工作壓力很大,非常繁忙,所以説,子女通常無暇照顧好自己的老人,相對而言,他們會更多地選擇把老人們送進社會養老機構中去養老。
大調查數據顯示,入住養老機構正在成為現階段日益重要的養老方式。那麼城市和農村的養老機構的現狀如何呢?
大調查數據顯示,入住養老機構正在成為現階段日益重要的養老方式。
雖然行動不便,但沒事的時候,蔡新觀老人還是想到寸草春暉養老院轉一轉。這是她所佔社區裏的養老院,她喜歡這裡的環境,不僅有可口的飯菜,還有人説話。一直以來,她就想著自己也能夠住進來,在這裡安心地養老。
這家社區養老院每個月的費用是5000元左右。按照蔡新觀老人的退休收入,是完全可以承受的。但是因為已經住滿了,她始終無法住進來。
院長:您的排隊的人數應該在300人左右,這個時間可能會比較長一些。
蔡新觀:一年這邊退床位的有多少?
院長:退床位的很少。
蔡阿姨所在的北京東城區和平裏社區共有5000位老人,這家社區養老院的100張床位早已住滿,而外面排隊的老人有600多位。蔡阿姨雖然已經在這裡排了好幾年,可是前面還有300人。她實在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夠等得到住進養老院的一天。
作為一家民營養老機構,寸草春暉養老院一床難求,那麼,公立的養老機構又會是什麼情況呢?《經濟半小時》記者來到了位於北京市昌平區的北京匯晨老年公寓。
趙慶閏:女中音跟上,預備齊。
畫面中彈鋼琴的這位老人名叫趙慶閏,今年88歲,退休前曾是中央音樂學院的一名教師,今年是她在養老院生活的第四個年頭。從老人的言行表情中,我們能感覺到他在這裡生活得很開心。
趙慶閏,今年88歲,退休前曾是中央音樂學院的一名教師,今年是她在養老院生活的第四個年頭。
北京匯晨養老機構管理有限公司總經理馬劍:北京匯晨老年公寓主要是面向生活能夠自理的老人。有少量的失能、半失能的床位,一共有38張左右。
北京匯晨老年公寓位於溫榆河畔別墅區內,是一家公建民營的養老機構,由北京市民政局投資建設,成立於2007年。“公建民營”是養老機構的一種運作模式,是指由政府出資,招標社會組織或服務團體,去經辦和運作養老服務機構,政府則按照法律法規,負起行政管理和監督的責任。
採訪當天,《經濟半小時》記者巧遇兩位老人前來北京匯晨老年公寓諮詢入住的情況。
北京市朝陽區安華里社區居民丁福綏:就像這樣住有什麼條件?
工作人員:退休年齡以上。
北京市朝陽區安華里社區居民馮海增:年齡上就是60、55(歲)以上
馮海增老人今年79歲,老伴兒今年72歲,退休後兩人單獨生活。隨著年歲的增長,行動越來越不方便,老兩口想儘快入住養老院。
馮海增:像我都79歲了,我得去買菜,買回太再擇菜,擇完菜再洗菜,洗完菜再做飯,做完飯再吃飯,吃完再刷、晚上就湊合了,晚飯就吃得少就湊合了,但是吃飯是個大問題。我要進80以後,一年不如一年,所以解決吃飯問題,這是第一個。第二個我住的樓是五層,那個五層上樓費勁了,所以這兒剛才我看了,四層都有電梯,那這多方便。
馮海增老人説,只要能夠住進北京匯晨老年公寓,費用他們完全能夠承擔得起。
馮海增:剛才我還聽飯錢也就兩千多塊錢,一萬塊錢以內全解決了,那我在城裏頭,我可以把那房我租出去,加上自己退休費完全夠了。
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老人認真地參觀老年公寓的設施情況,並詢問了他們所關心的一些問題。
工作人員:來,咱們進來看一下。獨立衛生間,坐便器都有扶手,這兒有個浴凳 平時可以淋浴可以坐浴都行。
仔細地看了一圈,老人對這裡的一切都感到非常滿意。可是他卻發現,自己沒法住進這家養老院。因為排隊的老人太多了。
丁福綏:大概有多少人在排隊?
工作人員:現在排隊的……
丁福綏:有上百人嗎?
工作人員:對,有好幾百人。
聽到前面那麼多人在排隊,老人顯得有些失望。
《經濟半小時》記者:願意等嗎?
馮海增:那不等沒辦法也。説我要來,人沒房間你怎麼來?
北京匯晨老年公寓負責人馬劍告訴記者,自養老院開業以來,一直是爆滿,目前的500張床位早已全部住滿。
自養老院開業以來,一直是爆滿,目前的500張床位早已全部住滿。
馬劍:現在登記有入住意向的大概有四、五百人。
馮海增老人和老伴兒之前也去北京市的幾家公立養老機構諮詢過。
現場:像北京第一福利院,第五福利院,另外還查了一些什麼十三陵的幹什麼的。
《經濟半小時》記者:都去了嗎?
丁福綏:沒都去,去了一福,一福去了。
《經濟半小時》記者:一福怎麼説?
丁福綏:一福也是過年以後再説。
《經濟半小時》記者:排隊多久需要?
丁福綏:排隊好像十幾年吧,有的,有的説五年以後。
城市老人想入住養老機構卻一床難求。那麼,農村的養老機構又是一種什麼情況呢?
這裡是廣西壯族自治區玉林市興業縣葵陽鎮敬老院,裏面只住了6位老人。從老人們口中記者了解到,敬老院裏只有一個管理員,平時基本上都是老人自己照顧自己。
敬老院裏只有一個管理員,平時基本上都是老人自己照顧自己。
《經濟半小時》記者:沒有工作人員?
廣西興業縣葵陽幀敬老院五保老人譚定:有是有,他兩三天來一次。
《經濟半小時》記者:兩三天來一次?
譚定:是。
《經濟半小時》記者:平時老人們怎麼生活,吃飯,洗衣服誰照顧?
譚定:自己。自己來。什麼都是自己來。
這位老人名叫譚定,80歲。看到記者來拍攝,就熱情地邀請我們到他屋裏去坐坐。剛坐下來,就忍不住向我們説起自己的心事。
譚定:你們應該能不能派一個
《經濟半小時》記者:派一個什麼?
譚定:不説了。
《經濟半小時》記者:沒關係,您説吧。
譚定:不説了。不説了
老人欲言又止,不知道在顧慮什麼,在記者的再三追問下,譚大爺終於將自己的心裏話説了出來。
譚大爺一直希望政府能派個人來給他們買菜、煮飯。
譚定:我説你們能不能派一個人來給我們買菜、煮飯這些可以不可以。有一天我們起不來了,那時候我們就難辦了。
原來,譚大爺和這裡的老人已經多次向當地的民政部門反映,希望能安排一兩名工作人員來專門買菜做飯,照顧他們的生活起居,但是一直沒能得到解決。
中午的時候,老人們陸續開始做飯,行動不太方便的譚大爺,顫顫巍巍的拿出了一片白菜葉子,這就是他中午的午飯。
中午,行動不太方便的譚大爺,顫顫巍巍的拿出了一片白菜葉子,這就是他的午飯。
譚定:現在這個白菜三塊錢、四塊錢一斤。
《經濟半小時》記者:您覺得菜貴了是吧。
譚定:貴了,沒辦法。有白菜吃就不錯了。
譚大爺在敬老院已經住了5年,一生沒有結婚,沒有子女,平時的生活主要靠每個月230元的五保救助金和90元的養老保險,加起來總共320元。
譚定:再多一百塊錢,就可以了
《經濟半小時》記者:再多一百塊就夠用了是吧。
譚定:基本可以,基本上維持生活。
譚大爺的眼睛患有嚴重的白內障,以前還得過中風,他對今後的生活非常擔心。
譚定:我們眼睛不好使了,洗衣服啊也看不清楚了。去買菜每天都自己去買。買菜要走好多路。有的時候洗衣服洗不乾淨,也看不見。就是想有一天我們動不了了,起不了床了怎麼辦。
在敬老院住的這六位老人,除了譚大爺之外,有兩位老人聽力有障礙,另一位老人是啞的,記者只有通過大聲講話和在本子上寫字的方式才能跟他們進行簡單的溝通。和譚大爺一樣,他們最擔心的也是未來的生活無人照顧。
廣西興業縣葵陽鎮敬老院五保老人:沒人照顧,沒錢買藥吃。
採訪中《經濟半小時》記者看到,在敬老院二樓的房間基本上都是閒置的。管理員黎澤鈺告訴記者,葵陽鎮敬老院上下兩層加起來一共有25個房間,設有廚房、活動室、鍛鍊器材,前不久還剛剛裝修過,但是這個敬老院卻從來沒有住滿過。
廣西興業縣葵陽鎮敬老院管理員黎澤鈺:平時啊,平時都是他們6位了。
《經濟半小時》記者:那好多房間都得空著。
這位管理員介紹,平時他主要是負責敬老院的水、電等基礎設施的維修,以及日常的巡查。
《經濟半小時》記者:那比如説老人有的時候年齡大了,然後洗衣做飯這些沒有人來專門為老人做這些事是吧?
黎澤鈺:那個就是那些護理員,保育員的事情。
《經濟半小時》記者:那敬老院有護理人員嗎?
黎澤鈺:現在還沒有。
中國老齡科學研究中心副主任黨俊武告訴我們,目前我們農村養老院有27000多家,佔全國養老院總數的60%多,這些農村養老院主要是政府投資建設、運行管理的,由於缺乏資金,管理不到位,多數農村運行情況不容樂觀。
由於缺乏資金,管理不到位,多數農村養老院運行情況不容樂觀。
中國老齡科學研究中心副主任黨俊武:到目前為止來看的話,除了少數之外,我們現在農村的敬老院運行是十分困難,這是一個我們必須重視的一個客觀現實。
黨俊武告訴我們,農村養老院運行困難是一個不得不面對的現實難題。那麼如何更好地發展和運營農村的養老院呢?
黨俊武:未來的方向我覺得有這麼三個,第一個政府不再直接舉辦公辦的養老機構了,這個是一個;第二個,今後的養老機構政府兜底的這一塊,政府直接去辦到購買服務,這也是一個方向;那麼最主要的是,今後養老機構的發展恐怕還是要發揮市場的決定性作用,産業化市場化的方式來去運營,才能使得我們的養老機構能夠健康可持續的發展下去。當然了最關鍵的問題是我們要做好政府兜底的同時,或者在這個基礎之上再去發揮市場的配置作用。
黨俊武説,農村養老院需要在政府兜底的情況下,發揮市場作用,引進更多民間資本來解決養老問題。同樣,對於城市養老院“一床難求”的現象,黨俊武建議,政府部門要努力因勢利導,發揮社會力量,在盤活現有資源上做足文章。
黨俊武:最主要的還是要盤活現有資源,比如説我們小型的,比如社區,五六十張床位,一百張床位,這樣的一些機構多建一些,政府要想辦法在城裏面找出那些好的資源,那些好的土地想辦法拿出來交給我們的社會力量去舉辦養老機構,不能光去想著掙錢了。
半小時觀察:應對老齡化需加強頂層設計
習近平總書記日前對加強老齡工作作出重要指示強調,有效應對我國人口老齡化,事關國家發展全局,事關億萬百姓福祉。要立足當前、著眼長遠,加強頂層設計,完善生育、就業、養老等重大政策和制度,做到及時應對、科學應對、綜合應對。此事要提上重要議事日程,“十三五”期間要抓好部署、落實。
老齡化問題不僅是養老問題,談老齡社會不僅是老年人的問題。它還涉及到社會、經濟的方方面面,比如,二胎生育政策、延遲退休、養老金並軌等等,只有站在全社會經濟發展的高度總體佈局,才能應對老齡化帶給我們的挑戰。
來源:央視網
更新時間:2016年03月07日 22:13
視頻簡介:本期節目主要內容: 《中國經濟生活大調查》向全社會發佈和分享的數據,涵蓋機遇、財富、消費、養老、幸福等方面,累計近八十項大調查獨家數據發現,養老與收入和醫療共同成為民生三大困難。“與子女同住”仍是目前中國的主要養老方式,與三年前相比,我國獨居老人比例明顯提高,機構養老和社區養老等方式仍亟待增加。我國應對老齡化需加強頂層設計。(《經濟半小時》 20160307 數據裏的“養老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