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視網消息:
深夜病房,傳來痛苦呻吟,
小小疏忽,竟然將病人推向死亡邊緣。
手術臺上,情況突然惡化,
應急方案,能否將患者拉回生的邊界?
簡單手術,為何引發嚴重並發癥?
術前宣告,能否成為醫院免責金牌?
《生死一線間》,經濟與法,正在播出。
2012年9月17日下午兩點鐘,在上海某醫院的手術室門前,陳先生眼看著自己的外甥小陸被推進了手術室。此時,陳先生和家人怎麼也想不到,小陸的生死只在一線之間。
上午十點鐘,小陸被推進了彩超室進行治療。此時的他,已經被劇烈的疼痛折磨了十幾個小時,在早上的檢查中,他的右股動脈被發現形成了假性動脈瘤。
假性動脈瘤是指動脈管壁被撕裂或穿破, 血液自破口流出後,被主動脈鄰近的組織包裹,而形成的血腫,病人往往感受十分痛苦。
陳先生 病人家屬:10點多以後,那個心內科的醫生又把他推到彩超室,他想用一個按揉的辦法,把這個假性動脈瘤給壓掉,揉掉。
醫生希望通過B超引導下按揉的方式,減小動脈瘤的大小。但是,醫生的努力並沒有效果。
陳先生 病人家屬:沒有成功,做了以後,你其實這個瘤反而增大了。
陸女士 病人家屬:我們在邊上也就只能皺著眉頭看著他疼啊。
眼看治療沒有效果,病人的痛苦沒有減輕,20分鐘後,醫生停止了治療。他們用沙袋按壓在小陸的血管瘤上,防止血管瘤進一步長大。但是,到了11點多,意外突然發生了。
陸女士 病人家屬:就是這個包起來,把這個沙袋一下頂了,掉下來了。因為它沙袋就是這麼敷在上面,也沒什麼繃帶綁著。
小陸的假性動脈瘤突然長大,一下頂掉了足有一斤多重的沙袋,説明他的股動脈正在迅速失血,情況即刻嚴峻起來。
陳先生 患者家屬:這個血管已經到了損傷很大的程度了,那麼董醫生當時就,當機立斷就説了。這個要做一個手術,要把這個縫合起來。
手術時間初步定為下午兩點,但是小陸危機在這之前就到來了。
陳先生 患者家屬:過了大概一刻鐘多一點吧,小孩突然地大叫一聲,我痛死啦,他媽媽和他姨媽馬上就看到,起了一個像雞蛋大的一個包,一個血包。
這一突發的情況讓小陸的家屬們驚恐不已,他們找到醫生,要求立刻手術。到了兩點鐘,小陸終於被推進了手術室。在這一個小時內,小陸的血管瘤仍然在不斷長大,整個大腿全部被淤血壓迫成了青紫色。
陳先生 患者家屬:在兩點進手術室的時候,這個血包已經長的比拳頭還大,長大了好幾倍。
小陸被推進了手術室,家屬們則在樓道裏焦急地等待。沒想到幾分鐘後,主刀醫生就從手術室內走了出來。
陳先生 患者家屬:手術醫生馬上在進去看了以後,就出來跟家屬説,現在小孩已經非常危險了,那麼要對手術的過程方案做一個調整。
整整一上午,從保守治療到最終手術,醫院已經幾次調整了治療的方案,但是小陸的病情始終沒有好轉,反而愈發危險了。現在已經推上了手術臺,還會有什麼調整呢?家屬們從主刀醫生凝重的表情中可以讀出,小陸的狀況並不樂觀。但即使做了這樣的思想準備,當醫生説出小陸現在所面臨的危險時,家屬們還是被重重地擊倒了。因為,小陸的生死,現在只在一線之間。
陸女士 病人家屬:你們做好思想準備,他説的思想準備就説孩子救不了。就説大出血了。
醫生告訴小陸的家屬,情況要比預想嚴重的多。
陳先生 患者家屬:原來打算是在右側把他那個瘀血的地方切開,完了以後縫合血管來做處理的,結果醫生當時就跟家屬説,如果在右側把瘀血的地方切開的話,可能小孩馬上就有生命危險。
在這種情況下,醫生決定,採取一種更為複雜的手術方式。
陳先生 患者家屬:就從左側的動脈,股動脈穿刺進去,再把縫合器繞到右邊血管破裂地方,把它縫合起來,縫合以後再把傷口切開,//清理裏面的瘀血。
聽説自己的孩子有生命危險,小陸的家屬都慌了神。但此時他們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期盼醫生挽救小陸的生命。
陸女士 患者家屬:他媽媽哭了,我也哭了,我們怕死了,我們真的怕死了,孩子養這麼大,如果真的這個時候離開我們,你説那個時候我們的心情,我們真的是。沒有其它想法,就是一個怕字,怕他走不出來,出不來。
醫生同時還下了病危通知書。現在,小陸的家人對醫院是又急又氣。為什麼這麼説呢?一方面,他們急切地希望醫院能夠挽救小陸的生命,另一方面,他們又在記恨醫院,因為在他們看來,小陸之所以陷入這個危機,完全是醫院的責任。您可能也注意到了,小陸病情惡化是在醫院裏發生的,那他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住到醫院裏的呢?醫院又做了什麼,讓小陸的家人把一切都怪罪到它們身上呢?
小陸今年24歲,是一名導遊,性格開朗的他平常很愛説笑。可他卻有一個健康上的缺陷,心動過速。一旦病發,甚至會危及到他的生命。
陳先生 患者家屬:心跳非常非常快,達到200跳左右一分鐘。
陸女士 患者家屬:有的時候就蹲下來,哎呀,我不行了。
2012年初,小陸到北京出差,一次突然的發病差點要了他的命。
陸女士 患者家屬:在北京那次發的最厲害,到協和醫院看的,然後當時是説在北京做手術。
在排除了緊急的危險情況後,協和醫院建議小陸立刻動手術。但是與家人討論後,小陸還是決定,儘快回到上海,再做手術。
陸女士 患者家屬:因為一直我們對這家醫院是比較信任的,所以我也通過了很多環節,就找到他們這個地方,因為他們手術還是做得比較好的。
住進這家醫院後,醫生很快為小陸制定了治療的計劃。小陸“室上性心動過速”,需要進行“射頻消融術”。
射頻消融術是現在治療快速性心律失常的首選辦法,過程就是將很細的導管從頸部、大腿根部放入血管內,到達心臟發病位置後,釋放射頻電流,從而一次性消除“病灶”。這種方法創傷小,術後恢復快,成功率極高。這樣的手術,上海的這家三甲醫院每年要做上千台,可以説非常成熟。
住院三天后,小陸完成了手術前的例行檢查,準備進行手術。手術前,院方例行公事地找到了家屬,進行手術前的風險告知。
同期:陸女士 患者家屬:談話是很多病人家屬一起談的。他都是紙上寫的,然後他就説了,我們這個手術是99.9%的成功率。
射頻消融術並不是什麼疑難的手術,小陸的手術進行的十分順利。
陸女士 患者家屬:主刀醫生出來以後就是説不錯,這手術做的不錯,那我們就很感激了,説謝謝。
隨著小陸被推回病房,大家都松了一口氣。手術臺都下來了,最危險的時刻已經過去了,還能出什麼問題呢?看著小陸逐漸清醒,狀態也越來越好,大家更高興了。通過這種微創的手術,用最小的痛苦治愈了小陸心中的定時炸彈,每個人都十分興奮。可是,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小陸需要面對的生死危機,這時才剛剛拉開序幕。
晚上8點,也就是手術後1個多小時,小陸突然感覺傷口有些疼痛。但聽到這種情況,值班護士並沒有在意。
陸女士 患者家屬:醫生就説,手術以後是疼的,麻醉過了以後是疼的。
可是,小陸的疼痛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有所減輕,而是越來越重。
陸女士 患者家屬: 9點的時候,他説我疼的厲害,那我又去叫那個值班醫生了,那值班醫生説,哎呀是疼的呀,過來的時候呢,就説給點止痛片。
也許是止痛片起了作用,小陸的疼痛暫時得到了緩解。可是,一個多小時後,更劇烈的疼痛再次襲來。
陳先生 患者家屬:到11點多的時候,這個創口裏就痛的比9點鐘還厲害。又到護士臺去找護士,那時候護士科的人沒有叫醫生,他就直接跟家屬説,不是給他吃了止痛片了嘛,讓他忍一忍,手術後總是有痛的。
眼見護士是這種態度,小陸的家屬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讓小陸再忍一忍。
陳先生 患者家屬:一直忍忍忍,忍到4點鐘的時候,小孩説,我實在痛得受不了了。
究竟是什麼原因,使得小陸的傷口疼的這樣厲害呢?家屬們開始懷疑,這也許不是正常手術後應該出現的情況,一定是有什麼意外發生。他們再一次找到值班護士。
陸女士:我們逼著她説你一定要去,必定要去叫醫生。
值班的醫生終於來了,她馬上就發現了問題。
陳先生 患者家屬:創口的紗布還沒拿掉,就看到大腿上已經很大的一片瘀血了。
陳先生 患者家屬:醫生已經意識到發生問題了,馬上叫護士過來,把這個瘀血的位置,整個一個部位用信號筆把它範圍圈了一下,寫下來。
醫生告訴家屬,小陸的傷口止血的效果不好,股動脈可能正在滲血。但讓家屬心涼的不是小陸的動脈正在滲血,而是值班醫生接下來的一席話。
陳先生 患者家屬:現在半夜也沒辦法處理,要到每天早晨8點半以後,門診上班了,我們再去做一個超聲波。
值班醫生的話讓小陸的家屬感到十分無助,這可是在醫院裏啊,還是在術後一級護理的時間,醫院怎麼會沒法處理呢?小陸的疼痛從晚上八點多就開始了,到現在淩晨4點多,已經8個小時過去了,傷口中滲出了多少血,家屬不知道,滲出的血會對小陸造成什麼不良的影響,他們也不清楚。而現在距離八點半還有4個小時,這期間,小陸如果發生了什麼危機生命的意外可怎麼辦?沒有人敢想下去。就這樣,在內心的痛苦和小陸的呻吟聲中,小陸的家屬們度過了難熬的一夜。
2012年9月17日下午六點,距離小陸第二次被推進手術室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個多小時。在這期間,主刀醫生只向家屬通報過一次情況,但,也不是什麼好消息。
陸女士:跟我們説你們做好思想準備,這個孩子現在是大出血,1000多CC血。
家屬們明白,小陸的生死只在一線之間,而此時他們除了默默的守候,什麼也做不了。陸女士注意到,和他們一起守在手術室門前的還有兩名醫生。
陸女士:第一次手術那兩個醫生,也一直跟我們守在這個門口,他們也很緊張,我知道,他實際上他是知道他們出問題了。當然不是這兩個醫生的,就是值班醫生值班護士太不負責任了。
想起值班的醫生和護士,陸女士的思緒又回到了9月17日的淩晨。
自從淩晨4點半鐘檢查過小陸的傷口後,直到早晨8點,醫生和護士再也沒有來過小陸的病房。
陸女士:我不懂,在醫院晚上病人出現生命危險,就沒有辦法,你就是心內科,你不懂這個血管,你可以叫血管外科,血管外科也有值班醫生啊,在醫院他説他沒辦法告訴我這句話,我真的暈了。
終於挨到了早晨8:30,小陸在醫生的幫助下來到彩超室。
陳先生:這個時候呢,他的瘀血就明顯比原來做的記號的範圍大很多,回來以後醫生説他已經形成了假性動脈瘤。
原來,小陸傷口的在手術後止血措施不當,導致小陸的股動脈血管始終在向外滲血。十幾個小時的滲血,使小陸的整個右大腿完全被淤血充成了黑紫色,最終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假性動脈瘤。
陸女士:起的大包,包起來把紗帶一下頂的掉下來。
陳先生:兩點進手術室的時候,這個血包已經長的比拳頭還大。
情況危急,小陸被第二次送進了手術室,剔除股動脈的假性動脈瘤。可是手術進行了將近六個小時,還不見結果。那麼,小陸最終能脫離危險,從死亡的邊緣重新回到家屬身邊麼?醫院對這起事故,最終又該負什麼樣的責任呢?
3月17日晚上8點多,小陸在生死的邊緣度過了六個多小時後,終於被推出了手術室。雖然腫瘤被成功剔除了,但小陸也大大地吃了苦頭。
陳先生:原來估計這個創口只有五公分左右的,但是最後切開這個清創的面積,整個刀口長達20公分,縫了28針,出血的量大概1000CC以上,在這個過程當中,醫生及時給他輸了800CC的血,出了手術室以後,血管手術的醫生跟家屬説,他也沒有想象到這個滲血出血會到這麼一個範圍。
雖然腫瘤被剔除了,但是病人仍然處於危險之中。
陳先生:出來了以後,馬上醫生就開出了病危通知書,送進了ICU監控室。
陸女士:那時候,那個董醫生出來,就跟重症監護室説,再三跟護士説,你們一定要注意,一定要多少時間看一看,看一看,這裡還滲血的問題。
看到醫生們如此謹慎,家屬更是放心不下 。
陸女士:我們心還是沒放下來,一個晚上我們姐妹兩個就流眼淚,後來他媽媽在重症監護室門外一直等了一個晚上,不能走開。
幸運的是,小陸的病情並沒有進一步惡化,逐漸恢復了健康。雖然保住了性命,可小陸和家人越想越來氣,本來到醫院只是要做一個小手術,最後卻鬧到性命攸關,差點下不了手術臺。如果不是醫院救治不當,哪會有第二台手術?眼見著小陸天天看著自己腿上20多公分的傷口唉聲嘆氣,家屬們決定,一定要跟醫院討一個説法。
小陸還沒出院時,他的家屬就開始與醫院溝通,想要個説法。
陳先生 患者家屬:他説我們沒有任何責任,我們問他理由,他也沒有跟我説具體的理由,我病人好好的交給醫院的,現在出這麼大的問題,生命也有危險,你怎麼交代,病人有什麼責任?
院方還提出了一個解決方案,但這個方案讓小陸一家難以接受。
陳先生 患者家屬:他説醫院就可以給你補償,15000塊錢,但是這個前提是你要把第二次手術裏面發生的費用,還要10000多塊錢,先付掉,那麼實際上就是補償我們4000多塊錢,他説這也是一個道義上的補償。
對於醫院提出的賠償方案,陸家當然不能接收。就這樣翻來覆去折騰了幾個月,到了12月份,醫院給小陸一家下了最後通牒。
陳先生 患者家屬:他就很乾脆的説,你現在來找我,原來那個方案你們不接受,現在我們1萬5也沒有了。我們想唯一可以走的路,我們就上法院,要求司法上,法院能夠還我們一個公道。
2012年底,小陸一家把這家三甲醫院告上了法庭,要求對方退換醫療款,並賠償誤工費、精神損失費等共計10萬餘元。上海市徐匯區法院接受審理此案後,首先請第三方為這起醫療事故進行了責任鑒定。當小陸一家拿到這份鑒定結果時,可以説是哭笑不得。這份來自上海市松江區醫學會的鑒定結果寫的清楚,醫院只對事故承擔40%的次要責任。小陸一家人不明白,這起事故的當事人除了醫院就是我們,醫院負次要責任,難道我們病人要負主要責任?可這疑問也不知道誰能解答。等到開庭時,他們驚喜的發現,自己的疑問有可能在法庭上得到回答了。為什麼呢?因為醫院的大夫和鑒定機構的工作人員都來到了法庭上。
上海市徐匯區的醫療資源十分豐富,有兩百多個醫療機構,其中三甲醫院就有9所。在長期解決醫患糾紛官司的過程中,他們總結出了不少的經驗。
郭偉清 上海市徐匯區法院院長:醫患糾紛它有它的特殊性,那麼最大的特殊性就在於他所涉及的領域,專業性非常強,律師很難代表醫院,就醫療專業方面的問題向法庭,向患者做出進一步的解答,那麼由此往往使庭審陷入僵局,那麼使醫患雙方的矛盾也越陷越深,從另外一個方面的來講,醫院也喪失了在法庭上據理力爭的這樣一個機會。那麼出於這樣一個現狀,我們推出了醫方科室代表出庭應訴制度。
解説:另一方面,根據2012年《民事訴訟法》第78條規定:“當事人對鑒定意見有異議或者人民法院認為鑒定人有必要出庭的,鑒定人應當出庭作證。經人民法院通知,鑒定人拒不出庭作證的,鑒定意見不得作為認定事實的根據;支付鑒定費用的當事人可以要求返還鑒定費用”。所以,醫院的醫生和松江醫學會的工作人員都被請到法庭作證。
醫院工作人員:我們在手術之前對患者進行了宣教,動脈瘤也是比較常見的一個的並發癥。而且出了問題之後,我們全力的搶救,患者也得到了良好的救治效果。所以我們不存在責任。
松江區醫學會:因為這個病人入院時候的病症已經得到了妥善的救治,後來出現並發癥,雖然有一定關聯,醫院有一定責任,但不是主要責任。
但這種解釋顯然不能讓小陸一家滿意。
陳先生 患者家屬:手術之前的告知書,不是醫院的免責書。醫院不能説因為我告知了,所以我任何責任都沒有了,那如果你把所有可能並發癥都寫在告知書裏面,包括死亡也在裏面,那麼今後就不會再有醫療糾紛了,更何況我們現在發生的這個問題,我們現在爭議的焦點並不在手術本身,手術本身當中沒有出現任何的意外,如果我們現在發生這個情況,是由於你的措施不夠,是由於你的護理不當,病人家屬不能接受這個説法。
2013年2月21日,上海市徐匯區法院對本案做出了一審判決,讓小陸一家人高興的是,法院改變了醫療責任鑒定的意見。
郭偉清 上海市徐匯區法院院長:由於本案例醫療過錯明顯,且此類手術可能産生的並發癥在醫學上並非不可避免,與原告原發病情又無較高的關聯度,因此上述醫療過錯對患者人身醫療損害結果的責任程度為次要責任的鑒定意見,本院不能認同,本院綜合本病例的實際情況及在案證據,依法將上述責任程度調整為主要責任,據此確認患者因被告醫療過錯導致人身損害所造成的損失由被告承擔70%的賠償比例。
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侵權責任法》第五十五條,醫務人員在診療活動中應當向患者説明病情和醫療措施。需要實施手術、特殊檢查、特殊治療的,醫務人員應當及時向患者説明醫療風險、替代醫療方案等情況,並取得其書面同意;不宜向患者説明的,應當向患者的近親屬説明,並取得其書面同意。醫務人員未盡到前款義務,造成患者損害的,醫療機構應當承擔賠償責任。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只要進行了宣教,醫院就沒有責任。現在,醫院往往僅用一些格式化的文本或談話進行宣教,導致患者和家屬只能對並發癥等後果産生概念上的理解,而對如何真正配合醫院,治療、看護病人無從知曉,對於並發癥的發生過程也不能協助控制。而一旦因此出了問題,不但患者會遭受不必要的痛苦,醫院也難辭其咎。無論是醫生和患者家屬,都想讓病人儘快康復,在這個問題上,當然應該多做一些積極的努力。
來源:央視網
更新時間:2013年03月26日 21:27
視頻簡介:本節目主要內容:上海某醫院,深夜病房傳來痛苦呻吟,小小疏忽竟然將病人推向死亡邊緣,手術臺上情況突然惡化,應急方案能否將患者拉回生的邊界?簡單手術為何引發嚴重並發癥?術前宣告能否成為醫院免責金牌?本期節目為您講述生死一線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