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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時間9月8日深夜,國際奧委會第125次全會投票選出了2020年及2024年夏季奧運會臨時比賽項目,棒壘球沒有通過票選重返奧運賽場,再次引起了各方對棒壘球項目的關注。事實上,從2005年確定無緣倫敦奧運會後,中國棒壘球的生存環境就在走“下坡路”,沒有了奧運戰略的支持,項目發展也飽受衝擊。
相比于為了回歸奧運會苦苦掙扎的棒壘球,像手球、水球、曲棍球這些中國體育“奧運戰略佈局”內的項目,發展現狀也難言樂觀。比起更受大眾追捧和政策扶持的“三大球”,這些集體球類項目幾乎都無法回避人才短缺、資金匱乏、缺少關注等現實壓力,市場化和職業化則更是無從談起,要生存和發展,緊跟全運“指揮棒”似乎成了最後的選擇。
在水球賽場,觀眾席的冷清場面和水中激烈的比賽形成了巨大反差;而一場棒球比賽結束後,人們普遍的反映是“看不太懂”
8日,十二運會女子壘球金牌爭奪戰結束後,36歲的四川隊老將黎春霞叫上于匯莉、呂怡、周怡等姐妹一起,拍了一張闔影。這是黎春霞的第五屆全運會,也將是最後一屆。而其他幾人也無一例外地參加過4屆全運會,她們帶領四川隊取得了本屆全運會的女壘亞軍,隨後將集體退役。
女壘賽場,不乏這些功勳老將的面孔。以四川隊為例,出場的9名隊員中,有7人將在全運會後結束自己的運動生涯,其中最短的也有10多年,多則長達20年。老將的堅守固然值得欽佩,但是由老將挑大梁出戰全運會,即便出於對成績和人員調配等方面的考量,也足以説明項目在人才培養和梯隊建設等方面出了問題。
手球賽場也存在類似的情況。本屆全運會女子手球前四名的隊伍中,主力隊員大多是打過兩屆奧運會的老隊員。國家女子手球隊主教練王心東對此表示擔憂,“作為主教練,沒有讓我眼前一亮的年輕隊員,這種無人可選的趨勢很不利於項目未來的發展。”他認為,全運會後,隨著30多歲的老隊員退役,各省的水平難以保持,後備人才匱乏問題會更加突出。
人才斷檔,與這些項目在中國尚屬“冷門”不無關係。缺少群眾基礎,也就缺少了公眾對項目本身的認可和喜愛,參與就更加無從談起。在水球賽場,觀眾席的冷清場面和水中激烈的比賽形成了巨大反差;而一場棒球比賽結束後,人們普遍的反映是“看不太懂”。
由於缺少關注,這些項目想要擴充實力,則面臨著種種難題:選材難,想留住“好苗子”更難。廣西水球隊主教練何清祖説:“這些年,水球萎縮得厲害。城裏都是獨生子女,找不到喜歡練游泳的孩子,更談不上練水球了,我們的隊員大部分是從山裏來的。”
如今“冷門球類”的開展主要靠奧運會、全運會帶動。如果不再屬於全運會項目,現在的這些專業隊可能就不存在了
比起風生水起的“三大球”,這些“冷門”集體球類項目在中國還沒能擁有大批擁躉,幾支由地方專業隊支撐起的國家隊,肩負起了在奧運會和其他國際大賽比賽爭金奪銀的重任。
雖然也是奧運項目,但是男子水球的“家底”可謂捉襟見肘。目前全國只有4支水球隊伍,國家水球隊就是以這4支隊伍為班底組建的。中國水球隊在奧運會的最好成績是洛杉磯奧運會第九名,之後參加過漢城奧運會,並作為東道主參加了北京奧運會,但是這樣的成績在競技體育近乎嚴酷的“標尺”下,顯然還不足以為項目發展贏得更多的“福利和支持”。
在目前的體制下,運動隊的生存狀況與運動成績緊密挂鉤。上海男子水球隊68歲的老教練李明光認為,水球是集體項目,投入大,需要一批人同時出來才可能出成績,金牌也沒有保證。“如果地方政府只搞競技體育的政績工程,只看重金牌,只重視那些容易出成績的個人項目,肯定不願意搞這樣成本高、收穫少的集體項目。”
政府的重視程度和政策的導向,對於這些高度依賴“舉國體制”的項目來説,無疑起著決定性的作用。男子曲棍球也面臨與水球類似的境遇。目前,國內只有6個省市有男曲一線隊,集中在體育大省或經濟強省。廣東男子曲棍球隊教練叢德全説,“目前來看,曲棍球的群眾基礎很薄弱,也很難在短時間內走職業化、市場化道路,因此項目的開展還主要依靠奧運會、全運會這些‘龍頭’賽事來帶動。如果不再屬於全運會項目,現在的這些專業隊可能就不存在了。”
全運會已經對手球、曲棍球、棒球、壘球、水球等項目的獎勵機製作出了調整。按照規定,獲得前3名的運動隊將分別按照兩枚金牌、兩枚銀牌、兩枚銅牌進行統計。這無疑是在政策上給予傾斜,以鼓勵地方對這些項目的開展和扶持。
不過,單憑這一做法,一時也難以改變這些項目積貧積弱的現實,“現在全國只有不到10支手球隊,萎縮現象嚴重,後備人才隊伍嚴重不足,地方上對手球不願意投入,一線隊員的待遇比起足、籃、排隊員來,更是少得可憐,”説起現狀,手球老將張冰雨一肚子苦水。
全運會一向被視為國內競技體育的“風向標”,一項新措施的出臺釋放出一個積極信號,但究竟會産生怎樣的實際效果,恐怕還需要時間和實踐的檢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