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寧
一對偉大的33號
尤因和莫寧之間的友誼因為多年來在場上互為對手而日漸深厚,這份君子之交在今天的NBA賽場已非常罕見。
尤因的球衣退役儀式上,死黨莫寧特地趕到紐約來捧場。
“生命太短暫,用來道歉就沒意思了,我絕不會和那個傢伙説對不起。”本 華萊士的狠話已經放在那兒了。沒辦法,在NBA,在這個隨時都會發生身體碰撞的聯盟,在這個充斥垃圾話和熱血青年的聯盟,你要想交個朋友實在太困難了。就連優雅的喬丹都會給米勒一巴掌,你還能期待什麼友誼?
如果你真的這樣想,抱歉,你可錯大了。在險惡的環境中,仍有兩個人成為莫逆,帕特裏克 尤因和阿倫佐 莫寧,聯盟中的兩大超級硬漢,尼克斯和熱隊的當家中鋒,同為NCAA名帥大衛 湯普森的得意弟子,雖然年紀差了整整八歲,但這對“忘年之交”卻以誠心相待。
友情開始於尤因念舊
兩個人的友情首先必須歸功於尤因。最初,受湯普森的邀請,每年夏天他總要回佐治敦大學點撥後輩。尤因是個念恩之人,寧可放棄自己的休假時間,去指導那群熱血少年———而當中的一個,就是莫寧。和溫文爾雅的尤因相比,莫寧的脾氣暴躁,卻也是個直腸子,別人對他狠,他睚眥必報;但如果你對他好,他也會記在心頭。要知道,NCAA和NBA的差距其實是非常大的,特別是中鋒位置,大學籃球免不了偏軟,而莫寧能從大一時就得到和職業聯盟頂級中鋒對抗的機會,實在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1992年,莫寧以“榜眼秀”之姿進入NBA,每次與尤因相見時,總是尊一聲“大哥”。其實,莫寧也是熱心腸的人,至今每年夏天,只要有空,他都會和尤因,還有同屆的穆托姆博回到母校,提攜後輩。“帕特裏克就是我的表率,他永遠是我的第一偶像。”在NBA,大家最不願談的就是偶像———特別是當偶像依然當打時———因為怕一説對方的名字,以後見面就怯了三分。但莫寧從不忌諱,在他看來,尤因對他的恩情,是無法報答的。
莫寧開始介入尤因時代
可惜,在這個鐵血的聯盟,你永遠回避不了戰鬥。在紐約邁阿密爭雄的年代,尤因和莫寧對抗的宿命逃不了。球場上的對手,即便是兄弟,也不能手軟———這就是職業體育的鐵律,道上的規矩,縱然你是天王老子也廢不了。事實是,莫寧和尤因在球場上從來沒有謙讓過,1997年東部半決賽第一場,有一個場景永遠讓大衛 湯普森不能忘懷:尤因背身單打,轉身跨步,接著就是一個標準的中鋒小勾手動作,誰知莫寧硬是一個旱地拔蔥,把球從空中摁下。不過半分鐘不到,捲土重來的尤因接隊友傳球,再度翻身單打,這回莫寧位置不好,被逼到籃下,尤因一個大力灌籃,這回就是“蓋帽王”把手打向“大猩猩”的手,也阻止不了皮球入筐和隨之而來的一聲怒吼。“他們兩個的對決,就像阿喀琉斯和赫爾托爾。”在湯普森眼中,他的兩個愛徒,絕對不比古希臘的英雄遜色。
球隊的門戶之爭,永遠讓兩人無法安寧。1997年東部半決賽第五場,熱隊前鋒PJ 布朗掀翻尼克斯的沃德,於是一場涉及十多人的大鬥毆上演,莫寧參與了打架,之後被禁賽一場;而尤因也被禁賽一場,不過“大猩猩”沒有動手,他是勸架的,當時他拉的人就是莫寧———那時能拉得動莫寧的人也就只有尤因。
一年後的季後賽,兩支球隊算是好了傷疤忘了疼,莫寧和“大媽”拉裏 約翰遜昔日在黃蜂時就互相看不順眼,成為對手時一言不合當然拔拳相向,這回上前拉架的又是尤因。雖然那次范甘迪抱住莫寧大腿而成為一段佳話,但這個文質彬彬的小個子怎動得了五大三粗的莫寧。“阿倫佐,冷靜,你是打球的,不是打架的!”尤因的成熟和友情,才是澆滅莫寧怒火的最大原因。
尾聲
2002年,邁阿密的一處豪宅,電話鈴響了。
“阿倫佐,是我,帕特裏克,腎到底怎麼樣?”電話那邊傳來焦急的聲音。
“不是很糟糕,但球可能無法打了。”莫寧的情緒不高,因為腎病,他要退出他心愛的籃球場:“還可能需要換腎。”
“那就用我的,只要用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