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友惋惜"換馬" 王汝南曝往事：當年只選馬曉春

　　昨天上午10時，中國棋院舉行國家圍棋隊全體大會，引人矚目的新一任教練組名單也在會上由棋院黨委書記褚波正式對外宣佈：經過競聘和民主投票，俞斌出任中國圍棋隊總教練，教練組的其他成員還有華學明（領隊兼職）、邵煒剛、王磊、吳肇毅等，競聘時的另一焦點人物馬曉春擔任國家隊技術顧問，將於20日舉行的教練會議將開啟這一屆教練組的工作週期，總任期是兩年。

　　由褚波宣佈的教練組分工依次為：“技術顧問馬曉春，總教練俞斌，男隊教練華學明、邵煒剛，女隊教練王磊，國少隊教練吳肇毅。”解讀這一宣佈結果，應該説是在馬曉春競聘失敗的前提下，轉任技術顧問無疑是一種緩衝性的權宜做法，國家隊教練組由此從“馬大帥新政”進入“魚頭時代”。

　　中國棋院院長華以剛在解釋這一競聘結果時強調了公平原則，表示這次“換馬”主要來源於棋手的民主選舉，“體現了民心思治。”當然，需要注意的是，和其他運動隊一樣，圍棋隊也是實施領隊負責制，總教練一職是技術職務而非行政職務，擔任領隊的圍棋部副主任華學明也對棋手們的選擇談了她的理解：“選擇主教練，主要看組織隊員的能力，加上個人的經驗。”

　　不解敗因 馬曉春只説理解萬歲

　　“現在雖然退居二線了，但以後有什麼需要，我肯定還是會去做，只是有點名不正言不順了。”在正式宣佈了新一屆教練組的任命之後，馬曉春接受了多家媒體的聯合採訪，面色並不算好的他説出了這樣一段耐人尋味的話。

　　也許，這番表白很能讓關心他的人松一口氣了，因為在很多事先猜測到競聘結果的人看來，馬曉春會不會到場都會是一個難題。當然，分析馬曉春的性格，如果沒有相當的把握，他也是不會意氣風發地參加競聘，並且作出“拒絕第二志願”的姿態的。

　　“競聘的結果無非是兩種，成功或者失敗，所以應該算是預料之中的事情。”棋手投票、匆忙的準備競選報告、競聘會次日華以剛院長的私下聊天，以及豐田盃閉幕式上王汝南意味深長的敬酒辭……一切的細節讓滿懷壯志的他一點點現實起來。據悉，這次投票的結果可謂“一邊倒”，或許這也直接導致了具體票數沒有公佈。

　　當然，慘敗的結果不足以改變他的性格：“俞斌以前是女隊的教練，女隊的水平相對比較低，手把手教就行了，而男隊和女隊的區別很大”我擔任教練組組長期間取得的成績得到了肯定，雖然也有些缺點和不足，但我覺得都不影響大局。最後會競聘失敗，主要原因我現在還沒想太明白。”

　　2005年受當時的棋院院長王汝南力邀出山，擔當國家隊教練組組長一職以來，馬曉春率隊奪得六個頂級世界個人賽冠軍，中國圍棋還首次奪得農心杯冠軍，實現“大滿貫”。去年智運會奪得三金，作為教練組組長的他也功不可沒。此外，對棋手參加世界大賽資格實施積分制（俗稱“馬氏積分制”），國際大賽等級分計算的改變等意義深遠又跨度極大的革新措施背後，都可以看到這位中國圍棋首個世界冠軍的智慧閃現。

　　當然，輝煌的三年中同樣存在著一些艱難，“馬氏新政”的兩大“拳頭産品”隊內循環賽和針對性研究，前者因為2006年的賽事緊密而中斷至今，後者在棋手中沒有得到足夠的響應，針對二李的講解、備戰在取得短暫的效果後無以為繼。

　　有俞斌這樣的對手，勝負都是自然的，聯想到四年前馬曉春出山卻要意外很多，那時主要的疑問還是“他想不想幹”“能不能好好幹”的問題，這一點，已經用三年多的成績表證實了，所以無奈轉身之時，他也大可繼續著傲骨和自在，正如他對關心他落選者的回答——“理解萬歲”。

　　“兒童團長”

　　親和力取勝

　　小馬曉春3歲的俞斌，教練生涯也整整晚了馬曉春近三年，當時的職責主要是負責復蘇中的女隊訓練。智運會奪金項目全部有女棋手的身影，這無疑為執教僅一年的俞斌全面接班奠定了成績基礎，他多年對待事業的務實態度也有口皆碑。

　　有一點需要注意的是，這次競聘棋手的選票具有決定性作用，包括聶衛平等缺席競聘會的國手都特地填寫選票送到棋院。而以往俞斌就是老一輩棋手中最謙遜的一個。常昊回憶他們剛進國少隊時，水平和一線國手差距甚遠，但俞斌卻能很耐心地陪他們下快棋，平時生活中也是他們最好的忘年交，後來俞斌奪得世界冠軍，但對更年輕的古力他們、甚至“90後”們也是一視同仁，毫無長輩架子，由此幫他贏得“兒童團長”的稱號，現在一批批“兒童”們都成長為國家隊的主力，自然對俞斌“執政”充滿期待。

　　國家隊領隊華學明對這一轉變感受頗深，一年多前，俞斌以一線棋手身份接手女隊就是她力推的結果。同樣，過去三年，在棋手中的“人氣”很高、做事很講究方式方法的華學明和馬曉春默契配合，也在很大程度上彌補了馬曉春“散漫”的不足。至今，對這位老搭檔的技術水平，華學明還是表示高度認可，也不希望他就此與國家隊絕緣，這也正是增設技術顧問一職的緣由，“馬曉春作為技術顧問，他有經驗，他的思路有很多可能是我們想象不到的，如果他在技術上提出來建議，我們肯定會吸取，這是百分之百的。”

　　不過，馬曉春本人對這樣的安排還顯“陌生”：“可能主要是安慰我一下吧，我現在也沒搞太清楚這個職位有什麼可以做的事情。”

　　女隊新主帥 當年飽受女棋手之苦

　　俞斌升任總教練後，女隊教練空缺將由王磊八段替補。

　　有“怪腕”、“野力幹紅”等雅號的王磊是龍一代棋手代表，常昊就是在和王磊的“十番棋大戰”中連奪兩個頭銜，從此開啟了自己的時代。王磊棋風兇悍，棋力高強，尤其在國家隊的集體研究中喜歡質疑，被稱為“反對派”。前幾年，一直擔任圍甲貴州百靈隊主力的他組建了家庭，妻子是一位大學教師，做了父親之後他變得更加耐心細心，責任心也驟增，這些都為他“改行”創造了條件。

　　有趣的是，當年圍棋國少隊搬入棋院大樓時，王磊的床位安排在墻邊，隔墻就是國象女隊的宿舍，那時隔音條件差，準備入睡的他常常為那些女孩晚上不間斷的嘰嘰喳喳而苦不堪言。現在，卻要由他接班執掌“女兒國”，不能不説是一種巧合。

　　當然，如今王磊對出任教練，和年輕女棋手的交流有了比較成熟的想法，在競選報告中，他別具匠心地表示將注重執教中心理因素的調節，可能還會為年輕女棋手引入心理專家。

　　理解天才

　　前幾天和王汝南老院長聊天，説到當年起用馬曉春的事兒，王老説：“外面説什麼慧眼識英雄、大膽用人什麼的。那是不確切的，事實上那時聶老歲數大了，接下來能幹的就那麼幾個，當時説用馬曉春，內部是一點壓力都沒有的，大家擔心的倒是他自己肯不肯幹……”

　　當年除了馬曉春沒有選擇，如今，更多的人，更年輕的人參與了總教練競選，終究是好事。

　　棋界是天才薈萃的地方，而天才多少是有些特性的。用其長，避其短，方見駕馭者的本事。當然，不必由此詬病現在的棋界領導或者投下選票的棋手，因為站在馬曉春對面的是俞斌，一個同樣有天賦的世界冠軍。所以網上大多數棋迷並不是質疑“取俞”，而是嘆息“換馬”。先上後下，遺憾是難免的，但也需要一些天才性的理解。進退自如，去留隨意，方顯英雄本色，馬曉春“一生的對頭”劉小光，這次不也“蹤影全無”了嗎？

　　接受現實，換位思考，希望“技術顧問”不是一個虛銜，甚至建議在俞斌&&全部國手日常工作的同時，讓馬曉春來主持國家級的“研究會”。組織少數國手，專門針對某場重要賽事、某個重點對手進行研究，次數也不必頻繁。這樣各施所長，目的還是為了提高中國圍棋水平，全面超越韓國。

責編：關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