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讓“失控的方向盤”再釀悲劇

特約評論員李勤余

　　10月28日上午，重慶市萬州區一輛公交車與一輛小轎車在萬州區長江二橋相撞後，公交車墜入江中，造成重大傷亡。事故發生後，公眾紛紛猜測，公交車墜江的原因到底是什麼。11月2日，官方公佈了調查結果和視頻資料，證實是乘客與司機激烈爭執互毆導致車輛失控。

　　調查結果令人感到痛心，這樣一起慘劇原本完全可以避免。多個細節堆積在一起最終釀成了無可挽回的後果：乘客劉某因為坐過站而對司機冉某提出了“下車”的不合理的要求，在被拒絕後與司機發生爭執，進而演變為暴力衝突。可以説，乘客劉某自私自利的行為正是此次造成事故的主要原因。然而，司機冉某也未能正確應對已經發生的衝突。他本可擇機靠邊停車，或者不予理睬，全力保障行車安全，可他偏偏選擇還手，升級衝突，最終釀成苦果。如果司機能夠遵守公交車駕駛人職業規定，一切或許會不一樣。視頻資料還顯示，雙方的衝突從當天10時3分持續至10時8分。整整5分鐘時間內，雙方衝突不斷升級，車廂內卻無一乘客進行勸阻。當然，如果有乘客及時進行勸阻，卻受到一定程度上的利益損害，我們又該如何保護他的合法權益？如何讓所有人都能擁有十足的底氣，為維護正常的公共秩序挺身而出？恐怕，這也是不容回避的問題。

　　如果説司機與乘客在一時之間難以作出快速反應，那我們究竟應該如何保證公共空間的安全與秩序？這正是這起慘劇留給所有人的問題。

　　平心而論，乘客劉某的行為不乏衝動的成分，事先很難得到防範。從概率上來説，這種偶發事件的發生或許難以避免。關鍵在於我們是否擁有可行的應對之策？近年來，公共空間內正常秩序被破壞的事件時有發生，並受到輿論的高度關注。比如，高鐵“霸座”男因為其奇葩言論和行為成為新聞熱點。和乘客劉某一樣，他們都應該受到道德上的譴責，但如何進行懲戒卻成了老大難問題。“霸座”男被罰款200元顯然無法形成震懾效應。回過頭來看，在公交車、大巴車上搶奪方向盤、干擾駕駛員工作的事件並不鮮見，只不過它們並沒有造成如重慶公交車墜江式的慘痛後果。於是，一陣輿論的譴責之後，一切迅速歸為平靜。究竟該如何從法律法規的層面上重視此類事件，重新評估可能造成的後果以及相關懲戒措施？這應該成為眼下要著手研究的問題。

　　從技術層面上來講，公交公司是否可以在司機和乘客之間設立一道隔離門？目前部分地區的公交車、大多數城市的出租車都已經擁有此類配置，相信實施起來並不困難。另外，一段時間內，因為某些安全事故，不少城市都在公交車上配備了安全員。如果重慶萬州公交車上也有一位安全員，是否可以規避風險？這雖然只是一種假設，但未必沒有意義。安全措施，不能只在慘劇發生後受到重視，而在風平浪靜後就被遺忘。

　　十五個鮮活的生命瞬間消逝，教訓的慘痛已無需贅言。如何避免此類悲劇的再度發生？僅僅依靠道德上的規勸和譴責就難免會顯得蒼白無力了。在社會文明程度越來越高的今天，有效維護公共秩序應該成為全社會方方面面共同努力的目標。（特約評論員 李勤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