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去向
" title="" target="_blank"> 中國職稱普遍太高,此現象弊大於利。因為絕大多數機構不能開除人,如果沒有晉陞壓力的話,一些人是否好好工作,單位無法對已聘任者提要求,而只能聽其自然。 記者:2010年9月3日,美國《科學》雜誌刊登你和施一公撰寫的《中國的科研文化》一文,涉及中國基礎研究科研經費分配問題。當時科技部長在答問時稱“他們深深地傷害了廣大科技工作者的感情。”這文章為什麼引起這樣回應? 饒毅:文章裏主要説,近年來,中國研究經費持續以20%的比例增長,但這種增長對中國的科研,沒有起到應有的強大促進作用。 記者:為什麼這樣説? 饒毅:每個申請研究經費的人心知肚明:與個別官員和少數強勢科學家搞好關係才是最重要的,因為他們主宰了經費申請指南制定的全過程。 記者:要搞好關係? 饒毅:在中國,為了獲得重大項目,一個公開的秘密就是:做好的研究還不如與官員和他們賞識的專家拉關係重要。相當比例的研究人員花費了過多精力去拉關係,卻沒有足夠的時間去做學問或是培養學生,有的乾脆將學生當做廉價勞力使用。
" title="" target="_blank"> 在距北京奧運會開幕一年倒計時的時刻,經過民族情懷的包裹,饒毅回國被賦予了“中國夢”的色彩,甚至被與錢學森和郭永懷的回國相提並論。他自己也自覺或不自覺地為這樣的情緒添柴點火——饒毅決定放棄美國國籍。此舉甚至引起《紐約時報》的重視,該報以饒毅和施一公為對象,對中國科學家回國潮進行了報道與點評。 看起來,饒毅已經習慣了美國式的直接。但實際上,在一片喧騰之時,他也在默默做著自我估量。“當時對回國後可能面臨的狀況想到了一點。對於中國人在背後的小動作沒想到有那麼多。我覺得人應該有自尊,不應該那麼過分。”回國四年後,他坐在記者對面回憶當初。 很明顯,這個平日裏以研究果蠅、小鼠“打架鬥毆”和“求偶、失戀”為樂趣的科學家,很難徹底弄清中國的科學同仁們是如何爭奪資源的。此次院士評選的落選,在他自己看來“就是一個例子”。 實際上,面對一個相對封閉又極度專業化的科學領域,院士的入選與落選,外界很難對原因做出清晰的判斷。中科院對媒體稱,“饒毅落選的具體原因不是很清楚。”而在饒毅本人看來,這是一次系統性的警告。“如果你看名單上排名誰在前、誰在後就會知道,對有海外做教授經歷的是全面打壓,不止我一個。”他説。 對於院士評選的制度,饒毅的態度與外界想象的不同,他説,“我並不想徹底否定院士制度。它的存在有它的道理,而且還要存在很久。”
" title="" target="_blank"> 饒教授的遭遇也引發了人們對學術“逆淘汰”的擔心。如果學術“逆淘汰”從潛規則變成主流,那麼結果將是相當可怕的。這意味著,某個學者如果拋棄學術良知、操守,把教育和學術當做牟利的工具,他可能混得越好;而反之,如果某個學者堅持做最高質量的學術研究,不急功近利;堅持説真話,堅持學術良心,不做突破底線的事,他就很可能被邊緣、被淘汰。 好在饒毅選擇了宣佈不再“候選”,這給年輕學者們傳遞的信息是,“逆淘汰”能不能起作用,還在於學者自身的選擇。而如果有更多的學者做出這種選擇,這既可以啟動新的基於學術共同體的學術評價機制建設,也能夠給既有的學術評價機制帶來改進的壓力。 但願饒毅只是一個個案,然而,現在輿論已經強烈關注,有關方面也應該將其落選的原因詳細地告知公眾。此前,一些官員和央企高管列入院士候選人,就一度引起民眾的質疑,現在饒毅的落選,更增添了對當下學術遴選機制的擔憂。這提醒有關方面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切實推進學術去行政化,實行學術本位管理,包括改革我國的院士評審制度。
" title="" target="_blank"> 郭德綱自稱“非著名”相聲演員,結果他火了;饒毅宣佈要當“非院士”科學家,結果他的落選比當選還引人注目。實際上,普通人並不具備判斷專業問題和衡量科學成就的能力,但是公眾反感院士的功利化、庸俗化、娛樂化,也有權要求更為公開、透明、獨立的院士遴選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