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80後”壯舉鑄軍魂
_追記邊防某團三連捨己救人烈士邰忠利
本報記者 員繼英
蒼山肅穆,松濤低迴,江水嗚咽……
幾個月來,在黑龍江省北部黑龍江邊的小鎮呼瑪,人們一直在傳頌著一位解放軍戰士跳入激流滾滾的黑龍江中,為搶救落水群眾而壯烈犧牲的感人事跡,讚譽他用年輕的生命譜寫了一曲大愛無疆的頌歌,詮釋了當代革命軍人的核心價值觀。他那奮不顧身,縱身一躍的英雄壯舉,永遠定格在了呼瑪人民的心中。
英雄的名子叫邰忠利,23歲,蒙古族,2005年12月從內蒙古鄂溫克族自治旗入伍,生前係黑龍江省軍區邊防某團三連一排代理排長,一級士官。
10月13日,在邰忠利烈士犧牲65天后,記者隨省委宣傳部採訪團來到英雄生活、工作和戰鬥過的地方。被救者、駐地群眾、部隊首長、身邊戰友講述了一個又一個英雄生前愛軍、愛民、愛家、愛兵的故事,一個全新的“80後”軍人形象,一個當代青年的楷模矗立在了記者的眼前。本報從今天起,將分上、中、下三篇向讀者報道邰忠利的英雄事跡。
為救落水農民獻出生命
偉大寓于平凡,平凡是偉大的表現。要為自己找到生活和工作的目標,向雷鋒學習,走雷鋒的路。_摘自邰忠利學習筆記
8月9日,這是個讓戰友們心碎的日子。16時40分,執勤歸來的邰忠利猛然聽到江邊傳來急切的呼救聲,他立即奔向事發地點,邊跑邊脫掉上衣和膠鞋,毫不猶豫地跳入江中,奮力向落水人游去,幾次想拉住落水人,但都因江水湍急,沒有拉住。他又遊到落水人身後,拼盡全力把落水人推向岸邊,落水者被緊跟而來的戰士救起。等戰友們再去找他們的邰排長時,滔滔江水中已經沒有了邰忠利的身影。
經過七天七夜的連續搜救,8月15日,邰忠利的遺體在距事發地134公里的黑龍江下游俄方一側找到。
兩個多月來,被救者張文禮一直沉浸在深深地自責和悲痛中,他逢人便説:“我的命是邰排長給的,可他還那麼年輕,還有好多好多的事兒等著他去做……。我真後悔,那天不該去江邊釣魚。”
張文禮是龍江縣農民,在呼瑪靠打零工謀生。8月9日下午,他和愛人去江邊釣魚。由於水流急,半天也沒釣到,便將魚竿放在江邊的石頭上,下水洗澡。剛洗兩下,忽然看見魚竿順水向下漂,以為是魚咬了鉤,便趕緊伸手去夠,結果腳下一滑,人就被江水淹沒了。連嗆幾口水後,就蒙了,越撲騰越往江心滑,在岸上的媳婦高呼救人。此時,他恍惚看見有人向江邊跑來,撲通一聲,躍入江中……
張文禮告訴記者,自己雖然沒有文化,但懂得報恩。8月31日,他和媳婦帶著今年採都柿掙的1000塊錢趕到鄂溫克旗,看望忠利的父母。 他跪在堂前對老人家説:“我這條命是忠利給的!請你們認下我這個漢族兒子吧,讓我代忠利盡孝。”聽了他的這番話,邰媽媽流下了熱淚。那天,邰家用蒙古族招待尊貴來訪者的飯菜招待了這位特殊的客人。
回到呼瑪後,張文禮做的第一件事兒就是來到江邊出事的地方告慰忠利,他長跪不起,衝著滔滔江水大聲呼喚著恩人的名子:“忠利啊!,我的好弟弟,從今兒往後,哥就是咱漢蒙兩家的兒子,我會代你盡孝,照顧好爸爸媽媽,你安息吧……”
當聽到兒子出事的消息後,8月12日,邰媽媽星夜兼程趕到呼瑪。她站在江邊,向滔滔江水發出撕心裂肺的呼喚:“忠利,我的好兒子,媽來看你了,你快回來吧……”
在軍民聯合搜救忠利的那幾天,邰媽媽一直在為兒子祈禱,夢想著兒子笑呵呵地跑到她面前,做個調皮的鬼臉,告訴她“我回來了”。然而,15日10時35分,忠利的遺體在中俄界江——黑龍江俄方一側找到了,邰媽媽的夢被徹底打碎。
17日那天,看到有那多人參加忠利的追悼會,有那麼多不相識的人在江邊撒鮮花,有那麼多人自發到江邊放燈,為忠利送行,這位英雄的媽媽感動了。她對部隊首長説:“忠利是為救人犧牲的,走得值。”
邰忠利縱身一躍,江中救人的英勇壯舉絕不是一時衝動。是多年來家庭、社會和部隊培育的結果,更是他自我修養,追尋人生完美目標的集中展現。在他三年零八個月短暫的軍旅生涯中,曾先後4次救人。2007年8月,邰忠利在羊草溝執勤時,救起了因玩耍落入江中的4歲男孩蔣鵬;2008年4月,在察哈彥駐勤時,他就冒生命危險,衝進失火村民王春水的家,背出了王春水臥病在床的妻子,並帶領戰友們撲滅了大火,為王家挽回了3萬多元的損失。
愛軍精武忠守邊關
作為邊防軍人,吃得起苦,才能練就過硬的本領,這是報效國家,履行使命的基礎。_摘自邰忠利感言
自打走進綠色軍營那天起,做一名優秀士兵,練就一身過硬本領,守好國門成為邰忠利追求的目標。
在部隊這所大學校的培養教育下,這位陽光“80後”士兵迅速成長為連隊愛軍精武,愛崗敬業的模範。在短暫的1300多天裏,他給自己的軍旅生涯留下了一串串閃光的足跡。2006年、2007年2次被評為優秀士兵, 2008年獲軍區“五星連五環知識競賽”一等獎,被團評為“古驛精兵”,2009年被省軍區評為優秀共青團員、優秀士官標兵,榮立三等功。
邰忠利的床頭上寫著這樣一句座右銘:“ “當得起兵,就要練好武”,用這句話來鞭策和激勵自己。
新兵下連時,邰忠利憑著吃苦精神,以所有科目全優的成績被連隊推薦到團教導隊,參加骨幹培訓。2006年12月,他又被抽調參加團特戰比武集訓。為儘快提高成績,他主動增加訓練強度。6公里負重奔襲,別人負重25公斤,他偷偷加重10公斤,倒功訓練,別人練一組他練兩組,10米攀登抓繩上,他每次要比別人多練10次。5個月過後,邰忠利負重奔襲成績由38分鐘提高到26分鐘,徒手攀登也進入集訓隊的前5名,總成績排進前三,成為讓偵察兵也刮目相看的“特戰尖兵”。
作為新時代的革命軍人,邰忠利是個特別愛琢磨的人,由他發明的“四精”組訓法、“邰氏”訓練法都被推廣到了全團。2007年8月,連隊配發了一批14.5高射機槍,為了使新武器儘快形成戰鬥力,邰忠利主動請纓,在金山角下安營紮寨,同7名戰友先行學練,摸索戰訓方法。他們白天戰酷暑,晚上鬥蚊蟲,經過20多天的艱苦奮戰,邰忠利帶著 “狀態精神、定位精確、瞄準精細、打擊精準”的“四精”組訓法滿載而歸。在9月份全營重火器射擊比賽中,邰忠利代表連隊一舉取得了新式裝備實彈射擊第一名的好成績。
在連隊,邰忠利訓練嚴格,帶兵有方是出了名的,無論啥樣的兵,到他手裏,準成好樣的。孫承波剛入伍時,身單體弱,是全連訓練的幫扶對象。越野訓練中總“打狼“,有一次他竟癱倒在地,連爬起來的氣力都沒有了。看到孫承波沮喪的樣子,邰忠利拍著他的肩膀鼓勵他別恢心,從明天開始我陪你跑。經過四個月的陪練,孫承波果真成了連隊的訓練尖子,後來還當上了班長。
邊防部隊的生活是枯燥艱苦的,但邰忠利卻把這種生活作為磨練自己意志品質的特殊課堂。他自尋苦吃,以苦為樂,把每一次執勤、巡邏、潛伏都當作體現國威軍威,展示軍人形象的平臺。
潛伏是邊防勤務中最艱苦的任務,夏天烈日暴曬,蚊蟲叮咬,冬天爬冰臥雪,寒風刺骨。三年零八個月,他共帶隊潛伏20多次,抓獲非法作業人員12人,防止6起越界事件。
每年一到5月,冰排跑盡的黑龍江是打魚的黃金季節,一網開江魚,就是一網金,然而,這個季節也是越界捕魚事件的高發期。一天,邰忠利奉命帶戰士張忠偉到上遊距離連隊5公里的小白房執行潛伏任務。倆人在冰冷潮濕的草叢中注視著江面,直到晚上9點多鐘也沒動靜,按規定他們可以返回連隊了。為了確保不發生越界事件,邰忠利請求領導批准他們繼續潛伏。夜深了,冷嗖嗖的江風吹得人直打寒顫,張忠偉勸排長撤潛。邰忠利説,我們再堅持一下。果然到深夜11點時,一隻小船從江面上駛過來,這時岸邊也有一個黑影朝船的方向靠近,結果讓邰忠利他們抓了個正著。
心有大愛樂於奉獻
戰友親,親在相互幫助上,戰友好,好在共同追求中。當班長要學會愛護戰友,在生活中多關心他們。_摘自邰忠利學習心得
説起邰忠利的好,戰友們有太多的故事要講,大家都有一個共同的感受:他特別“陽光”,心裏充滿著愛,就像一團火時刻溫暖著身邊的人。需要的時候扶你一把的是他,寂寞的時候逗你一樂的也是他。
今年6月,戰士孟周強的甲溝炎犯了,走路一瘸一拐的,邰忠利發現後,扳著他的臭腳趾當起修腳工。看著孟周強疼得直咧嘴,便告訴小孟,實在忍不住了就掐他胳膊。腳修好後,小孟發現,邰排長的胳膊被他掐得青一塊紫一塊,但他一點沒埋怨。第二天,排長還給他買了一支非常精緻的趾甲刀,一再囑咐,別等到趾甲長進肉裏再修剪……。説到這兒,小孟的聲音顫抖了。
“邰排長就像家裏的大哥哥,啥事兒都逃不過他的眼睛。我永遠都忘不了排長為我準備的那碗‘暖心面’。”戰士苗寬告訴記者,那天夜訓完了已經9點多了,吃夜霄時,邰排長髮現他還在操場上練夜射,便悄悄將一個墊子放到他身子下面,自己確趴在冰冷的地上陪苗寬練習。深夜11點,當苗寬回到營房時,一碗熱面擺在他面前,那一刻,這位五尺男兒的眼睛濕潤了。
副班長魏先禮還沒開口説話,眼淚就下來了。他指著身上穿的內衣説:“這件衣服是排長給我買的,穿著它,好像忠利還在我們身邊,我要把它好好珍藏起來。”
對兩年前自己剛走進軍營就患上疥瘡那段痛苦經歷,梅銀曉記憶猶新,邰班長無微不至的關懷令他終生難忘。當時身上到處長著水泡,一抓就是一股水,癢得受不了,別人害怕傳染,都故意躲著他。邰班長知道後,不僅為他換藥,擦洗身子,還帶小梅去醫院治療,所有的掛號費、醫藥費都是邰班長給掏的。
穆利久和邰排長住上下鋪,和排長的感情自然深。他説:“邰排長走了,掏空了戰友們的心,這些日子聽不到邰排長睡前對我一天工作或者訓練的批評和鼓勵,心裏特難受。”
和邰忠利住對鋪的士官馬龍流著眼淚告訴記者,頭一天邰排長還親手幫他整理了床頭櫃,沒想到第二天就犧牲了。
少年時代貧困的家庭生活,讓邰忠利比同齡人更早地學會了認識社會、理解生活,用愛心幫助他人。在邰忠利學習科學發展觀的筆記中有這樣一段話,“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只要每個人貢獻一份力,捧出一份愛,世界將變的更加美好。”邰忠利是這樣寫的,也是這樣做的。
2005年在飯店打工時,工友王踐的父親腦出血急需用錢,邰忠利毫不猶豫地把積攢的1500元錢全部拿了出來,在他的帶動下,工友紛紛捐款,幫助王踐渡過了難關。
2006年3月的一天,邰忠利辦事途經友誼村時,發現村民李儉家的羊得了“鼓眼脹”,老人正蹲在地上發愁。他一邊安慰李儉,一邊大膽地當起“外科醫生”,憑著從小在家積累的經驗,邰忠利將羊眼睛的黑邊切開,用鹽水消毒後,又一針一線地將刀口縫好。過了兩天,病羊痊癒了,李儉高興地跑到部隊道謝,從此邰忠利又多了“兵獸醫”的美名。
塔河縣十八站鄂倫春民族鄉福利院5位病殘老人和邰忠利都有著深厚的感情,老人們打心眼裏喜歡這個心地善良,愛説愛笑的蒙古族小夥子。因為他一有空就買些老人喜歡吃的水果和點心,到福利院幫老人理髮、洗衣服、掃院子、讀報紙,照料老人生活。
老人孟吉祥得了癌症,生活不能自理,邰忠利經常幫他擦身子、按摩,直到病逝。得知患腦血栓的魏雙奎一冬沒洗澡了,邰忠利燒了兩大盆水,從頭到腳徹底給老人搞了“大掃除”。聽到邰忠利犧牲的消息後,老人悲痛不已,邊哭邊念叨:“這麼好的孩子,怎麼説走就走了呢?老天不公平啊!”
自打邰忠利犧牲後,打漁點俄羅斯族漁民管春華的心情一直沉痛,説起小邰子,老人連嘆可惜:“真是個好兵啊!我們這個打魚點一共有9戶漁民,大家都敬他、服他。”邰忠利在打漁點駐勤時,就住在管大爺家,劈柴,掃院子,搞衛生的活都由他和戰友包了,其他8戶人家的活兒也沒少幹!
今年6月一天,管大爺因家裏房子有點漏雨,找個梯子想上去修修,結果被忠利看見了,他老遠的邊跑邊喊:大爺快下來!你腰不好,我幹!活幹完了,怎麼留他吃飯都不肯。臨走時他拉著大爺的手説:“您老身體不好,捕魚不容易,自己多攢點錢吧。等我休假回來,我給你帶家鄉的藥酒,幫您治腰病!” 這些日子我一直在尋思,這孩子説的話,幹的事兒跟他的年齡不符,他為別人著想得太多了。
在邰忠利的遺物中,有兩樣東西他沒來得及送出去,是兩瓶藥酒和兩個新書包。士官馬龍告訴記者,邰排長8月7日休假回來後就對他説,這治風寒的藥酒是給管大爺的,書包是送給縣一中兩名特困生的。
呼瑪一中的馮子夢和石傳洋是在邰叔叔犧牲後,收到這份珍貴禮物的,書包一個藍色,一個綠色。馮子夢説,邰叔叔曾説,他最喜歡藍和綠這兩種顏色,藍色代表天空,綠色代表草原。現在我們每天背著邰叔叔買的書包去上學,時時刻刻都感受到他對我們的關心和愛。
忠孝兩全“80”楷模
第一個月的工資要寄回家,讓父母知道你長大了。花錢的時候要多想想我們的父母,掙錢多麼不容易。_摘自邰忠利感言集
自古常説,忠孝難兩全,但這位 “80後”的蒙古族青年軍人,卻用23年短暫的生命歷程,書寫了忠孝兩全的時代篇章。
在家人的心中,邰忠利是一個特別能吃苦,特別懂事,特別有愛心的孩子。因家裏日子不富裕,很小的他便毫無怨言地穿別人送的舊衣服。上初中時,他學習刻苦,成績優秀,一直是班裏的班長。讀高中時,每到假期都不顧父母的反對,到外面打工賺錢,用自己賺的錢交學費。高中畢業後,本可以繼續考學,他卻無奈地走上了打工之路。這緣于他聽到了爸爸的一句“謊話”。一天,有位工友問忠利父親的年齡,老爸的回答讓忠利驚呆了, 50歲,整整比實際年齡小了10歲。晚上,忠利翻來覆去睡不著,心裏很是自責。他在想,爸爸是怕人家笑話,都60歲的人了,還出來打工掙錢養家。打那天起,小忠利就暗下決心,要用自己的雙手讓父母過上好日子。
“老媽,辛苦一年了,兒子給你100元錢,您老想吃什麼就買點什麼……”這是2004年正月初一,邰家的一幕。18歲的邰忠利把靠打工一點一點攢起來的100元錢,塞進了媽媽的手裏。邰媽媽一邊回憶一邊説:“人家過年都是父母給孩子壓歲錢,懂事的兒子竟然給我發錢,接過帶著兒子體溫的錢,我哭了……”
當士官掙工資後,忠利兜裏的錢多了,但他對自己依然吝嗇。沒買過一件超過90元錢的衣服,用的是最便宜的牙膏,穿帶補釘的襪子,每月大部分工資都寄回家。僅今年就給家裏匯去了11000元錢,幫助家裏修繕了房子。
邰忠利的女朋友劉冰冰邊説邊擦著眼淚。“我和忠利從相識到相愛,只有短短的145天,他留給我無盡的思念和一生都享用不完的精神財富,他讓我懂得了什麼是忠孝、誠信、博愛和當代青年人的追求……”
邰忠利和女朋友的相識頗具戲劇性,一條錯發的彩信成為他們的“紅娘”。今年3月18日中午,遠在山東煙臺打工的劉冰冰給呼瑪的一個同學發照片,因按錯了號碼的尾號,照片傳到了邰忠利的手機上。一向做事認真的邰忠利立即給劉冰冰回了電話,電話裏劉冰冰竟然怪他多事,倆人為此還吵了幾句,沒想到,還吵出了感情。
今年6月1日,劉冰冰專程回呼瑪看忠利,一下就愛上了這位身高1.8米,陽光帥氣的大男孩,還有那身綠軍裝。6月30日,劉冰冰陪忠利回家探親,一起渡過了快樂的假期,30多天的接觸,讓冰冰認識了一個善良純潔,有情有義,充滿愛心的“80後”軍人。
探家期間,忠利不讓媽媽幹一點活,他把家裏收拾得乾乾淨淨。怕媽媽一個人在家時寂寞,他跑到商店給媽媽買了一台DVD,又給82歲的奶奶買了助聽器。一有空,他便陪著帶著助聽器的奶奶聊天,給老人洗腳。臨走那天,他給媽媽買了足夠一年用的洗髮水和生活用品,還有一箱媽媽最愛吃的雪糕。他告訴冰冰,媽媽是不會舍得買這些東西的。
假期裏,邰忠利給親人都買了東西,還給連裏的戰友買了很多家鄉特産,卻沒為自己花一分錢。但聽到部隊要為縣裏的貧困生捐款時,他立即跑到郵局匯去了300元錢。
劉冰冰説:“在忠利的心裏,裝著很多理想:他盼望能早一點入黨,能在部隊幹一輩子,直到部隊不需要他了,他才離開。我們約定,等忠利有時間的時候,倆個人一起去北京看鳥巢、水立方,去煙臺看大海。如今這些美好的約定都變成了永恒的回憶。”
英雄遠去精神永存
邰忠利犧牲後,為表彰和弘揚他的英雄事跡,黑龍江省軍區批准他為革命烈士,追認為中國共産黨黨員,追記一等功,追授“邊防奉獻榮譽勳章”。 中共黑龍江省委、省軍區黨委分別作出向邰忠利學習的決定。
在邰忠利所在連隊,連長每天晚點名時,仍第一個就點邰忠利,全連官兵不約而同,齊聲答到。每一次呼喊,都表達了戰友們對烈士的懷念之情,更反映出了官兵們學英雄,做英雄的決心。
在烈士事跡展覽室裏,邰忠利睡過的床上挂著300多只千紙鶴,上面寫滿了戰友最想和忠利説的話。“邰排長,你永遠是我們的好排長!”“老邰,如有來世,我們還是好戰友、好兄弟!”“排長,我會記住你話,當一名讓黨和人民放心的邊防兵……”
矗立在江邊的烈士紀念碑前,擺著邰忠利最喜歡的鮮花,每天都有群眾和官兵來給英雄掃墓。“縱身一躍,躍上了人生的高峰,無畏的背影,留下了歲月的感動。就在人們的淚光裏,你印證了軍人的忠誠,讓生命融入了永恒……。”這首以他的事跡譜寫的歌曲,在呼瑪小城,在軍營中傳唱著……
邰忠利走了,年齡僅僅23歲,幾乎所有的人在緬懷英雄的時候,無不為他暫短的生命而惋惜。但記者在惋惜的同時,卻深深地感悟到,英雄的生命雖短暫,但腳步是那樣的堅實,情感是那樣的豐富,愛心是那樣的博大,境界是那樣的祟高,他用暫短的人生,真正書寫了一篇完美無缺的答卷。
邰忠利永遠活在人民的心中!
責編:石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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