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諾一生的愛--朱邦月
承諾一生的愛--朱邦月
2009年9月20日,第二屆全國道德模範評選表彰頒獎典禮在中央電視臺一號演播大廳舉行,典禮結束後還沒來得及去鳥巢和水立方看上一眼,72歲的朱邦月就匆匆趕回了老家福建邵武,因為朱邦月放心不下躺在床上的妻兒們。
朱邦月:我自己一點都不考慮,講來講去,我就只考慮她們母子三個,其他的不考慮。我能走啊,不管怎樣,我能走著出去,邊上也不需要人。她們三個苦了,一天到晚在家,一步也走不動。
朱邦月是福建省邵武市曬口煤礦的一名退休工人。1967年,他的工友顧偉祖因病臨終前懇求朱邦月收養自己的兒子並迎娶他已懷孕5個月的妻子朱玲妹。其實,朱玲妹此時已經身有殘疾。
朱邦月與朱玲妹母子組成新的家庭後,讓老大依舊保留姓顧,老二姓朱。為了更好地照顧母子三人,老朱放棄了生育親生子女的念頭。
最初的日子雖然艱辛,但依然是幸福的。1985年,不幸的事還是發生了。由於遺傳的原因,兩個兒子高中畢業就先後患上了與母親同樣的疾病:"進行性肌營養不良症",由於國內沒有有效治療的辦法,兩個孩子的肌肉開始萎縮,漸漸生活無法自理。朱玲妹的病情也逐漸加重,母子三人的日常生活全要靠老朱來打理。
每天的早晨朱邦月就是這樣開始的。(一組起床鏡頭)
老朱每天早晨起床後,就幫母子三人翻動身體,然後上街買菜。回來就忙著給妻兒穿衣,洗漱、上衛生間。
妻子 朱玲妹:最苦最難的時候,就是我們洗澡的時候了。還有就是上衛生間最苦(最難)了,上衛生間不會站了,(自己不會)脫了穿了,(老朱)抱過來抱過去,非常非常地艱難。
艱辛的日子沒有讓朱邦月失去信心,相反他用自己的樂觀感染著家人。可是1986年,一場不幸又給這個難以支撐的家庭雪上加霜。5月的一天,朱邦月外出時被車撞傷左腿,雖然腿保住了,但是腳上的傷口卻久久不能癒合。他仍然忍著傷痛照顧家人,沒有放棄。
朱邦月:沒有截肢以前, 那真是疼得沒有辦法,是疼得會哭,那個止疼片吃一片不夠再吃一片,有一次,我連吃三片止疼片。
後來,在無奈之下,醫生被迫為他截了肢。
妻子 朱玲妹:那個時候他是非常痛苦,我們也很難受,看在眼裏也幫不上什麼忙,還都要他來伺候我們母子,那真是非常地艱難。
儘管當地政府和社會得知朱邦月的情況後,給他全家很大的幫助併為老朱裝上了假肢。但是,日常的護理依然靠著朱邦月這個全家唯一能行動的人。身體的不便,使得他有幾次夜裏在幫妻兒翻身的時候,跌倒在地。
二兒子 朱邵華:(朱邦月)沒有撐好,他就摔了,整個人就摔到在地上。他一摔倒,叫了一下,我們在床上動也動不了,擔心的要死,就聽見他在地上哎呦哎呦叫,他年紀大了,70多歲的人了,(我們都)非常擔心。
外出買菜,這是一天中朱邦月和外界唯一接觸的時間。但是,他每次都是匆匆而去,又匆匆而返。因為,他會擔心家裏的妻兒出現意外。
很多時候,老朱的妻子朱玲妹都會坐在縫紉機前活動自己的雙腳,這也是老朱想出來的辦法。而更多的時候,二兒子朱邵華會靜靜地坐在電腦旁,幫人校對一些文稿,掙得一些微薄收入貼補家用,外面世界的精彩對於他來説,也許只是一種夢想。他手邊的這只小鈴鐺就成了他有需求時召喚父親的工具。
一天中的大部分時間,老朱就忙碌在這不足70平米的房間裏,洗涮著家裏人換下的衣服,在廚房裏炒上幾個他們愛吃的菜……
朱邦月常説,每當全家人又坐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更能體會到一家人互相攙扶、互相依賴,生活下去的力量。
朱邦月:到現在我不考慮,什麼也不考慮了。我能幹到什麼時候,就幹到什麼時候。幹不動了那沒有辦法。幹的動,我們一家就是完完整整的(一家人)。
一個看似簡單的承諾,背後卻是40多年的堅守。從青年到暮年,如今已是古稀的朱邦月,用生命的光陰無怨無悔地恪守著一生的愛……因為他心裏明白,他是一家人生命的燭光,只有他能點燃著母子三人的希望……
邵武市文明辦主任:朱邦月為了當初的一個承諾,幾十年來堅持堅守不放棄,他踐行著的是一種誠信一種責任。
樂觀的老朱在門前種了一些花草,天氣好的時候,他就把母子三人推出來散散心,呼吸呼吸新鮮空氣。對於這個特殊的家庭來講,這是一段難得的甚至有些奢侈的幸福時光。
朱邦月説,如今在政府的幫助下,每年的困難補助都是以最高標準發給他們,兩個兒子一個享受低保、一個領臨時工補助,四口人算起來也有二千多元。
二兒子朱邵華在自己的博客中寫下了這樣一段話--
上帝和我們開了一場玩笑,讓母親、哥哥和我都患上了絕症,讓我們母子三人無可奈何地看著時間滴滴答答地帶走我們行動的自由。但是我始終相信我們來世間是為了愛而來的,這愛就是父親給我們義薄雲天的愛……
責編:石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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