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速覽]張燕筠的左腳兩年前受傷了,一直沒有痊癒,她每天都期盼著自己能重新站起來,可是這一天遲遲沒有到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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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燕筠的左腳兩年前受傷了,一直沒有痊癒
張燕筠一家四口
張燕筠每天都期盼著自己能重新站起來
張燕筠是瀋陽一家公司的會計,她愛人張宗輝是一個工廠的工人,他們有兩個女兒,一家四口住在一套30多平米的兩居室裏,日子過得很幸福。在街坊四鄰眼裏,他們兩口子是人人稱羨的恩愛夫妻。
張燕筠的左腳兩年前受傷了,一直沒有痊癒,她每天都期盼著自己能重新站起來,可是這一天遲遲沒有到來。兩年來,張燕筠的丈夫張宗輝一直無微不至地照顧她,看著丈夫為自己操勞,一天比一天憔悴,張燕筠感到很愧疚。
瀋陽軍區總醫院認為保住張燕筠左腳的成功率僅有10%,張燕筠的愛人張宗輝聽説瀋陽醫學院奉天醫院曾經創造過五個斷手指全部接活的奇跡。張宗輝帶妻子來到了奉天醫院,他希望妻子的左腳也能成為奇跡。
在10個月的時間裏,張燕筠前後做了7大手術,她左腳踝骨頭的生長情況越來越良好。雖然身體遭了很多罪,但張燕筠一直很配合醫生的治療,堅強的她從來沒有掉過一滴眼淚,她覺得這10個月來自己經受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她相信自己一定能重新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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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宗輝:窗戶已經開了,她已經上去了。一個腿一個腿往外拿呢,正往外拿呢。哎呀當時給我嚇的,我一下子我就把她摟住了,我説你幹啥呀,完了她就哭了,她説我活著我覺得沒意思。
張燕筠的左腳兩年前受傷了,一直沒有痊癒,她每天都期盼著自己能重新站起來,可是這一天遲遲沒有到來。
兩年來,張燕筠的丈夫張宗輝一直無微不至地照顧她,看著丈夫為自己操勞,一天比一天憔悴,張燕筠感到很愧疚。
張燕筠:我給我愛人造成的傷痛太多太多了,我不想再傷害他了,我想給他解脫,人家還沒到五十歲呢,人家憑啥要伺候我呢,都換位思考思考,人家不想出去嗎?一個男同志正當年擱家裏在守著一個病號,吭哧吭哧的,人家什麼心情?
張燕筠覺得她對不起丈夫,她虧欠丈夫的太多了。
張燕筠被一輛公交車撞傷,左腳斷裂。
張燕筠:腳和身上就分開了。
張燕筠被送到瀋陽軍區總醫院,醫生診斷的結果是:截肢。
張燕筠:我説截吧。
為了獨自承擔所有的痛苦,張燕筠願意截肢。
張燕筠:我愛人就説不行,絕對保。我哪怕傾家蕩産我也給你腳保住。
張宗輝:如果保不住,那是另外的問題,如果我沒去做,那我於心不忍,我是不應該的。
瀋陽軍區總醫院認為保住張燕筠左腳的成功率僅有10%,張燕筠的愛人張宗輝聽説瀋陽醫學院奉天醫院曾經創造過五個斷手指全部接活的奇跡。張宗輝帶妻子來到了奉天醫院,他希望妻子的左腳也能成為奇跡。
張宗輝:他説我們接上的把握基本在百分之六十,哎呀,當時我樂壞了,確實,那邊是百分之十,這邊是百分之六十,超過一半了,我一看太有把握了,還是人家有經驗吧。
張燕筠:我愛人就跟大夫説的,我把我愛人交給你了,做吧,我相信你,做不好我也不怨你。
張燕筠是瀋陽一家公司的會計,她愛人張宗輝是一個工廠的工人,他們有兩個女兒,一家四口住在一套30多平米的兩居室裏,日子過得很幸福。在街坊四鄰眼裏,他們兩口子是人人稱羨的恩愛夫妻。
張燕筠:我們曾經有過許諾,我們一定過最好,互相攙扶著過到老。
街坊四鄰不知道,也沒有料想到這個幸福的四口之家是一個後組成的家庭。張燕筠和張宗輝是1998年結婚的,兩人都是第二次結婚。張燕筠的前夫和張宗輝的前妻都是生病去世的,各留下了一個女兒。
張燕筠:我就總想都説後媽不好,我就想當一個最好的後媽,當一個別人説不出來不好的後媽,我一直有這個決心。我愛人也説,我要當一個好的繼父,讓別人永遠看不出來是繼父。
張燕筠比張宗輝小四歲,但兩人的生日卻在同一天,他們覺得這是難得的緣分,一家人非常珍惜在一起度過的每一天。除了張羅一家人的生活,張燕筠和張宗輝也時常計劃他們兩個人的世界,在他們的心裏,一直有一個共同的夢想。
張燕筠:我總是怎麼想呢?我六十歲以後退休了,和我愛人整一台自行車,我倆就開始騎車旅遊,我要想遊遍祖國的大江南北,總是有這個夢想。
張宗輝:後半生基本上這樣了,孩子大了,一齣嫁了,我們倆沒事了,就領她轉去。
張燕筠的手術進行了7個小時,醫生把她徹底斷裂的左腳接起來了,但這只是完成了整個手術的第一步。由於張燕筠的左腳是離碎性骨折,腳踝的皮膚、肌肉和血管全都沒有了,需要多次做肌肉移植手術和植皮手術。這些手術都是全身麻醉的大手術,為了保住自己的左腳,張燕筠每一次都咬牙挺過來了。
在10個月的時間裏,張燕筠前後做了7大手術,她左腳踝骨頭的生長情況越來越良好。雖然身體遭了很多罪,但張燕筠一直很配合醫生的治療,堅強的她從來沒有掉過一滴眼淚,她覺得這10個月來自己經受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她相信自己一定能重新站起來。
張燕筠:我天天都夢想我能站起來,而且我做了好幾個夢,我都能站起來,都在走。有的時候是去我母親家,有的時候是去單位,和同事有的時候在搞衛生。
張宗輝每天都能聽妻子説上很多遍她要站起來,張宗輝也盼著那一天能早點到來。
張宗輝:過去我也不明白,過去我總出差,長年也不在瀋陽待著,前妻去世,失去一個以後,就知道珍惜了,所以説她這次有病我特別重視,真的。
從張燕筠住院的第一天起,張宗輝就向單位請了假,全心全意地照顧妻子,這時候他才發現這對一個大男人來説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張宗輝:以前我也沒伺候過,飯都不會做,菜也不會整,回家就是桌子一放,我就往那兒一坐,碗端上來了,菜端上來了,筷子沒拿我都不去取,現在不是了,一條龍,從買菜、買米,買菜,油鹽醬醋柴,什麼事兒我都得弄。
張燕筠每次手術後,兩三個月不能下床,每天都離不開人,張宗輝也把醫院當成了家,張燕筠住院以後,他也沒有回家住過一天。為了讓妻子的左腳儘快恢復,張宗輝每天都變著法的讓妻子高興。
張宗輝:她越高興,我還越出點小節目啥的,或者是説説俏皮話,逗逗她,這是經常的,這樣也能促使她長得好,長得快。她呢,現在這麼一整還不好了,産生她離不開我了。一上哪兒,我剛出去,五分鐘就找我,哎呀我的天哪,我想上外邊抽根煙去,就在那兒喊我,哎呀我鬧死心了。後來我就假裝聽不著,聽不著。有時候她喊我,我回來了,我就貓在門那兒,實際我在邊上,那我不支聲,最後氣得她急眼了,我腦袋一露,幹啥呀!
雖然兩口子都年齡不小了,但醫院裏的醫生護士、病房裏的病友都能感受到他們之間的恩愛。當張燕筠不用在病床上躺著的時候,張宗輝還用輪椅推著她外出散步。張宗輝希望妻子每天都有好心情,能讓受傷的左腳快快好起來。
張宗輝:她現在挺感激我,因為她這個腿,我做了應該做的努力,也超出她 預想:的努力了。所有的這些事全是我辦的,她弄不了,因為她坐在床上,所以有了這個事,咱倆的感情比原來,超過幾倍了,現在她覺得我去確實太好了,過去別人都説我好,她不信,這會兒説真好。
在妻子面前,張宗輝從來都是高興的,可當他一個人的時候,心裏從來沒有輕鬆過。其實,丈夫的心思張燕筠也知道,她聽到了一些閒言碎語。
張燕筠:有的同事就説他了,説他方人,這句子話傳到他耳朵裏頭,他有多難啊。
張宗輝: 有人説:你是不是方人啊,你第一個媳婦沒了,你第二個媳婦又出事了,這個黑我永遠是洗不清的。當時我的壓力特別大,我在這方面想的比較多一點。所以説我想,千方百計給她治好了。
張燕筠很理解丈夫,他們兩個人總是相互安慰,相互支撐。
張燕筠:歡樂的事,他學給我,我學給他,心裏上的壓力,他不跟我講,我也不跟他講。
在張燕筠做完第7次手術的時候,醫生告訴她,再恢復一段時間,她也許就能下地活動了,聽到這話,張燕筠有些不敢相信,她真的快要站起來了。由於張燕筠接好的左腳會比右腳矮一截,張宗輝迫不及待地從瀋陽假肢廠給妻子定做了一雙假肢鞋。
張宗輝:鞋都做好了,準備讓我媳婦站起來了。
張燕筠:我當時合計,等這個 支撐:拿掉了,我那骨頭長上了,我不就可以穿那個鞋了嗎?
手術後的張燕筠雖然躺在病床上不能動彈,但她的心早已飛出了病房,她想像自己站起來了,和丈夫一起在公園裏散步;想像她和丈夫手挽手回到了闊別很久的家裏;想像她和女兒們歡聚一堂。
在手術後一個多月,張燕筠日夜期盼的日子終於到了,醫生説她可以適當地下地活動一下了。
張燕筠:非常非常高興,因為我有拐,我就下地了,我這一下地吧,發現這個腳不能承重,腳底下那塊兒不能承重,疼、疼得厲害。
經過檢查發現,張燕筠不能站立,是因為她左腳的距骨有壞死的跡象,唯一的補救方法是進行髂骨移植。這本來不是什麼複雜的手術,但是奉天醫院的醫生們卻遇到了大難題。
張燕筠:我外頭的皮和肉不是後植上的嘛,如果割開之後怕縫不上,不癒合。
距骨是腳後跟上負責承重的一塊骨頭,張燕筠的距骨壞死,如果不進行髂骨移植,她將永遠無法站起來,更需要再一次面臨截肢,以前所做的7次手術也將前功盡棄。張燕筠和張宗輝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張燕筠:我和我愛人非常痛苦,我們哭了好幾天。他的目的是想我能站起來,要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站不起來了,何止説以後漫長的生活道路上,人接受不了我了,如果我腿真的截肢了,一上床我那是半拉腿啊,你們沒合計到嗎,他天天要看到我殘疾的腿,心裏有多難受,我能讓他看嗎。
在瀋陽,沒有一家醫院敢給張燕筠再做手術,張燕筠幾乎絕望了。看到妻子重新燃起的希望在慢慢破滅,張宗輝決定再做一次努力,他聽説北京積水潭醫院的骨科全國聞名,正好奉天醫院有幾個領導要去積水潭醫院做回訪,他找到了醫院的領導,肯請他們幫忙問問,積水潭醫院能不能為妻子的腳做手術。
張燕筠:我愛人説不管花多少錢、不管肇事方給不給報,咱倆都抱有一線希望。
醫院的領導答應幫他諮詢一下。張燕筠夫婦好像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他們不願意留在瀋陽等消息,雖然張燕筠行動不便,但張宗輝還是帶著她和奉天醫院的領導一起到了北京。
讓夫妻倆驚喜的是,積水潭醫院的專家認為張燕筠的腳可以進行髂骨移植,在夫妻倆的一再請求下,專家還答應來瀋陽幫她做手術。
張燕筠:哎呀當時我樂得就不行了,我就天天盼啊、盼啊,在家就盼這個手術的日子。
在張燕筠夫婦從北京回到瀋陽20多天以後,北京積水潭醫院的專家來瀋陽奉天醫院為張燕筠做髂骨移植手術,手術的前一天晚上,張燕筠一家人都沒有睡著覺。
張燕筠:從心裏往外迸發出這種激動,一點一點都沒害怕,就好像是這回完事就算完事了,肯定沒問題,肯定我能站起來,就是這種心情。連進手術室我還跟家裏人再見,我説一會兒見,我説出來就是一個完整的我了。
張燕筠的這次手術非常成功。醫生告訴她,半年之後,她就可以下地了。
做完手術後,張燕筠一直在期盼自己站起來的那一天。可是,一個月過去了,兩個月過去了,半年過去了,積水潭醫院的專家預計她能下地的時間快到了,可是張燕筠還是沒能站起來。
張燕筠再次陷入了絕望中,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總在滿懷希望的時候被擊倒,她害怕自己到頭來還是逃不過要被截肢的命運。
張燕筠經常整夜整夜睡不著覺,車禍後一直堅強樂觀的她意志越來越消沉。她想的最多的是自己下半生可能就要依靠輪椅和拐杖生活了,那會拖累自己的丈夫。
張燕筠:我總覺得人家就是不應該承受這些,真的,説句心裏話,人家不應該,人家是無辜的,我把人家害成這個樣子的。
一天夜裏,張燕筠拖著受傷的左腿爬上了家裏的窗臺。
張宗輝:哎呀當時給我嚇的,我一下就把她摟住了。
張燕筠:我就覺得我多在床上躺一天,他們多伺候我一天,人家越不能解脫。
張宗輝:我説你可別嚇唬我,你要是有這個想法的話,我説你就坑我了,我這個名更背不起了。我説你要這麼做不是坑我呢?把倆孩子扔給我,你是不是這樣啊?後來她就哭了。
張燕筠本想從窗臺跳下去,結束自己的生命,讓家裏人都得到解脫,可她沒想到這帶給丈夫的是更深的傷害。
張宗輝:我説我洗不清啊,然後你再回來治腿去,這個已經廢了,那個再瘸,你説你不是把我們坑死了嗎?那以後怎麼辦呢?孩子怎麼面對社會呀?我,你甭管了,我樂意背這名,可以,我也能背,不能我也了結了,可是孩子怎麼辦?
張燕筠也想到了兩個女兒,她也割捨不下她們。一直到現在,院裏的街坊鄰居都還不知道他們的兩個女兒並不是親姐妹。
張燕筠:一直沒人説是兩家的,因為啥呢,姓沒改,名沒改,全都是原名原姓,我先頭丈夫姓張,這個丈夫還姓張,全是原名原姓。
張宗輝:倆孩子這八年當中沒紅過臉,沒有任何時候吵過架,一天姐啊,姐啊,買啥都給她姐帶回來,妹啊,你幹啥,處得特別好。既然有倆孩子都這麼好,我們才能這麼好。
那天晚上,張燕筠和張宗輝都沒有睡,兩個人一起回憶起了以前的幸福時光。
張燕筠:就是原先可有奔頭了,我五點下班,我最晚最晚,5點半我肯定從單位走,這一路上把菜買好,進屋就做飯,就可幸福可幸福了。
張宗輝還跟張燕筠提起了他們那個騎自行車週游全國的計劃,他一定要幫張燕筠實現這個夢想。
張宗輝:我有這個決心,我下一步有這個想法。能騎車的情況下騎車,如果騎不了,那我就,管它是開著車呢還是整個什麼小車,反正我一定 帶她去:。
和丈夫聊了整整一個晚上後,張燕筠的心裏豁然開朗了。她知道因為自己受傷,已經讓這個幸福的家庭蒙上了陰影,如果自己再出什麼意外,帶給家裏人的只會是更深的痛苦。他明白她現在最應該做的是重新鼓起生活的勇氣,無論她還能不能站起來,對於將來,她都要積極樂觀地去面對,只有那樣,他們一家人的生活才會回復昔日的幸福和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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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嚴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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