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速覽]鄭復生21歲突然身患“強直性脊椎炎”,拄雙拐才能勉強挪步。但他從1997年一直堅持開展助殘濟困、環保宣傳等社會公益慈善活動。 |
CCTV.com消息(東方時空5月17日播出):點擊看視頻〉〉〉
為了報答社會,鄭復生決定從事慈善活動
曾經,鄭復生在絕望中已經失去了生活的勇氣
鄭復生的病也曾經讓老母親絕望
38歲的徐州青年鄭復生,從21歲那年突然身患嚴重的“強直性脊椎炎”全身關節嚴重變形強直、只能站立、無法彎曲下坐,拄雙拐才能勉強挪步。但他以病殘之軀憑藉頑強不屈、堅忍不拔的毅力和自強不息、無私奉獻的精神,為回報社會所給與他的關愛,創建並率領心緣志願者服務隊(現為徐州市心緣志願者服務中心),從1997年至今一直堅持開展助殘濟困、社區服務、環保宣傳、文藝演出等社會公益慈善活動,受益群眾幾十萬人次,在社會上産生廣泛的影響,被徐州的老百姓親切地喻為當代“徐州的保爾”,心緣志願者服務隊被群眾信賴地稱為“殘疾朋友的110”和“社區的愛心使者”。
9年來鄭復生的生活完全與公益慈善活動融為了一體,雖然在奉獻的過程中經歷了無數的困難與挫折、雖然他自己的生活還依然貧困,但他仍然義無反顧、無怨無悔。他説:“我的軀體雖然殘疾了但我一定要竭盡全力使自己的人生價值在愛的奉獻中得到提升,讓我的心靈得到完善!不論今後遇到什麼樣的艱難坎坷,我都會堅定地信守我用生命許下的承諾,奉獻一生的情懷,永遠不會改變!”
他根據自己的經歷寫成報告《愛,就是我的生活》,在徐州市各大、中專院校、企業、醫院、監獄等單位進行演講已達一百餘場次,聽眾數萬人,真實感人的內容喚醒了無數沉睡的愛心,激勵了許多人在困境中奮發而起,並以積極的心態投身社會公益慈善事業!
詳細內容:
鄭復生:如果我沒有出現這樣一場疾病,説不定就能和他們一樣,在這裡很自由地做運動。那時候我剛剛參加工作,就是想掙一些錢找到一個漂亮的女朋友,帶她一起到全國各地去轉一轉。想得很浪漫,可以説對未來一切都充滿了很美好的一種憧憬、幻想。可以説那個時候完全沒有想到什麼人生、 命運會在我的這個一生當中,對自己帶來意想不到的這樣一種衝擊。
對於鄭復生來説,1988年是刻骨銘心的一年。這年他剛剛21歲,不幸患上了強直性脊椎炎。這種國際性疑難病症被醫學界稱為“不死的癌症”。
本來年輕力壯的鄭復生一下變得全身關節強直,失去活動能力,成為活著的僵屍。
鄭復生:就天天躺在這裡也無法與外界任何人聯絡,感到非常這種無奈、無助、孤獨那種感覺,就好像被這個世界拋棄了一樣那種感覺,甚至有時候覺得。甚至生命對自己已經無所謂了那種感覺,好像無所謂了那種感覺。
但是鄭復生萬萬沒有想到又一場措手不及的噩夢降臨了。他被正在改制的單位辭退。1989年的大年三十,鄭復生聽著窗外人們的歡歌笑語鞭炮聲,情緒低落到極點。這一夜他是在痛苦的呻吟中熬過去的。
鄭復生:有時候就是想或許一輩子就這樣了,躺在病床上,就是了此一生。父母又年紀那麼大,以後的日子怎麼辦?好像就是跟那種暗無天日的那種感覺一樣。怎麼辦?天天就想著這些。
鄭復生是父母中年才有的獨子,在他患病時,母親沒有工作,而父親剛剛退休,每月僅有幾百元錢,本來年邁的父母指望鄭復生工作後能改善一下家裏的經濟狀況,沒想到愛子的病讓他們背上了沉重的債務。
鄭復生母親:我心裏想好不容易長那麼大了,高中畢業了。對吧,得到兒子的孝順了,我們一輩子都要依靠他突然得了那個絕症沒治了。我也沒有法説,自個兒覺得也沒有法過日子那個滋味。
在那一段不堪回首的歲月,年邁的母親抱著一線希望,帶著病殘的鄭復生奔波于徐州市大大小小的醫院。讓鄭復生至今難以往還的是有一次老父親為了不中斷治療,不顧鄭復生再三勸阻,吃力地蹬著三輪車帶著他到醫院治療,但讓鄭復生沒想到的是意外發生了。
鄭復生:眼睜睜看著他被人扶起來,臉上還有一點血跡的樣子,我就想這個做兒子的,眼睜睜地看著這個父親摔倒在地,竟不能起來去扶他一把。每次想起來我就感到非常難過,確實那一幕我永遠都忘不了。但是老父親非常樂觀,還來安慰我説沒有事,又繼續把我又很吃力地把我拉到醫院。這個我每次想起來都是非常難過。
不久災難又接踵而至,老父親因操勞過度,心力交瘁而發生腦溢血,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
鄭復生:就突然感覺到這個世界上,所有一切都不重要了,什麼都不重要,我老父親的生命是我惟一需要的。
父親的離去讓這個本來就很困難的家更是雪上加霜,母子倆只能依靠不足二百元的撫恤金度日。
鄭復生母親:有什麼辦法,沒有錢,我黑夜白天地愁得也沒辦法,夜裏徹夜不能睡覺,他疼得嗷嗷叫,家裏沒有人。
生活的重擔壓的老母親的腰越來越彎,平日裏老母親總是趁鄭復生休息時外出撿一些廢品來補貼家用。雖然如此的艱難,但老母親從沒有放棄鄭復生的治療。經過多方打聽,老母親得知湖北的一家醫院可以治療兒子的病,而且效果不錯,便請鄰居幫忙照顧幾天鄭復生,自己帶著牽掛上路了。
鄭復生:幾十年沒有出過家門一個老太太,身體也不好,就一個人扛著包,到幾千里外去給我抓藥。一想起那一路那種艱辛還要轉車 下車,兩三天回來把那個藥遞給我的時候。
此刻縱然是千言萬語,也無法形容鄭復生對慈母的感激之情。鄭復生告訴我們:為了怕自己傷心、著急,日子再苦再累老母親平日裏不肯在他面前掉一滴眼淚。但面對我們的採訪時老母親再也無法掩飾壓抑在心中多年的痛苦。
鄭復生母親:想想那個時候心裏就很難受。
鄭復生:我一想父母,讓我這樣挺下去,不能讓他們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辛辛苦苦撫養起來的,自己這樣的一個孩子就這樣倒下了。我想他們一定非常傷心難過,我想能給他們一個交待。
廣播電臺李晶:聽眾朋友們大家好,這裡是徐州新聞廣播。我是你們的老朋友了,我是李晶。今天我們要一起來聊的話題是愛心。説到愛心大家都已經非常熟悉了,有一句話講得好,每人奉獻一片愛心,世界將會陽光燦爛。
聽到這個廣播後。鄭復生試著給電臺發了一封求助信,當時他並沒有抱多大希望,令鄭復生沒有想到的是,這封信竟然引起社會各界的重視,徐州人造毛皮長團支部的十六名團員主動提起接送鄭復生做按摩治療任務,無論是寒氣逼人的冬季,還是酷熱難當的盛夏,從沒有間斷過。
鄭復生:就像我的生活,一下子迎來這麼多的陽光顯得非常晴朗,這些陌生人一個又一個來幫助我,來關心我。我也在思考:我就這樣一輩子躺在這個病床上,就等待別人這樣一種來同情幫助而我就這樣躺一生嗎?我這麼年輕,我自己那些夢想那些激情又到哪去了?我自己人生價值又在哪?
長期閉塞而又孤獨的生活使鄭復生異常的敏感,而就在這時一個人走進了鄭復生的視野。誰也沒有想到正是這個叫丁強的年輕人,他的行為讓鄭復生的人生有了一個徹底的轉變。
丁強:他當時跟我説都受過很多磨難,我這個痛苦也沒法向你説我當時聽了以後,對他就這種心情,感覺一種就是一種震撼吧。然後我就設法,自從認識他以後經常去跟他聊天,幫幫他,就做自己力所能及的因為畢竟都是年輕人嘛。
從兩個人相識的那一刻起,丁強便義無反顧地代替老母親挑起了照顧鄭復生的重擔。那時丁強還是一個在校的中專生,他利用寒暑假的時間陪鄭復生到外地就醫。那段日子裏,鄭復生的吃喝拉撒全由他一個人料理,別人看到後還誤以為是親兄弟。
丁強:這個與家庭教育,因為我父母可能平時為人處事就是蠻善良的。可能從小影響,把他當作自己的兄弟。當與一個人相處的時候,特別投機的時候就無所不談,我們也是無所不談,天文地理人生工作 一切一切,我們是無所不談,談了以後呢時間長了就是説心靈因為一個交心,朋友交心以後可以共患難。
這種在患難中建立起來的友情,感動了許多人,更多的熱心人加入了幫助鄭復生的隊伍裏。而這一切讓鄭復生不再自怨自艾,為了感謝好心人讓自己徹底的站立起來,再一次去南京治療的路上,鄭復生莊重地向大家宣佈一個決定,改名。
鄭復生:我原名我叫鄭學軍。正是這種愛使我生命再生,我就想名叫復生,我有一個新的生命並且也有再一次昇華自己的靈魂,這樣一種意思在裏面。我就宣佈從今天開始,把我的名字改成復生。以此來銘記社會對我的這份愛,並且也時時刻刻地讓我自己知道我的生命是大家的愛使我復生的。
在社會各界幫助下,鄭復生的病情得到了很大緩解,他終於可以下地慢慢地行走了,而這時鄭復生卻又變得沉重起來。他在一篇文章這樣寫道:從尋求幫助到生活在無數關愛中間,就像經過了冰冷的寒冬,一下子迎來了春天溫暖的陽光,不幸中的我感到無比的幸運和感激,更有許多的不安。
鄭復生:我想真正的愛呢應該是無私的,並且這種愛呢不僅僅是無私,而且應該是互動的。當別人把這種愛給你的時候,你自己也應該把愛同時付出,去回報這種愛。只有這樣才能讓這種愛,昇華到一個更高的境界。
一次,鄭復生到附近鄰居家借書。在回來的路上被一塊並不起眼的小石塊絆倒,當時整個人就像一根木柱子,直至地砸在地上,額頭也被磕破,流了一臉的血。
鄭復生:就通過這件事情對我觸動很大。一方面我考慮到:今天借一本書,一個殘疾人就能付出一個血的代價。我也考慮到其他的像我一樣的這些身體行動不便的這些殘疾朋友,他們肯定和我一樣,因為身體的殘疾行動不便,只能每天呆在家裏,打發很多無聊寂寞的這種時光,他們內心一定非常渴望就是了解外面的世界,渴望很豐富的這種精神生活,希望有人去關心他,幫助他給他溫暖。
這件事讓鄭復生産生了為殘疾朋友去辦一個書屋的想法,於是他寫信求助電臺和殘聯,一些志願者知道這個消息後紛紛捐出自己的書。在那以後,每當有殘疾朋友打電話借書,鄭復生便在志願者的幫助下送書上門,並且陪著殘疾朋友聊天,而那些志願者則是幫助殘疾朋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服務工作。
鄭復生:這些殘疾人內心和我一樣渴望這種關愛,渴望這種溫暖正是這種溫暖 這種關懷,使我就是常常懷著一顆感恩的這種心靈,時時刻刻把這種溫暖去散發出去,去把這種傳達出去,使周圍人也能通過這個方式,動員更多人去把這種溫暖來傳遞出去。
1997年4月20日,是鄭復生30歲的生日,也就是在這一天,心緣志願者服務中心成立了。從這天開始,鄭復生變得越來越忙碌了。曾有人勸他説:你現在這個樣子,就老老實實等著別人幫助你就行了,做那些工作沒有什麼意思。
鄭復生:憑什麼説我是一個弱者,我自己的身體雖然殘疾了,但是我的思想 我的內心世界也是同樣的與這些人,同樣的平等、健康、堅強、有思考。我需要做這些工作,這樣我想才能活得更加自信堅強。有時候在家裏安靜的時候,甚至沒有一個電話。孤獨、寂寞的這種感覺非常強烈。如果我不從事這項自願者行動,被這個世界、被這個社會隔離封閉起來了,自己肯定一天一天衰老,病情更加嚴重,然後走向死亡我感到我自己也找到自己這樣一種方式了來融入這個社會。
為了證明自己的存在,為了證明自己是一個強者,鄭復生挑戰極限。2003年3月9日是全國第二個保護母親河日,這一天鄭復生與志願者一起徒步黃河故道,沿途宣傳環保。黃河故道在徐州市區的長度為16.4公里,鄭復生以每分5米的速度前行,這將是他殘疾以來走得最長的路程。
鄭復生:每一步就跟兩個腳就跟有釘子在往上扎的,那種感覺就是一秒鐘都不想站,就恨不得馬上就躺下來,能把兩個腳放鬆放鬆,兩個腳脖子每天都是腫的。
但鄭復生還要不停地走,他告訴我們那時自己非常羨慕張海迪,因為它至少可以坐輪椅。鄭復生的行為吸引了許多路人的眼光,有人甚至跟了很遠。
鄭復生:得到很多人的稱讚,但是我也聽到了風言風語,説我是在作秀,他説在表現自己。面對朋友當時我都説著説著,我都流下眼淚,我説我自己確實是沒有想就是去刻意做這些東西,我只是想以這種形式因為我只有這樣一種狀態去表達我這樣一份,對社會願意付出愛心的這樣一種心情。
也許我們無需對這些議論妄加指責,或許社會上有一些人做公益事業時,借用媒體的力量沽名釣譽,但是人們沒有想到殘疾人的內心一般很敏感,這些議論先是對鄭復生是一個很大的傷害,剛剛開始的公益事業還能繼續嗎?剛剛站起來的鄭復生會不會倒下?請明天繼續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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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嚴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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