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速覽]2007年3月4日,黑龍江省東寧縣遇到了五十年來未見的暴風雪,克服重重困難,經過十個小時的努力,當地公安局終於將一位深昏迷尿毒症患送進了醫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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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隊接到了群眾的求救電話
病人的母親心急如焚
大雪紛飛,救援人員難以前進
就在人們脫去厚厚的冬裝,準備迎接暖冬帶來的春意,2007年3月4日農曆正月十五,我國的東北地區突降大雪,特別是在黑龍江省的東南部,地處中俄邊境的東寧縣境內,遇到了五十年來未見的暴風雪,降雪厚度達到了五十厘米。
3月6日中午十一點鐘左右,正在值班的大隊長李茂祥,又接到了一個求救電話。撥打求救電話的人,是距離縣城二十八公里外洞庭村的村民曹永強的母親,由於大雪封住進城路,身患尿毒症的兒子無法到醫院進行透析,按照預訂的時間已經耽誤了兩天,如果再不能儘快趕到醫院的話,孩子就會有生命危險了。
克服重重困難,二十二點三十分,經過十個小時的努力,救援隊伍終於穿過了葦子溝到達了洞庭村。當天夜裏,已經深昏迷尿毒症患被送進了醫院,由於救援人員急時的趕到,給患者爭取了時間,經過搶救病人終於脫離了危險。
詳細內容:
畫面:
2007年3月4日,新聞聯播;
就在人們脫去厚厚的冬裝,準備迎接暖冬帶來的春意,2007年3月4日農曆正月十五,我國的東北地區突降大雪,特別是在黑龍江省的東南部,地處中俄邊境的東寧縣境內,遇到了五十年來未見的暴風雪,降雪厚度達到了五十厘米。
張平;我説句實在話,我真的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雪。
母親:我這麼大歲數到現在,我頭一回見到下這麼大雪,我從小到大沒見過這麼大的雪。
李大隊:這次大雪以後,雪把鄉村的公路都給封住了。
大雪已經整整下了兩天了,這兩天東寧縣公安局110指揮中心可忙壞了,每天接到求救的電話就達到了三百多次。3月6日中午十一點鐘左右,正在值班的大隊長李茂祥,又接到了一個求救電話。
李茂祥:道河鎮洞庭村一個村民打電話説,我兒子患尿毒症3月5號就應該做透析了,但是今天中午現在還出不去,大雪根本就出不去,(222027)他説實在沒有辦法了,如果是我們自己能想辦法,我們肯定自己想辦法了,現在説如果我兒子要救不出去的話,今天肯定就不行了,生命就有危險了。
撥打求救電話的人,是距離縣城二十八公里外洞庭村的村民曹永強的母親,由於大雪封住進城路,身患尿毒症的兒子無法到醫院進行透析,按照預訂的時間已經耽誤了兩天,如果再不能儘快趕到醫院的話,孩子就會有生命危險了。
母親:我一看孩子在炕上憋得也不行了,我試著,這一頭那一爪子的,我試著繞哪找車,找這個車也不行,那雪相當厚了。
這個身患尿毒症的病人只有二十九歲,自打兩年前患病以後,一個星期就要到醫院做兩次透析,這幾天由於連續不斷的大雪,去縣城的路被完全封住了,按照規定的透析時間,已經過了兩天了。
兒子:這個雪太深了,人走道都費勁,想了不少辦法,想了各種辦法。有的説是使牛往外拉,使咱那個牛,整個爬犁往外拉,那牛也走不了,牛都走不了,人也走不了。有的還説背出去,正常人的話,個人走都很困難,別説再背一個病人了,更走不了了。
從一大清早開始,母親就四處張羅著準備帶兒子去醫院透析,可忙活了一個上午,還沒有找到去醫院的辦法,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病人的身體有些受不住了。
兒子:一陣一陣地發憋,毒素高了。憋壞了,這個病就怕憋,到一定時間不透析,就憋壞了。
母親:耽誤兩天了,我一看也不行了,這孩子在炕上,已耽誤一兩天了,在當院吐的這一堆那一堆的,我這心裏非常的難受,我瞅著也不敢説,自個兒瞅著自個兒難受。
整整一個上午過去了,母親頂著大雪從村頭轉悠到村尾,能想的辦法都用上了,看著躺在炕上的孩子,母親的心裏更著急了。
母親:那真是最後的什麼了,我真是沒有辦法了,我這找那串的找車,都走不了,實在沒有辦法了我説打110吧,打110試試。
接到求助電話以後,東寧縣公安局巡警大隊大隊長李茂祥可犯愁了,按説像這種搶救病人的事,把它轉交給急救中心或者當地的醫院也就完成任務了,可李大隊覺得既然沒有多遠的路,也就別再耽誤工夫了。
李大隊:當時考慮到的情況,可能沒有那麼困難,因為長途營救有個性能比較好的越野車,可能基本上就行了,咱是四輪驅動的,狀況比較好,可以過去把人解救回來,但是到了那個現場以外,到那兒一看根本不行。
李大隊沒有想到,出城的路早已被大雪封住了,別説要趕二十八公里的山路去救助病人,就連出城都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李大隊:那吹的積雪非常厚,平時的路段兩邊吹起的那個雪道,就得有五六十公分那麼厚,要是厚的地方一米多。
折騰了十幾分鐘,李大隊長他們的越野車在雪地上衝了好幾次,才衝出了不足十幾米,由於積雪太厚了無法實施救援,李大隊長只好返回縣公安局向局長張平報告了情況。
張局長:老百姓報了警之後,他在那頭就是把一線希望,把他的生命寄託到我們這些人的身上了,只要他有一口氣,我們也就竭盡全力去營救,我沒説嘛,就是咱們趟雪趟著去,如果説要是趕趟的話也得上去。
據醫生講,必須要在十二個小時之內把病人送到醫院,否則的話病人就會有生命危險。為了能儘快實施救援,張局長一面命令幹警準備一些清雪的工具,一面與有關部門聯絡請求支援。
張平:這面可能是晚出警了,或者是你晚去了,那可能一條生命就沒了,我想在這種情況下,要是選擇的話,第一責任那就是必須得出警,必須得在最短的時間內把他們救出來。
此時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距離接到求助電話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了,經過短暫的準備,有關部門派來了一台小型鏟車和醫護人員,臨近出發的時候,張局長還是有些不放心,特意又跟李大隊囑咐了幾句。
張平:過了葦子溝,下坡的這個地方,這個地方山比較險峻,下面就是綏芬河,現在大雪一覆蓋,整個就沒有路面了,那麼在這個地方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咱們自身的安全,行。
雖説要去的洞庭村離縣城只有二十八公里,平時開車也就是半個小時,但今天可完全不一樣了,李大隊和救援人員剛一齣縣城,就被暴風雪給堵在了路上。
李大隊:上坡的地方,咱們的鏟車就非常費勁了,因為上面風吹的積雪非常厚,厚的地方都一米多深,光看著這個鏟車上去推一鏟,完了又下來又退回來,就來回就在那兒推鏟呀。一開始,我們就尋思有這個鏟車,往前走就完事了,我就下去問那個鏟車司機,我説怎麼回事來回來去地鏟,他説過不去,這個地方不來回鏟,我都過不去,你們這個車根本就過不去。
時間過去兩個小時了,一直在家裏等待救援的病人,已經開始出現尿中毒的症狀,情況非常危險。
兒子:頭一天還強點,時間一長了,毒素及時地排不出去,在身體裏來回循環,對身體的心臟了,肝臟這些東西都有損害,都不適應了都非常難受。
母親:那時候我怎麼不著急呀。哎呀 我試著挺著急,孩子就在炕上就那樣式的,哎呀,怎麼不著急。
從中午十二點鐘出發到下午三點,在將近三個多小時的時間裏,救援人員才走出了三四公里的路,如果照這樣的速度走下,至少還要二十幾個小時才能到達洞庭村,看著眼前被大雪封住的路,大夥都有些泄氣了。
李大隊:這不麻煩了嗎,沒法去了,沒法整了這不麻煩了嘛。
李大隊:當時給我們急得,也非常著急,就這個速度的話,一宿也到不了洞庭村,我們就下車拿著鐵鍬,把這些積雪往外戳一戳,自己往外拽,拽了半天,司機説實在不行了。
雖説撥打求助電話已經快兩個小時了,可一直沒有見到公安局來人,母親真急了,聽説離村子四五公里外的採沙場有一台鏟車,如果能找到這臺鏟車的話,或許有可能把孩子送到縣城,於是按照鄉親們説的地點,她決定去採沙場看一看。
母親:我説不行我上那兒去吧,我就去了,那個雪這麼深,我就噗嗤噗嗤的,我頂著那個雪我就去了,去的時候踩的那個腳窩挺深的吧,回來的時候看腳窩都沒有了。
兒子:人家過十五那天,人家都回去過十五了,我媽她急得沒有招了,啥辦法都想了,那天雪是挺大,嘴也起泡了,急得。
由於風大地上到處都是厚厚的積雪,根本分不清那是路那是溝,因此救援車輛只能以每小時一兩公里的速度緩慢地移動,儘管大夥已經加倍的小心了,但沒想到還是有一輛汽車掉進了路邊的溝裏。
李大隊:當時就是説,有點失去信心了,我自己都覺得沒有希望了,我説就咱這個速度,要趕到那個地方去的話,那個病人他不已經不行了,走這麼長時間才走到這兒,咱還有這個必要去嗎,不行咱明天,再調集車輛再去唄。
儘管沒有出什麼大事,但李大隊還是多了些擔心,他很清楚接下來還要走十幾公里的山路,按照現在這樣的速度,天黑以前根本無法趕到二十八公里外洞庭村,如果在這樣的天氣裏摸著黑走山路的話,實在是太危險了,於是李大隊琢磨還是暫時放棄這次行動。
李大隊:這個路段吧有個懸崖,路況也非常不好,我給局長打電話,我就説挺困難的挺難走,局長可能聽出了我這種為難的這種情緒。
張局長:我就説,咱們明天早上我説能趕到地方,今天咱們也一步一步地往前走,這沒有什麼説的,一點説的都沒有我説。
記者:這算死命令。
張局長:這是死命令,這是死命令。
雖説張局長給救援的幹警們下了死命令,但他的心裏明白,在這種暴風雪的天氣去救助病人即困難又危險,而且幹警們還是第一次去洞庭村,對這裡的山路也不熟悉,因此他總覺得有些不放心。
張局長:因為洞庭這個地方我也知道,一面是山,一面試下面的懸崖,整個路都被大雪所覆蓋,根本看不出什麼路,看不出呀,哪個地方有沒有險情,所以我心裏一直也是提溜著。
隱黑;
晚上六點多鐘,忙活了將近五個小時,李大隊他們才走完了一半的路,臨近天黑的時候,李大隊和救援人員到達了葦子溝,這裡也是去往洞庭村最險的路段。
李大隊:那個地方就是人煙比較稀少了,路段,這個道也越來越窄,根本打前面那個雪,根本看不清哪個地方是道路,哪個地方是溝。
張局長:我在不停地聯絡,三兩分鐘或者是五六分鐘,沒電話了,心裏就非常緊張了,車真是在這個當中,要出了點兒事,我感覺我的良心也確實是受到譴責。
天完全黑了下來,山上的風也越刮越大,鏟車剛剛清理出來的道路,很快又被大風夾帶的積雪給淹沒了。
李大隊:那個風也是比較大,吹的能有七八級風,一些細沫吹在臉上,根本睜不開眼睛,你想睜開眼睛都很困難,風這麼大,咱互相要説什麼事,就得喊著説。
由於大風夾雜著雪花,山上的濃見度還不足兩米,在前面開路的鏟車一不小心陷進了路邊的雪坑,儘管大夥費盡了力氣,可要想把鏟車拉上了根本就沒有可能。
不用拽它,一拽它就斜過去了,我看擱一個東西別一下,不用挂上,拽一下,繩子短吧,大家換換班。
由於積雪太厚把山路完全淹沒了,救援隊伍已經沒路可走了,為了防止發生意外,李大隊讓所有的車輛停止前進,並立即打電話向局長張平彙報了情況。
李大隊:説句實在話,我都失去信心了,張局長還緊著給我打電話説,前邊怎麼樣,哎呀,我説太費勁了,真是照這個速度的話,我説一宿也趕不到,不好辦。
張局長:我就説,你們一定一定要注意安全,我説這頭處理完事,馬上我就去,
李大隊:張局長説我過去看看,張局長就駕車往這邊趕。
一個小時以後,張局長帶著一輛大馬力的鏟車,趕上了先前上山的救援隊伍,為了防止出現意外,張局長在觀察完地形以後,決定由他和熟悉地形的老鄉在前邊給鏟車引路。
李大隊:你找不著路,你本身就找不著路,第二個也確確實實這個車,在行進當中也很困難,走幾步就掉溝裏了,掉溝以後還想辦法拽上來。
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了,如果今天晚上不能把病人送到醫院進行救治的話,病人的生命救活受到威脅,而此時救援的隊伍離洞庭村將近裏六七公里的路,要想趕到村子那真是太難了。
李大隊:咱們出來這麼長時間了,費了半天勁再到那兒去,病人再有了生命危險,動了這麼大的警力,付出了這麼大心血,如果咱們去晚了的話,那就不好辦了,生命就有危險了,咱們也著急。
七個小時過去了,雖説公安局不斷的打電話,告訴病人家屬救援人員的位置,可作為病人母親的卻早就坐不住,屋裏屋外的來回轉悠,儘管心裏很著急,可除了等待救援,她已經沒有別的辦法。
母親:我這心裏非常的難受。我還不敢在他跟前説,我怕他心再難受。本身他也壓力挺大的,病在他身上,他壓力大。我壓力大,跟他也差不多,病在他身上,有啥話我還不敢跟他説,我還得勸著他。我還怕他心再那啥。有時候我就尋思尋思,不行我死了也好,我就那樣尋思,啥我都尋思。
二十二點三十分,經過十個小時的努力,救援隊伍終於穿過了葦子溝到達了洞庭村。
母親:公安局來了,不來的話那孩子就是死。
李大隊:聽到這個患病的家屬,流著眼淚跟咱們説,感謝你們,説出這麼一句話來,把咱們當作救命恩人一樣看待,咱麼辛苦點,咱們累點,作為我來講這也是值得。
當天夜裏,已經深昏迷尿毒症患被送進了醫院,由於救援人員急時的趕到,給患者爭取了時間,經過搶救病人終於脫離了危險。
母親:公安局來了,不來的話,我心裏頭這孩子就死了,那沒有辦法了,我的心情不知道什麼心情。
李大隊:畢竟是解救了一個人,解救了一個生命,咱們辛苦點,咱們累一點,我覺得作為我來講,這個事也值得。
張局長:哎呀,過後了,好像就是情緒方面,心裏頭壓力都沒有了,確實都沒有了,哎呀,渾身的這個難受,我説禮拜天回家休息休息。
從2007年3月4日至3月12日暴風雪期間,東寧縣公安局共解救被暴風雪圍困的群眾520余人,救助重病患者17人,解救被困的車輛80余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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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嚴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