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睡衣去買菜。
隨著2010年上海世博會的臨近,上海展開了“勸阻”市民穿睡衣出門的活動,距離世博會館較近的小區更是紛紛打出“睡衣睡褲不出門,做個世博文明人”的標語。這一系列做法引起了各界的廣泛熱議,一場圍繞著睡衣的“戰爭”持續升溫。
近日,上海市副市長楊雄就“世博期間不準穿睡衣上街”回應媒體時表示,“睡衣上街”現象實際上比當時已經大大改善了,通過宣傳教育,希望大家了解這樣做不合適。
有網友不無感慨地説:一開奧運會,北京的“膀爺”沒了;一開世博會,上海的“睡衣族”沒了。
網友感慨演變
三十年代 睡衣是舞女風情和富人的標簽
八九十年代 上海市民穿睡衣成普遍現象
十多年前 上海人穿睡衣逛外灘成風景線
據了解,20世紀30年代的上海,睡衣是舞女的風情和富人的標簽;直到上世紀80年代末90年代初,普通市民穿睡衣上街才成為一種普遍現象,10多年前,穿著睡衣逛外灘的上海人更是成了中外遊客眼中一道特別的風景。上海社科院社會發展研究所2006年一項調查顯示,16.5%的人表示自己或家人經常穿睡衣外出,25%的人表示有時會。
上海人為什麼愛穿睡衣上街?有學者分析認為原因主要有兩個:一是居住條件的限制。改革開放之初,上海人均居住面積不過五六平方米,一大家子擠在一間臥室中,根本沒地方換衣服,上街時只能穿睡衣;二是生活質量提高的體現。他説,以前因為不富裕,是不穿睡衣睡覺的,富起來以後發現可以穿睡衣睡覺。其實穿睡衣是生活質量提高的體現,也帶有炫耀的意思。
家住上海黃浦區的沈亮告訴記者,上海人穿著上街的睡衣其實更像是居家服,“我們已經養成了穿睡衣出門的習慣,但我們從來都不會穿著它上床”。
讓老外看見了,有損大都市文明形象
早在2009年7月份,齊八小區等世博會館附近的小區就倡議市民“睡衣睡褲不出門,做個世博文明人”,居委會幹部和志願者(其中包括外來白領和小學生)每週兩次對“睡衣上街”進行“勸阻”。不過,這一活動目前還未在上海推廣。
贊成者認為,“睡衣上街”是一種陋習。早在2006年,在上海浦東某小學一項“我幫家長改陋習”的親子活動中,穿睡衣上街作為一種“家長陋習”排在了學生投票結果的第三項。
家住長寧區某小區的胡明就是其中之一。談起上海“睡衣上街”的現狀,胡明表示,這些年並未有明顯改觀,“這種現象不僅存在於老式小區,也出現在新式小區。他説,穿著睡衣出門的也並非只有中老年上海人。“現在,很多睡衣花樣款式新穎,面料和做工考究,很多年輕的女孩子也喜歡穿著睡衣出門”。他認為,這是不文明的表現,“世博會就要開了,如果讓老外看到這種現象,明顯有損上海國際大都市的文明形象”。
他告訴記者,他正打算搞個公益廣告的創意,倡導上海市民拋棄“睡衣上街”等陋習。
正方PK反方
反對者認為,“睡衣上街”是一種生活習慣,是一種地域文化特色,是一種優雅的時尚;在他們看來,“脫下的不是睡衣,而是自由”。
美國《國家地理》攝影師賈斯汀 格裏哥利亞在接受採訪時表示,他絕對支持那些擁護穿睡衣的運動。他説:“這是上海的一種時尚現象,並且是一種相當迷人和相當優雅的時尚。”在賈斯汀的新書《行星上海》中,有近50張上海人在戶外活動的“睡衣照”。當“睡衣上街”引發的爭論甚囂塵上時,這些照片在網絡上廣為流傳。
本報評論專欄作者周俊生表示,這個事件顯露了公權力介入公民私生活的苗頭。“雖然到目前為止,仍未看到上海市官方明令禁止穿睡衣上街的正式文件,但通過一些街道組織的勸阻(其實是強制阻攔)市民穿睡衣上街的活動,人們已經嗅到了這種危險”。
雖然不認同“睡衣上街”,但有學者對具體做法提出質疑。復旦大學社會學教授胡守鈞認為,居委會可以倡導不穿睡衣上街,但是無權禁止或變相禁止。同濟大學文化批評研究所的張念則表示,“政府機構,應該是公共性格的示範,而不是具體公民公共性格的強制塑造者”。(吳紅林)
責編:汪蛟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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