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路邊擦鞋攢學費 從早擦到晚賺二三十元

2月14日，康王路與下九路交界處，一名來自貴州的14歲少年在路邊擦鞋。 記者楊勤 攝

　　從貴州來穗與父母團聚 一家三口春節期間擦鞋賺生計

　　本報訊 “整整8年了，第一次可以跟爸媽一塊過年。”讀初一的顧志宏坐在華林寺門口的一條小巷內，一邊埋頭幫客人擦鞋，一邊一臉開懷地説著。他是趁寒假從家鄉貴州凱里來廣州，逗留一個月，穿著顧客給的舊衣服，每天跟爸媽在路邊擦鞋賺生計。這就是屬於他的新年。

　　兄弟倆跟父母分居兩地

　　志宏的父母當年離開鄉下，遠到廣州，一心要賺錢讓家裏的兩個孩子過上好日子。他們每天徘徊廣州街頭，從沒有離開過當“走鬼”擦鞋的行當，一擦就是8年。坐在旁邊一起擦鞋的同鄉説，志宏家有4分田，父母長年在外，只有爺爺在家，一邊種地，一邊照顧兩個孫子，尚能自給自足。

　　志宏的幸福感來得自有理由。因為11歲的弟弟還小，雖然同樣惦記爸媽，但農曆新年依然要留在老家，只有爺爺相伴。14歲的志宏卻終於能跟著同鄉，花100多元買來一張火車票，“一路站到廣州”。1月15日離家，2月20日就要回去上學，這一個月時間對他來説，卻是8年來唯一一次在父母身邊過春節的機會。

　　雖説讀到初一，但志宏卻連家鄉“凱里”和學校“凱棠中學”的名字也不會寫。在記者的筆記本上，勉強才寫下自己的名字，字跡也是歪扭傾斜。在學校成績怎樣？期末考試中，語文60多分，數學50多分，他仍然要強地説“還可以”，因為自己總比坐在旁邊的媽媽強：“她沒有讀過書，所以沒有名字”。那位兩個孩子的母親也只知道自己姓楊。

　　從早擦到晚賺二三十元

　　為什麼整整8年都不回家過年？媽媽楊女士表示，春節期間正是全年生意最好的時間，夫妻倆必須抓緊機會幹活，“等到大熱天，大家都穿涼鞋、拖鞋的時候，我們就會考慮回去看一下老人、小孩。所以一般是每年夏天回家一趟。”

　　視鞋子大小有別，從普通男皮鞋到女式長靴，擦一雙皮鞋收費從2元至5元不等。平日，楊女士每天的生意額約三四十元，春節期間，客人都會酌情多給幾元“小費”，討個彩頭，也是慰勞過年仍堅持工作的他們，收入倍增。因此，志宏第一次來廣州過年，爸媽都趕緊向他教授幾招，讓他也幫忙開檔賺錢。

　　“小孩子沒經驗，較少有客人光顧。”楊女士一臉遺憾地説。志宏表示，大半個月以來，他每天從早晨八九點幹到夜晚八九點，也只能賺二三十元。

　　路邊寒風颼颼，他卻只穿著3件衣服，而那件相對最漂亮的風衣外套，連同半新的球鞋，都是好心的客人所送。“擦多少天鞋才夠給他買新衣服。”不用另買新衣服給孩子過年，楊女士為此滿臉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