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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州西湖印象

 

CCTV.com  2009年08月13日 15:18  進入娛樂城堡  來源:CCTV.com  

  作者 彭涯

  在愛與恨的兩岸之間,時光是一條河,否則時光就是一團霧,説沒就沒了。如果你要登岸,就要選擇一邊,無愛無恨的境界與人們無關。

  假如給你一日時光停留在惠州,你當然會選擇與美相伴,與這裡的西湖共度一日的生命。

  一絲偶然的牽引最容易讓人流出那被層層淡忘塵封的情感,一路風塵赴命定之約。這之前記憶不曾留下有關西湖的痕跡,沒有知識準備的直接接觸,生動新奇。

  “天下西湖三十六”,惠州西湖當然不是最華麗的,當年這裡不是得意者的天堂,而是失意者的故鄉,所以一直以來,雕琢不多,附會也少,還是自然清新的本色。自王朝雲伴蘇東坡謫惠,這湖就有了靈魂,有了生命,與其人一樣,得意時不張狂,失意也不露消沉之色。“一自坡公下南海,天下不敢小惠州。”千年的湖絕非一時興起挖個水坑放幾條小船可比。 
 
  如果湖是城市之眼,雖眉目各有不同,養的都是城市的靈氣,映的是城市的心,滋潤的是一地的人生。惠州西湖曲線優美,標榜“以曲折勝”實不為過,相映的是嶺南風物人情,加之蘊含的文化精神,湖水的眼神自然秀慧,湖邊的樹木花草多有嶺南特色,像紫荊、古榕等,可比作城市之眼的睫毛,風起時,睫毛微動,美目流蘇。

  一日可以感受西湖的氣質,一日不可度量這裡的風物人情。看那挑著水果開始一天生活的人也挑著清晨的露水,黃昏時挑一擔夕陽回家,我真不知是浸在感動裏還是浸在湖水中了。這裡是最早開放的地區之一,很多人富了起來,很多人質樸依然,很多人深愛著西湖,西湖也滋養著、收藏著他們濕潤的青春、記憶和夢想。

  西湖曾經很遠,離我二十年,西湖很近,離馬路只煙頭一閃一滅的距離。岸邊一樣是尖銳的嘈雜,人氣蒸騰。湖山做溫柔的抵抗,眠鷗浴露,洗眼凈心,這情景陡增了我柔可克剛的信念——溫柔就是力量。

  這裡四季並不分明,你依然能神往于她動人的風姿。溫暖的下午,看那騎車訪友的老者已脫下徵袍現真身,那倚著柴門的人可是將芳菲看盡;下雨的早晨,想那樓臺聽雨的少年還不知真愁;月明之夜,孤庭中有高士撫琴,天亮時西湖睜開秀目,他已消失在人群中;黃昏時分,千年的詩意沁人心脾,白雲酣醉,湖上好風如水。  
 
  真誠的來,就會迎面撞上永生在文字裏的人物,也是囚禁在時光中的英雄。那唱“大江東去”的人,也曾吟“枝上柳棉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不留糾纏的酸膩,只有清醒的涼意、自覺的苦悶,沉凈如秋水長天。曠達人生的感傷也是明亮的,然縱有高才雅量,也難免悟透現實而又不合時宜的悲涼,只有朝雲能解,只有知已落淚。

  最是那傳説惹人疲憊,而這裡蘇堤的由來卻不一樣。傳説在月白風清之夜,西湖孤山上,蘇東坡因思念而夢見已逝的朝雲來到面前,衣裙是濕的,因問原由,朝雲説:“湖上無路,妾涉水而來”。夢醒後發願建堤。傳説淒美,如櫻花似雨落,輕輕地打在會疼的心上。

  幾年不讀書寫字,真過了些清靜的日子,時候到了就免不了沉澱的思緒又泛了上來,風雲再起時江湖已改,山河依舊處夢裏情懷。今日只因“湖山此地曾埋玉,風月其人可鑄金”,所以我要歌唱,我會感傷。子期不聽,伯牙摔琴謝知音;朝雲一淚,東坡絕唱敬紅顏。

  二十年前,井邊汲水的少年聽到“枝上柳棉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留下無名的感傷,二十年後心花開放時卻是清晰的寂寥。今人只慕天才高放,千古文章;不識一淚永駐紅顏,已漏隔世遺香。恍然間是誰在花瓣裏呼吸,溫暖的感動裏遠去的已走近。身在大好湖山,懷想風流人物,我當在“一亭孤月冷梅花”的夜晚來看你挂淚的容顏。一日不短,二十年不長,你是時光的囚徒,我是匆匆過客,你是鏡中一湖春水等待風來,我是走進鏡中的人不知還能不能出來;你等待了很久,我也等待——香魂歸來在晚秋。 
 
  離去,不做輕輕的走狀,離去,不做沉重的回眸,只是離去。別了,那二十年中流出的一日時光。

 

 

責編:吳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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