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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離奇失蹤真相、誰攔了120》 

央視國際 www.cctv.com  2005年09月17日 16:55 來源:CCTV.com

  主持人:大家好,歡迎收看道德觀察。在咱們老百姓的心目當中,人民法院是公平、公正、正義的象徵,如果有什麼説不清的事或者遇到了什麼麻煩,咱們都會找到法院去,在這兒尋求公平的裁決。有理、沒理的事到這兒就會弄的清清楚楚。今天,我們觀察的這件事就發生在河北邯鄲的一個法院裏,一個15歲的孩子在法庭突然失蹤了,這回法院成了當事的一方了,那麼法院和法官究竟是有理還是沒理,該不該承擔責任呢,這回連他們自己都説不清了。

  解説:2002年1月,在河北省肥鄉縣發生了一件讓當地人十分震驚的事情,直到現在人們依舊記憶猶新。

  市民:在我們縣城聽説一個法院的法官,把人家一個孩子給弄丟了;後來又説把他藏起來或者又殺了什麼的;沒了人了,找不著這個孩子了,死了。

  解説:當地人所説的這件事發生在河北省肥鄉縣元固鄉東元固村,他們所説的壞法官名叫王學傑,當時是當地基層法庭的庭長。王學傑説,三年前的2002年1月15日,他帶領4名法官去元固鄉東元固村一村民家依法執行一起經濟案件。

  王學傑:問她父母幹什麼去了,他的大女兒開始不跟我們説。

  常善平:那一天,是我母親週年忌日,週年忌日都上墳了。

  可就在王學傑和其他4名法官提出要求,問常善平大女兒能否找回其父母時,讓他們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王學傑:就往外攆我們,就罵我們,説話很難聽。

  常善平:不是我的錯,當然我這個孩兒比較倔強。

  隨後,常家的大女兒拿起一根木棍趕他們出門,法官奪下了女孩手裏的棍子,這時,常善平15歲的兒子常田增放學回到了家裏,就在王學傑帶領楊俊峰等幾名法官往外走的時候,更沒料到的事情發生了。


  王學傑:這時候常天增從地上抱起來一個木墩,一下子砸到楊俊峰的頭上。

  法官 楊俊峰:哎呀,頭嗡的一下我就感覺到不好,我就蹲到那個地方不動了,一蹲下去一低頭,整個那個血就嗒嗒、嗒嗒就下來了。

  解説:楊俊峰立即被送到肥鄉縣人民醫院救治,王學傑和另外兩名法官帶著常田增回到元固法庭。中午1點多,常善平夫婦帶著十幾個人來到法庭,要求無條件放回兒子。當他們將常善平夫婦穩住後,回屋一看,王學傑驚呆了。

  王學傑:後窗戶打開了,我們意識到常田增可能跑了。

  隨後,王學傑告知常家人,説孩子逃跑了,可能是回家了。於是,常家人離開了法庭回家去了,但是,常善平回家後並沒有看到自己的兒子。

  常善平:孩子在那兒就是失蹤了。

  難道法庭説的有假,既然孩子逃走了,就應該回家,他懷疑法庭是不是把孩子打傷藏起來了。

  常善平愛人 于書娥:在説了他也應該承擔責任吧。


  由於法庭不能給出合理的解釋,第二天,常善平于書娥來到肥鄉縣人民法院討要説法。

  王學傑:説他兒子可能被我們打死了,要不就打傷藏起來了。

  常田增究竟在哪兒呢?兩天、三天、一個星期過去了,常家人説他們依舊沒有看到自己的兒子。

  常善平愛人 于書娥:因為我想我兒子,我兒子畢竟還小,(哭)孩子離開我,我實在是受不了。

  十天半個月一個月過去了,孩子依舊沒有消息,常善平、于淑娥便向上級部門進行申訴。

  常善平愛人 于書娥:我就是想跟他説理,它是法院,它是這個政法機關。

  邯鄲市政法部門非常重視常善平的申訴,經調查,認定王學傑等人在執行案件過程中不存在毆打常田增的行為,常善平余淑娥不能提供相關證據。因此,反映他們兒子被王學傑等執法人員打死一事不能成立。

  對於這一次的調查結果,常善平、于書娥難以接受,他們堅持認為自己的兒子被法官打死埋了,他們告狀逐步升級。

  記者:你到哪些地方上過訪?

  于書娥:我到過中央。

  記者:還到哪些地方去過。

  于書娥:其他地,我們省這個法院,最高院。

  于書娥:當時為什麼鬧那麼大呢?

  于書娥:因為一直沒人管。

  記者:怎麼沒人管?

  于書娥:沒人處理。

  解説:根據有關規定,如果在一定期限內找不到當事人,法院就要被迫宣告人已失蹤,檢察機關就要對此事件按瀆職罪立案調查。同時,家屬常善平、于書娥可以申請十幾萬元的國家賠償。


  于書娥:後來他説不行了你就要個錢,先找找孩子。

  解説:從2003年春開始,常善平、于書娥開口向法院索要10萬元的賠償金,為了安慰常田增的家人,法院除做了大量搜尋工作外,還先後給常氏夫婦支付了5000元現金以資助其外出找人。

  王學傑始終堅信自己並沒有錯,常家的兒子應該還活著。

  王學傑:你兒子這麼大了,説丟就丟了。

  於是,王學傑從走訪常善平鄰居開始,從鄰居們那兒,他了解到一些信息讓他有些意外。

  鄰居:挺正常個人,不是成天愁眉苦臉的,沒有喪子悲傷這個勁,沒有這個勁。

  解説:2003年3月的一天,常善平、于書娥夫婦又一次來到法院鬧事,無可奈何的法院幹警給了夫婦倆100元現金,他們這才離開了法院,出門後不久,在街上的一拐角處,王學傑看到了讓他氣憤不已的一幕。

  王學傑:我就在後邊慢慢跟著,她余淑娥就買了香蕉,靠到一個墻上,一邊笑一邊吃。

  這更讓王學傑覺得常善平于書娥的兒子並沒有失蹤,很可能被他們藏匿起來了,想通過這樣的方式來索要法院的賠償。

  王學傑:余淑娥常善平就是在法院院長門口連續鬧了兩次,就在那兒住著,一住幾天不走。

  常善平、于書娥的兒子究竟在哪兒,王學傑並不知道,他拿不出任何證據來證明自己沒有弄丟別人的孩子。為了尋找常善平于書娥的兒子,王學傑找遍了肥鄉周邊的所有縣市。不僅如此,王學傑還去了元固鄉外出務工人員比較集中的山東、河南、東北的很多地方。

  王學傑:我夢中,呀,這回可把常天增找到了,醒來之後是一場夢。

  解説:2003年5月份,正當王學傑為尋找常田增感到心力交瘁的時候,他聽一名村幹部説常田增好像回來了,躲到了周邊廣平縣一親戚家,王學傑認為這下找回常田增有希望了。

  王學傑:(情緒激動)他沒有身份證,他身份他不敢明,他很可能就是跑回來。

  解説:非典期間,別人都待在家裏,可王學傑不能,他只有日夜守候在常善平親戚家附近,但幾天過去了,帶給他的依舊是失望。

  王學傑:(哭)非典都怕死,我説實在的,咱怕死也沒辦法,有一次下著大雨,我自己我扛著自行車,一氣走了二三十里地,回來啊,就我盯了一晚上還沒有消息,我徹底絕望了,我説我這一生(哭)我太難了。

  由於壓力太大,有一段時間,王學傑甚至想到了一死了之。

  王學傑愛人:進來了説,哎小雨啊,要是沒了爸爸,你跟媽媽會怎麼樣呢,他就這樣説,孩子很小,孩子當時特別小,一説到這,孩子就嚇得哇哇就開始哭。

  從2003年春季開始,常善平、于淑娥強烈要求法院宣佈他們的兒子失蹤,並開口向法院索要10萬元的經濟損失。

  王學傑:要求國家賠償他們找孩子的費用,包括就是説他要去五台山、青島、少林寺一些名勝風景的地方他要去找,他要去轉。他們的心腸太硬了,鐵石心腸,不把我告倒,不把我告到監獄,不敲詐到錢,他們絕對不善罷甘休。

  解説:王學傑費盡週折依舊沒有找到常田增,正當他一籌莫展的時候,他最初的估計和認定終於得到了證實!2004年10月的一天,常善平又一次來到了法院,讓法官們大為吃驚的是,這一次他並不是來鬧事的,而是出人意料的跪在了法院辦公室。

  肥鄉縣人民法院院長 王曉平:我們就把他扶起來了

  記者:他怎麼説的?

  他説,扶起來他説的我的兒子在東北被人家殺害了。

  解説:兒子怎麼跑到東北?又怎麼被人殺害了?原來,他們的兒子從法庭逃跑後,直接回了家,常善平于書娥擔心兒子還會被法院抓走,他們認為不如先把兒子送到外地躲藏起來。

  于書娥:就因為我兒子跑了以後,我才去告的,他應該給我看好,他為什麼叫我兒子跑了。

  直到後來,他們輾轉把兒子送到了黑龍江齊齊哈爾一遠房親戚家,他們了解到兒子失蹤可以獲得鉅額賠償,所以就不停地告狀。

  王學傑:他看一告狀,他得到的好處越多,他就越告越瘋狂。

  記者:後來聽説他連田都不種了?

  王學傑:他那田基本上從告狀開始他就不種了。

  解説:兒子被他們送到東北以後一直和家裏保持著聯絡,但近三個月以來,兒子再也沒有和他們聯絡過,于書娥連忙趕到東北尋找兒子,聽當地人講他兒子好像不在人世了,這下常善平、于書娥慌了。

  記者:為什麼又想到別人法院呢?

  常善平:已經沒了,咱也沒法,這孩子。


  解説:思前想後,最終他們還是選擇到法院説明藏匿兒子的真相。了解這一情況後,當天下午,由肥鄉縣法院、公安局組成的聯合調查組連夜趕赴黑龍江省齊齊哈爾市,尋找常田增。

  肥鄉縣人民法院院長 王曉平:在這個時候,儘管她對法院的意見和法官非常大,她還是想到只有依靠我們。

  解説:在當地警方的配合下,他們獲悉于書娥剛去時所了解到她兒子被殺的消息是虛驚一場:原來,當地的一位老人過世了,于書娥以為是自己的兒子出現了什麼意外,經過7天7夜的努力,最終幹警在黑龍江省龍江縣廣厚二村找到了失蹤近3年的常田增。

  肥鄉縣人民法院院長 王曉平:余淑娥看到孩子,又跪到了我們面前,這一次的跪和原來的跪性質是完全不同,她非常的感謝。

  解説:15歲的常田增在東北的三年裏一直替別人打小工,不僅放棄了自己的學業,甚至還染上了一些不良的社會習氣,過著有家不能歸的生活。

  常田增:晚上睡覺時候,有時候哭過,掉眼淚。

  記者:但是到後來呢,父母的那種做法。

  常田增:那種做法,反正在法律上説,他們是錯誤的。

  常田增多次想回到自己的家鄉,但自己的父母一直要他挺住,到後來他對父母的作法感到非常失望。

  常田增:我根本就不想知道,我知道比較煩,還不如不知道。

  記者:那後來你就説兩三個月時間,為什麼不跟你爸爸媽媽聯絡呢,他們都急壞了,你知道嗎?

  常天增:因為我不想再和他們聯絡了。

  2004年10月18日,調查組成員帶著于書娥母子安全回到了肥鄉。


  王學傑:我一看到常天增和余淑娥帶回來,我太激動了,三年的事,我終於有個説法了,終於解脫了。

  2004年10月20日,常善平、于書娥因涉嫌誣告陷害他人被肥鄉縣公安局依法刑事拘留。

  常善平:這樣做,咱原先也不懂法,當然了現在考慮,做法不對。

  余書娥:我當然我知道了,我是不應該把孩子藏起來説孩子是沒了,我這個知道。

  2005年6月24日,河北省邯鄲市中級人民法院指定成安縣人民法院對常善平、于淑娥,涉嫌誣告陷害他人的案件進行了公開審理,並當庭進行了宣判。

  審判長:被告人常善平犯誣告陷害罪,判處有期徒刑二年,被告人余淑娥犯誣告陷害罪,判處有期徒刑兩年六個月。

  主持人:我一直在想,于書娥夫妻倆究竟把法院當成什麼了?當初為了讓兒子逃脫罪責,為了拿到好處, 硬要往法院和法官身上栽贓。回頭,兒子真失蹤了,又想到要到法院去求助。不是説誣告法院和法官就罪加一等,而是誣告陷害這種行為的性質非常惡劣。就説這件事吧,中間烏煙瘴氣的過程我們都看到了,于書娥夫妻倆自己呢?兒子也有家不能歸,有學不能上,最後倆人也進了班房,損人不利己。于書娥夫妻倆是想通過誣陷別人獲得好處,可吉林遼源的胡鳳英不僅不敢這樣,反而因為別人的相互推委送掉了一條命。

  解説:在距離遼源市友誼收費站大約300米遠的公路邊葛喜成和他的家人正在焦急的等待著急救車的到來。可是左等右等他們始終沒有看到急救車的影子。

  兒媳張海霞:只聽就是120車響,但是始終看不到車過來。

  原來2005年4月26日,吉林省遼源市中心醫院120急救中心接到了一個緊急求救電話。

  醫生:電話就是説有個病人突然昏倒了,需要我們出診。

  解説:接到電話後,中心醫院迅速派出了由醫生、護士和司機組成的三人急救小組緊急趕往患者病發地。從遼源市中心醫院到患者的病發地有10多公里,之間必須要經過一個名叫友誼的公路收費站。因為情況緊急,司機將車開得飛快。可是,當急救車一路鳴叫著來到收費站時,一個令他們意料不到的情況出現了。

  司機:到了收費站,他就説讓交錢。

  趙醫生:説要收費,當時全矇住了。

  趙醫生的反映讓當天的收費員王宏達非常地驚訝,收取10元的過路費為什麼會讓他們有如此強烈的反映呢?

  司機:當時我們沒有錢,當時發現兜裏沒帶錢。

  護士:當時我們穿這衣服肯定不能帶錢,因為我們穿的是工作服。

  解説:突然而至的情況讓三個人頓時手足無措,為了不耽擱救治,趙醫生和司機趕緊向收費站工作人員解釋,説收費站那邊有個病人等著他們去緊急搶救。

  趙醫生:我説患者就在前面,我説我們今天出來都特別著急,一分錢沒有帶。我説麻煩你通融一下吧。

  可是,任憑趙醫生和司機他們怎麼解釋,都遭到了收費站工作人員的拒絕。


  護士:把病人的情況都説了,完了他説就是不行。

  收費員:根據中央新發的去年2004年11月1號的文件,救護車得交費。

  面對著人命關天的緊急情況,收費員不僅拒絕過站,竟然還拿法規來説事,這讓趙醫生三人很是惱火。

  趙醫生:我説你交不交通法,我説現在目前這種情況不是有患者,非常危急嘛。

  解説:就在趙醫生和收費員進行交涉時,病人的家屬正在心急火燎地等待著急救車的到來,他們壓根就不知道急救車在收費站遇到了麻煩。看著躺在公路邊牙關緊咬的胡鳳英,老伴葛喜成的眼淚嘩嘩地往下流。就在剛才胡鳳英還和他在地裏幹活,突然,她感到渾身難受。

  胡鳳英老伴:突然就像有點身上感覺不太舒服似的…

  不舒服的胡鳳英停下手裏的活準備回家休息。可是,剛走到屋後拐角處,胡鳳英突然眼前一黑,頓時跌坐在地上。

  兒媳張海霞:一看,就在我家大墻外,在那迷糊愣呢…

  兒媳張海霞趕緊將婆婆背到床上。並驚慌失措地打電話叫來村裏的赤腳醫生。

  胡鳳英老伴:醫生來量了血壓,後來對了藥沒打,他説藥不全讓上醫院搶救一下。

  解説:由於病情嚴重,家人馬上雇了輛三輪車將胡鳳英緊急送往遼源市中心醫院。經過一番顛簸後,三輪車駛上了柏油馬路,司機趕緊加大了油門。可是,還沒走出多遠,胡鳳英的狀況就嚴重起來。

  兒子革永富:出氣嗓子有痰,呼嚕、呼嚕的,有點變色的,變青色的。

  大家趕緊停下車,將胡鳳英從車上抬到路邊通風。

  兒媳:説把他抬在地上,可能比較好點。

  解説:大家一邊照顧胡鳳英,一邊迅速給遼源市中心醫院撥打了急救電話。可沒想到急救車卻被擋在了收費站。雖然趙醫生異常憤怒,收費員王宏達卻對趙醫生的生氣毫不在意,他認為自己拒絕他們過站並沒有什麼錯誤。

  收費員:職責所在,我畢竟在那塊責任收費,因為畢竟我是依法收費的。

  不僅如此,對趙醫生三人在收費站裏的態度,王宏達顯得很不滿意。

  收費員:始終挺不好,他從到這兒塊就挺不好,進來,我讓他交費,他就挺不好,態度。

  王宏達認為,三人如此惡劣的態度,表明他們並不是真的要過站急救病人。

  收費員:給我感覺,就是來取鬧來了,不像是急救病人。

  收費員的説法無異於火上澆油,不讓過站不説,反而找藉口推脫責任,這讓趙醫生三人異常氣憤。

  司機:當時這個事太讓人氣憤了,再説,醫護人員是救死扶傷,他們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解説:可是,三人的生氣沒有絲毫的作用,收費站通道的欄杆紋絲不動。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胡鳳英的狀況也越來越差,那邊病人的家屬急得團團轉。

  兒子:我母親趟在那兒,昏迷不醒。我看還沒來,我就著急,那時候。

  解説:不知所措的病人家屬一邊小心地照顧著躺在地邊的胡鳳英,一邊焦急地等待著急救車的到來。他們知道,晚一分鐘搶救就意味著病人多一分危險。那麼,急救車究竟能否過站?病人又能否得到及時救治呢?就在雙方相互對峙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將近5分鐘。意識到生氣不能解決問題,趙醫生再次與收費員溝通,希望能早點過站。

  趙醫生:我就跟他説了,我説你們能不能通融一下,我説假如換作你自己的親屬在前面,你會去怎麼想。

  可是,趙醫生的解釋還是沒有任何效果,看著實在沒有辦法了,心急火燎的趙醫生靈機一動,趕緊掏出了自己的手機。

  趙醫生:實在不行,我説這麼的吧,我説把手機押下去,我説怎麼地這手機也值10塊錢。

  按説,趙醫生的這個辦法既解決了燃眉之急,又可以不讓收費員為難。可是,讓大家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再次遭到了拒絕。

  趙醫生:也不行,説我們不能要你的手機。

  司機:當班的工作人員的態度比較僵硬,就是説不行。

  收費員的屢屢拒絕讓趙醫生三人非常迷惑,到底是什麼讓他如此不近人情呢?

  收費員:因為我們收費站有文件規定,不能以物抵費,不能以物品抵費,因為你手機壓在這兒,你説好的,等到我拿回去,你説壞的,我沒法給你補償。

  拒絕了趙醫生抵押手機的要求,收費員王宏達表示可以拿相關證件抵押過站。

  收費員:我壓你證件也行,押你的工作證,或者行車證什麼也行。

  可是,三人的證件也都沒帶。這一下,收費員真的懷疑起趙醫生三人不交費過站的原因了。

  收費員:他要什麼什麼沒有,第一個,正常交費,他説一分錢沒有。第二個,我讓他出示行車證,行車證也沒有。

  可在趙醫生他們看來,一再地拒絕他們過站,這是收費員在故意刁難他們,這下,憤怒的趙醫生真的急了。

  趙醫生:我説我沒必要跟你囉嗦那些東西,我説患者就在前面。我説患者家屬來回你不就20塊錢嗎?我接完患者回來之後,我讓家屬直接給你們20塊錢,就完事了。

  解説:趙醫生的生氣沒有任何的作用,收費站毫不讓步。此時,時間已經過去了近8分鐘,急救車的後面已經排起了隊伍,看著狀況越來越差的胡鳳英,再聽聽又沒了警笛聲,收費站那邊的病人家屬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兒媳:旁邊還有人幹活,他説這車響咋沒動靜了呢,你再打電話問問。

  收費站這邊,急得團團轉的趙醫生為了不耽擱救治,無奈之下,撥通了患者家屬的電話。

  兒媳:他説我們身上沒帶錢收費站得收費,他説看你們家屬能不能給送錢來。

  趙醫生:我説你們趕緊過來人,把錢交了,趕緊放行,完了之後我們趕緊去救患者。

  接到電話後,患者家屬乘坐三輪車很快就趕到了友誼收費站。

  兒媳:我們在農村又打了一個出租車,去給他送的10塊錢。

  解説:錢交了,通道欄杆終於抬了起來。此時,時間也過去了近10分鐘。10分鐘的僵持後,120急救車終於呼嘯著向患者病發地衝去。

  可是,任憑醫生使出渾身解數,也沒能留住她的生命,胡鳳英在到達市中心醫院十幾分鐘後被宣佈死亡。醫院開出的死亡證明顯示,胡鳳英死於心臟猝死。這讓她的家屬非常的氣憤,認為是在收費站耽擱的10分鐘時間葬送了胡鳳英的生命。那麼,這10分鐘對胡鳳英的死到底又有著怎樣的意義呢?

  院長:那就是當然重要,那就看這十分鐘在什麼時候,如果病人當時咱們醫生在身邊,病人就出現這情況,一部分病人還是有搶救過來的。

  胡鳳英死後,她的家庭蒙上了沉重的陰影,雖然事隔近3個月的時間,但一家人至今仍沉浸在悲痛之中。説到胡鳳英的死,他們仍然氣憤不已。

  兒子革永富:人都有危機的時候,即使他沒帶錢,應該收費,搶救病人的時候,這是人命關天的事,這麼大的事情,你做兒戲,太沒有人情味了。

  胡鳳英老伴:我們感覺冤枉,這個氣怎麼都出不來,太憋屈了。

  而在當地,胡鳳英的死也引起了軒然大波,被傳得沸沸颺颺,人們紛紛指責收費站的不近人情。

  群眾一:120都是搶救人的,不是貨車,貨車他應該堵,120不應該堵。

  群眾二:你堵著幹什麼,病人過去了,家屬能不給他錢嗎?

  面對著人們的議論,處於風波中心的友誼收費站的遲站長顯得很是不解,明明是收費站工作人員在按章收費,卻惹來非議。

  站長:我們沒有違規收費,我們的責任有多少,誰的責任。但是你什麼也沒有,蠻橫,態度還非常不好,我們收費員怎麼去理解呢,我們換位思考一下,想想。

  可在趙醫生他們看來,收費站這樣收費很突然,也很不合理。

  120車司機:我們救護車以前出去接患者,沒收過費。

  解説:但是2004年11月1日在全國實施的《公路收費管理條例》卻改變了這一習慣,條例的第七條明確規定,免徵通行費的車輛範圍並不包括醫院120急救車。面對著這樣的規定,急救車司機很是委屈。

  120車司機:從來沒有收到過(條例),也沒有看到過。

  收費員:不可能,因為今年的3月30號,已經發傳單了。特別是以前免費現在不免費的車輛,我們都特殊的給傳單,像O牌、120的,我們都特殊給多給兩張傳單。

  解説:如此看來,120急救車認為收費站對他們不收費是理所當然,收費站則在遇到特殊情況時對收費的處理顯得不靈活,如果雙方都對自身加以約束,也許悲劇就不會發生了。目前,死者家屬正積極準備將收費站和醫院告上法庭。

  主持人:收費站的同志挺委屈,我明明是在執行國家法規,怎麼反倒成了眾矢之的了?120的醫生們也覺得自己沒錯,我急著要去救人,你怎麼還跟我要過路費呢?大夥一定想知道,規定可以免費通行的車裏,怎麼會沒有120呢?我估計,這可能跟120齣診要收費有關,因為你要跟病人收出診費,所以像什麼過路過橋費你也得交。當時120上有3個人,都説沒帶錢,連可以抵押的證件都拿不出一個來,這種事兒要讓人相信,估計就是數學家來了那也得算半天。萬一這就是實情呢?收費站該不該讓它過呢?咱們説一個類似的事啊,産婦臨盆、學生高考遇上堵車了,交警帶著他們一路逆行超速外帶闖紅燈,最後安全送達,這新聞一齣來,人人都挑大拇哥,怎麼沒有人説那個交警知法犯法呢?制度應該被執行,但它的目的是為了解決人的問題,緊急關頭就得特事特辦,什麼是緊急關頭,咱不是説了嗎,人命關天啊。

責編:西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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