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視國際 www.cctv.com 2005年10月31日 17:47 來源:
2005年年初,對於七台河的刑警們來説,這是一段難得的平靜日子,連續幾個月裏,沒有發生一起重大刑事案件。平時忙慣了的刑警們自然閒不住,總喜歡聚在一起打打靶,比比槍法。在射擊場上,人們常常可以見到七台河警界的兩位傳奇人物。七台河市公安局刑警支隊支隊長姜愛國和七台河市公安局新興分局刑警大隊大隊長戈方敏
就在刑警們專著于這三點一線練習的時候,在這個城市的另一個角落,一場血案悄悄拉開了帷幕。
第一個接到報警電話的是正在靶場上的戈方敏,他立即把這個情況報告給了就在身邊的姜愛國,兩人都對這起命案的發生感到非常突然。
姜愛國:出案子了,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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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發不到十五分鐘,姜愛國、戈方敏和刑事技術人員就先後趕到了現場。
被害人聞淑霞,女,被尖刀刺破心臟致死,死前被搶走一千多元現金。現場除大量血跡外,無腳印指紋等痕跡物證。
姜愛國:痕跡物證很少,因為他一個公廁,進行現場勘察,作案時間也很短暫,遺留的痕跡物證基本是沒有,這樣的話給這起案件偵破工作帶來的難度是非常大。
在現場的一面墻上,警方發現了一大片血跡,這顯示,案發時雙方可能發生過激烈的打鬥。通過對現場周圍的勘查,姜愛國得知,案發時間是下午五點左右,而這個公廁臨近鬧市,周圍來來往往的人不少。他立即安排偵查員尋找目擊者。很快,偵查員們就找到了第一位目擊者,她表示自己和其他幾個人曾經眼看著兇手離開現場,可是她的描述卻讓刑警們感到非常意外。
目擊者:他就把這個刀塞在袖子裏,穩穩噹噹走了。當時那種恐懼,特別害怕,一步一步不緊不慌的,非常老練,一點也沒有殺完人那種慌張,都看著了。他不緊不慌,沒慌張,非常老練的走了。一個剛剛殺了人的兇手,居然能在六七個目擊者面前大搖大擺地從容離去?這種描述讓偵查員們難以置信,可是當他們找到其他幾位目擊者的時候,得到的也是類似的描述。在幾十年刑警生涯中打拼出來的姜愛國和戈方敏可謂見多識廣,但是,他們還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兇手。
姜愛國:特別是一個特殊的特點,作案之後不驚慌,沉著老道,能在6、7個目擊者的注視下,漫不經心的離開現場,不慌不忙的離開現場,這是這個案件的唯一特點。
案發當晚,警方請來了四名看到過兇手面部的目擊者,開始模擬畫像。
目擊者一:圓臉,單眼皮,頭髮往前梳,嘴唇挺厚。目擊者二:長臉,眉毛挺濃的,眼睛挺小的。目擊者三:有雙下頜,不太明顯,臉盤比較大,濃眉,
目擊者們進行描述的時候,戈方敏一直在旁邊觀察他們的神色。在他看來,目擊者們都沒有撒謊,可是他們描述的兇手相貌為什麼差別那麼大呢。這些年來,他還從沒有遇到過類似的情況。四幅面目迥異的畫像很快放到了專案組的桌上。
專案組進行了激烈的討論。可是,四幅畫像之間的相似之處實在太少,誰也無法認定,哪些面部特徵是真正屬於那個兇手的。討論會很快陷入了一片沉默。沒有其它物證的情況下,僅有的畫像如果再失去利用價值,那就意味著偵破工作無法推進。等到同事們都回去了,姜愛國又仔細地把這些畫像翻看了很多遍,終於,他開始理解目擊者們的描述為何會如此不同。
姜愛國:人在緊張的時候,高度緊張的時候,因為犯罪嫌疑人拿刀在對目擊者在威逼,所以他非常緊張,緊張的情況下他記憶可能模糊,這是客觀的。
這也就是説,在那短短的幾秒鐘時間裏,幾個目擊者完全被這個殘忍的兇手嚇呆了,因此兇手的真實形象在他們頭腦中發生了變形。而在描述時,他們也不約而同地把心目中最恐怖的形象加在了這個兇手的身上。目擊者提供的畫像雖然沒法作為確認兇手形象的依據,但卻幫助姜愛國對這個兇手完成了一幅心理上的畫像,他甚至可以揣測這個兇手為什麼在作案後沒有倉皇逃竄。
姜愛國:這種特徵應該説,我不急於逃離現場,我慢走,可能你圍觀者或者目擊者不敢來追我,如果我猖狂的逃跑,你們很多人追我,追上我之後我還沒有力量,所以我還不能對你們實施反抗,犯罪分子應該是這麼個心理,始終保持著體力,誰來你敢上我一定,就應該説較量吧。
這樣的分析結果,把姜愛國自己也嚇了一跳,因為這意味著他遇上了一個他從未遭遇過的殘忍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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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愛國:充分地説明了犯罪嫌疑人有一定的成熟的作案經驗,有這麼個作案經驗,所以我們感覺到應該在兩牢釋放人員當中做大量的工作。
從第二天開始,全局的上百名民警全部投入了這次排查。在整個七台河的六萬三千多名勞改勞教人員中,他們很快找出了四五個主要嫌疑人。可是,在進一步的調查中,這些嫌疑人卻先後由於不具備作案時間等各種因素被排除了。
在對被害人的屍檢過程中,法醫發現了一些異常的現象。
法醫:其中致命傷為左下腹這一刀,這一刀直接從左下腹刺入,直接刺入心臟,導致心臟破裂,導致受害人死亡。
姜愛國:心臟刺破幾刀?
法醫:就這一刀。
姜愛國:其他的?
法醫:都不是致命傷。
姜愛國:從這個傷口來看,刀鋸刀長有多長?
法醫:大約20公分。
一把刀居然可以從下腹一直刺到心臟,這顯然不是一件普通的兇器。有的刑警推測,一般只有殺豬刀才會有這樣的長度。拿著根據傷口顯示的兇器形狀,他們馬上到市場上的一些屠戶中了解情況。
刑警:你們見沒見過這樣的刀?三十公分長,三公分寬吧,前面月牙形的單面刃。
業戶:沒見過。
刑警:咱們殺豬用的什麼刀?
業戶:咱們用的是這樣的。
在市場裏,刑警們查了整整三天,卻沒有找到一把與作案兇器形狀相似的刀。警方進一步推測,兇手使用的很可能是一把自製的兇器。至此,案件的偵破再次進入困境。與此同時,有關這起案件的各種傳聞開始在街頭巷尾不脛而走,對於兇手的描述被傳得越來越神,整個七台河開始被一種莫名的恐懼籠罩起來。
姜愛國:我們警察入戶走訪的時候,老百姓都在談論這些事情,案件什麼時候能破,這個人還能不能繼續作案了,這種反響也很強烈,也很多,所以説我們專案組在聽取彙報的時候,順便這些情況都反映上來,給領導給我們偵查員,同時給我帶來壓力非常大。
這是距離案發地不遠的一個煉焦廠,從案發那天開始,姜愛國就覺得自己似乎被放在了這團火苗上。
那段時間,姜愛國和戈方敏經常在案發地附近轉悠,他們總希望能在這裡發現哪怕是一點點新的線索。
同期聲:
戈方敏:當時懷疑,是不是在已經排查這些人當中把真正的犯罪嫌疑人給漏掉了,總覺得他應該就在我們派查的對象裏。應該查出來。
沿著聞淑平被害前走過的那條小路,姜愛國和戈方敏一次次地模擬、計算、核實、比較,對聞淑平行蹤的估算,精確到了秒以內。
姜愛國:這個時間都能校的很死,是不是?
戈方敏:還有她那個手機,咱都查清楚了。所以她那天下午的活動,咱都查的比較清楚了。
一天,倆人正在現場核查的時候,姜愛國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他得知,就在距離聞淑霞案現場不到一公里的地方,又發生了一起命案。這個消息讓姜愛國半天沒有説出話來,因為這時正是下午五點左右,和聞淑霞案的發案時間幾乎完全相同。
所有人都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現場,在這麼短的時間,這麼近的距離裏,接連發生兩起命案,警方不能不感到非常意外。這次案發地是一個平房前的院落,一個名叫金海霞的女子被人用刀刺死在自家門前。地面上大量的血跡,讓負責現場的刑警們一下子就想起了一個月前的聞淑霞案。可是,和聞淑霞案的現場一樣,除了地上的血跡,現場就再也找不到其他的線索了。眼前的場面,讓蔣愛國産生了一種奇怪的直覺,兇手應該經常在這一帶活動。
偵查員:死者是頭西腳東。
姜愛國:血量大不大?
偵查員:整個現場給咱留下的足跡也好,幾乎沒有。
勘查還沒有完全結束,分析會就已經在現場開始了。他們都明白,破獲這起案件的時間,有多麼緊迫。通過偵查員勘察現場,和這個傷口主要集中于左胸部,這就是根據現場的情況,這邊是單面刃,長大約在30公分左右吧。前面是月牙形的單面刃刺器。正是這把奇特的兇器,讓刑警們最終確定,這兩起案件是一人所為。
姜愛國:看出犯罪嫌疑人殺人兇狠,犯罪應該説有成癖的跡象。兇殘程度呢,可以説,是到了一定的地步。
在向鄰居們了解情況的時候,偵查員們又發現了另外一條線索。
戈方敏:反映,在今年冬天的時候,金海霞應該是上夜班,但是他沒去,沒去以後呢,刷車場老闆把電話打到家裏來了,説金海霞怎麼沒來上班,她丈夫説去了,後來。第二天早上金海霞回來,她丈夫把金海霞打了,説你昨晚幹什麼去了,始終這一天晚上,金海霞也沒説出這一天晚上她去哪了。
在金海霞案中,根據每一點可供調查的線索,刑警們兵分幾路開始了地毯式的調查。主要的調查力量被分成了兩路,第一路,負責調查所有和被害人金海霞有關的人員。
戈方敏:金海霞案件排查,我們從她上中學以後,在紅旗中學上學,中學畢業以後,她到一個紙盒箱廠上班,到她結婚以後,到冰棍廠上班,到自己做小生意,她所有接觸的人都進行了排查,大約有500人左右吧。
第二路調查組則開始調查案發當日,金海霞的所有活動和接觸的每一個人。
金海霞案發當日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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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下午兩點 離開家去買饅頭
2、兩點四十分 離開饅頭店到音像店買了一盤磁帶
3、三點十分 回到自己工作的洗車店
4、四點二十分 搭乘一輛出租車回到家中
5、五點十分 被殺死在自家門前
很快,兩支調查組都反映上來了一些線索。
戈方敏:這個人呢好説好笑,比如説到刷車廠刷車的司機要個手機號,要個名片,沒事打個電話,不是那種非常拘謹的那種人。
而她的同事則反映了更多的情況。
戈方敏:曾經有群眾反映,説她跟一個出租車司機關係曖昧,這個出租車司機為她離婚了。
根據這些線索,刑警們很快了解到了出租車司機送金海霞回家時的另外一些細節。
戈方敏:走到金海霞家道口的時候,司機把車停下來了,金海霞沒下車,對司機説,她爸要給她買臺出租車,跟司機問一些車裏的設置都是什麼東西,管什麼的,司機一一跟他作了個解釋,後來金海霞説聽會錄音機吧,司機説你不能在這聽,金海霞説接著往後開,到後大地。
據目擊者證實,當天那名司機的車的確在後大地停了好長時間。
戈方敏:到後大地以後,這名司機跟金海霞有過親熱的舉動,這段時間持續了大約30分鐘左右吧。
警方正式提審了這名出租車司機,據他介紹,他在和金海霞親熱之後便很快離開了現場,但是,對於他那段時間裏的行蹤,卻沒有人可以證實。這名出租車司機很快被列為第一個重點調查對象。其他和金海霞有曖昧關係的司機也都陸續開始接受調查。姦情殺人被列為此案的主要偵破方向。
姜愛國:應該有個廝打過程,有個搏鬥過程。
可是,在現場反復觀察了幾天的姜愛國卻覺得,這並不像是一起姦情殺人。多年的刑偵經驗,讓他從現場的一些細節中作出了另外的推測。
姜愛國:當時我傾向於搶劫殺人的可能性大,我傾向這個觀點。
可是根據調查,金海霞被殺時,身上只有五元錢。這無疑不符合搶劫殺人的特徵。
當天晚上,專案組召開了一次案情分析會,這次會開得相當激烈,主張從姦情殺人入手的和主張從搶劫殺人入手的各持己見,誰也説服不了誰。主張姦情殺人的拿不出進一步的證據,主張搶劫殺人的説不清為什麼兇手會搶劫一個身上只有五塊錢的女人。會一直開到第二天淩晨,卻仍然沒有什麼結果。把大家送走了之後,姜愛國玩起了只有他自己明白的一種傳統遊戲。最後,他的思路又回到了兩勞釋放人員這個原點上。可是,在反復的排查中,並沒有能夠列為嫌疑人的兩勞釋放人員。到底是自己的推斷有問題,還是排查有漏洞,在思索了很久之後,姜愛國想到了第三種可能──流竄犯罪。只搶走了五塊錢,也許正説明,這個兇手作案帶有很大的隨機性。
姜愛國:應該説幽靈似的,就像個惡魔幽靈似的,隨意在竄,隨意在走,隨意在竄,條件成熟就開始作案。要想掌握一些規律也很困難,布控你也不知道他隨時在什麼地方出現。隨時可能出現,隨時都可能發生命案。
這也就是説,每個單身女性都有可能成為他的目標。姜愛國同時面對的,是思路取得突破的喜悅和隨時可能再次發生命案的焦慮。很快,姜愛國想起了去年發生在勃利縣的一起搶劫案,調出案卷,其中的內容不禁讓他眼前一亮。
更讓他高興的是,那起搶劫案中,被害人倖存了下來,他立即派偵查員趕往勃利尋找那起案件的受害人,可是,受害人夫婦已經到外地打工,辦案的民警介紹了當時的情況。
辦案民警李斌:被害人的丈夫進院停車後,發現出來一個男的,這個男的問了他一句,説你回來了,進屋吧,飯做好了。他當時心裏想,也不認識這個人,也有點懵,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等他進屋以後,他媳婦告訴他説,我被人搶了,剛才那個就是搶我的人。
這名案犯離開現場的鎮定和聞淑霞案中如出一轍,由此,這個連環搶劫殺人案的偵查範圍擴大到了勃利、雞西、牡丹江等與七台河相鄰的地區。很快,一個名叫左聯進的兩勞釋放人員進入了警方的視線。
<警方很快查清了這個人的全部資料,左聯進,黑龍江勃利縣鯊魚村人,從小父母雙亡,有四個哥哥和兩個姐姐,但是四個哥哥都曾有被判刑入獄的經歷,左聯進自己也曾經因為搶劫入獄十二年,2003前才被釋放。但是,自從兩年前出獄以後,左聯進行蹤詭秘,原來和他很熟的人都不知其下落。/b>
如何找到左聯進,成了警方第一個要解決的問題。劉科峰,七台河市公安局刑警支隊偵查員,受命帶隊搜尋左聯進的蹤跡。經過近一週的巡查,距離案發地不到三公里的地方,劉科峰找到了左聯進的藏身之處。原來,兩個月前,左聯進在這裡開了一家汽車焊接部。按照姜愛國要求,劉科峰的任務從搜尋變成了監控。為了儘快證實左聯進是否就是那個殘忍的兇手,劉課峰開始對他進行晝夜監控。
劉科峰:應該在早6點到,一般都是早6點他起床,我們開始觀察,到晚上七八點鐘他休息這個階段,我們再撤回來。
除了自己的遠距離觀察,劉科峰還安排目擊者對左聯進進行了辨認。
劉科峰:辨認的效果只能達到理想70%,因為鑒證人看的時候像,但是只能像70%,確定不準。
目擊者無法確認,專案組決定,劉課峰對左聯進的監視由遠距離觀察發展為近距離接觸。以便進一步掌握證據。
劉科峰發現左聯進每頓飯都是在飯店吃,因此他把近距離接觸的機會安排在了他每天吃飯的時候。
劉科峰:如果他出來吃,我要在他旁邊在吃飯的話,就得需要根據環境找一些人陪我吃飯。
為了儘量不讓左聯進有所察覺,劉科峰還想了不少辦法。
劉科峰:我一般我不正面面對他,多半背對著他,包括吃飯我背對著他,我從來不看他。(記者:你背對著他,怎麼觀察?)我不觀察他的人,我就聽他説話。
通過這種方式,劉課峰掌握了左聯進的不少特點。
劉科峰:這人有一種報復社會心理,就是挺厭世,説話比較狠,説話跟朋友説話,你們誰有事就交給我,你們想殺人,滅戶也好,什麼,我就給你們辦了。他每次喝酒的時候,就經常容易表露,這是咱聽的,經常表露。
觀察了一週以後,劉課峰在一次吃飯的時候得到了另一條線索。
劉科峰:聽他在和別人嘮嗑的時候,説了很多殺他哥這家的事。應該説他已經把這家人現在的住址摸著了,而且,準備去報復這家人。
調查組很快查實,左聯進所説的被殺的哥哥,指的是他的三哥。
姜愛國:因為左連進的三哥在沙浴村欺負韓氏哥倆,姓韓的哥倆,然後他們引起毆鬥,打鬥,由於哥倆的失手,把他三哥打死,這樣的話經過公安機關,法院認定,他哥有很大一部分責任,所以對這哥倆的判刑就適當的輕一些,左連進知道這個情況之後,就很氣氛,認為什麼,哥哥被打死了,他們還沒有判死刑,是不是裏頭出現一些什麼問題,所以説釋放之後,就想找這兩兄弟報復。
兩年前,左聯進剛被釋放就準備找韓氏兄弟尋仇。
姜愛國:姓韓的哥倆聽説左連進釋放了,所以望風而逃,逃到內蒙去了,現在在內蒙什麼地具體不知道,左連進沒有找到他,沒有把哥哥死的仇報回來,然後就出謠言,老韓的這塊地誰也不準給我種,誰種我就和他沒完,
一次,趁左聯進外出的時候,劉科峰偷偷地潛入了他的住處。在一番仔細的查找之後,他找到了一把自製的刀具。這把刀的長度、形狀都和之前發生的兩起殺人案中完全相同。
劉科峰:應該説,他現在已經把這家人現在的住址摸著了,而且準備去報復這家人,如果咱再不抓,有可能發生新的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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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5月7日,抓捕小組出發了。
剛被抓捕的左聯進完全是一副非常無辜的樣子,拒不交代任何情況。
第二天,姜愛國決定親自出馬審問左聯進。不過,整整一個上午,姜愛國沒問案情,反而和左聯進聊起了小時候的經歷。
姜愛國:上學成績怎麼樣?
左聯進:還不錯,前幾名吧。
姜愛國:那怎麼輟學的呢?
左聯進:當時哥哥啥的都抓進去了,沒人管我了。
姜愛國:幾個哥哥抓緊去了?
左聯進:二哥、三哥、四哥。
姜愛國:都抓進去了?
左聯進:
姜愛國:都是什麼犯罪抓進去的?
左聯進:搶劫、盜竊。給我姐姐寫信,讓她半個月給我郵錢來,我等了22天,錢也沒來。然後我就退學了,過能有半年一年了,碰著我的同學了,他説你大姐給你郵來五百塊錢,你走的第二天郵來的。那時候,什麼都完了,那時候我作案都多少起了。
就這樣,左聯進的防線不攻自破,他開始陸續交代兩年來的全部罪行。
據左聯進交代,兩年來,他在山西、遼寧、黑龍江等地接連作案,其中搶劫案43起,殺人案9起,共殺害11人。
責編:西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