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視國際 www.cctv.com 2006年03月30日 15:23 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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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4年,15歲的盲人中學生布萊葉找到了通向光明世界的一把鑰匙,並終生致力於它的改造。
這6個凸起的點,每個都在指尖的範圍之內,世界從這小小的點開始舒展、蔓延。
薩布瑞亞同世界上成千上萬的盲人一樣,通過布萊葉盲文開始了閱讀世界的生活。她在德國馬巴的盲校,以及美國盲人和弱視力殘疾大學學習了英語、計算機、歷史和文學,在波恩大學學習了藏語之後,她沿用了布萊葉的方法,編好了藏語盲文的程序,由波恩大學的一個旅行者首次帶到西藏推廣。
一種遙遠東方的神秘語言,和一種用指尖閱讀世界的語言,因為薩布瑞亞而連在了一起,又一把通向光明的鑰匙被創造出來,與此同時,一個個曾經封閉的心扉也悄然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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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會盲文之後,孩子們所能把握的,便不再是稍縱即逝的聲音。即便是在獨自一人的寂靜裏,他們的手指也能從那些凸起的小點裏讀到整個世界,從此不再孤單。世界是如此複雜,可在他們那裏,便只是這些有著特殊意義的小點。孩子們撫摸著這些小點,時而微笑時而沉思,臉上的幸福,是那些看得見的人不能體會的。
在這整個世界裏,有一個詞叫色彩。指尖觸到那裏時,停住了。
原來在黑暗之外,世界還有其他顏色。可是這顏色不是凸起的小點,它只能被看見,卻不能被觸摸。
“把手伸到太陽底下,感受陽光的溫暖,這就是紅色。”老師們俯下身去,輕輕對孩子説。
他們小小的手在陽光下翻轉。為了培育他們的觸覺,他們曾經跟著老師,反復地玩著橡皮泥,只是他們不知道這孩子們百玩不厭的玩具是有顏色的,五彩繽紛。
此刻,陽光照在他們那些靈巧的小手上。暖暖的,讓人舒服,或許還有些酥癢的感覺,心情好的時候,那陽光甚至是甜甜的。這就是紅色嗎?
對世界上許多盲童而言,他們認識顏色,都從太陽開始。他們雖然不能享受太陽帶來的光明,卻和其他人一樣分享溫暖。
當所有注意力集中在那無私地、灑落身上的溫暖時,世界便成了一朵悠然盛開的花。光明讓明眼人看見五顏六色的世界,而盲童們卻是在太陽的溫暖裏開始自己給顏色下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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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下來,摸摸土,那是黃色的。觸到水,便觸到藍色。摸摸樹葉,那是綠色。在他們的世界裏,認識顏色變成了一場有趣的頭腦遊戲。他們歡笑,驚呼,給頭腦裏他們所知的一切都貼上標簽。德珍,這位西藏盲童學校的美術老師説,孩子們可以給所有的東西加上顏色,甚至包括那些副詞,比如“大概”。
與他們相比,世界反而在看得見的人們眼裏變得單調。
在這裡,孩子們都是畢加索。他們用他們的心去畫畫,那是看得見的人們未必能夠體會到的。春天,花海盛開,他們看不見那些鮮艷,臉上卻一樣幸福。
每天,當拉薩的第一縷陽光照耀大地的時候,盲童學校小小的庭院就會灑滿陽光。孩子們在光影裏跳躍著,仿佛一個個自由的精靈。有時候,孩子們站在陽光裏,齊聲歌唱,有英文歌,也有中文歌和藏歌。陽光打在孩子們的臉上,那一張張臉洋溢著幸福的光芒。歐珠和久美是天生的歌手。歐珠彈著弦子,久美就放聲歌唱——“啊,卓瑪,你有一個花的名字美麗姑娘卓瑪拉……”
責編:木鐸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