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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是一個城市,而不是什麼人的故鄉。或者按我引用過的話:“它只是一個存放信件的地方。”人們到來和離去,或者在上海的街頭茫然四顧,你不能想象人們在死後把自己安置在一個信箱裏。這裡面當然有近一個世紀來的世事變遷所造成的影響,但這是上海這個城市的命運,如果我們無法聚攏在先人的墓畔,那麼我們只能四處飄零。

——孫甘露

此地是他鄉(上)
上海,這座夢幻之城,被植入了多少異族的思想和意念。蘇州河上的煙霧,如此迷離,帶著硫磺和肉體的氣息,漂浮者紙幣和胭脂,鐵橋和水泥橋的兩側,佈滿了移動的人形,銜著紙煙,在雨天舉著傘,或者在夕陽中垂蕩著雙手,臂膀與陌生人相接,擠上日趨舊去的電車。那些標語、橫幅、招貼、廣告、商標,轉眼化為無痕春夢。路面已經重新鋪設,60年代尚存的電車路軌的閃光和嚓嚓聲,仿佛在街頭遊行的人群散去之後,為魔法所撤走。
此地是他鄉(下)
就我而言,上海在過去的一百年中,有四十年是隱含著肉體錯覺的,其餘的六十年,則是一個鏡像式的幻想體。因為我所無法擺脫的個體的歷史,使上海在我的個人索引中,首先是一個建築的殖民地,是一個由家屬統治的兵營,一個有著寬闊江面的港口,一個處在郊區的工人區,若干條陰雨天中的街道,一個無數方言的匯聚地,一個對日常生活充滿了細微觸覺的人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