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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文:春晚的意義在於陪伴 不喜歡的我們不強求

發佈時間:2013年02月07日 09:11| 進入復興論壇 | 來源:人民網-人民日報


 

  記者:今年春晚的語言類節目非常多,佔到總時長的一半左右,這是出於什麼考慮?

  哈文:重視語言類節目,一是因為歡樂度是靠語言類節目來提升的,二是因為春晚跟任何一台晚會都不一樣的地方就在於,只有春晚是有小品的。大家過年就是圖一樂兒,有歡樂度觀眾才會比較滿意。

  記者:今年還有一個觀眾關注的熱點是請席琳·迪翁跟宋祖英合唱,這個創意是怎麼産生的?

  哈文:春晚是全球華人的晚會,也是全球收視觀眾最多的電視節目,但好像在此之前還從來沒有外國歌手參加。如果有一位在全世界都很受歡迎的歌手能來到春晚舞臺上,跟中國歌手一起唱一首中國的民歌,讓中國的觀眾知道還有這樣水準的明星來跟我們一起過中國年,會很有意思。另外還得看這個明星適不適合上春晚,因為春晚對所有演員的要求都很高,愛家庭、愛生活、形象健康正面等因素都得考慮,通過綜合考量,我們覺得席琳·迪翁比較合適,請她和宋祖英一起表演節目會給觀眾帶來新鮮感。

  記者:創作的時候有沒有考慮如何針對主要觀眾群進行節目編排?或者如何爭取年輕觀眾?

  哈文:肯定有。央視的觀眾相對來講比很多地方電視臺的觀眾更年長,很多老年觀眾是跟著央視一起成長起來的,所以會有比較深的情感。我們希望在保留原有觀眾群的基礎上,盡可能讓更多年輕觀眾關注春晚,因為年輕人才是希望、才是未來。

  觀眾:簡單些,純粹些

  歡笑聲、喝彩聲、質疑聲,聲聲入耳;去年辦、今年辦、明年辦,年年春晚。的確,沒有哪個電視節目能像央視的春晚,堅持這麼久,一辦就是30年;品牌這麼響,幾乎家喻戶曉;關注度這麼高,似乎不看、不談春晚就不算過年。

  在許多老觀眾的記憶裏,春晚總是和馬季的《宇宙牌香煙》、張明敏的《我的中國心》、費翔的《冬天裏的一把火》以及趙本山的小品、姜昆的相聲、楊麗萍的舞蹈聯絡在一起。一位年年看春晚、至今熱情不減的中學退休老師説,春晚的魅力不僅在於它是“年夜飯”,更在於它是産生經典作品的平臺。經典的魅力在於內涵雋永、意味綿長。有了這些經典,春晚才能讓人看10年、20年甚至30年也不膩不煩。

  而在年輕人的心目中,春晚應當是一個亮麗、時尚、前衛、包容、新人輩出、流行無限的舞臺。一位剛入職的90後白領小夥説,不論是現實生活中還是虛擬世界裏,只要是備受年輕粉絲喜愛的、追捧的、廣為流行的藝術形式和娛樂內容,春晚就應當有所展示和呈現。不然,在網上娛樂內容浩如煙海的今天,誰還有興趣盯著電視看春晚?

  “春晚辦了這麼久,早該改改模樣了。年年總看那幾張老臉,你能不煩?”一位40多歲的北京出租車司機説。“規模越搞越大,一大堆人唱一首歌也就算了,相聲也是一大幫人説,簡直就是人海戰術。再這麼下去,春晚快跟奧運會開幕式差不多了。”一位在公園裏散步的大爺如是説。

  不少觀眾表達這樣的見解:春晚就像一道大菜,能吃出味道、吃出營養也就不錯了,可是,還要吃出和諧,還要人人説好,就太難了。結果,只能是各種原料和元素加在一起,做成一鍋“亂燉”。為此,不少人建議,春晚要改革,就不能背負太多的功能,應當變得簡單些、純粹些,還原它晚會和娛樂的本色。

  一些有著春晚情結的觀眾認為,任何藝術要保持其生命力,都不能因循守舊,都必須出新款、出新品。春晚更不例外,即使是做“亂燉”,也需要添加新元素、新佐料,做出新特色、新滋味。如果還是在一個模子裏打轉轉,還是那些增加了皺紋的老面孔,觀眾們自然會用手中的遙控器做出評判。

  演員:最好的舞臺,珍貴的記憶

  對演員來説,沒有比春晚更好更大的舞臺了,已經成名的演員可以讓億萬海內外觀眾保持知名度;尚未出名的演員,在這裡可以一夜走紅。通過春晚走紅的演員不但來自大陸,也來自港臺。説到春晚,他們都心存一份感激。

  李雙江是老一代藝術家,不但在春晚舞臺上演唱,還參與籌劃了將近10年的春晚。説起春晚,李雙江的回憶有甜也有苦。他説,上個世紀80年代的春晚與今天春晚的條件根本無法相比,當時沒有固定的場地,攝像、音響、舞臺技術都比較落後。那時辦春晚,不靠錢不靠奢華製作,而是靠激情和奉獻精神。他們當時住在部隊招待所,只有晚上8點到10點有熱水,大家都是10點前在浴缸裏灌滿熱水,然後再去討論腳本,等到回房時已是淩晨,水早就冷了,所以10天半個月不洗澡是常事。

  20世紀的春晚讓很多人一夜之間紅遍全國。在李雙江擔當聲樂指導的幾屆春晚中,他記憶最深的一次是推著來自前線的負傷戰士徐良 唱起了《血染的風采》。徐良坐在輪椅上,那聲情並茂的歌聲感染了全國億萬觀眾。

  多年來,春晚一直保留著聯唱的節目,許多青年歌手從此被觀眾所初識。譚晶2000年開始登上春晚時也在聯唱中亮相,她的家鄉——山西侯馬沸騰了,侯馬人認為這是全市的驕傲。2002年春晚籌備時,陳雨露導演特別欣賞她演唱的《在那東山頂上》,於是,譚晶以獨唱的形象首次出現在春晚,民族、美聲、流行三種唱法融合一體,這種跨界演唱方式深深打動了觀眾。“我最難忘的是從青海趕來與我一同歌舞的牧民們,他們先坐馬車,再乘汽車,最後又坐火車,一共走了好幾天,千里迢迢來到北京。”其實,每屆春晚的很多演員都是這樣從四面八方聚集在一起。

  看到春晚的演出條件越來越好,李雙江心裏很高興,但他也特別期望春晚能保持當年的那種勤儉作風。參加了11屆春晚的譚晶説最辛苦的應該是她的母親,“每年她都為我挑選服裝,那份細緻和精心,恐怕只有母親才能做到。”譚晶深情地説。

  評論家:不可缺少,不必苛求

  尹鴻

  每年除舊迎新,中央電視臺春節聯歡晚會都會成為關注熱點。30年前,許多家庭辛苦攢錢趕在年三十買回家一台電視機,是為了全家人能及時看上“春晚”;如今,“春晚”未到,媒體和網絡上各種關於“春晚”的猜想、議論早已沸沸颺颺;即便在海外,不少希望通過有線電視和網絡直播看“春晚”的華人也都關注著會出現什麼新面孔、發生什麼新變化。年關前後的“春晚”現象,正説明了“春晚”在海內外華人心中不同凡響的分量:它遠不只是一個節目,而是全球華人共享的年輪轉換的媒介儀式。

  過年,是忙忙碌碌的中國人的生活節點。過年回家、團圓守夜、放鞭炮吃餃子,都曾經是中國人的“過年”儀式。而隨著電視在普通百姓家庭中普及之後,中央電視臺的“春節聯歡晚會”則為中國人過年製造了一種新的媒介儀式。從1983年開始, “看春晚”如同放鞭炮、吃餃子一樣,已然成為30年來華人過年的“新民俗”。

  從30年來的“春晚”走過,每個華人也許都有一份自己心中所記憶的春晚節目榜、人物榜,這些榜單中存放著我們對時代變遷、人生滄桑和個人命運的喜怒哀樂。無論是相聲《打撲克》對社會風氣的諷刺或是小品《吃麵條》對人生百態的刻畫,無論是《我的中國心》傳達的民族崛起或是《愛的奉獻》所表達的社會美德,無論是《常回家看看》的親情或是《千手觀音》的驚艷,無不打上鮮明的時代烙印;《難忘今宵》的旋律已成為億萬電視觀眾每一年的心靈鐘聲。觀眾用自己的歲月和感受為每一年的“春晚”抹上了既相同又相異的生命記憶和情感記憶。

  當然,如今一方面是社會文化日趨多樣,另一方面生活方式也日趨多樣,“春晚”節目越來越眾口難調、毀譽參半。其實,這應該是社會發展的必然,在一定程度上也是社會進步的必然。從一定程度上來説,我們對“春晚”不必太苛求,它不過是一頓文化的團圓飯,如同過年餃子一樣,未必人人喜歡,未必口口美味,但“春晚”仍然不可缺少,仍然還是中國新年前後最重要的共同話題。也許過去是人人看“春晚”,如今衍化為人人説“春晚”。讚也罷貶也罷,都説明“春晚”在華人過年習俗中已經揮之不去。

責任編輯:郭倩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