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我們這一期的女主人公，是個讓人羨慕的女孩，在很多人眼裏，上蒼對她實在是太偏愛了，年輕、漂亮、有才華，大學畢業，還有一份理想的教師職業。不過準確地説，她不是節目中的主人公，我們沒有採訪到她。她死了，她的死成了一個謎，而謎底呢， 揭開了一層似乎還有一層。

　　解説：2004年2月9號，是太原幼兒師範學校開學的第二天，然而語文老師翟小如卻一直沒有露面，就在同學們焦急地等待著翟小如老師來給他們上課時候，一個噩耗在校園內傳開了。

　　張河華：我一接她表姐打電話，説小如中煤氣了。

　　解説：驚恐萬分的張河華老師迅速趕到翟小如家，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她見到的卻是翟小如的遺體。

　　張河華：她就是裹在被子裏，整個在被子裏這麼縮著那個姿勢，全都硬了，不敢想，一想就特別難受。

　　解説：一個風華正茂的女教師死了，是自殺還是他殺？接到報警後迅速感到現場的110警察，在確認翟小如已經死亡之後，通知了法醫到場。法醫在勘查現場之後，認定翟小如是自殺。

　　張河華：我聽驗屍的説是把煤氣打開，他就整個裹著被子躺在陽臺地上，把煤氣衝著自己，而且他把陽臺全關了，關得很嚴實，可能是怕煤氣味漏出來。

　　記者：一心想死？

　　張河華：我覺得看這樣子應該是。

　　解説：那麼，自殺的女教師為什麼將自己離開人世的日子選在開學的第二天，這個日子是機緣巧合還是另有隱情？

　　記者：翟小如在哪個位置，那個辦公室。

　　老師：你聽説她為什麼死，説法不一，我也不好説。

　　解説：在學校裏，我們了解到翟小如是1997年從山西師範大學畢業分配到太原幼兒師範學校擔任語文教師的，是學校重點培養的優秀教師。

　　陸副校長：她講課充滿激情，非常認可，如果從這個班掉走，學生割捨不下，學生和她關係非常好。

　　教師：老師、學生對她反映很好，講課新穎，口才特別好，教學能力很強。

　　解説：一個受到學校領導同事學生一致好評的教師，一個在講臺上如此激情澎湃的教師，為什麼在度過了一個寒假，重返校園的時候，卻突然撒手人寰。

　　陸副校長：她是教師我們從業務上關注的多，生活方面關心的少一些，感情上有一些磨難曲折一些。

　　解説：陸校長提到的感情磨難，對一個年輕的女教師來説應該是愛情問題，那麼，一個風華正茂的有著很好事業前途的現代女子真的會殉情嗎？在太原市一座工廠宿舍區，我們見到了翟小如的家人。

　　翟父：我姑娘很開朗的一個人，她在這個問題上鑽了這個牛角出不來，所以我傷心就是，她受了窩囊氣了，一個大學生在這個問題上出來的話，結果受人家騙了，想不通，就沒有辦法再活下去的勇氣了。

　　解説：在老人那裏我們又得到了一條與翟小如死亡日期有關聯的消息，翟小如自殺的前一天，與他相識5年的男友和另一個女人結婚了。老人執著地認為女兒選在男友結婚的第二天自殺，是被負心男友逼死的。那麼女兒和男友之間到底有什麼樣的瓜葛，非要以死來抗爭呢？更讓老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女兒在決定結束生命的時候，竟然沒有留下片言只語。

　　翟父：我姑娘走了一年多了，天天睡不著覺，一躺下就想姑娘太冤屈得不行，我就想你死了你留個遺言也算，我有點懷疑，姑娘死的那天早晨，//他給偷跑了，這是我的猜測，但是我想姑娘再傻也不告訴他爸爸為啥要走，怎麼不留一句話，半句話。

　　解説：老人堅信女兒一定有遺言，而且遺言就在出事那天落在了女兒的男友手裏。那麼，翟小如的男友當時確實在現場嗎？

　　記者：他去死亡現場了？

　　張河華：他去了。

　　張河華：當時（她表姐）有個叫任小麗的，一個叫林波的這兩個人去了以後發現她去世以後，先通知的李輝。

　　解説：案發當時，翟小如的男友李琿不僅在現場，而且出現在翟家人到來之前，據翟小如的嫂子講，翟小如有寫日記的習慣，他們認為翟小如的遺言就在日記裏，可是他們在現場沒有找到日記本。

　　翟嫂：她是9號死的，9號之前她肯定有寫的日記，但是一本日記都找不見，

　　主持人：據知情人講，日記本的確在李琿的手裏，但他説不是在死亡現場拿走的，是翟小如生前贈與他的，裏邊沒有大家所期待的遺言。一個優秀的女教師死了，震撼之餘，人們沒有找到她自己對死因的交代。家人認為她是被男友逼死的，記者在翻看110警察出警記錄時，家人的這種判斷得到了應證。警察在出警記錄中死亡原因一欄寫著“婚姻糾紛”。

　　律師：從平陽路派出所的出警記錄上來看，由於婚姻關係死亡的。

　　記者：這個婚姻關係意味著什麼？

　　律師：這個婚姻關係，因為據我們了解翟小如去世之前和李小輝的關係就已經非常密切了，雖然只是沒有辦理任何的結婚的手續，已經同居很長時間了。

　　解説：翟小如工作之後擁有一套單位集資的房子，平時除了在父母家與家人小住幾天，大部分時間都在自己房子裏單獨居住。翟小如去世後，兄嫂在翟小如自己的房子裏收拾遺物時卻發現許多男人的生活用品。

　　翟嫂：李琿老在那兒，

　　翟哥：和她在那兒和她一塊兒生活。

　　翟嫂：她這個地方還有李琿的衣服呢，一大堆都是李琿的。

　　翟嫂：我爸爸當時去她那兒的時候，看見有男拖鞋，著急地就説，你不該這樣，要不你倆趕緊結婚，催他們趕緊結婚。

　　家裏人説翟小如大學一畢業就認識了李琿，戀愛多年後，他們也考慮過結婚，並且多次要辦領結婚證。

　　翟繼母：02年3月份，一本正經，爸，我們要結婚了，什麼時候，還有20來天，//過了幾天以後哭喪著臉，氣壞了。

　　翟父：後來我才發現他老騙姑娘，開了三此介紹信，每一次結不成婚。

　　翟繼母：你説這左涮他右涮他，你説李要輝啥意思。

　　兩人結婚的事不僅驚動了家人，而且也驚動了同事朋友。

　　嫂子：這個是我妹妹當時請客的名單，你看這上頭寫了這麼多一共3頁。

　　張河華：在02年他也曾經跟我們大家都説，我要結婚了，專門給我打電話，我請誰吃飯，在哪兒是江南還是什麼，説了半天，鬧騰得挺厲害，大家都很關注。

　　一次次渴望的婚姻沒有如期舉行，阻力在哪呢？翟小如一心要嫁的這位郎君又是怎樣的人呢？我們開始尋找李琿。經過一番週折，我們見到了李琿和他的母親。

　　李琿：我和她之間的愛是思想上的交流，我挺欣賞她的才氣 她覺得我這個人耿直。

　　李母：她跟我説只有李琿才能讀懂她。

　　解説：李琿是山西證卷公司的一名職工，交談中，他出示了一些翟小如的日記和信件，

　　這些字裏行間，也流露出翟小如對李小輝的愛慕。

　　日記：那張俊秀的面龐上帥極了的表情，奪人心魄的目光，嘴角善良慈悲的笑意------從來沒有遇上這樣的人，就是他了，我愛他，不能失去他，否則，這一生就沒希望了。

　　既然戀愛雙方互為欣賞，那為什麼總是走不到一起呢？

　　翟父：他媽有點意見，他做他媽的工作，結果一次一次做，做不通。

　　李母：因為她跟我説過，妻子和母親是情敵，我覺得他這個話就怪怪的。

　　李琿：不是常人的想法，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她是書本上得來的，父母沒有給予，比較單挺可怕的。

　　兩人最初的隔閡來自母親，而翟家認為男女戀愛成與不成，一切隨緣。他們不能容忍的是李琿對翟小如的感情欺騙。

　　翟父：到了03年還跟姑娘説，説你等到04年，他媽的工作做不通，他們也結婚，最後和別人結了婚，不辭而別總了，一下清醒了，清醒就晚了。

　　對於翟家的逼問，李琿覺得自己有苦難言。

　　李琿：結婚的時候我更不敢告訴他，2001年第一次自殺，他的精神狀態已經走向崩潰狀態了，在這種狀態下我不能再刺激他了。

　　李琿説他與翟小如2001年第一次談到分手時，翟小如口服了大量安眠藥自殺，經過醫院緊急搶救才得以脫險。

　　繼母：出了事馬上就得告訴我們家，你比如像他説的住了醫院的事，我們知都不知道，你們沒有結婚證明她不是你的人，你趕緊通知我們家。

　　翟家認為戀愛中出現這麼反常的事，李琿不但不通知翟家一起應對，而是在明知翟小如會走極端的情況下，還和別的女子不清不楚，實在是不負責任。

　　繼母：你也不能説腳踩100隻船，踩了這只踩那只，悄悄的都是，你要是明人你為啥這樣幹事。

　　李琿：我不否認很多人都喜歡我，都喜歡和我交往，但是我不能用那種生硬的態度拒絕他們，這就是你剛才説我為什麼有優柔寡斷的性格在裏頭，我處理起這些問題來可能不像你們處理得這麼斬釘截鐵，這就是我造成今天的原因。

　　據李琿講，2003年的時候，這對難以成婚的戀人試圖開始新的愛情生活。然而，面對新的選擇，相識多年的男女，男的已經移情別戀，而女的還在苦苦守侯著心中的愛情。

　　張河華：她往30歲走他自己覺得特別傷心，30歲了，我勸他，那有什麼，優秀的女孩根本不用擔心，可是我覺得他可能情感寄託得太深了，她再後面找他總不由自主跟別人做比較。

　　2004年除夕夜，30歲的翟小如把對自己的祝福包進了餃子裏。

　　哥哥： 她自己許願，我能吃出第一個錢來我今年肯定結婚。

　　哥哥：他倆就是説，好像有這麼個約定，到了30歲不管家裏，咱們都結婚。

　　一心想在30歲結婚的翟小如，在網上與朋友聊天時，突然得知了李琿結婚的消息。已經成了別人新郎的李小輝在自己婚禮的第二天，見到了自己昔日戀人的遺體。

　　記者：你看他表情怎麼樣？

　　張河華：挺悲傷的，眼睛也是紅的，我覺得有時候是不是有點稚氣，就是要死給他看看，每到結婚這一天你就忘不了，其實也挺傻的。

　　主持人：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所有人都認為這是一個現在版的殉情悲劇，可事件並沒有就此了結，不久，李琿把翟家人告上了法庭，説是他依法繼承女兒的房産是不當得利，要向翟家索要曾經為翟小如付出的10萬購房款，一個為情而死，一個為錢翻臉，這案中案 情中情，攪得輿論一片譁然。

　　律師：罵李是負心漢，陳世美不如。

　　接到傳票的翟家悲憤交加，將老父親寫的李琿還命來的帖子發到網上，幾乎所有的回帖都在譴責和聲討李琿。

　　律師：從整個事情的過程來看，因為翟小如和李小輝之間，由於李小輝感情上的原因，是受到李小輝感情欺騙以後在去結束自己的生命的，在翟小如死後還把他的家人告上了法庭，因此人們對李小輝的做法感覺還是做的有點太過分了。

　　解説：翟小如得知相識五年的男友李琿結婚的消息後，在他們當年準備的婚房裏自殺了。這個婚房是翟小如通過單位集資購買的。李琿説他曾經為這個婚房出過錢，要和翟家打官司，翟家覺得李琿關於房款的説法簡直無中生有。

　　翟父：姑娘死了以後他要問我要這個錢，我姑娘活著你為啥不要，當時你借錢的時候你又沒通過我，我怎麼知道你借給姑娘錢了。

　　翟家認定李琿剛害命又來謀財，是蛇蝎心腸，而李琿認為正是由於他的善良，才使得房子的事一直懸而未決。

　　李琿：如果當事人還在，房子不會成為懸念，她本人不看重錢 我也不看重 她沒房住我就説你先住著吧。

　　解説：李琿沒有想到在他和另一個女子大喜的日子裏，孤獨的翟小如自殺了，房款也因此錯過了索要的最佳時間，而促使他打官司的動力是翟小如死後不久，翟家把房子賣了。

　　律師：買是肯定買了。

　　翟嫂：放著空著物業費暖氣費討不起，我爸把它賣了，15萬。

　　李琿覺得翟家拿到了賣房款，可以歸還他當年出的購房款，可他的行為激怒了翟家。

　　翟嫂：我父親70多歲的人了，把姑娘折騰死，現在還折騰老人，你説他是不是人。

　　基於這場情感與金錢相互糾纏的案件的特殊性，李琿的律師認為對簿公堂李琿會遭來更多罵名，建議私下調解。

　　律師：它不是咱們一般的債權債務，畢竟裏面含有感情的因素，所以這個案子打官司是個下策。

　　李琿接受了律師的建議，但是翟家態度非常強硬。

　　翟嫂： 我妹妹死了不可能隨隨便便一個人問我要錢就給你錢，是不是，要有個憑據，拿過來，他説沒有，我倆口頭協議，我説口頭協議算什麼。

　　私下解決不成，兩家人便成了法院的常客。兩個曾經的戀人也再次見面了，只不過翟小如是被嫂子抱著遺像來的。

　　生活晨報記者：翟小如的哥繼母嫂子拿著翟小如的遺像，情緒激動，李小輝往外走，繼母拿遺像你還認不認識他，李回到法院堵著出不去，鬧到二樓，法官説都鎮靜一些。

　　法庭上李琿出具了翟小如的日記、人證、物證、錄音證據、短信記錄和購房手續等舉證材料，一切都是有備而來。法院經過多次開庭，最後聚焦在購房手續單據上。

　　律師：這些手續我們看了一下全部都是翟小如的，都是死者的名字。

　　因為是翟小如的單位集資買房，所有購房手續自然應該簽署翟小如的名字，而到底誰出的房錢，關鍵是看誰來簽的翟小如這個名字。

　　法官：被告（翟家）一口咬定就是死者全部所有的條據都是死者生前所簽的字。

　　解説：如果像翟家所説所有簽名都是翟小如自己簽的，那房款就判作翟家出的。但法官認為首付款54000的付款人簽名筆跡與房屋配套款17000的簽名筆跡不是一個人的字體。那麼這兩筆款項的名字分別是誰簽的呢？法院經過閱讀翟小如日記，認定54000的付款人簽名是翟小如自己。

　　法官：為什麼説54000的首付款是原告他那個戀人死者（翟小如）生前所簽的字呢，因為她這兒有一個日記箱能證明，她就是週二早到基建處交費，交費的時候就有一個簽字。

　　解説：對於法院的認定，原告李琿承認54000元的首付款的簽名是翟小如簽的，但他堅決説這筆首付款是他出的，而17000的配套款是他簽的，也是他支付的。

　　李琿：當事人是98年8月份參加的工作，那麼99年有分房的可能性的時候她的經濟實力是只有2000塊錢。

　　李琿説剛剛工作的翟小如沒有買房能力，而她的家人都在同一個不景氣的工廠工作，也沒有交款能力，可是翟小如的父親堅持説女兒的房款全部都是家裏出的。

　　翟父：我給了姑娘4萬塊錢，還差的錢姑娘説是她姨的錢。

　　主持人：法院認為李琿出具的證據雖然有人證、物證，但都是間接證據，不能形成一個證據鏈，所以54000元的首付款無法證明是李小輝出的，17000萬的房屋配套款的簽名因為是李琿的筆跡，法庭予以認定，這就是説翟家要還給李琿17000萬。然而，面對法院的判決，兩家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感情與金錢的較量。

　　解説：法院判定翟家不當得利17000元，也就是李琿應得17000元，雖然算是贏了官司，但這顯然不是李琿的預期，他起訴的是54000元的首付款和17000萬的房屋配套款，以及日後還貸共10萬元。現在法院的判定，李琿不服氣，翟家也覺得冤枉。

　　翟嫂：我爸説不計劃給他，我姑娘為你而死，我再賠上你錢，算啥了。

　　對於翟家的作法，李琿早有預料，他説他打官司不是為了錢。

　　李琿：打這場經濟官司我的目的不是要這個10萬塊錢，10萬塊錢對我來説沒有任何意義，而且我也知道即便勝訴這10萬塊錢我也索要不回來。

　　李琿説他就是要通過打贏官司揭露翟小如另一面不為人知的死亡內幕，而且不能讓翟家心安理得地吞掉這筆錢，至此關於翟小如的死因又起波瀾。

　　李琿：他的父親一生中有三個老婆，一生中有三個老婆，第一個老婆和他離婚，那麼他有一個兒子，第二個老婆也就是當事人的母親，當事人的母親在當事人5、6歲的時候因病去世，去世沒幾年他又娶了第三房老婆，第三房老婆嫁之前他帶著一個女兒過來了。的確翟小如每天面對的家人成分比較複雜，有繼母、有同父異母的哥哥，還有不同父也不同母的妹妹。

　　繼母：我覺得這一家人都不容易，走到一起特別不容易。

　　李琿：在這種血緣關係相當複雜，家庭背景相當複雜的環境裏面，那麼他的性格肯定是一個扭曲的。日記中也多處記載，我是一棵野草，長在垃圾堆裏的野草，沒有人疼，沒有人愛，

　　為了證明翟小如不只是為情而死，作為佐證，李小輝給我們出示了翟小如部分日記，從日記來看，童年的翟小如確是不幸的，6歲失去母親後，她的生活一片黑暗。

　　日記：我小的時候，經歷過很多不愉快，尤其是媽媽病重住院的那幾年，正是我最容易害怕的日子，在那些日子裏，我會怕黑洞洞的樓道，黑漆漆的屋子，怕鬼，怕死人。

　　黑暗孤獨恐懼的生活持續到14 歲，繼母帶著一個女孩來了，家裏熱鬧了，可她還在繼續著她的孤獨。

　　日記：害怕孤獨的人被扔進了孤獨，後母進門後，爸爸就丟下一切給她，忙工作去了，可她是個不懂關心的女人，從來不懷念母親的我，眼看著他她們母女二人的親情，也痛感自己的可憐，在家裏我成了多餘的人。

　　繼母：作為我來説，我知道孩子從小不容易，再一個是啥，女孩他都是對這種狀況，心特別隔，所以我對他不那個。

　　翟嫂：她一個人經常鑽到家，把門一關一個人鑽到家裏，有時候我叫也不吭氣，就是寫。

　　日記：十六七歲的我正是敏感的女孩，只覺得自己是個討人嫌的人，不愛説話了，上課下課，回家就關在自己的小屋裏，看書成了可憐生活的唯一內容。上高中上大學，全憑走出這種生活的動力才完成，我想到外面透口氣。

　　大學畢業後，翟小如認識了李琿，事業和愛情同時垂青了這個多才而敏感的女子。然而當愛已成空，她絕望了。

　　陸副校長：不應該走這條路，對自己對家人對社會，不應該走這條路，都談學生的心理健康問題，其實老師特別是剛出校門的老師或輕或重有這個問題。

　　翟小如的死讓許多人在惋惜之餘，開始新的思考，而兩家人的爭論和譴責也越發激烈。

　　繼母：問題就是説啥你既然不跟他搞，你就別坑到他30歲了，你坑了30歲幹什麼。

　　李母：如果是正常的一個家庭成長起來的孩子，不會單單地為了愛情這麼輕易地走上這條絕路。

　　“我想養育我的父母，我怎麼報答他，我為什麼時時刻刻想到死。”在李琿提供的日記裏，我們也看到了翟小如對生活的反省和自殺的思考。

　　日記：我是個大笨蛋，這種男人怎麼可以來嫁，愚到家了，我應該檢討自己。人為什麼活著會自殺，因為沒有牽掛，細想一下，我真的沒有牽掛，父母也成不了我繼續活下去的理由------我總不相信明天我還在。

　　李琿：作為一般人他不會有這種念頭，為什麼她會有這種念頭，而且在初中還是高中時期，她曾經有過一次出家的經歷，一個女孩子出嫁當尼姑，不可思議，她為什麼他有這種舉動。

　　解説：李琿母子認為翟小如之所以從小就想到出家，説明她那時候對自己的家庭已經心死，那麼，真有其事嗎？

　　翟嫂：和我爸翻臉了，跑到山上，有個廟，廟裏有個和尚 打電話，叫我男人去找，結果在那 把她給鬧回來了。

　　跑上山去，想在廟裏呆一陣，翟家認為只是想清凈一下，而李家認為是出家當尼姑，並且説大學時發生的事更加傷了翟小如的心。

　　李琿：翟曉茹生前，上大學期間回家要學費，要生活費，她這個後媽説了一句什麼話，我們的生活還沒有著落，她的父親在她後媽説這句話的時候竟然無動於衷，看著自己的姑娘眼含著淚水又返回了學校。

　　張河華：她告訴我，大學基本沒再拿過家裏的錢了，全靠他自己，我覺得怎麼説呢，他從小得到的關愛我認為是比較少，因為他媽媽從小就沒了，他跟我説過他家的情況也很複雜。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家庭情況複雜、情感經歷坎坷的女子，儘管才貌雙全，卻終究不被李家接納。

　　李母：我們就是挑個好兒媳婦，看他的媽媽怎麼樣，家教我們覺得勝於一切的教育方法，我跟小琿講，這個孩子很好，他心地也很善良，很聰明，有才華，作為朋友可以，但是作為夫妻我覺得不合適，因為他缺少母愛，我覺得這個是扭曲的心理，但是翟曉茹這個娃娃很不錯，非常同情他，他命喪黃泉，是誰的錯。

　　主持人：命喪黃泉，是誰的錯，在翟小如人命和房産問題上，誰又能經得住良心的拷問呢？習慣以日記的方式言情、記事的翟小如，沒有寫她的死因，也沒有寫明房款是誰出的，我們不知道是有意的沉默還是無意的疏忽，也許她寫了，落在翟家或者是李家，但是這個內容對擁有者不利，所以至今也沒有公佈。人死了，我們不想拿死人壓活人，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的親人、她的愛人讓她失望了。至於房款肯定是有人出了，但房款不是翟小如出的，她當時剛畢業沒錢，現在翟家和李家都説自家出了房款的全部，那到底是翟家出的還是李家出的，總之，有一家是在説謊。一條人命，10萬錢，兩家都説，命是別人害的，錢是自己出的，到底誰的良心壞了。

責編：西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