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雨談電視辯論

　　辯論是什麼

　　辯論要不要表演性

　　辯論的規則要不要變

　　辯論給了大學生什麼

　　余秋雨多次為各種類型的辯論賽作過嘉賓或評委，深知當前電視辯論存在的一些弊病：儀式性的表演遠勝實質性的較量，事先準備多，當場急智少，各自闡述多，短兵相接少。

　　余秋雨主張，辯論要的是即興智慧和現場交鋒，這也是閃現一個人全部文化沉澱的豁口，表面上看，即興智慧既不完整，也不系統，但辯論主要是看這種即興智慧，也只有即興智慧才可能公平。辯論賽這種形式要繼續下去，必須要真正的現場交鋒。

　　辯論是什麼？

　　在余秋雨看來，電視辯論是觀賞性的演習辯論，而非實際辯論。實際辯論各方的觀點立場是真實誠懇的。而電視辯論一看就知，雙方的誠懇是偽造的，所以，電視辯論説到底是一種遊戲。但這種遊戲是必要的，它是人類擺脫了非實利的爭戰後的一種奢侈，而且是很重要的奢侈。人是好鬥的，要麼是實際的真打實鬥，要麼是快樂的沒有真正打鬥的比賽。電視辯論一結束，立場也就不存在了，這是擺脫了實利需要的享受型較量。

　　辯論要不要表演性？

　　余秋雨認為，既然是電視辯論，既然要追求即興感和現場交鋒，或多或少還是要一點表演性，但這種表演要自然出來的，而不是事先準備的，不要為了表演而表演，不要純粹地低層次地玩弄手勢或背誦功能的提線木偶式的表演，而是要通過辯論的內容和激烈度自然迸發的。

　　辯論的規則要不要變？

　　余秋雨對新南威爾士大學在本屆辯論會上的表現非常欣賞，稱其為本屆辯論會吹來了一股清新的風，新南威爾士大學的四位調皮姑娘的“戲辯”令人耳目一新。她們的辯論方式好像破壞了我們傳統辯論的規矩。當然很難有非常公平的辯論方式，但是這個規矩本身也要發展，也要不斷地變化。有很多規矩並不是比賽本身規定的，而是固守在人們頭腦中的條條框框，恰恰是這些東西捆住了人們的手腳。這就是存在於人們頭腦中的無形的、想像的、比實際規矩更可怕的人的心理規矩。

　　我們辯論中的很多毛病，反映了一些大學生的通病，那就是他們非常願意進入規範，進入了規範後就不願意出來，把規矩變成了不可逾越的障礙。

　　當然，規則也是必要的，玩牌還需要規則呢。只不過，這個規則不要太細，要更人性、更公正、更好玩。

　　由於新南威爾士的探索，21世紀的辯論可能會呈現一個新的面貌，她們的努力是很有價值的。

　　辯論給了大學生什麼？

　　余秋雨認為現在的中國大學生在辯論中首先學到的是善於表達自己。大學生既然是文化人，就要善於表達文化人格。過去中國文化人講究潔身自好，羞于表達，述而不作。歷史上就是這樣一個傳統。當所有的文化人都不願講話的時候，就是一個缺少文化聲音的時代。文化的表述不是完全為一個人的一己私利，是要傳播文化的聲音，也是時代的需要。

　　余秋雨説，中國的文人總是覺得只有躲在書齋裏才是做學問，拒絕傳媒，才是真正的文化人，而美國許多電視節目主持人都是著名的教授。他們稱自己是不拒絕傳媒的，傳媒的龐大覆蓋面在傳播效果上可以遠遠超過高深的書房裏的文化，再説，現代社會裏傳媒本身也是一種文化形態。

　　大學生在表述過程中還可以學會處理照顧各種關係，辯論提供了這種關係，包括整體邏輯和人際關係。在這種關係中表現自己對某種事物的固執和堅持，培養自己對某種事物的溫和化處理，這些都是表達自己的副産品。

　　余秋雨説，看到大學生參加電視辯論賽，感到很開心，辯論會最大的好處是讓一代年輕的文化人敢於面對傳媒滔滔不絕地講話。

責編：史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