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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未來的人生不再因水而痛
在有著400多戶人家的布依族村寨規模村,尋找小羅珊並不容易。在9月15日和16日兩天的走訪過程中,這個過去三年裏接連遭受旱災襲擊的布依族村寨,在記者的眼中,先於小羅珊清晰起來。
一場秋雨過後,行走在村寨泥濘的小道上,布依族人家屋頂上接蓄的雨水格外顯眼,淺如一方池塘。乾旱和特殊的地質環境,讓當地人學會利用自家的屋頂接蓄雨水,這池淺淺的雨水可供該戶人家使用一週左右。
每戶人家的院子裏,都有一個今年6月剛入戶竣工的自來水龍頭,但記者擰開後卻發現並沒有水。村民對此抱怨不已。
人口飲用水要到村頭唯一的取水點去挑,水源是上遊的地下水,用水管從高處接下來。愛乾淨的布依族婦女先用水涮一下水桶,然後才把水接進桶裏,接滿水後,再從口袋裏掏出早就準備好的一片塑料薄膜蒙在桶沿上,一來可以防止水溢出,同時還可保持清潔,不讓村道裏的灰塵飛進去。
記者到村裏採訪的這天恰逢週末,在婦女們挑水的同時,一些上學的小女孩也在給家裏挑水。她們用超市裏購買的食用油空瓶裝滿水,然後用幼小的肩膀挑滿兩瓶水,走起路來也穩穩噹噹。
村裏的成年男人大都外出打工了,這樣的體力活只有婦女們和稍大一點的孩子來做。
小羅珊的父親羅安文去年前往浙江打工,至今還沒回過家。記者見到這個7歲的小女孩時,她9歲的姐姐正在院子裏的水池邊用屋頂上的雨水洗碗,而小羅珊則坐在門檻上,玩弄著手裏的玩具。見到有外人來,羅珊的表情害羞而拘謹,她那雙在2年前被很多人熟知的大眼睛,依舊純凈如昔。
小羅珊的母親一早就外出幹農活了,家裏只有姊妹兩人。在整個採訪過程,小羅珊只回答了記者一句話:“爸爸過年沒有回來”,然後就迅速走開了。
在規模村,羅珊家的經濟情況屬於中下,至今他們住的院子還是大伯家的。因為大伯在縣城工作,羅珊一家就和爺爺住在一起。羅珊家裏種著三畝地,一畝多稻穀和二畝玉米,今年是三年來收成最好的一次。
今年秋天,小羅珊已經上小學一年級了,她的書包和一堆衣服一起堆放在家裏的床頭上,同時堆放在屋裏的,還有金黃飽滿的玉米棒子。
三年乾旱後,規模村今年終於有所收成,田地裏到處都是村民們忙碌的身影。7歲的小羅珊則安靜地待在家裏和夥伴玩耍。隨著各種抗旱設施的不斷建設到位,政府鼓勵下的種植結構的調整,乾旱對規模村的影響將越來越小,而小羅珊5歲時滿眼對水的渴望,也將逐漸被淡忘。
祈願她平安快樂地長大,未來的人生不再因水而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