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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科讀到博士 家鄉要變新城
笑稱自己是“地下工作者”
重拾知識 承載生活
家人幸福感的提升
賈寶印的老成、穩重,來自於他複雜的求學經歷。從一名專科生,孜孜不倦地往上考,學士,碩士,一直到博士,他認為十年來自身可喜的變化是身份和學歷,而家鄉即將拆遷變為新城,也同樣讓他十分高興。
專科讀到博士
1979年賈寶印出生在山東省濟寧市微山縣,繁重的田間勞作讓他産生了考出農村的想法。2000年,賈寶印考入黑龍江工程學院學習土木工程,“雖是專科,但畢竟離開了農村”。三年後,賈寶印通過專升本考試,進入黑龍江八一農墾大學繼續學習。
取得本科文憑後,賈寶印又報考了昆明理工大學的碩士。錄取通知書下來的同時,他也在棗莊找到了一家事業單位。深知學歷太低很難被認可的他考慮再三,放棄了到事業單位工作的機會,選擇了繼續讀碩士,研究偏向結構抗震防災方向。
2008年汶川大地震後,賈寶印覺得自己的專業對抗震救災有用,需要再提升一下,決定考上海同濟大學博士。“同濟大學有國家唯一的土木工程防災重點實驗室,我選的導師當時正是這個實驗室的主任。”賈寶印説。
賈寶印説話時總時不時露出一些別的口音,家鄉口音、哈爾濱口音、昆明口音、上海口音,“我這三十多年就在這四個地方上學了,口音真的是‘四不像’。”賈寶印笑著説,“我的經歷還是蠻複雜的。”
家鄉要變新城
賈寶印的老家在微山縣城邊、老運河畔。家裏之前種著幾畝地,在賈寶印上高中前,父親開始做點小生意,走南闖北。“那時家裏日常開銷和供我上學沒什麼問題,還能有點小積蓄。”賈寶印説。
“我家就是普通的磚瓦房,父親一直想換換,後來我考上大學,妹妹也出嫁了,家裏覺得不需要這麼大空間了,就將就著住了。”賈寶印説,父親現在61歲了,不再像以前那麼忙了,因為沒了什麼後顧之憂。
微山縣得名于微山湖,當地政府正在規劃建設湖濱城市,賈寶印家所在的地區位於舊城邊上,已被列入新城規劃區域,即將開始動遷。“我家離環城路就兩公里,離新的政府大樓很近。等回遷父母就能住上樓房了。”賈寶印説。
讓父母住進樓房並不是賈寶印的最終目的,孝順的他説,等自己在長春全都安頓好後,就把父母接來。
生活大為改善
談起生活方面的改善,賈寶印滔滔不絕,衣食住行説了個遍。
“在哈爾濱上學放假回來時,我帶回紅腸、人參,但父母都不讓我帶,怕花錢。”賈寶印説,後來他在昆明帶回天麻、普洱茶,從上海帶回牛軋糖、魚肝油、按摩器等。“現在父母還是那個態度,我也很少帶了,因為很多東西在家裏都能買到。”
一個更讓賈寶印吃驚的變化是,父母的飲食習慣也悄悄發生了變化。“現在都不想吃魚啊肉了的,都願意吃一些青菜了。”賈寶印説,還有以前父母吃完飯就是出去打打牌,現在改為去廣場、公園鍛鍊了。
“以前去哈爾濱上學得坐30個小時火車,去昆明上學有次坐了50多個小時,好幾個同學輪流睡一個臥鋪。”賈寶印説,現在有高鐵了,有動車了,條件舒適了,時間也縮短了。
在與記者交談中,賈寶印的手機不時響起悅耳的鈴聲。“我剛上大學時用的是摩托羅拉998手機,現在已經用摩托羅拉戴妃525智慧手機了。”賈寶印説,他已經享受到了時代的變化,“有時我還會和父母在網上視頻聊天呢”。
通話費用降了,家鄉的路寬了……
賈寶印還在滔滔不絕……
見到遲洋,你就會顛覆以前對女博士的印象。
活潑開朗,甚至有些豪爽,説話乾脆且愛打手勢,喜怒哀樂表現得很徹底,讓人不覺得不舒服,反而為她處處散發的那種知性美而折服。
從長春到上海,再從上海回到長春,在自家生活改善的同時,她開闊了自己的眼界,也見證了這個城市的發展。
家裏房子隨心而變
1982年,遲洋出生在吉林省吉林市一個林業工人家庭,作為獨生女受盡呵護。2000年,遲洋考入吉林大學,學習工程地質專業,並在這裡讀完了碩士。也正是從這個時候起,家裏的變化也在悄然發生著。
“父母收入不高,但生活水平還是在溫飽以上,供我上學還是很輕鬆。”遲洋説,那時本科每年所有費用加起來也就一萬元左右,而讀碩和讀博就花不多少錢了,“所以就讀了”。
説起房子,遲洋用了“跌宕起伏”這個詞來形容。“上大學時家裏住的是兩室一廳的回遷房,因為我不在家住了,2005年父親5萬塊錢把房子賣了,離他的理想價位差了五千,賣完房子就漲價了。”
父親又在郊區買了處平房,與母親一起種種菜,爬爬山。2007年,在遲洋去上海讀博士時,父母退休,爬不動山了,就又回城區買了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這回5萬塊錢可買不到房子了。”遲洋説。
“父母每個月有3000多塊錢的退休金,也沒什麼大的開銷了。”遲洋説,老兩口活得很滋潤,買買菜,做做飯,到廣場轉轉,很快樂。
上海讀博眼界開闊
“上海真是一個大都市,讓我眼界大開。”遲洋説,第一次去上海考博士時是11月份,晚上10點多下火車時,燈火通明,街上還有好多人,很熱鬧,而在長春這個時候行人已經很少了。
上海之大更是讓遲洋刻骨銘心。“出次門坐40分鐘或一個多小時的車很正常。”
讀博士時遲洋從工程地質專業換到了地下結構隧道專業,她笑稱自己是“地下工作者”。因換專業緣故,遲洋讀的時間長了一些。“離家遠了,一年才能回一次家,真是有點想家。”遲洋説,不像在吉大時離家近可以經常回家。
“最重要是心態的轉變,做事情不再像以前那麼著急了。”遲洋説,在上海學習的幾年,接觸了很多新的東西,受益匪淺。
遲洋不是一個死讀書的博士,在學習間隙,她自學了瑜珈,平時愛聽聽音樂,看看電影,尤其喜歡探險尋寶類型的電影,還願意看一些讓人積極樂觀的書。
“我不怎麼出去玩,也不會張羅,大家在一起時,別人玩我看著。”遲洋稱自己有點“宅”,不太愛逛街,只是在需要買東西時才會去逛逛,有時也網購。“我只是小宅”。
親眼見證長春發展
從長春到上海,再從上海返回長春,遲洋成了長春近年來發展的最好見證者。
“這幾年變化還是很大的。”遲洋説,在吉大讀本科時,路上沒有這麼多車,高新區也不像現在這麼漂亮,現在市容變化很大,原來荒涼的雕塑公園周圍也漂亮了。“高架橋在修,地鐵在修,兩條輕軌都通車了”。
就連讀本科時的學校都大變樣。“學校有了太陽能游泳館,一些私建違建也拆除了。”
因為剛到長春市建委上班半個月,入職手續還沒辦理完,遲洋還不知道自己能有多少工資,但她好像不太在意,“我們有8萬塊錢的安家費,生活上沒什麼問題。”
談到感情變化,遲洋笑得很爽朗,也很可愛,“十年前是一個人,現在還是一個人,中間過程省略,哈哈哈……”。但她隨即又補充了一個計劃,“爭取三年內把自己嫁出去。”
1978年出生的司建玉,聲音哄亮,歲數稍大,資歷較老,碩士畢業工作四年後,考取博士。在求學的過程中,娶妻,生子——為人夫,為人父,有了自己的家——這是他身上一個蓋過所有變化的變化。
司建玉是河南省開封市開封縣人,有哥有姐,父親是鐵路工人,母親是農民,種有5畝地,條件不是太好,大魚大肉只有過年時才能吃到。
哥哥姐姐結婚後都單獨生活了,1998年司建玉考上東北大學時,父親也已經退休。“那時的學費全靠這5畝地和父親微薄的退休金。”司建玉説,生活費勉強夠花。
2002年大學本科畢業時,司建玉曾有過找工作掙錢的念頭,後來感覺讀研花不了多少錢,父母也非常支持,就打消了工作的念頭,尤其是那個時候家裏條件已經得到了很大改善。“父母一直認為上學是最好的出路。”
碩士畢業後,司建玉在東軟集團找到了工作,2005年在瀋陽租房結了婚。為了提升自己,司建玉工作4年後決定考博,重拾放棄4年的知識,一番努力沒有白費,他成功了。
就在這一年,司建玉有了自己的孩子。“妻子和孩子現在都在上海,就住在學校附近。開銷全靠以前的積蓄和讀博的補助。”顧家的司建玉為此很是節儉。
“現在長春方面正在安排我妻子的工作,還答應解決孩子的上學問題。”司建玉憧憬著,“日子會好的。”
眼睛不大、語速較快的他是四個博士中年齡最小的一位,對生活的感悟卻是最深刻,這都緣于他家的生活在這10年間巨大的變化。
1983年李勇出生於山東省荷澤市牡丹區,父母種著兩三畝地,為了維持日常開銷,還需要打點零工。隨著弟弟的出生,家裏就更拮據了。
“那時家裏就種點小麥、玉米等糧食作物,交完公糧和農業稅,剩不了幾個錢。”李勇説,偶爾也種點牡丹等經濟作物,但沒什麼大的改善,“供我讀書有些吃力”。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2005年李勇從遼寧工程技術大學畢業,那年他的家鄉建成了一個大的苗木産業基地,形成了完整的産業鏈,李勇家全部改種牡丹和一些綠化苗木,收入情況一下扭轉了。“村裏人賣苗木,多的一年收入一二十萬。我家地少,一年也能收入幾萬塊錢。”
李勇在江蘇大學讀碩士的第二年,家裏蓋了一棟200多平方米的房子,今年又蓋了一棟,每棟房子花費十七八萬。“彩電,客廳和臥室各一台;不再用風扇,新房安了兩台空調。”李勇幸福地説,以前那四間沒有裝修、沒有家電的瓦房終於“下崗”了。
“弟弟在家做醫藥代理,一年也不少掙,現在還買了一輛小轎車。”李勇説,這在以前真是不敢想,以前過年時才能買件便宜的新衣服,現在是根據需要隨時去買。那時吃頓魚和肉都很奢侈,現在對魚和肉倒有些厭倦了,開始注重吃蔬菜了。
讓李勇以及李勇的家人幸福感提升的還有,“家裏用水免費,村裏拿錢;每個人每個月還可以報銷四五度電的電費。”
還有……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