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丸號籌備打撈 世紀謎團有望揭曉

　　李樹喜　高級記者，作家。曾任光明日報出版社社長兼總編輯，20餘年尋找“北京人”頭蓋骨線索，曾著《阿波丸之謎》和《雙X檔案———北京人失蹤和阿波丸沉沒》等書。

　　本報訊 自1941年“北京人”頭蓋骨在太平洋戰爭中遺失，至今已有68年。近日，一直追蹤“北京人”頭蓋骨下落的學者李樹喜透露，有關方面始終關注沉沒在福建牛山島以東海域的阿波丸號，“北京人頭蓋骨極有可能就在這艘油輪上”。目前，對阿波丸號的打撈工作正在緊鑼密鼓地籌備。

　　百餘條線索搜尋暫無收穫

　　“北京人”究竟去了哪？68年來，眾多學者一直都在追尋。1998年，被稱為“北京人”之父的賈蘭坡院士與13名中國科學院資深院士發起“世紀末的尋找”；2005年7月2日，房山區成立尋找“北京人”頭蓋骨化石工作委員會，下設尋找工作隊，標誌著尋找“北京人”頭蓋骨化石納入到政府工作，但迄今為止，北京人頭蓋骨仍杳無音訊。

　　房山區尋找“北京人”頭蓋骨化石工作委員會辦公室主任、尋找隊隊長楊海峰介紹，4年來共收到全國各地熱心人士提供的線索100多條，目前已排除了數十條，“剩下的線索也將一一排除”。

　　楊海峰稱，對每一個線索，委員會“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需要實地勘察的線索均去了現場，但沒有收穫。

　　“雖然沒有收穫，但都會為後人留下珍貴的線索和歷史資料”，楊海峰認為，儘管國內有關部門也對一些線索進行跟蹤，但都沒有進展，尋找“北京人”的努力，仍大量停留於民間操作和口頭呼籲，付諸行動的還是太少，“單純依靠民間人士或學者的呼籲，不可能取得突破”。

　　“阿波丸”之謎有望見分曉

　　1945年4月1日午夜，載有大量撤退日本軍官和要人的日本油輪“阿波丸”號，行至福建牛山島以東海域，被美軍潛水艦擊沉。李樹喜説，根據當年美國交給中方的資料，“北京人”頭蓋骨很可能就在“阿波丸”上。

　　賈蘭坡生前曾接受李樹喜採訪。據老人回憶，“文革”後期，威廉弗利曾給老人寫信，承認當年他帶著頭蓋骨被日本人俘虜，而後丟失。

　　據李樹喜介紹，目前，“阿波丸”號始終為國家和社會有關方面的關注、重視，打撈工作正在緊鑼密鼓地進行籌備，“北京人頭蓋骨是否真在‘阿波丸’號上？不久的將來應有分曉，但願能由此解開這個世紀謎團”。

　　■ 對話

　　“唯一可查證線索：阿波丸號”

　　學者稱其曾在香港等地秘密裝載，“北京人”頭蓋骨可能在船上

　　美方情報指向“阿波丸”

　　新京報：9年前，你首次提出“‘北京人’頭蓋骨隨阿波丸號沉入海底”，主要依據是什麼？

　　李樹喜：綜合目前的各種線索，“北京人”頭蓋骨極有可能就在阿波丸號上，這也是目前唯一可以查證的線索。這不是我的發明和推斷，而是來自美國給中國的情報資料。

　　而且，頭蓋骨的最後遺失地點是秦皇島，轉運化石的列車被日軍突然襲擊，化石極有可能在這個過程中落入日本人手中。1945年裝上阿波丸號，準備運回國內，結果中途被美軍擊沉。

　　新京報：頭蓋骨的遺失時間是1941年，如果落到日軍手中，為何相隔四年後才運回國內？而且為什麼沒有直接從秦皇島等北方口岸直接運走，而是繞走南洋，從新加坡經福建回日本？

　　李樹喜：在中國，日軍的推行路線是自北向南的，一些日本軍方人士有權隨意處置戰爭中獲取的物品。所以，頭蓋骨有可能隨日軍南下，或者在香港，或者在台灣，最後上了阿波丸號。因為阿波丸在香港和高雄都曾停泊和秘密裝載過。

　　打撈技術資金都不是問題

　　新京報：1977年中國曾打撈阿波丸號，並沒有發現北京人頭蓋骨的線索。

　　李樹喜：當年潛水深度只能到達50米，可阿波丸號的沉船深度達70米，受技術條件限制，潛水員難以發現深部的東西。可是，這次打撈還是收穫很大，打撈到了偽滿洲國政要鄭禹的家藏小官印，還有鄭孝胥的圓硯，這些都證明阿波丸號裝載了日本在中國掠奪的文物，也是“北京人”頭蓋骨有可能在船上的佐證。

　　新京報：擊沉阿波丸號只用了三分鐘，據了解，美軍發射了魚雷，而且日軍極有可能在船上裝了自爆裝置。北京人頭蓋骨會不會被摧毀？

　　李樹喜：如果被摧毀，那是最大的悲劇。但是，魚雷恰好擊中“北京人”頭蓋骨的概率非常小。答案只能期待於徹底打撈。多年來，有關部門和人士始終關注阿波丸，籌備打撈事宜，現今的技術、資金都不是問題，人們希望阿波丸號這條唯一可以查證的線索，能夠給出最後的結論。

　　■ 疑點

　　頭蓋骨落入東京皇宮？

　　2006年，自眾多線索中，尋找“北京人”頭蓋骨搜尋隊曾整理出三條重要線索：天津醫學院、北京協和醫院、東京皇宮。

　　線索1：天津醫學院

　　搜尋情況：已經排除

　　天津楊姓男士來電説，1982年，其兄曾在天津醫學院（當年美國駐軍6號樓）施工，挖槽過程中，部分原地下室暴露出來，他們發現了一個類似水泥箱子的東西，試圖挖掘，但由於沒有合適的工具只能放棄。

　　線索2：協和醫院

　　搜尋情況：已經排除

　　北京一位孫女士説，她曾是協和醫學院（協和醫科大學前身）的學生，當年在該院7樓實驗室上解剖課時，見到多個珍貴的頭蓋骨化石。目前，搜尋隊已排除這種可能。

　　線索3：東京皇宮

　　搜尋情況：搜尋受阻

　　日本《産經新聞》報稱，在東京皇宮地下室保管著“北京人”頭蓋骨。

　　“根據目前的線索，最有可能是日本的這條。”中國科學院古脊椎動物與古人類研究所副所長高星表示，運輸化石的火車被日軍劫掠，日軍佔領北京後，曾對存放過“北京人”化石的協和醫院展開嚴密搜查。所以，化石極有可能被帶到日本，最有可能流失到日本民間。

　　高星透露，中國科學家曾赴日與日本科學家溝通，日本一些科學家給予了積極配合，但是“到一定程度後搜尋就進行不下去了”，受到了來自日本某些方面的阻礙。

責編：石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