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視網首頁|搜視|直播|點播|新聞|體育|娛樂|經濟|房産|家居|論壇| 訪談|博客|星播客|網尚文摘
CCTV.com - ERROR

對不起,可能是網絡原因或無此頁面,請稍後嘗試。

本頁面3秒之後將帶您回到央視網首頁。

首頁 > 新聞頻道 > 社會新聞 > 正文

定義你的瀏覽字號:

淩叔華與林徽因“奪寶記”:胡適要求交出日記

 

CCTV.com  2009年02月17日 18:10  進入復興論壇  來源:中國新聞網  

  《顧頡剛日記》的出版,解密他不為人知的千斛情淚;邵洵美遭魯迅棒喝,“盛家贅婿”不改“唯美”;張競生海外情場涉歷,春夢終竟無痕;田漢為愛成恨;周作人集外遺文痛罵陳西瀅;徐志摩日記歸屬大起風波……《民國的身影——重尋遺落的文人往事》(蔡登山著)為我們梳理種種文人往事,重建歷史現場。

  1931年11月20日的《北平晨報》報道説:“19日午後2時,中國航空公司飛機由京飛平,飛行至濟南城南三十里黨家莊,因天雨霧大,誤觸開山山頂,當即墜落山下。本報記者親往調查,見機身全焚燬,僅余空架。乘客一人,司機二人,全被燒死,血肉焦黑,莫可辨認……”

  報道中殉難的乘客就是詩人徐志摩。

  徐志摩的猝逝,他的生前好友為他在各地舉辦了追悼會。追悼之餘,由胡適領頭,組成編輯委員會,擬將徐志摩已發表的作品和未發表的手稿、書信、日記全部蒐集,編成《徐志摩全集》,以盡對亡友的責任。這在同年12月5日沈從文給王際真的信中就提到:“朋友們在預備印行他的信裏,選出一些使活人看來不至於紅臉的信,印出一部分,一面紀念他的死,一面或者對於此後生活毫無依歸的小曼,稍有補助。……這些信件,照我意思主張將來由一個人保管(我以為叔華最適宜於做這件事),等大家都死後再印,可不知這事情結果怎麼樣。”

  何以是由淩叔華來保管呢?原來徐志摩曾經追求過淩叔華,淩叔華可説是徐志摩的“紅粉知己”。徐志摩曾對陸小曼説“女友裏叔華是我一個同志”,意思是她是那種能了解他“靈魂的想望”和“真的志願”的朋友。淩叔華也不只一次説過,志摩與她情同手足,他的私事也坦白相告。學者梁錫華就指出:“從年月可見,徐志摩寫這些親昵到近乎情書的私柬給淩叔華,是在失落了林徽因而尚未認識陸小曼的那段日子,也就是他在感情上最空虛、最傷痛、最需要填補的時候。巧得很,妍慧多才的淩叔華近在眼前而又屬雲英未嫁,所以徐志摩動情並向她試圖用情,是自然不過的。”

  基於對淩叔華的信任,1925年3月,當徐志摩決定歐遊時(按:除赴泰戈爾之約,更重要的是為他與陸小曼的緋聞,而去躲避風頭的),臨行之前他把一個裝有“天堂和地獄”案件的小皮箱交給淩叔華保管。這小皮箱就是後來大家通稱的“八寶箱”。箱子放有什麼東西?據推測,有徐志摩的書信及平時他隨手寫下的一些散文或詩歌的手稿,最重要的有兩本英文日記,那是1921與1922年間他在英倫和林徽因相戀的日記,通稱《康橋(Cambridge)日記》。據林徽因給胡適的信,談及還有《雪池時代日記》(按:那是1922年11月徐志摩回到北京,到景山西街雪池衚同苦追林徽因不得的失戀日記)。

  1925年7月底,徐志摩歐遊歸來,他與陸小曼的感情熱度並沒有遞減,反而急驟升溫。不久雙方各自順利解除婚約,徐、陸兩人終於在1926年10月3日,在北京北海董事會舉行婚禮。此時徐志摩忙得無暇顧及那個存放在淩叔華那裏的“八寶箱”。到了婚後,他們移居浙江硤石及上海後,又顧及到箱子裏有不宜陸小曼看到的日記、書信等,因此徐志摩也就沒有急著把箱子索回。而在這期間淩叔華也經歷了與陳西瀅結婚等人生大事及後來與夫婿同赴日本旅居的景況,“八寶箱”就一直存放于淩叔華在北京的家中。

  1928年6月,徐志摩再度歐遊。12月,他回到北京探望老師梁啟超的病。他見著很多舊日的朋友,但此時淩叔華與陳西瀅已從日本返國,並在兩個月前與陳西瀅移家武昌,因此徐志摩此行並未見著淩叔華,人在武昌的淩叔華顯然沒有機會將“八寶箱”當面交與徐志摩。因此才有後來(1931年12月10日)她給胡適的信中説“我去日本時,他也不要,後來我去武昌交與之琳,才算物歸原主”之句。

  淩叔華説她通過卞之琳,將“八寶箱”轉交給徐志摩。淩叔華不可能將如此重要的“八寶箱”交予一個從未與徐志摩謀面的人,這也難怪卞之琳在1994年1月15日的《文匯讀書週報》上發表長文,認為淩叔華的種種説法,是一筆糊塗賬。

  但徐志摩在此時確實將箱子取走了,據1932年元旦林徽因給胡適的信中説:“……此箱偏偏又是當日誌摩曾寄存她(按:指淩叔華)的一個箱子,曾被她私開過的(此句話志摩曾親語我。他自叔華老太太處取回箱時,亦大喊"我鎖的,如何開了,這是我最要緊的文件箱,如何無鎖,怪事——"又"太奇怪,許多東西不見了,missing")。”因此可以推定徐志摩是從麗琳處取回箱子。總之,“八寶箱”在1928年12月中重回徐志摩的手中。

  至於後來“八寶箱”怎會又在淩叔華的手中呢,那是兩年多以後的事了。1931年6月11日,徐志摩從上海到北平,在他與沈從文的接觸期間,兩人很可能相約各自為對方寫小説,因為後來徐志摩以沈從文和丁玲、胡也頻的故事寫了一篇《珰女士》,發表在9月份的《新月》雜誌上,當然沈從文也有意以徐志摩為原型寫成小説。徐志摩是把“八寶箱”提來要給沈從文看。沈從文後來是否看過不得而知,但徐志摩是再次把“八寶箱”交給淩叔華保管這件事是沒錯的。

  只是這次“八寶箱”中的東西是與第一次有所不同,其中原本的《雪池時代日記》在輾轉于硤石老家及上海的中間,為陸小曼所見,被陸小曼給燒了。而新放入箱子的有陸小曼的日記,那是寫于1925年徐志摩第一次歐遊之後,因此肯定不會是在徐志摩歐遊前交給淩叔華箱子前放進去的。

  1983年5月7日,旅居英倫的淩叔華復信給徐志摩的表妹夫陳從周説:“……至於志摩墜機後,由適之出面要我把志摩箱子交出,他説要為志摩整理出書紀念。我因想到箱內有小曼私人日記兩本,也有志摩英文日記二三本,他既然説過不要隨便給人看,他信託我,所以交我代存,並且重托過我為他寫"傳記"。為了這些原因,同時我知道如我交胡適,他那邊天天有朋友去談志摩事,這些日記,恐將滋事生非了。因為小曼日記內(兩本)也常記一些是是非非,且對人名也不包涵,想到這一點,我回信給胡適説,我只能將"八寶箱"交給他,要求他送給小曼。以後他真的拿走了,但在適之日記上,仍寫志摩日記有兩本存淩叔華處……這冤枉足足放在我身上四五十年,至今方發現……”從一些書信得知,胡適在第一時間(11月27日)從淩叔華處取得了箱子,打開後並拿出或放入一些信件,然後在11月28日晨交予林徽因。

  1931年12月6日,在徐志摩的追悼會上,胡適就提到要將徐志摩的書信收集出版,這個主意提醒了淩叔華,因為她手上原有許多徐志摩的信,她想再蒐集一些,由她來編輯出版,所以在第二天她就到林徽因家。

  淩叔華原本興衝衝地要去徵集志摩的書信的,沒想到林徽因不但不給她志摩的信,還因十天前出於胡適之助,而得到徐志摩的“八寶箱”,並要求要看已被淩叔華從“八寶箱”拿出後自己私藏的部分《康橋日記》,林徽因得了便宜又賣乖,淩叔華當然不會給她好臉色看的。或許是因為太想得到《康橋日記》,或許為了讓淩叔華心理平衡點,她讓淩叔華帶走陸小曼的兩冊日記。這在後來林徽因給胡適的信中有説“有小曼的兩本,一大一小,後交叔華,由您負責取回的”及“又説小曼日記兩本,她拿去也不想還”等等的字句。在淩叔華臨走前,林徽因説要到淩叔華家取《康橋日記》,淩叔華説她下午不在,林徽因説她本想同淩叔華回去,但卻又不敢開口,於是約定星期三(12月9日)派人到淩叔華家取。

  12月9日上午11點半,林徽因親自到淩叔華家,淩叔華不在,只留了一封信,説:“昨遍找志摩日記不得,後檢自己當年日記,乃知志摩交我仍三本:兩小,一大。小者即在君處箱內,閱完放入的。大的一本(滿寫的)未閱完,想來在字畫箱內(因友人物多,加意保全),因三四年中四方奔走,家中書物皆堆棧成山,甚少機緣重為整理,日間得閒當細檢一下,必可找出來閱。此兩日內,人事煩擾,大約須此星期底才有空翻尋也。”林徽因知道淩叔華是有意躲著她,不願將日記交出,林徽因把這字條交給胡適看了。而當天林徽因也留下字條,説日記中有關於自己的部分,所以想迫切讀到,希望淩叔華能夠體諒。

  12月10日,淩叔華給胡適寫信,信中雖有強調箱“內有小曼初戀時日記二本,牽涉是非不少(罵徽因最多),這正如從前不宜給小曼看一樣不妥”的原因,但淩叔華沒想到她原本是遺物的保管人,如今卻落得空無一物,她有些不甘,她寫這信是在試探胡適對此事的態度。胡適如何響應,目前無從知曉,但他是比較偏向林徽因的,因此他才會把箱子交給林徽因。

  淩叔華沒有得到胡適的支持,而她手中握有《康橋日記》,葉公超都看過,再不拿出來恐怕説不過去。因此12月14日星期一,淩叔華便將日記送到林徽因家,恰巧林徽因不在家,淩叔華也留了個字條説“怕你急,趕早送來”的話。林徽因收到一百二十八頁的半本日記(始自1920年11月17日),發現與自己手上的志摩日記銜接不上,這半本日記的最後一句是“計劃很糟”,“正巧斷在剛要遇到我的前一兩日”,也就是這後面還缺了一大段。林徽因當時是氣急敗壞的,後來她又去找胡適求助,於是胡適在12月28日寫信給淩叔華説:“昨始知你送在徽因處的志摩日記只有半冊,我想你一定是把那一冊半留下作傳記或小説材料了。但我細想,這個辦法不很好,其中流弊正多。第一,材料分散,不便研究。第二,一人所藏成為私有秘寶,則余人所藏也有各成為私有秘寶的危險。第三,朋友之中會因此發生意見,實為最大不幸,決非死友所樂意。第四,你藏有此兩冊日記,一般朋友都知道。我是知道的,公超與孟和夫婦皆知道,徽因是你親自告訴她的。所以我上星期編的遺著略目,就註明你處存兩冊日記。昨天有人問我,我就説:"叔華送來了一大包大概小曼和志摩的日記都在那裏,我還沒有打開看。"所以我今天寫這信給你,請你把那兩冊日記交給我,我把這幾冊英文日記全付打字人打成三個副本,將來我可以把一份全的留給你做傳記全材料。如此則一切遺留材料都有副本,不怕散失,不怕藏秘,做傳記的人就容易了,請你給我一個回信。倘能把日記交來人帶回,那就更好了。”

  胡適的話説得委婉而有力,處處都替淩叔華設想到,但又處處進逼,讓淩叔華無法回絕。淩叔華接信後當曾立即向胡適響應,因此胡適也向林徽因要求解釋,如此才有1932年元旦林徽因下午及晚上一連寫了兩封長信給胡適的舉動,在晚上的那封信中道:“……我為人直爽性急,最恨人家小氣曲折説瞎話。此次因為叔華瞎説,簡直氣糊塗了……女人小氣雖常有事,像她這種有相當學問知名的人也該學點大方才好。現在無論日記是誰裁去的,當中一段缺了是事實,她沒有坦白地説明以前,對那幾句瞎話沒有相當解釋以前,她永有嫌疑的(志摩自己不會撕的,小曼尚在可問)。關於我想著那段日記,想也是女人小氣處或好奇處、多事處,不過這心理太human了,我也不覺得慚愧。實説,我也不會以詩人的美諛為榮,也不會以被人戀愛為辱。我永是"我",被詩人恭維了也不會增美增能,有過一段不幸的曲折的舊曆史,也沒有什麼可羞慚(我只是要讀讀那日記,給我是種滿足,好奇心滿足,回味這古怪的世事,紀念老朋友而已)……”林徽因説她急著要《康橋日記》(完整的),只是要回味那些往事,她把話説得很輕鬆,其實是因為那有著她和徐志摩的私情,她不願這日記落到別人手中,加上“大半年前志摩和我談到我們英國一段事,説到他的《康橋日記》仍存在,回硤石時可找出給我看。如果我肯要,他要給我,因為他知道我留有他當時的舊信,他覺得可收藏在一起”的緣故。

  胡適從林徽因的信中了解事情的原委後,他再次向淩叔華要求交出徐志摩的英文日記。之後,胡適到南方去了一段時間,回到北平後他收到淩叔華送來的日記,胡適在1932年1月22日的日記中説:“為了志摩的半冊日記,北平鬧得滿城風雨,鬧得我在南方也不能安寧。今天日記到了我的手中,我匆匆讀了,才知道此中果有文章。我查此半冊的後幅仍有截去的四頁。我真有點生氣了。勉強忍下去,寫信去討這些脫頁,不知有效否。後面是今早還日記的原書。這位小姐到今天還不認錯!”

  胡適得到淩叔華送來的《康橋日記》,無疑轉給了林徽因。林徽因在這之後的一封給胡適的信中,明白地表示,這些日記在當時是不宜出版的,也不急著用這些材料作傳,目前“只是收儲保存”。而卞之琳在晚年也説:“我1982年為一卷本《徐志摩選集》寫序,僅就聽説林徽因當年爭到的一部分而言,説過物是人非(她于1955年病逝),確知在"文化大革命"時期終於消失了,倒並不是出於紅衛兵的打、砸、搶。這是我當時特向金岳霖打聽到的下落。”卞之琳的話説得很含蓄,但可以肯定的是,這“愛情的潘多拉”一直保留在林徽因的手中,直到她過世後,確是“有人有意”讓它消失於人間了。

責編:王壹霖

1/1

相關熱詞搜索:

打印本頁 轉發 收藏 關閉 網民舉報

留言要注意語言文明,此間評論僅代表個人看法                                  查看留言

昵 稱:            
用戶名: 密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