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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方時空]你往何處去(下) 


央視國際 www.cctv.com  2006年09月08日 20:37 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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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漢

  CCTV.com消息(東方時空):眼看案件就要陷入僵局,這時張家漢公司內的一名營業員提供一個情況,案件發生不久,公司附近有一個臉瘦瘦尖尖的人經常出現,他還向營業員打聽張家漢的電話號碼,行跡非常可疑。在得到張家漢的准許後,營業員把電話號碼給了他。幾天后,張家漢接到了一個陌生人的電話。

  張家漢:第一句話就問我,你是不是張總,我説是的。我説你什麼事,他説你想不想知道你家裏發生的事啊,我就跟他講,那你能不能幫助我,他説可以呀,現在這個社會很現實,他一講這話我就知道説沒問題,我給你十萬塊錢,我怎麼能證實你講的情況是真實的呢?他説我告訴你一點,他説呢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置於你小孩于死地的作案,作案的幕後指揮人是陳慧。

  陳卉是被害人張敬濤的後媽。1995她與比自己大12歲的張家漢結婚。案發當天她曾在花橋二村出現過,警方經過調查,基本已經排除了她現場做案的可能。但會不會如陌生人所言,陳卉是謀殺案幕後的指示呢?

  張家漢:後來我就問他,那你怎麼知道這個事的呢?他説是這樣的:兇手其中有一名已經死了,臨死前留了一盤錄音帶,這個錄音帶裏面就説是陳卉。我們想把它賣給你,我説可以啊,我説要多少錢?他説你説十萬也太多,我們要八萬塊錢,我説可以,我説我們馬上見面可不可以,他説這樣你再想一下,再考慮一下再説,我們以後再聯絡,就把電話挂了。

  張家漢再次陷入了狐疑。來電話的陌生人到底是誰?他和兇手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如果陳卉真是幕後指示,她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兩天之後,陌生人再次打來電話,他讓張家漢帶上8萬現金,在3月6日上午10點,到武漢三陽路特康商店見面。張家漢認為,這次會面將是解開他心中疑團的最好機會。

  張家漢:我們走的時候,公司很多人都關心,都説你不去,張總你不去,我們那個小遠説我去。我跟你一起去或者我自己去,像英勇就義一樣的。

  由於案發時,張家漢正好在外出差,警方根據現場斷定為熟人作案,但作案目的並不明確。大家都擔心,如果兇手是衝著張家漢來的,這次與陌生人貿然會面,很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張家漢:我説我不怕這個事。這個時候公安就安慰他們的心情,你們別害怕,我們都有安排。

  1997年3月6日,張家漢帶著8萬元現金獨自前往武漢三陽路特康商店與陌生人會面。

  張家漢到達約定地點時,警方已經完成了對周圍的布控,並在張家漢身上安裝了竊聽器。但約定時間過去了,陌生人卻遲遲沒有出現。

  張家漢:我就坐了一個,我坐了下來以後,我就在想:這麼空手來的,萬一今天沒有一點防範怎麼辦?我就站起來上隔壁商店買了一個玻璃瓶的飲料。

  我就拿在手上自己安慰自己,萬一齣現什麼事我就一瓶砸過去,途中我上了一次廁所。我上廁所心裏就慌了。.因為我一個人進洗手間。我當時不懂,我一個人進洗手間。如果這個犯罪分子躲在洗手間把你幹掉怎麼辦?

  在會面中,被保護人貿然離開警方視線被是視為大忌.如果陌生人就是犯罪分子,張家漢隨時都可能面臨危險。此時,警方只能通過竊聽器監控張家漢在廁所裏的動向。

  張家漢:他們著急又不敢起來,跟到我就被人發覺了。他們後來就開玩笑説,我們是聽到你小便的聲音我才安心。我一小便完我就出來了,出來以後手機就響了。

  陌生人突然通知張家漢改變交易地點。要求他趕到離此 的武漢關,找一輛車牌號為4728的出租車,並把裝有八萬元錢的包交給司機。陌生人此時很可能在附近監視著張家漢,張家漢無法及時通知警方自己的行蹤,他萬分焦急。

  張家漢:我就把手機拿的很大,因為他們看見我起來了不知道什麼事,我走到門口他們也跟著出來了,我説是不是到武漢關了。這樣走吧,一直走吧,是不是啊,他們就明白了。

  為什麼陌生人突然改變了交易地址?難道他已經發現了周圍布控的警方?種種情況表明這個陌生人處處小心翼翼、準備充分,並且經驗豐富。

  張家漢:到武漢關呢,我就跑過來一看,一看呢有一部他説的牌號的車。我就給公安打個電話,他們接電話就説你先別動,等人出現你再把手機號交給他。

  接到到警方的指示後,張家漢繼續耐心等待。但陌生人卻遲遲沒有出現。 張家漢懷疑面前的出租車司機會不會就是線人?這個時候,張家漢的電話又響了。緊張之中,張家漢錯把電話中陌生人的聲音當成了警方。

  張家漢:我手機響了,他説你剛剛給誰打電話?我説沒有啊,給你們打電話,我説我沒有打電話,他就發現,現在趕快把錢給他。

  張家漢:公安給我打電話説跟張家漢手上的提包哪去了?他就打我手機,我説你剛剛不是要我給他的麼?他們説,我們什麼時候跟你説了給錢的?

  警方原計劃是讓張家漢見到陌生人後再交包。但張家漢誤聽電話後,已將裝有八萬元現金的包交給了出租車司機。人沒見到,錢也沒了,張家漢十分懊喪,警方勸他,耐心等待一會兒,説不定出租車還會回來。

  張家漢:我就跟他説:他説等一下,過了半個小時還沒來。剛好等了40分鐘準備走的時候,準備撤的時候,就看見,那個車的開回來了,他一開過,他説我沒找到人,我看見包還在後面。我趁機把車門打開,把包一拿,我説是什麼樣找你開車,他説個子怎麼樣描述了一下,高高一點,瘦瘦一點,手上好象有紋路的一個人,他説要把車開到漢江動物園,他提前給了我一百塊錢車費,他説我跑到漢陽轉了一圈沒看到人,我就開回來了。

  陌生人沒有出現。張家漢也沒有拿到陌生人所説的錄音帶。據警方分析,這個陌生人非常狡猾,他很可能認識張家漢,所以才在電話中提到陳卉是幕後指使者,就是為了把張家漢引出來,把錢騙到手。這次交易只是試探虛實。但這個人為了拿到錢,肯定還會和張家漢聯絡。

  在張家漢的兒子張靜濤被害一個多有後,案件始終沒有突破性的進展。一個陌生人打來電話説可以提供重要線索,但要八萬塊錢作為交換。就在他們約好見面之時,這個人卻沒出現。據警方分析,這次交易只是試探虛實。但這個人為了拿到錢,肯定還會和張家漢聯絡。

  十幾天過去了,就當大家以為這線索斷了的時候,張家漢突然又接到了這個陌生人打來的電話。

  張家漢:他説打電話給我,我就裝出不耐煩的樣子,他自稱姓李,我説小李你這個人很不夠意思,我那麼大年齡跑過去你又不見面。你是不是搞了什麼歪名堂?我説都沒有,我説沒有這樣做,你不信你問請的司機,他説這個事我知道。他説你現在在哪?我説我現在去大連的路上,實際上我人在武漢,因為當時接到電話來不及和公安反映。如果當時約我怎麼辦?他説你什麼時間返回來,我説大概一個星期吧。如果需要我明天坐飛機回來.他説你也先別那麼慌,等辦好你的事我們回來再聯絡,我説好好好。

  張家漢擔心陌生人要求立即見面,所以慌稱自己在外地,以便爭取時間,與警方取得聯絡。十天以後,陌生人又打來了電話。

  張家漢:過了十天以後,這次我們成交很快,你到黃鶴樓把手機打開,他説你能不能帶個帽,帶個太陽帽,戴個領帶我們好識別你。那個時候一想不上你當,為什麼呢?太陽帽一戴,我看不清他人,把領帶一勒,我不是完蛋,我有個習慣,天這麼熱我從來不戴帽子,好拉好拉,隨便你,反正你拿個藍色的袋,我們識別你,我説可以,這樣我們就約好了。

  張家漢與陌生人相約第二天在武漢黃鶴樓見面,張家漢準備好了8萬元現金,同時他通知了警方。

  考慮到這個陌生人行跡非常可疑,警方出動了大批警力在黃鶴樓附近進行了布控。這一次張家漢能見到這個陌生人嗎?如果見到,警方能順利的抓到他嗎?第二天上午9點,張家漢帶著8萬元現金,如約來到了武漢黃鶴樓。

  張家漢:20組。每個人都帶著手槍。公安局一個秘書科科長,扮成我的司機。

  警方此時已經對現場完成了布控。

  張家漢:公安這個時候已經把長江大橋的武昌的這個橋頭、包括他約好的黃鶴樓下面,全部都布控了。

  張家漢:那個真像電影裏面,一個男一個女,一個男一個女,配得一對一對,像談戀愛聊天那樣的。原來這是最真實的,原來以為這個是假的。原來這是在我的身上體現是真的。

  張家漢:我就和市公安局秘書科的邵科長,兩個人,他扮成我司機嗎,我們就從這個地方走過去。

  張家漢:我當時就跟邵科長説就是他們。

  張家漢:因為這兩個人我在特康商店看見過他。

  張家漢:我和邵説了以後,邵説等他們過來以後再説吧。

  張家漢:一直這樣往前面走,一直沒有人來接頭。沒人接頭,我們就返回來走。

  陌生人為什麼不現身?是否他已經發現了埋伏在周圍的刑警?就在張家漢暗自猜疑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張家漢:結果走到離黃鶴樓的入口差三分之一的地方吧,我就接到了電話。

  張家漢:他就説我搞什麼嗎啥?我都知道。你魔高一尺,我道高一丈。這樣他就把電話挂了。

  難到陌生人真的發現了布控的警方?這個人到底是誰呢?他一再約出張家漢的目的只是為了騙走8萬塊錢嗎?

  張家漢:後來他們就安慰我,説他們既然有這個心思找你要錢的話,交情報的話,肯定這條線斷不了的,你耐心等,等到了再告訴我們。

  兩次布控都會被陌生人看出破綻,張家漢百思不得其解。

  張家漢:當時我就懷疑,搞得這麼週密,這麼嚴密,他怎麼一下子識破的?

  張家漢:我當時就懷疑公安內部有問題,要麼就是走漏風聲,要麼就是兇手就隱藏在公安局,聯防隊裏面,彼此之間有通風報信。我當時就在想,為什麼這麼嚴密的布控,他都跑掉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了,張家漢並沒有為自己的推斷找到確鑿的證據,那個陌生人也一直沒有再和他聯絡,所有的線索都已經中斷,警方決定暫時停止調查。而此時,張家漢依然沒有消除對警方的懷疑,他決定憑藉一己之力繼續追兇,替兒子報仇。

  張家漢:後來我也是考慮了很多天,以後我就給陳卉寫了一封信,我提出來離婚。

  案發後,張家漢曾懷疑過陳卉,但警方最終排除了陳卉作案的可能性。張家漢也覺得非常對不起她,可是在自己追兇的道路上,他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為了不連累身邊的親人,張家漢決定不再打擾陳卉的生活。

  張家漢:那麼如果我自己開始追兇的話,很可能發生很多意外的事,萬一我被殺了呢?你變成一個寡婦,還連累你,連累你的家庭,加上她爸爸媽媽都是有病的人,她爸爸心臟特別不好,在這幾種情況下,我就要求她把這婚離掉。

  張家漢:我就説了一句話,你自己好好保重。她就講了一句話,這個家不是我的家了,我再不是這個家裏的人了。就上了車。

  案件剛發生不久,張家漢曾因為懷疑妻子陳卉,一氣之下將與兒子合影中陳卉影像剪下。1997年5月10日,張家漢與陳卉正式離婚,失去愛子後,張家漢又失去了妻子,和女兒也不再來往,親屬們也對他的所有舉動非常不解,整個家庭被這場兇殺案弄得支離破碎。由於張家漢把全部精力都撲在了案件的偵破上,根本無心工作,手下的企業紛紛破産,公司員工也都離他而去。但對張家漢來説,這所有的一切都已不再重要,他唯一的願望就是要抓到兇手,替兒子報仇。

  幾年間,張家漢沒有和家人及公司員工有過任何聯絡,也沒有任何人知道他的去向。

責編:復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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