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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時空]看似與本案無關(上) 

央視國際 www.cctv.com  2007年03月22日 21:08 來源:CCTV.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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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CTV.com消息(東方時空):

    2006年的秋天,小午言曾經被人拐賣,18天后被聊城警方解救。這18天並沒有在這孩子幼小心靈裏留下什麼陰影,而這18天對於聊城市公安幹警們來説,經歷了太多與本案無關卻又關係密切的事情。

    2006年10月13日傍晚,聊城市公安局東昌府區分局刑警們正在研究關於年末如何有效打擊流竄犯罪的工作。會議中,突然接到報案。

    三里鋪劉海洲報案:晚上帶著他的小孩,帶著他孫子出去玩兒的時候,有人把他孫子從三輪車上搶走了。

    作為本地人,刑警副大隊長的寧庚振,這還是第一次聽到在聊城境內,公然搶孩子的案子。

    “你這樣吧,核實一下,這孩子是不是熟人鬧著玩兒把孩子抱走了。”

    “不像,這個劉海洲哭著過來的,看著他情緒比較激動。”

    經了解,事情是這樣的:這天晚上九點多鐘,劉海洲老人蹬著三輪車,拉著外甥女和三歲多的小孫子劉午言回家。就在他們離家不到100米的時候,車上的外甥女突然大叫起來,等劉海洲回過頭來,才看見小孫子午言被一名青年男子抱著,迅速跨上一輛摩托車,老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摩托車就已經消失在夜幕中。老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事件驚呆了,他在鄰居們的幫助下才報了警。

    “你這樣抓緊再合適一下,把所有的線索都固定下來。你上北邊方向去,你們兩個帶上幾個人,我們上南邊那邊走走……”

    這一夜,公安幹警們進行了廣泛的調查摸排。但是,由於案發突然,又是在晚上,有用的線索非常有限。

    寧庚振:走訪了周圍的居民,當時看到是兩個人,騎著一輛紅色的類似125cc的摩托車。有一個帶著旅遊的紅色小帽,這是騎摩托車的人後面的人個子矮點二 較瘦,留著平頭。這樣的話,當天晚上是沒有什麼進展的。

    聊城市公安局立即調集全市刑事偵察的主要力量,成立10.13專案組。組長由有“魯西神探”之稱的付強局長擔任,他剛一到位,就面對臨著一個極大的困難。

    付強:目擊者少,少得可憐。我們找了上萬幅照片,然後叫他們目擊者看看有沒有類似的。我們找個基準找個依據畫像,我們有這個特別好的畫像設備,但是沒有條件,沒有價值。

    小午言被搶之後,劉海洲老人由於驚嚇和內疚整日悶悶不樂,寡言少語。而此時,許紅玲的丈夫還在外地趕回來的路上,她不知道該怎樣安慰老人。

    許紅玲:因為我想只有我和他才是同命相連的兩個人。

    為了不再讓老人受刺激,許紅玲不敢跟他商量什麼,她盼望著丈夫能快點兒到家。而此時,小午言的父親劉懷新正在從上海返回聊城的火車上。

    劉懷新:一想到孩子我就哭,想著孩子現在到哪了,吃飽了穿暖和沒有。

    轉眼三天過去了,偵破工作沒有任何進展。幹警們圍繞著犯罪嫌疑人逃跑路線和他們騎乘的紅色摩托車,以及那頂紅色旅遊帽為線索,展開了深入調查和縝密的摸排。

    寧庚振:全警參與了,派出所、巡警、國保、經偵,各個對口的單位進行摸排調查。

    經過三天的摸排調查,聊城公安局初步確定了這起案件的性質。

    寧庚振:因為三天以後也沒什麼動靜,如果説是綁架案的話這時候兒就該要贖金了。如果是敲詐的也應該要錢了跟小孩兒家裏,這三天以後什麼進展什麼情況也沒有。

    任建新:當時我們對這起案件整個分析,大家形成的共識就是一起盜搶拐賣兒童的案件,他目的就是為了貪財。

    然而,讓警方始料不及的是,許紅玲夫婦由於尋子心切,把小午言被搶的事情通報了媒體,同時,自己還印發了大量的尋人啟事。一夜之間,電視、報紙以及尋人啟事,覆蓋了整個聊城。

    許紅玲:因為他案子沒有進展,咱們再等。我覺得等的時間越長就感覺孩子走得越遠,就那種感覺。既然咱們孩子已經丟了,就不怕任何人知道了,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媒體對案件的披露給聊城市公安局出了一個大難題。

    聊城市公安局局長 任建新:曝光之後在群眾當中形成一種怎麼聊城搶孩子了, 怎麼公開搶孩子,造成一種恐慌感。使群眾的安全感降低,這是我沒有預料到的。

    付強:我們民警有些擔心吶。

    寧庚振:媒體像這樣的對於這個孩子的生命來説,我認為沒有好處。

    付強:如果説賣孩子的犯罪嫌疑人為了逃避自己,他不犧任何代價。 那麼危機到孩子的安全。這案子,你抓到犯罪分子又怎麼樣。

    付強:這個從計劃經濟時期到市場經濟時期。好多觀念需要轉變 那麼我們公安機關作為刑警,作為刑事偵查這一塊,也需要正確面對媒體。那麼你想,小午言突然失蹤了,活生生的一個孩子,所以説關注小午言,關心他的生命安全,這是正常的。就説如果説媒體給我們施加一種壓力,這也是無可厚非的,我是這樣認為的。我們警察也需要變壓力為動力。

    然而,已經過去了的五、六天裏,許紅玲沒有從公安局聽到案情有什麼突破性的進展。情急之中,她去找了一個算命的。算命的告訴她説,她孩子很安全,現在應該身處聊城東面。這之後,許紅玲接到了一個從山東萊蕪打來電話,對方説知道孩子的下落,而讓許紅玲欣喜的是萊蕪恰好就在聊城的東面,於是,她急忙通知了警察。

    李翔:那時在看了齊魯電視臺的一個《每日新聞》和《啦呱》節目之後,就給受害人家裏打電話。打電話就説聲稱他自己知道孩子的下落,如果他能拿到六千六百塊錢就能把孩子給他送回來。

    寧庚振:其實我們明顯知道這個線索根本不是能找到孩子的線索,但受害人家裏就認定了,這個情況這個人就是,能夠找到我的孩子的。

    李翔:但是我們認為這肯定是小騙子,但是他不相信。非得要求我們去對這個線索進行偵查。

    寧庚振:就認定了,你們就得相信,干擾我們辦案了。

    雖然專案組受到了干擾,但他們也很理解受害人家屬的心情,於是,他們決定立即出警,趕赴萊蕪。

    李翔:我們和刑警支隊的王民支隊長一塊去了萊蕪,第二天就把這個小騙子逮到了抓到之後當天晚上就回來了。回來之後,他對我們的工作效率感到非常非常滿意,就是説有信心了。

    這件事以後,許紅玲一家不再獨自行動了。為了儘量阻止假線索干擾破案,專案組果斷制定對策——公開懸賞尋找小午言。

    然而,時間在一天天過去,案件依然沒有一點進展。

    寧更振:結果呢,跟我們直接聯絡反應線索的還是不是很多,有價值的線索比較少。

    付強:搞案子就怕什麼,就怕民警手裏沒活幹了。這個查好了,這也查完了,這一塊工作也做完了。那麼一開座談會,彙報案情通報會的時候,都彙報沒發現線索,這個時候指揮部應該説是壓力最大的時候。

    任建新:每當我到市裏開會或碰到其他部門一些領導的時候,同志們都會很關注。怎麼樣任局長,這個案件有進展了吧?那個小孩兒的案件有進展了吧? 我就感到很有壓力,就感到很有壓力。

    這個時候,有人對專案組發懸賞通告的做法開始擔心了,擔心如果因此威脅到了孩子的生命安全,聊城公安機關該如何向全市五百萬市民交待?面對質疑,專案組沒有動搖,此前,他們對拐賣兒童的案件已經做了深入的調查和研究。

    付強:這個案子當中了解了我們周邊省份,我們甚至提審了類似的犯罪嫌疑人。我親自直接提審類似的犯罪嫌疑人,通過他作案的過程然後給我們提供一些破案的思路。

    寧庚振:河北省破獲一起拐賣了九名兒童的案件,去了我們都直接提審了犯罪嫌疑人。跟他談話都交流了,他説你們放心大膽的行動,我們就是圖賺錢而不是要孩子的命,基於這樣情況下我們才有信心。

    偵查工作一時陷入了僵局。秋天的聊城街頭,已經很難再看到從前那種,老少隔代其樂融融的景象了。

    寧庚振:説有個笑話説一説,有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馱著他的孫子,還在後面三輪車上逛游去呢,別人問他大爺你怎麼還敢馱著孩子啊?現在社會怎麼亂,老人説你看看你能抱著了嗎?我孩子用繩子拴上了,他根本偷不走。

    公安幹警們發現,學校、幼兒園門前接送孩子的不再是老人,年輕的父母們不管工作再忙,也要抽時間親自接送孩子上下學。

    任建新:我聽到這個壓力更感到太大了,社會上議論紛紛。

    付強:我提過建議,不行我們開個新聞發佈會呀,叫他們講講話説上兩句呀,辟辟謠哇,但是考慮在三。

    任建新:不便於把這個案件的實際狀況,是怎麼樣的給以解釋,案件不破怎麼跟老百姓解釋呀。

    出乎專案組意料的是,那些捕風捉影的傳言,迅速演變成謠言在聊城瀰漫,越傳越離譜。

    李翔:有一個聽説是用一個棺材運了九個嬰兒,完了悶死了三個。

    寧更振:説孩子找到了,從環城湖裏邊。就是我們後邊這個湖裏邊撈起來的,心臟被掏走了,腎臟被掏走了,眼角膜被掏走了,被拿掉了。其實我們都很清楚,這些都是謠言,但是這方面也是對我們的一個壓力。因為這個案件不破,謠言四起,也容易引起民眾的恐慌。

    謠言雖然沒有干擾辦案人員的破案思路,但是案件久攻不下,辦案人員的心理壓力越來越大。

    寧更振:上火的上火,著急的著急。沒有有價值的東西找回來的,反應這個線索排查以後跟這個案件無關。出發上外地了,外地也提審了。同樣的案犯也找到了,結果跟這個案件都無關。我們確實當時有一段時間有徬徨過,也失落過。

    就在破案工作進入焦灼狀態的時候,讓專案組始料不及的事情發生了。一直關注案件的網絡論壇上,開始由擔心小午言的安危、同情他的家人,漸漸轉向了對聊城公安機關辦案效率的不滿。在案發後的第十三天,網絡上的帖子開始出現了公開質疑,甚至責難。

    付強:警察何在,這句話啊,此案不破誓無天理。

    任建新:警察靠得住,母豬也能上樹,他就是對公安不信任。

    付強:當時聽到這些言論之後,民警確實有不同的想法。大家感覺到壓力太大了,特別網絡這個平臺給全民提供了一個抒發個人情感,甚至是發泄個人情緒 這麼一個機會。太不負責任了,當然還説了一些更難聽的,什麼警察一個月幾千塊錢,就是説我們頂著壓力去開展工作。那就是從正常情況下分析一方面我們要積極地,你就得需要壓力。每次開動員會,我要先念上幾段兒,説公安怎麼怎麼説警察,反面的一些輿論言論。然後來激發我們的鬥志,説明社會的關注程度。但是另一個方面,我要從另一個角度考慮,萬一某種原因,嫌疑人為了保護自己鋌而走險,對孩子造成威脅。一旦達到這個程度,那麼我説這個就是太過了。

    面對五百萬市民的關注,面對部分群眾對警察信任的動搖,面對小午言和他的家人,任建新局長不得以下達了限期破案的命令。

    任建新:要動員全市的警力,打破警眾的界限,打破區域的界限。是公安局成立了專案指揮部,各縣地區都要成立專案組,市黨委成員每一個人抱一個區縣。 他畢竟是一個孩子,活生生的孩子,把聊城徹底地搜查翻一遍也要找到這個孩子。

    限期偵破此案,並安全解救小午言回家,付強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付強:説實話,我從警到現在是二十六年,那麼經歷的案子,破獲的案子那確實是記不起來了。確實是非常非常多,但是就是影響如此之大,給我們辦案民警給我個人造成壓力如此之大,這還是第一次。我都不敢直對這個孩子的照片,太可愛了。這個壓力太大,心裏著急,這都是人之父母啊。只有一個辦法能夠給群眾一個交待,給社會一個交待,那就是把案子破了,把小言言找回來。但我搞了二十多年案子我知道,不要説是我們聊城,就是山東、全國,就是全世界都是一個道理。案件百分之百,就是敢保證百分之百偵破的案件,全世界沒有。

    案發已經十三天了,只有三千名警察的聊城公安局,幾乎全部動用了,但是,在調查摸排了近百萬的人群後,依然還是沒有發現有價值的線索。

責編:趙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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