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宮前的文繡。就在這張照片上,溥儀劃了一個鉛筆圈,從而決定了她的命運。
“房漏偏逢天連雨”,文繡身邊惟一的親人三妹文珊又病逝了,她更覺得形只影單,淒苦無比。雖然還有一位同父異母的“黑大姐”,可是,自入宮後便與這位姐姐斷了來往。她只有重操童年舊業,二十多年前文繡曾為讀書而拼命地挑花活兒,二十多年後文繡又為吃飯而拼命地挑花活兒了。
馬錫五先生這時也來看望過文繡,他述説看到的情景道:“她(指文繡)搬家了,住在一個小院內。她破落了,只住兩間小屋,傢具簡陋;幾年不見,她顯得蒼老了,身穿一件藍布舊旗袍。她對我感慨地説:‘你看我還像個樣子嗎?落到這步田地,都是命……’我轉達了全家對她的問候,並贈給她一個紅紙包(錢),她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收下了。臨走時,她流著淚對我説:‘這裡的保甲有時找我的麻煩,求七兄弟和他們説説,關照關照。’”
由於這是馬錫五先生最後一次見到文繡,所以能留有較深的印象,文繡已經成為極普通的勞動婦女,收入甚微,還不得不忍受地頭蛇的欺侮。她重新學會了儉樸,把租用的兩間北房又退掉一間,靠自己的雙手掙飯吃,洗衣、做飯、買糧、買煤,一切家務活計全部都自己拿了起來。
這時候有些好心人看文繡生活太苦,勸她再嫁。如果能找到合適的人,文繡也同意再嫁。鋻於宮妃生活的教訓,文繡追求的是那種專一的愛情,她要找一個未婚男人或是死了妻子而又沒有兒女的男人。她希望婚後能夠獲得丈夫真誠的愛,倘不能如願以償,寧可獨身以終,死而不憾。
抗戰勝利那年文繡三十六歲,已是人到中年,毛遂自薦的,替人説親的,還是絡繹于途。但文繡不願降格屈就,為了躲避糾纏,她又想搬到別處去住。可是,她能搬到哪兒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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