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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畢業生的夢想與現實 職業藝術家之路很難  

央視國際 www.cctv.com  2007年06月22日 13:29 來源: 東方早報

專題:關注2007屆畢業生就業

    

美院畢業生雕塑展上不無迷茫的一位學生。

 

    就在不久前,上海大學美術學院的學生畢業群展剛剛在莫幹山路50號開幕,每一個學生都用極大的熱情創作了自己的畢業作品。一般來説,畢業作品總是藝術專業學生邁向職業藝術家生涯的第一步,但其實他們中相當多的人都將走向迥異的方向。設置美術學院的目的,原本應該是培養藝術創作和藝術探索的人才,最終學生們千差萬別的路徑,不僅是悲欣交加的個案,也提供了從宏觀上進行思考的切口。

    做一位職業藝術家:這條路很難走

    劉任是上海大學美術學院版畫係今年的畢業生,他的畢業作品就像一個檔案館一樣收藏了所有大學英語的四六級詞彙,還有許多文獻一樣的蛋殼,令人印象深刻。早報記者之所以選擇他作為採訪對象,除了他的作品之外還因為在展廳裏看到的一塊小牌子。劉任在這塊牌子上表示,希望有人買他的作品,讓他能夠繼續創作下去。他打算出售的作品只要700元人民幣,很便宜。

    對劉任來説,形勢不容樂觀。他決定做一位職業藝術家,這條路不好走。他現在有一份和藝術稍微有點關係的工作,工作不再是“蹲在頭頂的癩蛤蟆”,而是支撐他走藝術家道路的生活來源。更大的問題是,當對付老闆和客戶所消耗的精力越來越多,影響到他業餘時間才能進行的創作時,劉任該怎麼辦?“那就放棄工作。”劉任説。

    有一個人也許能向劉任展示一下他以後可能的生活狀態。沈軼嘉從上大美院雕塑係畢業已經兩年了,他也堅持要做職業藝術家。兩年來,他基本上依靠給別的藝術家打零工賺錢。連續幾個月給別人幹活,拿到酬勞之後的一段時間裏就自己創作。有時潦倒,有時口袋裏有點錢。很小的工作室月租也要1000多元,所以有沒有工作室成了判斷他這段時間有沒有錢的晴雨錶。家裏人和女朋友都還算支持他,但偶爾也會埋怨:“為什麼你就不能像別人一樣有個‘正當’的工作,每個月有些固定的收入呢?”“不務正業”是對無趣世界的反抗,“我不喜歡軌跡清晰的生活,那很乏味。”沈軼嘉説。

    做職業藝術家有很大的風險,將會一直伴隨著現實的種種壓力和心理的不安全感。如何在職業藝術家的夢想和對現實壓力的消解之間取得一致呢?有的學生選擇出國深造,王頁豐和他的女朋友打算一起出去,美國或者英國,學習的還是雕塑。他們想去探索外面的世界,然後確定是否做職業藝術家。有的學生選擇創業,畢業三年的沈曄從在校期間就開始創業,他的公司從事的是雕塑後續加工等業務。他説做這個事情並不意味著自己已經離開了雕塑藝術,恰恰相反,他一直在關注純藝術雕塑,也一直沒有停止自己的創作,甚至還在找機會參與一些展覽。創業、賺錢,只是為了提前儲備一筆錢,能讓以後他的藝術創作衣食無虞。

    最理想藝術家道路:一邊執教一邊創作

    上大美院雕塑係畢業班指導老師肖敏説,目前看來最普遍的途徑就是考研。這一屆學生的整體素質很好,所以不少人希望繼續走純藝術的道路。這個雕塑班差不多有三分之一的學生已經或者正在準備考研。他描述的是一個有意思的現象,因為考研是進入大專院校執教的門檻和跳板。而現在最理想的藝術家道路,就是一邊執教一邊創作。既不脫離藝術學院的純藝術氛圍,也能獲得生活保障。的確,當前很多中國成名藝術家就是這樣安排自己的。

    張如怡是版畫係的畢業生,她也在準備考研。對考研她還有另外的考慮,她希望接下來的幾年裏繼續提高自己的藝術水準。她説她們這個專業,畢業往往意味著轉行,畢竟版畫處於低潮很長時間了。不論劉任還是張如怡,畢業作品做的都不是版畫。他們做的是綜合材料和裝置藝術。他們説選擇其他藝術樣式是為了更貼切地表達而不是回避版畫,但事實上他們的專業已經僅僅作為教育背景存在於他們的藝術思維中。版畫需要突破,版畫專業教育看來也需要作出調整。

    考研、出國、轉行、創業、堅持。這樣一群學生,他們的路徑截然不同,但是藝術是一把如此深刻而殘忍的刻刀,被它雕刻之後,這些學生便再也擺脫不了它的痕跡。記者採訪了上海大學美術學院、上海師範大學美術學院、中國美術學院的很多學生,情況大抵相同。被注入有關藝術的種種理想之後,他們註定在理想主義和生存現實的漩渦中旋轉,無法停頓。

    記者問過每個表示想做藝術家的採訪對象同一個問題:有沒有想過你可能經過了無數煎熬,在藝術上卻依然沒能獲得認可?他們都説考慮過。讓人欣慰的是,這群平均年齡二十齣頭的學生,對待藝術的態度並不功利。他們身上沒有上一代藝術家來自貧苦記憶和動蕩時代的那種饑餓感,揚名立萬、市場價值,不是他們的藝術動機。他們只是想要表達,自由地表達。但願,這不是因為他們還沒有開始進入藝術市場。

    記者手記:精英教育和大眾教育的錯亂時代

    藝術是如此美好,可是創造它的過程和創作它的人卻總要經歷磨難。在大學生畢業的時節,我們呈現了一群美術學院畢業生的走向。就像所有的大學應屆畢業生一樣,他們的未來還在震蕩之中,並不會因為藝術專業的緣故顯得更悲情或惆悵。調查所有的專業和所有的美術院校,我們力有不逮,但我們希望從一個狹窄的入口進入,從更宏觀的層面上觀察和思考。

    採訪那些畢業生並不是一個愉快的過程,他們的話語中翻飛著理想主義的光澤,其中大部分終將跌入塵埃。即便在藝術教育體製成熟有序的西方,這樣的情況也很正常。大多數藝術專業的學生最終會轉行,少部分的學生會堅持做職業藝術家———他們堅持得也很苦。

    中國美術學院上海設計學院副院長韋天瑜認為,問題在於西方的美術教育已經形成了一個多層次的結構體系,頂尖的美術院校每年招生人數極少,他們的目標就是培養職業藝術家。而大部分美術院校更類似于中國的職業學校,培養的是有技能有藝術修養的專業人士。而我們目前的狀況是,一方面大學擴招,將原先的精英教育體系降格為大眾教育體系;另一方面大學的教育方式依然還在沿襲精英教育的模式。這樣的結構性矛盾,勢必造成每一個進入美術院校的學生最初的理想都是當藝術家而不是平面設計師。

    對照這一點不難發現,中國的美術學院畢業生的尷尬,在於他們日後走向的分野主要是依據自我判斷和現實力量的牽引,而非藝術教育結構的事先預設。這一點,對一個按純藝術標準學習了四年甚至五年的學生來説,太突兀也太殘忍。大學美術教育給了他們藝術夢想,然後用尖銳的針芒突然戳破五彩的泡泡。

    按照韋天瑜的説法,在這個結構性矛盾沒有解決之前,單純討論就業率等問題毫無意義。教育部門更應該做的事情,其實是彌合精英教育和大眾教育之間的認識裂縫,同時對學生的就業作出前瞻性指導。不可能所有的美術院校畢業生都擠上藝術創作的獨木橋,當大學教育不再是一個人進入精英階層的必然通道,它就應該承擔起提高全民素質、培養訓練有素的專業人士的職責。

    “一個縣長或者一個幼兒園老師,如果他們學過藝術,這不同樣也是很好的事情嗎?”韋天瑜説。誠如他所言,藝術,不是追求美的技能,而是對美的追求本身。(記者馬俊)

責編:陳曦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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