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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調查]管教“問題少年”的“魔鬼訓練營” 

央視國際 www.cctv.com  2007年01月23日 14:46 來源:CCTV.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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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TV.com消息(新聞調查):

    內容速覽:一個被外界戲稱為“魔鬼訓練營”的地方,它是一所特殊的學校,因為它沒有固定的書本和教室,而是通過長途行走、軍事化生活來訓練孩子。更特別的是,這裡只接收傳統意義上所謂的差生。 有許多令父母和學校頭痛的問題學生甚至是千里迢迢被父母從老家騙到學校的。

     

學生 任一寧

學生 朱茂

老師 徐向洋

    朱茂:幹嘛騙我過來?

    朱茂媽媽:但是事先跟你説(你肯定不來),我為你好啊。

    朱茂:幹嗎為我好。

    朱茂媽媽:那事先肯定你不會願意過來的。

    朱茂:我不會留在這裡啊。

    這個孩子叫朱茂,因為沉迷于網絡、荒廢學業、與家人關繫緊張而被母親送到這裡,母親苦口婆心地想説服他,但他根本聽不進去。

    朱茂媽媽:這是一間到處去旅遊 去走,但是沒有書本的,對你現在不想上學是最好的。

    母親還跟朱茂講述了自己同事孩子的例子。

    朱茂媽媽:他也是以前像你一樣去外面玩 去網吧,不想上學,這主要是學習壓力大,不想上學就愛去玩嘛,跟你是一樣的 14歲,但是人家在這裡訓練了回去以後現在成了班上的尖子生了。

    朱茂:關我什麼事?

    朱茂媽媽:那媽媽也希望你成才有用啊。

    朱茂:我跟你説我不會留下來,我絕對不會留下來,絕對,每一個人不會為別誰負擔(一生的),我不會留下。

    儘管奶奶也在旁邊好言相勸,但朱茂依然執意要走,在僵持了兩個多小時之後,朱茂內心的焦躁終於爆發。

    朱茂:我不想留在這裡啊。

    母親告訴我們,自從孩子進入青春期之後,凡是有不順意的事情經常就會向父母大聲吼叫。

    朱茂媽媽:我當然有心理準備,但是自己面對的時候,我還是覺得自己心裏很痛。

    在朱茂冷靜下來後,母親決定給他一段時間讓他自己靜靜地到處觀察一下工作室再做決定。那麼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呢?我們也在和朱茂一起觀察。

    工作室的正名叫“徐向洋教育訓練工作室”這裡沒有常規意義上的“老師”,只有跟學生同吃同住的“管帶”,這裡沒有普通學校的文化課學習,取而代之的是特定的嚴格的軍事化訓練,這裡沒有固定的教室而是邊走邊學,學生每人至少要參與一千公里的長途行軍,這裡的學生更不是平常的學生,而幾乎全是讓家長老師頭疼的所謂“差生”。

    不上學,在外面不回家,有兩三年沒有唸書了。叛逆,離家出走,我不會設定目標,比較喜歡上網吧,打打架 逃逃學這樣子,我成天的夜不歸宿,我天天逃課 去上網,我不愛學習,然後跟父母頂嘴,連續上四個月的網吧,在外面劫錢、打架。

    他們大部分在正規的學校裏被視作不可管教的孩子,更有一些已經輟學許久。家長在走投無路之下把他們送來,希望在訓練之後,孩子能重返校園。那麼,是什麼樣的人能治得了這幫孩子呢?對於工作室的校長徐向洋,我們在學生們口中聽到這樣的評價:

    “魔鬼教父,魔鬼父親”。

    大家都親切地管他叫:“老徐”。

    蔣思婕:老徐 他要裝文人他可以裝得很像,幾乎他就是,幹嗎要用裝啊,315打假都打不出來,打擊不到,但是 如果他要戴個眼鏡的話就可像黑社會老大,他可以去冒充315打假還是看不出來。

    記者:就同時得有這兩種氣質你們才服是吧?

    蔣思婕:恩。

    他就是老徐,老徐在當地也算一個傳奇人物,當過兵、打過仗、教過書,當年,他因為成功地把自己的兒子,從老師眼中不可救藥的差生培養成一個優秀的大學生而在當地小有名氣,後來 他又成功地調教了幾十個鄰居和親戚家的問題孩子,慢慢地他開了這所專擇差生而教之的教育訓練工作室。那麼,老徐的教育方法有何特別之處呢?有人説 老徐靠的是出險招,比如一次,一個刺頭學生要在他面前拿刀自殺,老徐説:你那個鉛筆刀削橡皮用都嫌慢,切豆腐都嫌慢,我給你找把手術刀吧。

    也有人説,老徐靠的是幽默。

    蔣思婕:記得以前有個女孩在這兒嘛,她説她喜歡一個男孩子,老徐説,你怎麼可以這樣呢

    你知不知道這樣是不對的,怎麼可以喜歡一個人呢,你應該喜歡八九個,你喜歡一個,你喜歡這一個人他身上有一個優點,那麼你喜歡八九個,那樣就有八九個優點。

    又有人説,老徐制服差生的名氣主要是“打”出來的。

    老徐也會武功,我看見的,他上次過來的時候,一個側腿就把我放倒了。

    總而言之,老徐對外宣稱“徐向洋教育訓練工作室”就是一所治療差生的野戰醫院,那麼,老徐靠的到底是什麼呢?

    這個男孩兒名叫任一寧,曾是工作室著名的刺頭學生,這是他十七歲時臉上常有的表情,這是兩歲時的他在進入青春期以前,聰明可愛的他曾給家人帶來過無窮的歡樂,但隨著他逐漸長大和進入青春期,童年時留給家人的美好記憶就變得越來越遙遠。

    任一寧:打人朝死裏打,拿著鐵棍 自來水管往人家頭上死裏敲,還有一個被我打得送到醫院就差一口氣,我媽賠了5萬塊錢,非常厲害的暴力傾向。

    記者:那時候你才多大?

    任一寧:16歲。

    任一寧的母親是個當地小有名氣的書法家,為了能改變兒子她想盡了辦法,甚至偽裝成一個同學,冒充同學的筆跡跟兒子通了長達一年的信,但是收效甚微。

    任一寧媽媽:他有過剩的精力和那個體力。

    處在青春期的任一寧年少氣盛,一旦脾氣上來就什麼都顧不上了。

    任一寧:火氣很大,那個時候就是火氣,兩句話説不上來,出去,你要怎麼著就怎麼著,你要拿刀拿刀,拿棍子拿棍子,老子跟你拼。

    記者:那是一個什麼狀態啊自己?

    任一寧:只要看見打架,哎呀 刺激呀,我梆梆幾下把你放倒,這個人非常厲害,有功夫啊,

    人家看了羨慕啊。

    任一寧的外婆燒香拜佛,希望外孫的火爆性情能有所改變。

    任一寧外婆:我呢,真想他變好,我説寧寧啊,你要是不變好,外婆不要做人了。

    萬般無奈的母親藉口去江蘇旅遊,將他騙到了“徐向洋教育訓練工作室”。

    記者:如果當時告訴你,明確地告訴你這個學校真實的情況就是這樣,你會來嗎?

    任一寧:絕對不會,我來要報復 我可以來,你不要被我逃出。

    記者:你要報復誰?

    任一寧:報復我的家人,誰送我來的 我要報復她。

    正在任一寧大發脾氣的時候,他眼前走來一個人。

    任一寧:怪了,這個人過來怎麼旁邊一群學生有掌聲呢,我想,不得了,肯定不是一般的人。

    來的人不是別人,就是徐向洋工作室的創辦人——老徐。

    徐向洋:那天天是陰沉沉的天,地是黑暗暗的地,然後來了一個冷面殺手的任一寧,我有這種感覺,就是哐一聲老虎籠子開了,裏面出來了一隻老虎,東北虎。

    記者:你從哪兒感覺到的?

    徐向洋:眼神。

    任一寧:就這樣,我不服你怎麼地,我不服你怎麼地。

    記者:你怎麼做的?

    徐向洋:制服他。

    任一寧:一拉,然後一勾,然後我這個人倒掉了。

    徐向洋:他不知道從哪兒會覺得怎麼有這麼一道神力。

    記者:你以前也跟人打過架的?

    任一寧:恩。

    記者:有這麼快就被人倒在地上的嗎?

    任一寧:我這個時候還沒有反應過來呢,站起來還想知道怎麼摔的。

    徐向洋:我説再告訴你,是這樣下去的。

    記者:還有那個眼神嗎?

    任一寧:沒有了,自己鎮住了,被他鎮住了。

    這是老徐和任一寧的第一次較量。

    徐向洋:有的時候這種肢體語言所要表達的思想和內涵,其深刻程度比我們的語言要堅實得多。

    記者:但可能有人會覺得你這樣的方式只會讓任一寧這樣的孩子更多崇尚暴力,他只不過崇尚比他自己更強的暴力而已,會不會讓他理解成會是以暴治暴?

    徐向洋:以暴治暴必治住暴才行,以毒攻毒,但是以毒攻毒而死於毒下那是非常危險的,但是誰能夠遊刃有餘,運用自如呢,那是名醫啊。

    任一寧留在了隊伍中開始行軍,校長的下馬威和工作室的軍事化訓練,讓他的脾氣一度有所收斂,但一個月後,野性難馴的他受不了訓練的艱苦,在行軍中找機會逃回了家,回家後不久的一天晚上,害怕被母親再次送回工作室的任一寧,在一次喝醉酒後失去了控制。

    任一寧:拿了手機往我媽頭上砸了,砸了十幾下,我媽頭破血流。

    任一寧媽媽:我都不敢想象 又氣又痛,那種心痛真是針扎的感覺,我説寧寧你怎麼會,寧寧你怎麼能打媽媽?

    任一寧的父親找了兩個武術教練,連夜把任一寧二度綁回了工作室,心情極度緊張的任一寧又一次策劃逃跑,甚至在逃跑中試圖用板磚襲擊管帶。

    徐向洋:這樣的孩子沒有別的方法,惟有體現教育的最高形式,軍事 是政治的最高形式,懲戒教育是普通教育的最高形式,我的誓言是任一寧,今生今世我既然插手管你的事了,我要毀了你,然後建立一個新的你。

    老徐下令把任一寧和像他一樣的刺頭學生組成了一個特訓班,設計了為期一週的魔鬼訓練。

    高管:現在你們付出了,你們付出了逃跑,回報就來了,回報就是我來帶你們,有付出就有回報的。

    什麼是這位管帶口中的回報呢?

    任一寧:早上起來背著這個床板從一樓跑到三樓 三樓跑到一樓,一樓跑到三樓,三樓跑到一樓,來回一次 三十次,完了,我的乖乖,我從小到大沒有吃過這麼樣的苦啊。

    跑完往返還要在操場上來回匍匐前進幾十次,跑在最後一名還需要重來。

    任一寧:就那麼訓練,下午沒想到還來了十公里。

    記者:還有火氣嗎?

    任一寧:沒有火氣,好 晚上了,晚上完了,晚上説了,你給我數著,就這種天氣,數著地上,淌十滴汗。

    記者:什麼?

    任一寧:汗,滴到十滴就是你才可以睡覺,你不到十滴汗不要睡覺,拿著床板慢下蹲,扛著這個床板,即使這個床板扛著朝上慢下蹲,慢下蹲 蹲到十滴汗的時候,好 睡覺去,哎呀 舒服啊,床上一躺很快就進入夢鄉了。

    徐向洋:耗去他多餘的能,使他由大動到微動到不動,使他的心氣漸趨平靜,養生之道也是育人之道。

    消耗過剩的體力只是第一步,工作室還設計了一些用心良苦的項目,比如讓他們背著20公斤重的沙袋繞著操場循環跑,把沙袋想象成兒時的自己。

    記者:當時跟你們説了嗎?為什麼讓你們抱著沙袋跑。

    任一寧:説了,讓體會一下你做母親的感受,你抱著他去公園玩 去看病,在你生病的時候你母親就是這樣抱著你,你小時候你哇哇哭的時候你母親還這樣抱著你。

    記者:抱著沙袋跑多少圈?

    任一寧:有個十幾圈吧。

    記者:那麼累還真有心思想這些嗎?

    任一寧:當時沒有,但晚上一個人靜下心來的時候我就想這些東西,會去考慮到很多東西,想到母愛 想到家庭溫暖,想到家才是自己最幸福的港灣。

    記者:你後來在這兒的時候,你會想起來你當時打她的場景嗎?

    任一寧:想得起來,我覺得她是位非常偉大的母親,她真的一如既往愛我,她永不言棄地把我帶向人間正道,我現在想起來,我那個時候我是畜生,我已經配不上是人了,我禽獸不如了。很奇怪,在這裡你見不到他們,甚至沒有辦法跟他們打電話,你在家的時候,你天天見到母親,覺得她對你的愛是應該的,但是你到這裡 苦了,受過各種磨難之後,你才會去明白母親當時的心理。

    在工作室訓練的孩子,前三個月不能與家人有任何聯絡,遠離家庭 獨立的生活 艱苦的訓練,讓許多學生開始反省從前對父母的作為,在行軍到皇帝陵時,許多學生在祖宗的陵墓前懺悔了以前對父母的態度並流下了眼淚。

    我以前跟我媽頂撞,我現在感覺非常後悔。

    當我真正知道我媽媽的心理時,我真的很想改變自己。

    我媽把我送到這兒來我沒有任何怨言,我也應該為我以前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

    父母也養育了你十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不管怎麼説,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特訓班一週的強化訓練和長途行走的生活,讓任一寧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了。

    徐向洋:在皇帝陵他講了(自己的感受),然後哭了,這個情景非常好,我打電話問,我在西安 他們在皇帝陵,我説任一寧的眼淚,趕快檢測一下是鱷魚的眼淚還是人的眼淚,結果化驗報告證明是人的眼淚。

    任一寧媽媽:真的,我從來沒有這樣睡得好,就是一睡可以到天亮,全身心放下這麼多年來我們也是。

    母親讓任一寧自己決定是否繼續留在學校,為了讓母親放心,任一寧主動表示願意繼續在學校,讓訓練成果加固,在跟母親合影的時候,多年沒跟母親如此親密的任一寧顯得多少有點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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